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終於在宮九歌能勉強開嗓結束,赤厭晨吩咐下去,聚在屋裡的人都散了去。

宮九歌得知自己這是回來了第二條時間線上,她昏迷前和楚家幾個旁支動了手,靈力告罄人差點砸進去。

“你怎麼來了幕族?”這條線上的赤厭晨此刻還該是在楚家沒錯。

赤厭晨起身去倒水,站立的時候腰間的玉石掛墜垂下來,宮九歌掃了一眼,登時整個人都僵住了。對方帶著的玉石赫然是她離開那會兒放在房間裡的,留給赤厭晨的禮物,但是,那是前一條時間線上發生的事啊!

赤厭晨拿了水給她,見她盯著自己腰間的掛飾,忽地笑了一聲:“我很喜歡。”

宮九歌脖子僵硬地抬起來,抱著最後一點不確定問:“這是,我什麼時候給你的?”

赤厭晨伸手將她的長髮撩到耳後,握著她泛涼的手說:“怎麼抖成這樣。”

宮九歌捂著被子說有點冷。

赤厭晨將玉飾摘下來在宮九歌眼前晃了晃:“不記得了嗎?這是你和琢琢要走前留給我的啊!”

宮九歌,宮九歌在這一刻懷疑自己到底回來沒有,赤厭晨看她的模樣便知曉她想什麼,再度從拿出來一隻匣子,語氣毫無波瀾說:“琢琢在這裡。”

你別一副抱著骨灰盒的樣子行不行!

宮九歌摸著那只容靈器,算是確定自己的確回來這條線上了,所以,那個玉飾以及來者不善的赤厭晨都是怎麼回事啊!

“你,現在不是應該在楚家麼?”

赤厭晨說:“這裡沒有楚家,只有聯盟,各大勢力聚在一方抵禦鬼靈。”

宮九歌:……

“我暈了多久?”

答:“兩年。”

宮九歌:這時間都這麼隨便的嗎?她一躺就是兩年!

赤厭晨手指纏著她的頭髮,聲音輕柔道:“當然,對我來說是一晚上,可是在另一段記憶裡,你暈過去整整兩個年頭,這兒的人都在議論是火化還是天葬了。”

宮九歌最擔憂的事情就這樣被輕描淡寫證實了。

“你……”

赤厭晨見她說不出話來,問她:“你想說什麼?問我為什麼會知道這些?”

宮九歌揉了揉額角:“別,你先聽我說。”

“我……之前琢琢出事你還記得嗎?”

赤厭晨點了下頭。

宮九歌接著說:“琢琢出事後,我用了時間追溯的法陣,回到了琢琢出事前,沒想到的是,一方時空因此生出兩條時間線,且記憶不互通……”

宮九歌說到這裡揪著自己的長髮,組織接下來的語言。

忽地聽赤厭晨問了句:“只是兩條?”

宮九歌點頭:“雖說試了好幾次,但是只有最後一次成功了。”而且眼下她也只有這兩條線的記憶沒錯。

隱約聽著頭頂的人笑了一聲,聽不出來喜怒。宮九歌抬眸,卻被赤厭晨摁了回去。

“接著說。”

宮九歌:審犯人呢!

宮九歌接著說了:“然後經常會出現這種記憶左右橫跳的時候,比如我暈著之前,是……是和琢琢一起的時候。”

“要出城的時候,對吧?”

宮九歌:……

赤厭晨也沒等她回應,接著問說:“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這句成功把宮九歌問難了,上一次時間線上的宮九歌四肢健全且實力巔峰,外加赫琢也在,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不在話下。但是現在,身體硬體儼然不支援她這麼做。

宮九歌沉默良久還是選擇了避開這個話題:“外面現在怎麼樣了?”

“沒怎麼樣,活人在城裡,鬼靈在城外,各具一方,眼下沒有矛盾衝突。”

很好,言辭非常之簡略。

宮九歌躺著太久也不舒服,想出去看看,結果腳一沾地腿就軟了,幸好赤厭晨在旁邊接著才沒讓她趴地上。

“你在床上躺了兩年,”赤厭晨重複,“現在剛醒身體還在適應。”他將人抱在床上揉搓她的小腿。

“倒是隔段時間就有給你按摩,不至於肌肉退化。”

宮九歌:“這身子也是越來越廢了。”

赤厭晨按著的手一頓,接著故作無意地問出自己最在意的問題:“你還走麼?”

宮九歌:我要說走你會不會就在這把我腿折了。

宮九歌挑了個沒那麼容易爆發的點:“如果兩條時間線重合了,那別人也會有另一段記憶嗎?”呵,這時候挑什麼點,當然是轉移話題了!

赤厭晨:“……我試探過了,沒有,個別可能有大概印象,不過應該會當成夢或是其他。”

宮九歌一臉的“那就好”“那真是太好了”扭開臉。

赤厭晨揉完她腿上的筋脈穴道後,將她懷裡的容靈器拿過來:“琢琢的事你要怎麼處理?我問過楚深了,他說你決定。”

宮九歌想起來容靈器溫養著需要人的活氣,魂魄安好需要的也就越多。

“這個……我還在考慮,容靈器我收著吧。”宮九歌總是有種莫名的負罪感,對赤厭晨。

赤厭晨:“我帶了幾年了,不差這段時間,你好好照顧自己便可。”

宮九歌奇怪時間線的突然融合,尤其是赫琢的歸屬,更奇怪赤厭晨由始至終都有記憶,這項技能明明連她都沒能點亮。

後來宮九歌才知道,赤厭晨之所以兩條線上的記憶都能收納,因為他是靠近開闢了時間線並且深受其影響的主要人物。

如果把這當做一局遊戲,宮九歌就是當中最大的bug,而赤厭晨則是被bug影響的高階玩家。

等宮九歌能站立,能站立,能出門後,她成功失去了自由(宮九歌:我尋思著我能走動前也沒能脫離人視線啊!),由赤厭晨全程監管。

然而赤厭晨是真的忙,哪怕他將守城監管管理等等諸多權利下放到各家族,也改變不了他是真的忙這一點,比如,元靈。

元靈眼下已經沒有成品了,獲取靈力的途徑除了宮九歌這個鼻祖再提煉幾個(這個選項因為本人身體原因已被排除),再就是掌握在赤厭晨手裡的,能讓普通人也擁有靈田的法子!

宮九歌久違的再度登上了城樓,接受了一大圈人的視線洗禮。

“不說是迴光返照麼,怎麼這口氣還沒咽下去?”宮九歌大老遠就聽到了熟悉的大嗓門,外加惡毒意味滿滿的詛咒宛如他的個人特色。

幕白口無遮攔,但是他手底下的人卻都巴不得堵住他的嘴,同時慶幸赤厭晨不在這兒。

宮九歌:“有勞幕二少掛念了,您都尚且在世,我怎麼好撒手人寰。”

幕白早就習慣了她的說話方式,多時沒人敢和他嗆聲乍一聽還有幾分懷念,他仔細打量了一圈看著人是真的恢復了許多,嘀咕著罵了句庸醫。

“赤厭晨手裡那個術法,是你給他的吧!”

宮九歌一臉的“活久見”模樣:“這倒是稀奇了,幕二少還有和我聊公事的一天。”

二人說話沒有避諱旁人,幕白的人在,宮九歌身後跟著阿磨一行。

幕白顯然是認識阿磨,而且頗為忌憚對方的身份,不過話都出口了也不怕得罪人:“你知道這術法的含金量有多高麼?”

宮九歌頭都沒抬,坐在那曬太陽吹風,幕白的話讓她眉毛一挑:“幕二少是來和我做生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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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白冷笑:“你是真不明白還是裝不懂?”

宮九歌:“姑且算前者吧,不過含金量再高也沒用,我不缺錢。”

“錢?”慕白笑了,“這種情況下要錢有什麼用?有命拿也得有命花啊!”

宮九歌故作不解道:“二少這話我怎麼聽不明白?無非是鬼靈牽制了人們的活動範圍,剩下的該如何還是如何,怎麼就沒命花了。”

幕白狐疑地看著她,奇道:“你不知道?”

宮九歌瞭解這話下面便是揭秘時刻了,好整以暇等著他說下去。

身後的阿磨忽然變顏變色地喝道:“幕二少!”

幕白揚眉,看向宮九歌,宮九歌沒讓他失望,出聲制止了阿磨。

“退下!”

阿磨欲言又止,目光不善地看了眼幕白,威脅之意不言而喻。幕白還真不是被嚇大的,對被下了命令的阿磨施以挑釁眼神。

“聽二少這意思,是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見宮九歌問了,幕白說:“倒也不是什麼大事,不過城外的法陣建起多期,經常需要專人巡邏維護,當然幾個家族沒人想讓自己人去,你家那位一生氣,就整輪番而治了。”

“他沒權沒勢,一個楚家裡面還諸多聲音,不過誰讓人實力高強呢,誰不服就往死裡揍——啊,現在連動手都省了,直接拿著那術法說誰不去誰就沒份兒,他們不僅乖乖去,自願去,還得感恩戴德的去。”

宮九歌瞥了他一眼:“幕二少是哪個?”

幕白攤手以證清白,他說:“我幕家可是建城時就在配合的良民。”

宮九歌配合地給他鼓掌。

“想想還真是讓人可惜呢,那方子要是在你手裡——”

宮九歌接話:“那可能這兩年間我骨灰都讓人揚乾淨了。”還有她醒來的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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