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D在危急時刻為了救我,強行拉高了自己的功率,然後解除了一些封印。”公良洛想了想,挑了一個比較簡單的說法:“等它帶著我脫險的時候,就已經變成這樣了。”

“那我得好好謝謝它。”櫻華月笑笑,手指輕輕在公良洛的鼻樑上滑動。

“那幾位大公,這回到底設下了一個什麼樣的局?”櫻華月的疑問遠不止上面的幾個問題而已。

“她們拉著所有人演了一齣戲,戲裡有像我這樣收到劇本的人,也有像你這樣不知道劇本的人,至於這出戲的觀眾,自然是反派,比如說愛德華、格雷迪,還有……生靈帝國。”

“那幾個女人戰鬥的本事馬馬虎虎,可論心智,都不是省油的燈。”院長大人執一顆白子輕輕落下:“雖然有瑕疵,卻也是一出相當精彩的戲劇了。”

“戲劇的開端,就是公良洛遭遇的爆炸?”獨孤銘皺起來的眉頭並非針對這件事,而是針對這盤棋——見了鬼了,這老家夥都讓了子,自己居然還是下他不過?

“沒錯。”院長瞟了一眼棋局,臉上有獨孤銘沒注意到的不屑,彷彿在說:菜雞,讓你你也贏不了。

“既然那場大爆炸沒炸死那小子,按照他的性格,肯定會第一時間聯絡櫻華月——之所以沒這麼做,是因為世界樹聯盟的那幾位大公信不過櫻華月的演技。”院長隨手落子,又讓獨孤銘微微皺眉。

“恐怕那小子是先聯絡了米特希爾德,然後那幾個女人立刻就敲定了這次劇本,所以阻止了公良洛露面——就當他真的死了。”

“咋樣才能讓敵人確定我真死了,而不是藏起來了?”站在廚房中忙活的公良洛回頭對著櫻華月露出一個微笑,雪月劍聖略微思考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了:“看其他人的反應。”

“沒錯,所以除了那幾位大公,短時間內幾乎沒人知道我還活著。”傭兵的說法很有意思,櫻華月也注意到了“短時間內”這幾個字,但看傭兵沒有多解釋的意思,以櫻華月那在公良洛面前十分溫順的性格,自然不會追問,反而主動換了個話題:“所以,我就在不知不覺間,成功演出了‘你下落不明’的反應?”

“不只是你,月。”公良洛聳了聳肩:“這回主動或者被動入局的人可多了去了。”

“但凡認識咱們的人都知道,咱倆跟世界樹聯盟的人有不止一筆賬要算,這句話只要換個角度理解,其實不就是在說:咱們在世界樹聯盟內的敵人不止一波?”傭兵動作麻利的刮魚鱗,不一會兒,幾條乾乾淨淨的魚被他扔進油鍋裡,即使還沒到嘴裡,黑貓的大腦都自動補全等會兒吃魚的時候口感外焦裡嫩了。

它本來是不想原諒公良洛這個賤人的——但是這魚,實在是太香了。

“知道世界樹聯盟內有咱們的仇人,那些真正關心咱們的人,在我‘失蹤’之後肯定會主動聯絡世界樹聯盟,要求那幾位大公保證你的安全——即使大家都知道你的刀有多鋒利,他們還是會擔心刀鋒對陰謀詭計無能為力。”

“這麼說來……”櫻華月這會兒才明白:為什麼自己把愛德華又廢了一遍的時候,斯卡蒂大公的態度前後轉換那麼不自然。

看來那時候有

很多人幫自己說話了?

公良洛很輕易地猜到了劍聖大人在想什麼,傭兵在她動自己的小腦袋之前就給出了答案:“就我所知,那會兒世界樹聯盟的大公們接電話可忙了。”

“VOW、賞金獵人、日丸國的幾大家族、布瑞坦的女王和騎士王,甚至還有殺手——至於這幫人是不是好心辦壞事兒,我就不知道了。”傭兵說起來都覺著好笑:自己認識的那幫當殺手的老朋友,居然也跳出來表示希望世界樹聯盟保證櫻華月的安全……這跟威脅一樣的來電,真不會激怒幾位大公,讓她們反其道而行之嗎?

“當然,最重要的就是太虛和機械神庭兩方的表態了。”傭兵聳聳肩:“世界樹聯盟可以仗著自己的地位和實力忽略絕大多數的人,但要是忽略了這兩方的意見,太虛可能會像以前一樣繼續沉默,可是以機械神庭的性子,不開口則已,一開口鐵定驚掉人的下巴,沒準第二天那群護庭騎士可能就到世界樹聯盟的大門口了。”

“我不認識機械神庭的人,這麼說,他們是為了幫你?”在櫻華月的強烈要求下,公良洛終於還是苦著臉點頭同意這位劍聖大人幫幫裝盤什麼的——只要在菜出鍋之前不讓她插手,應該就是安全的吧?

“如果我就這麼承認了,萬一他們其實另有目的,是不是有點兒自作多情?”傭兵端著香噴噴的大盤雞上桌。抽了抽鼻子,黑貓挪開正對著炸魚流口水的腦袋,看著桌子上的大盤雞,認真考慮自己是不是可以改改食譜。

什麼?世界樹聯盟沒有能拿來做大盤雞的調料?

不知道公良洛人稱“人形自走移動廚房”嗎?調料什麼的從來都是自備。

這是一個資深吃——大廚的基本素養。

“當然,估計也沒人知道,其實太虛的聯絡就是湊個數,不想讓人起疑。”傭兵調好了一小碟料遞給櫻華月,這才揭開蓋著餃子的鍋蓋,飄香四溢啊!

“為什麼這麼說?”櫻華月看著那如同元寶般可愛的餃子,一時間竟有點兒不捨得下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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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琴心知道我還活著。”傭兵的下一句讓櫻華月著實沒想到:“琴心知道你沒事兒?”她這個在附近的女朋友都不知道男友的死活,相隔不止萬水千山,琴心是怎麼知道的?

“如果AD出事兒,太虛會在第一時間知道,琴心只要掃一眼訊號就能猜到我是裝死,所以在世界樹聯盟的人扯著嗓子喊我名字的時候,琴心就給我發了一條資訊過來。”公良洛把自己的通訊儀遞給櫻華月,她掃了一眼,瞭然。

上面寫著:我會找人幫你保護好她。

這個“她”指的自然是櫻華月——在愛德華被櫻華月廢掉的時候,雪月劍聖確實察覺到有人似乎瞞過了那些瓦爾基裡的眼睛,一直藏在暗處,看來,那就是琴心準備用來保護自己安全的人手了?

“然後世界樹聯盟的大公們就被迫——不,她們就順理成章地把我帶到了這裡。”櫻華月也想通了:這些展開都在那些大公們的預料之內,乍一看沒有任何值得懷疑的地方。

“為了清除內鬼,這是不是太大費周章了?”櫻華月夾了一個餃子,咬破一個小口,再沾點兒醋。

“嚴格

來說,這是順勢而為。”傭兵嚥下綿軟的土豆,這才開口道:“因為這回的麻煩,包括黑潮在內,都是格雷迪和其他內鬼挑起來的,這群女人是被迫接招,至於把那些跳樑小醜全扔進垃圾堆,不過是順手罷了。”

“世界樹聯盟的那幾個大公在算計上確實不簡單。察覺到了聯盟內的異常,卻敢作勢不理,放任內鬼繼續折騰,然後等待機會一網打盡,不管是謀劃這種膽量,一般人都沒有。”太虛院長三番四次地想伸出手去拿旁邊的酒葫蘆,可總是伸手到一半就收了回來。

萬一小玉那丫頭待會兒端著小菜上來的時候掂掂酒葫蘆,他偷偷喝酒的事兒不就暴露了?院長大人總不能把旁邊兒飛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水裝進葫蘆裡吧?

那就真成往水裡兌酒了。

“除了最後的黑潮之變,計劃全程這麼順利,多虧她們演得好。”

“這麼說來,斯卡蒂故意為難櫻華月,也是演技?”獨孤銘看著院長大人想喝酒卻不敢伸手的可憐模樣,心頭感慨萬千:當年師傅都沒能讓這貨這麼老實,這是上了年紀,改了性子了?

“真真假假,才讓人摸不清虛實。”院長大人狠狠看了兩眼那個酒葫蘆——然後端起桌子上的茶杯一飲而盡:“瓦斯塔爾夫海姆和米德加爾特的矛盾由來已久,斯卡蒂借題發揮攻擊米德加爾特屬實正常,誰會懷疑?這展開對格雷迪他們來說順理成章,完全符合他們的心理預期。”

“於是格雷迪他們就拿到了自以為無可挑剔,實際卻是被別人精心設計的劇本,毫無自知的接著往下演。”

“至少,亞雷斯塔父子和格雷迪都沒懷疑,所以被幾位大公轉手就裝進套裡去了。”獨孤銘仔細想想,也有些感慨:據說越漂亮的女人越會騙人,以世界樹聯盟那幾位大公的顏值,她們要認真行騙那其他騙子就可以集體下崗了。

這叫行騙壟斷。

“其實所有順理成章的發展,都得益於愛德華等人的愚蠢。”院長輕輕吹拂著茶杯上漂浮的葉子:“難道他們的主治醫師沒有告訴過他們:粉末性骨折以如今正常的醫療手段,根本沒法完全治癒嗎?”

“粉末性骨折……”獨孤銘都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始吐槽比較好。

都TM粉末了,哪還有骨頭啊?

仔細想想,獨孤銘也覺得愛德華是真的蠢:你都粉末性骨折了,還成天出來晃悠,傷咋好的?你一內鬼還這麼高調又引人注目,生怕別人注意不到你是嗎?

這要往下細細一想,幾位大公會懷疑愛德華和生靈帝國勾結,簡直不能再理所當然,畢竟生靈帝國已經表演過很多次“粉末性骨折之後恢復原狀”——據說格雷迪回去之後倒是挺低調的……他肯定也要在心裡把愛德華罵死了吧?

我跨過萬水千山,卻敵不過隊友用自己的智障和我對著幹?

這麼一想格雷迪也是挺可憐的:世界樹聯盟的大公們算不算神一樣的對手不知道,愛德華一定是豬一樣的隊友這總沒錯。

畢竟,帶了一群人去圍堵櫻華月,拿命爭取到的時間可能還不如一塊法棍麵包——這也能叫隊友?你對格雷迪來說才是真內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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