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外面一聲炸裂的巨響,朝渺感覺地面震了震,接著“哐”一聲,別墅的大門被人從外面暴力破開,外面闖進來一群端著火器穿戴著防爆裝備的人。

朝渺不抱希望地最後再敲了敲門:“喂,你再不出來的話可就……”

“吱呀”一聲門開了。

“可就怎麼?”

門一開啟,裡面的煙霧湧出來,朝渺被嗆了一口,身子被抽走一半氣力。

“咳,你,咳咳……”

宮九歌伸手遞過來一個防毒面具,不過她這個動作也略顯多餘了,因為動手的一方已經在樓下了,隔著樓梯雙方對峙。

這時,闖入當中的這群人訓練有素地退到兩邊,門外走進來一個男人,他穿著一身西裝自戰火中信步而來,待站定後,他抬眼看向樓上的宮九歌。這個人朝渺再熟悉不過了,就是之前和她對上的,她曾經腦洞跑偏以為和宮九歌有過什麼的莊佚。

宮九歌等著煙霧散了,也沒摘下臉上的防毒面具。朝渺摁著面具深呼吸幾口,等緩過氣來了問宮九歌:

“剛剛我敲門你聽見沒?”

宮九歌:“我回應了,這門隔音太好,你沒聽見。”

朝渺:……

“所以你為什麼不來開門呢?”

宮九歌帶著面具悶聲悶氣道:“我在換衣服。”

朝渺:“你知道有人會闖進來?”

宮九歌:“炸.彈都扔臉上了你說呢?”

朝渺仰頭看天——花板:“你這怎麼這麼容易就給攻破了?外面守著的人呢?”

宮九歌:“後一個問題同問,前一個持保留意見。真那麼容易闖進來你以為這幾個月的安穩都是因為樓下這些個在休假啊?”

這句話成功逗趣了樓下的莊佚:“呵,說的沒錯,闖進來一趟確實不容易,所以眼下,還得你們二人乖乖配合了。”

宮九歌確定半點煙味都沒了,抬手將面具摘下來,下面的人明顯是很忌憚,看到宮九歌有動作都緊了緊手裡的槍。

宮九歌:“別緊張,把槍都收一收,別一個走火失手弄傷人。”

她的話沒讓在場一個人放鬆下來。

莊佚見她在這種情況下都面不改色,笑道:“你早料到了這麼一天?”

宮九歌反問:“你是說你進來別墅這一天,還是你上門尋仇這一天?”

不等對方回答,宮九歌自發給出了答案:“前者過去的事了姑且不論,我們來說說後者。”她看了眼旁邊的朝渺。

朝渺心裡生了種不好的預感,她無比確認這感覺就跟宮九歌之前拉她出去頂缸的感覺是一樣樣的。

宮九歌果然沒讓她失望:“尋仇的話,冤有頭債有主,人就在這兒。”她衝朝渺的方向抬了抬下巴。

朝渺抹了把臉,心情平靜且無波瀾:“你可做個人吧!”

當然莊佚並不吃這一套,他的右臂被砍,眼下是安裝了機械假體,但仍然無法改變他已經是半個殘廢的事實。

莊佚:“你是要我放過主謀,去為難動手的‘槍’?”

宮九歌:“我只是站在局外給你個誠懇的建議,畢竟你現在還能動手殺了我不成?”

“咔咔”兩聲,莊佚掏出一把手槍,子彈上膛對準了她的方向:“我不能?”

朝渺看向宮九歌,卻見對方始終氣定神閒,面對黑洞洞的槍口臉上沒有半分慌亂。便是二人立場再怎麼不同,彼此還互坑過不少,朝渺也不得不承認,這人是不管什麼時候都能做到面不改色。

沒等她內心感慨完,就感覺衣袖被碰了碰。

朝渺:?

宮九歌:“法陣準備。”

朝渺:??

宮九歌:“……準備。”

朝渺大驚,低聲道:“你不是敢和他正面剛嗎?”

宮九歌:“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孕婦跟他剛個p啊!”

朝渺:“那你還敢挑釁他,放狠話?!”

宮九歌淡定道:“首先我沒挑釁,我一直在試圖拿你吸引火力啊,其次我沒放狠話,只是把事實用一種對方聽了不太開心的方式說出來而已。”

朝渺一時間竟然生了一種把莊佚的槍搶過來對眼前的人開上幾梭子的衝動。

宮九歌看著朝渺,在對方的毫無動靜中明白過來她怕是已經廢了,登時就有了嘆氣的衝動。

宮九歌扭過頭繼續和莊佚周旋試圖拖延時間:“難為莊少爺特地破防進來我這小地方,就是為了問一句能不能。”

莊佚按著自己的機械右臂,臉上露出個猙獰的笑臉:“當初是你說,我處處不如代號柒,可如今,他死了,你也落到了我的手裡。”

宮九歌想了想,認真且不解道:“雖然你說的是事實,但我無比確定是沒有拿他和人比對過的。”

朝渺僵著脖子看她,心說你是嫌他的槍指的不夠準嗎?

然而莊佚早已習慣了對方半諷半答的說話方式,一時間重點也放在了到底有沒有對比過這件事情上。

“這棟別墅,建成的時間說長不長,當初有多少人擠破頭想住進來,”莊佚拿著槍,一步步踏上樓梯,“誰都知道,這是上面的人給以後的當家主子準備的,只要能進來,就意味著有了活下去的資格。”

“十個候選人,你,宮九,是第一個進來的。”

朝渺:這麼強?

宮九歌沒說話。

莊佚接著說:“算上早夭的,枉死的,殘廢沒了競爭力的,還有七個人。在你之後,代號壹拿到了入住資格,拿到了資格,但是並沒有住進來。”

宮九歌伸手打斷他:“回憶錄不用走程式了,我記得。”

朝渺:不是,那你還記得自己要拖延時間的事嗎?

莊佚已經站在了二樓的階梯上,聽了宮九歌的話,他笑了聲:“好,你不想提代號壹,那就來說代號柒的事,那個你沒了半條命也要保下來的代號柒。”

朝渺聽到這句心說什麼人能讓這玩意兒舍半條命?

這麼想著就下意識看向了當事人。

宮九歌:“啊,誤會,搭了把手而已,之前我還知道個版本是為了他送了命的,這個還靠譜點,一半一半?”

朝渺服氣了,擱那還有個不服的,莊佚一個親眼目睹過的人如何會信她的輕描淡寫。

“這麼不在乎,你又何必為了他和我不死不休?”

宮九歌嗤笑,面對莊佚逼近手不動聲色地緊了緊:“為了你?呵,這麼多時不見,你還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莊佚腳踩在二樓的地面,終於見到了她,一個完完整整的她。宮九歌一向給人的印象都是利落幹練,行事作風凌厲狠辣,明明有著一張漂亮至極的臉蛋,卻讓人半點旎念都不敢有。偏偏就有人,能在所有人都沒注意到的地方,將這個心狠手毒的美人納入懷中,據為己有!

莊佚恐怖的眼神在宮九歌凸起的小腹停下,手指不自覺地便挪到手中槍的扳機上。他覺得自己要做點什麼,至少讓眼前的人變回她原來的模樣,乾乾淨淨,誰都沒資格染指,入她的眼,而不是像所有一般的女人那樣,肚子裡懷揣著骯髒的種,姿態臃腫難看。甚至全心依附於男人。

這個就是濾鏡問題了,比較一般孕婦,宮九歌的身形已經夠纖細了,除了肚子並沒有走形的地方,奈何就是這肚子讓莊佚恨到了骨子裡。

莊佚抬手,槍口對準宮九歌腹部,突然的動作讓朝渺都沒能反應過來,宮九歌卻是早有準備,在他抬手剎那,袖口滑出一隻短小的槍,直接打中了莊佚的手腕。

隨著槍聲想起,莊佚靈活的左手在瞬間失覺,槍應聲落地。朝渺眼疾手快,一腳將地上的槍踢飛出去,拉過宮九歌就往房間裡跑,接著落了鎖才松了口氣。

宮九歌看著她拖了把椅子抵在門上,好奇地問她這是做什麼?

朝渺不明白她怎麼這都看不出來:“堵門啊!”

宮九歌:……

宮九歌沒說話,動作麻利地從床頭櫃裡取出繩子,在看過下方的環境後對朝渺說:“從窗戶拿著繩子上去三樓,然後把我拉上去,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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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渺反應迅速,繩子一綁便爬了上去,然而不等她拉宮九歌上去,就聽下方猛地一聲巨響,門被破開了。

完了。朝渺心想,她應該先問問宮九歌回去的辦法來著。

只是眼下機會沒了,不過看對方那意思,應該,或許,可能不會下死手。朝渺在下一秒想到了莊佚動手前的眼神,覺得不會下死手這個機率又低了不少。

莊佚手上簡單纏了一層紗布,破門而入後人卻沒了蹤影。他看著破碎的窗戶,確實有人踩踏過的痕跡,但是,就這麼一會兒,兩個人便都走了?

莊佚:“讓樓下的人警戒,剩下的,上三樓找人!”

朝渺上來後自發躲避起來,她聽到樓下的動靜,似乎,是沒找到宮九歌?

等等,她忽然想到,該不會是她又被那玩意兒涮了吧!

真是越想越有可能,畢竟宮九歌在她堵門的時候就一臉難言,又怎麼會想不到時間不夠這一點呢。不過話說回來,她也想知道人去哪兒了!

宮九歌進了浴室,輸入指紋開啟了隱藏其中的暗門,通道漆黑看不到盡頭,在外面的門被破開之際,暗道的門緩緩闔上。

莊佚找了一大圈下來,那兩個人似乎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半點痕跡都沒留下。莊佚不信邪,他重回了宮九歌的房間,人就是進了這裡後沒的,窗戶上也確實留了痕跡,但是,宮九歌現在不比從前,她現在的身子,能這麼利落地爬上爬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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