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九歌心說我倆為什麼來這麼晚你心裡沒點數嗎?

珞璜擰著不肯開口,萬護法似乎不高興了,他視線一轉,看向宮九歌,厲聲道:“你說!”

宮九歌果然不負所托。

“來的路上遇到五個人,領頭的是個胖子,又高又壯,自稱是女的,穿著藍底繡字的外套,鞋子是鹿皮穿花的,腰上挎著刀,刀套上面繡著白線;其餘四個人分別……”她生怕萬護法找不到人或是找錯一般,將五人的外貌特徵描述的詳盡無比,末了還加了句。

“他們明知道我們有您護著,還出手挑釁,您可要為我們做主啊!”

不說萬護法,就連珞璜都被這一手驚到了。畢竟連他都不曾注意到這麼多細節,而且還告狀告的這麼理直氣壯。於珞璜而言,他們現在身份尷尬,與其說是受萬護法庇佑,不如說他們只是萬護法養來消遣的小玩意兒,生怕犯一點錯就被捨棄,被摧毀,被抹殺。

萬護法聽完宮九歌的描述,對著珞璜道:“既是他們欺人,你剛剛為何又不願坦白?”

宮九歌也看了過去,珞璜對上她的表情,半晌,他緩緩開口:“珞璜生來低賤,不懂這些權勢紛爭。我見那些人穿著華麗,加上他們知道師父卻不敬畏,珞璜擔心他們有大靠山,我若說了會讓師父為難。”

就連宮九歌都覺得這番話說的著實漂亮。

雖說這番話說出來,受眾人群是兩個人精,人精一號宮九歌稱讚,人精二號萬護法則是審視。然而任憑他怎麼審視質疑,珞璜眼裡都只有一派的敬仰和嚮往,彷彿對他質疑是褻瀆了這份真情,萬護法收回視線。

“你們放心,這件事我一定會給你們二人一個交代。”

宮九歌展顏一笑:“我們都相信您。”她形容的那麼詳細,就是在等他這一句話,她倒要看看這人找到了人要怎麼處理。

萬護法留了訓練任務便離開了,留下珞璜一個人刻苦,宮九歌呆了一會兒,難得的沒再留著,轉身欲走。

“你去哪兒?”珞璜忽然開口留人。

宮九歌停下腳步,回頭困惑地看了他一眼:“怎麼了?”

珞璜:“你現在就要走了?”往常不都是等他一起的嗎?

宮九歌點頭,直言:“我要先回去了。”

珞璜聽到她承認,不知怎地有些煩躁,背對過她繼續練習。

宮九歌莫名其妙,卻也沒說什麼,獨身前住處去。往常她留在這兒,目的是為了萬護法,沒錯,她是為了萬護法才會一直留在這兒。觀察他的舉止言行,留意他的行為習慣,宮九歌只等一個合適的時機,順理成章地——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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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萬護法離開的早,她也懶的再待下去,畢竟在那兒站著也很累。回程的路上,宮九歌心裡記著事兒,一個不留神便走岔了道,距離她的住處漸行漸遠。等她反應過來,入目一片都是陌生的風景。

宮九歌:……

宮九歌來之前做過功課,看過神王閣的構造,但是,這構造絕對不包括這處小花園哪是出口。事實上這裡的花草都比她高出一頭,宮九歌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一頭扎花罈子裡了。

眼下這就很尷尬了,宮九歌試圖往回走,然後被迫在三個岔路口駐足。但凡路上能遇到個人,她也不至於陷入此番境界。

宮九歌半天不得其道,不得不蹲下身來研究花草。這院子裡的花草也是有講究的,她留意過萬護法院子裡的植株,都是比較精貴的品種,眼前這些則相比之下要次一等。在她努力辯位的當兒,聽到有腳步聲傳過來。

若來人只是隨意路過,亦或者只是普通的僕人,宮九歌鐵定會站出來問路。不想來人步伐穩定,遊刃有餘,光是聽聲音便能判斷得出是練家子。腳步聲有疊音,往這裡來的人不止一個。

“……錯殺一百,不能放過一個。”

宮九歌聽著這聲線耳熟,欲要起身的動作停下。

“這事兒還是要瞞著他們嗎?”

“瞞。”不假思索便作答。

宮九歌這下聽出來了,這聲音是辛的。上次她見過的實驗品,神王閣主事之一,辛。另一道聲音相對陌生,宮九歌不曾聽過。

辛表態之後,接著道:“這事兒說到底是對大家有益,可是一涉及到阿爹阿孃便有人反對,為防止他們壞事,就讓他們以為,那就是真相吧!”

旁邊的人預設了他的看法,想起往事不由失笑:“你那招還真是狠,別人都當你奪了是為己用,不想你竟然直接扔到了陣法裡,充當了陣源。”

宮九歌聽著這沒頭沒尾的話,竟然有幾分明悟。他們是在說法陣的事,與實驗品們有關的那個法陣。

辛乜了他一眼:“我若不那麼做,阿爹啟動了法陣,我等便只有神魂俱滅的下場。”

“也是,”那人接話,“那便依你所言,等找到陣源便直接抹殺吧,也省的這陣繼續消耗我們。”

宮九歌算是在這三言兩語中找到了某個平衡點,甚至將某些真相如數揭露在外。陣法已經啟動了,作用確實是抹殺實驗品,只是和這些實驗品所言有所出入的是,他們,並不想死!

陣法被替換了陣源,替換的還是陣法主人鍾愛的完成品,這樣一來,法陣被迫中止,可效益仍在發揮,實驗品們開始腐爛。於是他們想要找回意外丟失的陣源,然後抹殺,藉此徹底摧毀陣法效益!這樣一來,便能阻止這腐爛程序,或許還有可能,將他們自己殘敗的身體治癒。

這,便是背後的真相!

宮九歌聽二人的措辭,怕是還有實驗品根本不清楚事情的真相。不過,她轉念一想,怕是他們知道了,也無所謂吧!大家都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誰還跟誰過不去!

宮九歌還在想辛對其他人瞞下真相的原因,便感覺外面的人停下了。

走到她旁邊,然後停下了。

宮九歌不動聲色地攥了攥手裡鮮豔的花朵。

辛舌尖略過唇角,然後猛地一抬手,花叢間草木紛飛,宮九歌小小的身影暴露在了二人視野中。

“咦?這裡竟然還藏著一隻小貓咪。”辛故作驚訝,伸手想要將人抓來。

宮九歌將手裡的東西舉起來,間接阻擋了他的動作。

“我,我不是故意的。”

孩子稚嫩的童音中帶著幾分小委屈,辛看著她遞上來的花,與旁邊的人對視一眼。

“這是什麼?”

宮九歌低著頭輕聲解釋:“我偷偷摘了這裡的花,對不起。”像極了一個幹壞事被抓包的小頑皮。

只是這樣?辛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小孩,這看上去也確實不像是個有問題的。

“這花你摘了要送給誰?”辛旁邊的人出聲詢問。

宮九歌瞬間便想好了措辭。

“送給,和我一起的哥哥。”

“是麼?”辛將話題接了過去,“為什麼要送花給他?”

宮九歌言辭含糊,卻成功地表述清楚,並將偷聽的嫌疑洗清了去。

“今天,打架輸了,他不開心……”

辛和另一人看起來是接受了這番措辭,畢竟這六歲左右的孩子看著也著實無害。

“寅?”辛眼神詢問他的看法。

寅?這個人也是實驗品之一?

寅手指一捏,宮九歌手裡的花朵瞬間碎裂開來,豔色的花汁順著她指縫流下去。顯而易見,花沒有問題,而且也確實是摘下來不久。

二人便是再如何機敏,此時也打消了懷疑,畢竟誰讓宮九歌還真只是路過!

寅:“走吧。”

一來這裡不是他們肆意的地盤;二來,骨子裡的教養時時警示,他們還做不到對個無辜的孩子動手。

宮九歌目送二人遠走,這才直起腰身,拍了拍衣襬上沾染的灰塵。神王閣六位實驗品主事,甲,辛,己,子,寅,卯,她算是都見到了。

日常出面主事的是甲和辛,後者更殺伐果決;己和子皆為女性,二人勢均力敵,論綜合實力,宮九歌更偏向後者;至於剩下這二人,寅她剛見到,不好下定論,卯是這夥人的智囊,且在醫藥方面出眾。都不好對付!

然而,強歸強,他們口中忌憚的法陣卻是像一把懸在頭頂的刀,隨時都有可能會落下。

又在原地等了一會兒,宮九歌終於成功問到了路,回了自己的住處。珞璜還沒有回來,直到飯點,二人才見上面。萬護法也到了,還額外帶來了份小驚喜,赫然是之前對宮九歌他們動手的那五個孩子。

不久前還趾高氣昂地圍攻二人,下手毫不手軟的他們,此時被五花大綁像幾只要被下鍋的螃蟹,為首的胖子在什麼時候都容易奪人眼球。胖子看到他們二人,立刻猜到了他們此番遭難的緣由。

“護法大人,我不服!”小胖子的蝦兵蟹將之一叫囂。

這孩子一臉的尖嘴猴腮樣兒,見眾人都看過來,他直起腰板大喊:“我等是小輩間比武切磋,護法大人不該干涉才是!”

宮九歌欣賞眼前這違和一幕,視線不經意地瞥了眼萬護法。

這自導自演的戲碼,這人是真的玩不膩!不像她,看都該看膩了。

“五個人打一個也算切磋嗎?”宮九歌弱弱地開口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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