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這只是一個開始……”

公良洛若有所思地回過頭,望向了城裡的方向——就像是要印證公良洛的話,原本一片平和的布瑞坦國都,忽然間四處可見滾滾的煙塵!

“算無遺策——這老頭,真有幾分那個老家夥的味道了。”傭兵搖搖頭,跳下貨車,徑直上了臺,瞅了瞅臺下那些寧死不肯參與反叛的官員和貴族:“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城內一片大亂,你們就只會作壁上觀?”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兒?!”臺下的貴族們一片懵逼,無數問題壓在心口如鯁在喉,此時的他們,倒當真沒什麼心思去管城裡的混亂了。

“老將軍把鋪墊做到了這一步,說是趕鴨子上架也無不可——如果不想讓情況繼續惡化,你沒得選擇,那個秘密,瞞不住了。”

“你不想讓他的付出毫無價值吧?”

聽到公良洛的話,呆呆望著亨利將軍的伊麗莎白才回過神來,女王陛下隨手拭去了眼角的淚珠,屬於女王的驕傲與自信重新回到臉上:“我知道。”

“你想怎麼做?”

“你會幫我嗎?”伊麗莎白轉過頭,直視著公良洛的雙眼。

傭兵有些恍惚:打兩人小時候認識開始,他好像還是第一次從伊麗莎白的嘴裡,聽到這種居然含著點兒祈求的話語?

“……”公良洛不答,伊麗莎白卻笑了:“我懂了。”

“??”公良洛很疑惑:我還沒想好呢,你懂啥了?

伊麗莎白掃了一眼一片混亂的場下,再看看城市裡四處飄搖的黑煙,深吸一口氣,抬起一隻手向天——

“?”臺下之人一片迷惑:這是要幹什麼——“?!”

一片黑影帶著彷彿要遮天蔽日的勢頭,迅速在眾人頭頂上放大!

“是HMW?等等,這機體不是——”

“我的天,這不是——騎士王?!”

藍白相間的塗層,手中一柄散發著金光的長劍,背後一條炫目又神光隱隱的披風,還有那面鑲嵌在手臂上,舉世聞名的大盾——

“是騎士王!真的是騎士王!”

作為布瑞坦唯一的原初型號,騎士王的辨識度實在太高——這可是布瑞坦至高的武力象徵啊!

而且,騎士王陛下也到了就表示——終於有個能解決麻煩的人來了!

如果是騎士王陛下的話,不管是真真假假的女王,還是這場驚天的陰謀,應該都能結束了吧?

今天已經接受了太多的訊息,只希望能讓大腦休息一下的民眾們如此期盼著,他們用充滿了期望的眼神,看著騎士王的駕駛艙緩緩開啟——

裡面空無一人!

“……”

“總覺得,今天好像不管再出什麼事情,都沒法驚到我們了呢。”布瑞坦的民眾面帶微笑:“老話說得好,無論遇到什麼事情我們都不要怕,微笑著面對它——”

仔細想想,今天布瑞坦的民眾們已經看到了真假難辨的女王,看到了無數大臣心懷不軌卻橫死當場,看到了一向和平的國都裡居然黑煙四起,現在再

看到原初型號內空無一人,好像也不是什麼難以接受的事情了?

等等,陛下要做什麼?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著伊麗莎白,而她則是對著那臺大名鼎鼎的原初型號招招手,於是這臺名為“騎士王”的原初型號俯下身,伸出一隻手,任由伊麗莎白站在自己的手掌心,然後緩緩將其送往了——

“等等,這是要幹啥?!”那些上一秒還覺得今天再發生什麼都驚不到自己的人,語帶顫抖,嘴皮子直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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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不會吧,這——”那些決定微笑著面對所有困難的人,臉上肌肉僵硬到根本笑不出來。

在現場群眾和網路上無數的吃瓜人眼皮子底下,伊麗莎白坐進了騎士王裡面,駕駛艙關門,隨後機體眼睛一亮——被啟動了!

原初型號“騎士王”,被布瑞坦的女王陛下啟動了!

“?!”大多數人意識不到這代表著什麼,可少部分懂得此事含義的人卻臉色大變,這些人跟現場觀眾完全一個想法:這怎麼可能?!

原初型號擇主,非選定者不可駕馭——可“騎士王”選中之人,難道不是騎士王嗎?難道說……

“布瑞坦的女王與騎士王,竟然是同一個人?!”世界樹聯盟的幾位大公,雖然年紀輕輕,可也都是經過大風大浪的人物 ,然而現在連她們都一副“我今兒見著老母豬上樹”的表情——或者說,正因是她們,才會感覺到無與倫比的震驚。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最熟悉你的一定是你的敵人?

幾位大公簡直要淚奔:咱們鬥了這麼多年,難不成我們都是假的敵人?

“嘖嘖,過程夠亂夠曲折,不過現在伊麗莎白總算是搶回了主角的位置啊。”胖子把手指上的醬汁吃掉,心滿意足地咂咂嘴,卻聽到背後有人淡然道:“會這麼認為,證明你沒看懂。”

“院長!”聽到這個聲音,所有人臉上先是一驚,隨後卻是集體瞬間回頭問好。

到劍膽他們這個層次,還能被人神不知鬼不覺地摸到身後,這確實挺可怕的,但轉念想想,放眼全世界,有本事瞞過他們所有人摸到他們身後的,好像也就那麼幾位——無論是哪一位,發現與否都不重要,反正都打不贏……

這麼一想,好像被人摸到身後了也不是很難以接受?

太虛院長雙手背在身後,掃了一眼胖子,胖子身上的肥肉一哆嗦:“院長——”

“這出戲沒有主角,所有的一切,都在編劇的安排之下。”院長盯著螢幕上,倒在地上的那位老人:“這老東西,為了布瑞坦,真的是鞠躬盡瘁了。”

“院長是說,這出戲,完完全全是亨利將軍導演的?”

“你的腦子終究還是差那小子幾分。”院長掃了一眼提問的劍逸,劍逸臉色一變,卻不敢出言反駁。

“那小子”指的是誰,他還能不知道?

可縱然心裡有一百萬個不服,劍逸也是萬萬不敢出言頂撞院長的——更何況,劍逸自己也不否認這一點。

論這些陰謀詭計彎彎繞繞的,公良洛在太虛

認了第二,還真沒幾個人有勇氣站出來喊自己“是第一”。

“安德切爾,你已經連最基本的掩飾都不屑去做了嗎?”

荒涼的山地上子彈橫飛,打得煙塵四起。萊昂納德迅速挪回了自己的腦袋,讓一顆子彈擦著自己背靠的岩石飛過。布萊恩特家族的家主,即使已經被逼到了幾乎山窮水盡的地步,臉上仍舊找不到幾許慌亂,甚至還有閒情逸致嘲諷對面。

情況有多惡劣?

在森林中遭遇伏擊之後果斷轉向的布萊恩特家族一行人輾轉前行,終於來到了地勢相對開闊的荒涼山地附近——荒是荒了點兒,但起碼視野良好一目瞭然,沒有那麼多讓人防不勝防的陷阱。

但襲擊仍舊如影隨形。布萊恩特家族開始轉移不過十分鐘,立刻就傳來了被人包了餃子的訊息——安德切爾帶隊,乾脆利落地截斷了他們的後路!

不得不說,如此糟糕的局面之下,萊昂納德的臉上卻完全看不到任何沮喪和緊張,如果這傢伙的神經不是鈦合金擰出來的,那就是太擅長演戲了。

“因為現在你們已經沒有讓我繼續掩飾的價值了。”安德切爾後退半步,身邊立刻有人頂了他的空缺——這也是布萊恩特家族如此狼狽的主因:對面人多。

也許布萊恩特家族的精英確實有以一敵二的本事,但它絕對不可能在這種場合生效:甭管你以一敵二還是以一敵三,只要你敢站出來,對面排成排的槍口就能把你打成蜂窩煤。

就這火力密集程度,蘭博來了都得扭頭就走。

“你們居然敢這麼明目張膽地對我們下手——今日我們若是走脫一個人,就一定拉著你們所有人陪葬!”

“無所謂。”

安德切爾的話讓萊昂納德有些疑惑:什麼叫無所謂?!

等等……布萊恩特家族的家主陷入了沉思。

“萊昂納德,自始至終你都不明白,我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安德切爾反隨手換了彈夾,臉上帶著不屑的笑意——如果萊昂納德有伸出腦袋仔細觀察一下的機會,他一定會看到:安德切爾手下的所有人,都露出了這種驕傲又不屑的表情。

“安德切爾,你真要為了那些大臣的一己之私,背叛整個布瑞坦嗎?”萊昂納德一邊嘗試和對面扯這些有的沒的,一邊悄悄指揮下屬散開。

“為了他們?哈哈哈哈哈……”安德切爾的笑聲讓萊昂納德眉頭跳了跳,果然,安德切爾接下來說出口的話,大大出乎了萊昂納德的預料:“他們也配?”

“萊昂納德,你很厲害。”安德切爾對著自己身邊的人打了個眼色,也配合著萊昂納德的意圖接著聊天,當然,雙方在底下的忙活,彼此既茫然不曉又十分默契。

“即使有那位大人的支援,我也鬥不過你。”安德切爾居然在這種緊張的氣氛裡,公然承認了自己不如萊昂納德:“你的頭腦和領袖能力,我真的學不來,可就算聰明如你,也不過是這棋盤上的一顆棋子,你所有的作為,都是執棋者的意志。”

“讓你聽命的人,不是那些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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