轟!

九輪熾烈的白日掛在蒼穹,那是一道可怕的異象,綻放出萬道宏光,把這片遺蹟之中的每一個生靈震懾住。

羽聰心神一震。

雨芷柔跟那個太古遺族的女子也停下手來。

空!

一個白衣男子出現,抱著一道黑影。

驕陽輪轉,白光照耀,一股恐怖的氣息壓制住整片空間,那從無形之中燃燒起來的怒火,讓他身體之中的太古血脈沸騰起來,彷彿要把眾人的身體點燃一般。

安天逝、彩髢、畫霞仙子等,一道道身影被這股波動引來,皆是被那白衣男子身上的氣息驚到。

那一股力量,著實可怕。

“皓一兄,這是?”羽聰神色凝重。

皓一神色冷冽,別說是羽聰、雨芷柔他們,就連同為太古遺族的烏姬也是第一次看到他這個模樣。

“我太古遺族的人慘遭殺害,這件事情應該跟羽兄沒有關係吧?”他的聲音咄咄逼人,冰冷到極點,其中的怒火一旦爆發,所有人都攔不住。

看著白衣男子抱著的那道黑影,眾人無不大驚失色。

太古遺族的人真的死了!

而且還是那黑火神犀的血脈後裔!

羽聰曾跟對方交手過,對方的肉身幾乎強大到極致,可以跟真龍、真鳳那等肉身比堪,防禦力強大到極致,如今整個天虛界之中恐怕也沒有多少個人能夠真正破開他的肉身,先前只有那邪樹能夠傷到他,這樣的存在如今竟然被殺死了?

“九州的人果然不可信!”

烏姬神色冰冷,從眾人身上掃過,眼中殺氣瀰漫。

“這件事情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昨晚我一直跟他在一起,而且,他身上的傷還沒好。”雨芷柔站到羽聰身旁。

眾人臉色古怪,這兩人昨晚竟然一直在一起?

“師兄傷還沒好,需要人照顧……”彩髢開口。

皓一沉默了許久,“不是羽兄最好。”

羽聰跟炎族聖子一戰,兩人皆是受了重傷,他知道羽聰出手的機率不大,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他不願放過任何一個人,竟然有人在他眼皮底下殺害他的同胞,這激起了他無邊的怒火。

他們太古遺族一脈本來便沒有多少人,他、烏姬、幽觀、易瑲跟犀巖,五人雖然種族不同,但是從小便一起在天虛界之中長大,對他來說,他們便是他的家人,如今,有人觸碰了他的底線。

彩髢捉住畫霞仙子的手,“昨晚我跟師姐在一起。”

安天逝苦笑一聲,“我可沒有人陪著。”

他們一眾人基本已經走得差不多,只剩下羽聰還在養傷,雨芷柔留下來照顧他,彩髢跟畫霞仙子是為了等侯賂,安天逝先前中了鬼冥邪氣的侵蝕,也是這兩天才好,這片遺蹟之中除卻天虛界眾人,剩下的也只是一些受了重傷的九州年輕一輩,那到底是誰下的手?

或者說,誰有那個能耐能在他們眼皮下,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太古遺族黑火神犀的血脈後裔殺死!

這其中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即便是犀巖先前在與邪樹一戰之中被邪氣侵蝕,受了很重的傷,整個天虛界之中恐怕也沒有多少人有這個能耐把他殺死,何況還沒有引起一絲的動靜,這簡直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然而,那黑火神犀的血脈後裔卻真的死了,就在昨晚,無聲無息地。

這背後的真相,著實讓人驚悚。

“皓一兄,可否讓我看看他的傷勢?”

羽聰面色還有些蒼白,說話間不由咳嗽起來,雨芷柔扶住他的手,他示意女子不用擔心。

烏姬擋在他身前,警惕地看著他,“如果不是我們太古遺族一脈輕易相信了你們九州,何人傷得了犀巖?”

她很後悔,九州之人幫助他們一起把邪樹消滅了,讓他們的家園慘遭邪靈的災難,他們便以為九州之人是朋友,這才讓一些人有機會出手。

眾人沉默,那黑裙女子的話也沒有錯,能夠在不造成任何聲勢的情況下把一尊肉身幾乎修煉到極致的太古遺族後裔殺死,只有兩種可能,一是那出手之人神通詭異或者實力強大到極致,否者便是那黑火神犀的血脈後裔被信任之人突然偷襲。

“如果此事是九州之人所為,我們定然也會追查到底,給太古遺族一脈的諸位一個交代。不過,如今天虛界之中也並非只有我們九州之人。”雨芷柔說道。

烏姬沉默,魔界的人還沒有離開,她是知道的。

“還請皓一兄讓我看一下他的傷勢。”羽聰再次開口,這件事情疑點很多,但是他心中有一絲眉目。

“羽兄有多少把握?”皓一看向他,面無表情。

羽聰知曉,從黑火神犀血脈後裔死的那一刻起,這個白衣男子便已經不相信任何人,即便還稱呼他一聲羽兄。對方這樣問他也並非是想要問有幾成把握,而是看他還有沒有那個資格,能夠跟太古遺族站在同一條線上。

“五成。”

羽聰沉吟,沒有說多,也沒有說少,表明他也只是猜測,但並非是沒有根據的胡亂猜測。

“好!那便麻煩羽兄。”

“皓一!”烏姬神色一變,九州之人已經不可信,萬一……

白衣男子擺擺手,看向羽聰。

羽聰向身旁的女子看了一眼,點點頭。

他深吸了一口氣,雙眼睜開的那一剎那,眉心亦出現第三只眼,那是神魂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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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

魂光照耀之下,羽聰看到了那黑影身體之中的狀況,有濃濃的黑氣在對上身上縈繞。

神魂之眼閉上,如今他的傷勢並沒有痊癒,動用神魂之眼的力量很勉強。

他身旁的女子出手,一道道璀璨的神光飛舞,為他恢復些許力氣。

“他的身上沒有一處致命傷,羽兄可看出來什麼?”白衣男子說道。

別說是致命傷,就連一道傷痕都沒有,先前那邪樹留下來的傷勢也早已痊癒。

“他是被奪天造化訣殺死的,所以身體表面才會尋不到任何的傷勢。”羽聰沉聲道。

“又是這部功法!”安天逝神色一動,先前在西天道之中,就有很多人死於這部功法。

“奪天造化訣!”皓一神色逐漸冰寒,這部逆天神訣竟然又出世了,而且還出現在了天虛界之中,此事都怪他不夠警惕,才會被修煉了這部功法的人趁虛而入,奪走了犀巖的性命。

就在這時,遺蹟之中忽然有吶喊聲傳來,是九州眾人落腳的那個方向。

“又發生了什麼?”安天逝臉色一變。

他們來到一座宮殿之中,又看到有人慘遭殺害,只不過那幾人皆是女子,她們身上的陰元都被奪了。

羽聰跟雨芷柔對視一眼,皆是震驚。

如今,那個修煉奪天造化訣的人跟奪取女子陰元的兇手竟然同時出現!

烏姬眸子一凝,那幾人九州女子的慘狀連她看了也不由可憐起來。

這幾個女子也是昨晚上慘遭殺害,直到剛才才有人發現她們的屍首。

“錯的並非是九州,而是那些兇手,還請太古遺族諸位連同我們一起對付真兇。”雨芷柔說道。

太古遺族的人死了,他們九州同樣有人遇害。

第二天清晨,羽聰同樣被一股巨大的震動吵醒。

是太古遺族之中雷火神鳶、地幽古蠍兩位血脈後裔回來了,這兩位都不是好脾氣,同伴的死亡讓他們怒火中燒。

空!

天空之中,一隻巨大的神鳥遮蔽蒼穹,恐怖的雷火之力盪漾,散發出可怕的氣息波動。

“皓一不允許我向你們出手,但是我可不知道忍得了多久,最好讓我別看到你們!”

滾滾雷霆落下,讓一座座宮殿倒塌。

在這片遺蹟之中休養的九州眾人不得不離開這裡,其中包括羽聰等人。

“師兄你的傷……”彩髢關心到,他的傷勢還沒有好,怎能隨意離開?

“無礙,彩髢放心。”

羽聰一笑,先前跟炎無心一戰她便覺得不妥,他知道她是真的關心他。

“畢竟是別人的地方,天虛界之中遺蹟眾多,不怕沒有落腳的地方,我們另尋別處好了。”安天逝苦笑一聲。

他們幾人並沒有尋到遺蹟,而是在一處山洞之中住下。

這裡是天虛界的第二層領域,兇靈橫行,多為兇險的地方,入夜便更危險了。

月光之中,有一道道血光從天空降下,不斷有兇靈的叫聲從遠方的黑暗之中傳來。

一座陡峭的山頭上,羽聰看著夜空,那裡星河盪漾,又冰冷得可怕。

“你的傷還沒好呢。”

一道倩影出現,在他身旁坐下,迷人的幽香在冷風之中瀰漫而來。

“不要緊。”

只要不亂動用靈力,他已經沒有什麼大礙。

“想不到,那人已經把奪天造化訣修煉到這個地步。”羽聰說道,聲音之中滿是沉重。

能夠悄無聲息地奪取黑火神犀後裔的性命,可想而知那出手之人的奪天造化神功有多麼的可怕。

“你懷疑出手之人在我們當中?”雨芷柔說道。

羽聰搖搖頭,這一次連他也無法確定了,他所認識的人,會奪天造化訣的就只有一個。

“可是,如果不是信任的人,誰能夠這般奪去那個太古遺族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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