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給我拿一支簽字筆,一個高腳杯!”段梟吩咐道。

站得離段梟最近的服務員下意識的將胸前掛著的簽字筆遞給了段梟,順便將托盤裡的高腳杯也已並遞給了段梟。

畫展上的服務員與一般的服務員不同,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會配有紙筆,目的就是為了記錄畫展上每幅畫的詳情介紹,以及每位有意向買畫的人給出的底價。

段梟朝服務員輕輕地點了點頭,隨後擰開了筆帽,將裡面黑色的筆芯丟出來。轉眼間一隻好好的簽字筆變成了一根透明的塑料管。

所有人都看不懂段梟在做什麼,就見他一手握著簽字筆的筆管另一只手按住了孫周的胸腔。

“噗嗤!”

筆管快準狠的扎進了孫周的胸腔,鮮血順著筆管不要錢的往外湧。

“啊!”離得近的服務員被噴了一臉血,尖叫了一聲。

眾人也是被段梟這番動作給嚇了一大跳,畢竟場面過於血腥。

段梟也沒太在意,順手拿過地上的高腳杯,接住了往外湧的血液。

“段梟!你在幹什麼,你這是謀殺!還不快報警!”阮華光扯著嗓子吼道。

“爆你媽,老子就是警察!”段梟粗暴的罵了一句。

拔出筆管之後,段梟又是幾針扎在心臟的部位,血很快就止住了。

孫周的意識也在慢慢回籠,很快居然奇蹟般的睜開了眼睛。

“我……這是怎麼了?”孫周知道自己有心臟病,所以從小到大一直有胸悶氣短的毛病。像是胸腔裡被塞了一團棉花,不過現在他居然覺得意外的通暢豁達。

“你剛才心臟病犯了,不想死的話,躺著別動!”段梟罵了一句開始撤針。

“啊?”孫週一聽立刻僵直了身子一點也不敢動了。等下這個局面很明顯,是段梟救了自己,他居然會救自己?

孫周想起之前自己的所作所為,頓時有些汗顏。

“我問你,是誰讓你來接近我的?見我之前有沒有吃過,或者喝過什麼?”段梟問道。

果然,這個小畜生猜到了什麼!阮華光心中警鈴大作,死死地盯著躺在地上的孫周,還好他聰明,下藥的時候沒有明目張膽的下。

不過這個孫周,以防萬一還是不能再留了!

“我……”孫舟下意識的撇了一眼人群裡阮華光的方向,然後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沒誰讓我接近你,我們原來的經理今天有事來不了了,阮總看我機靈能幹,所以才讓我暫代經理一職的。至於喝了什麼?我也就在畫展開始的時候喝了一杯香檳而已。”孫周到底還是隱瞞了阮華光暗示他找段梟麻煩的事。自己這種小角色怎麼跟人家鬥。這要是實話實說了,無憑無據的回頭還不被人家整死了。

段梟眉頭微微蹙起,原本的經理好好的,怎麼會突然有事來不了了。阮華光那個老匹夫會有那麼好心提攜孫州今天帶班?分明是查出了孫周跟他有仇,這才稍加引誘。至於下藥一事,看孫周這模樣應該是從頭到尾都被矇在鼓裡的。

“段梟!你什麼意思?

你手底下的人害的孫經理突發性髒病,你這意思是想賴在我的頭上了?!”阮華光怒了,段梟問孫周這話分明是在明目張膽的打他的臉。

“阮總說笑了,我怎麼會懷疑您呢?”段梟衝著阮華光揚起一個人畜無害的笑臉。

阮華光臉上的表情還沒來得及緩和。

就聽見段梟扭頭將高腳杯裡的血液遞給了大雷,冷著臉吩咐道:

“把這杯血帶回警局檢查!”

上一秒還說不懷疑阮華光,下一秒就要拿孫周的血液帶回警局檢查。

別說是阮華光自己了,就連在場的人都在替他尷尬。

人家都說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可硬生生做成當面一套,當面又一套,當著阮華光的面一套又一套的。古往今來也就出了段梟這麼一朵奇葩吧。

“站住,你不能走!”

大雷拿著採集好的血液,正打算離開,卻被阮華光給攔住了。

在血液裡的物質揮發之前,他必須得拖住這個人。

“咋滴?”大雷黑著一張臉連家鄉話都說出來了。他就不喜歡和這幫人打交道,髒心爛肺的玩意兒,穿的倒是人模狗樣的。

“你毀了我的畫,就打算這麼一走了之了?”阮華光指著地上的那幅《苔痕樹影圖》,這幅畫從牆上掉下來的時候正面朝上,原本悔的不算厲害,但因為段梟給孫周放血,到時讓血跡見了不少在這畫上。

“啊,阮總你說這幅畫呀?”段梟勾唇一樂,要說這阮華光反正是上道啊,前腳給他挖個坑,後腳他就迫不及待地跳下來了。

“我聽孫經理說這幅畫是你朋友送給你的?”段梟挑眉。

阮華光一時間沒弄明白段梟這話是什麼意思,不過這幅《苔痕樹影圖》的確是別人送的。當時得了這麼一副名畫,阮華光還高興了挺長時間呢,跟不少人炫耀過,因此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不在少數。

“什麼人啊,這麼大手筆3000萬的話說送就送了。”段梟陰陽怪氣的拾起地上的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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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我阮某的朋友。”阮華光抬高了下巴,一臉驕傲的說道。

段梟臉上不動聲色,心裡卻笑開了花。

老匹夫,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這幅畫可是價值3000多萬的名畫。你和你的下屬毀了這幅畫,按道理說應該照價賠償。我這個要求不過分吧?”阮華光說道。

“不過分,一點也不過分。”段梟點了點頭。

“隊長,這麼多錢咱賠不起呀!”大雷急了。

“有什麼陪不起的。”段梟說罷,從褲兜裡掏出皺巴巴的200塊錢塞進阮華光的手裡說道:

“不用找了。”

“段梟!你什麼意思?這話可是價值3000萬,你拿200塊錢就想把我給打發了?!”

“這畫是假的!”段梟語不驚人死不休,輕飄飄的一句話,讓在場的眾人都震驚了。

阮華光當場就炸毛了,他剛得到這幅畫的時候,可是請不少人來家裡觀賞過的。

你說假的就是假的?!你要是賠不起的話,也可以求求你爸,看在父子一場的份上,說不定他願意替你掏這個錢。”阮華光撇了一眼段景天的方向,他倒要看看這個當爹的是不是還能沉得住氣?!

“就是,你如今已經不是段家的大少爺了,我們大家都知道你沒錢。沒錢可以想辦法嘛,何必要往名畫上面潑髒水?”有人陰陽怪氣的接話。

“爸!”段梟朝著段景天的方向喊了一句。

“這幅畫您看著是不是挺眼熟啊?”

“這畫……原本是掛在我書房的,前不久段家失竊,這幅畫不知道被什麼人盜走了。畢竟是家醜,也就沒有宣揚。不過警局那邊已經立案了。諸位,要是不信可以去警局那邊查。”段景天實話實說,這幅畫前不久的確是被盜了,不過段梟確告訴他要借他這幅畫,請他看一場大戲。段景天這才沒有宣揚。

這麼一番話說下來,阮華光的臉色當時就變了。

難道說贈他畫的那個人是從段家偷的畫然後送給他的?!

阮華光開始四下裡打量著,企圖找到那個贈他畫的傢伙,當初那人送他畫的傢伙,自稱是古畫鑑賞專家,想要請他幫幫忙,能一同參加九曲迴廊的畫展一飽眼福。

阮華光當時實在是貪心這幅《苔痕樹影圖》,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沒想到這中間居然有這樣的波折,可現在現場的人實在太多了,根本找不到當初那個贈他畫的男人。

“這……這說不定是巧合。段梟,照你的意思,你爸書房裡的苔痕樹影圖是贗品,我這幅可是真跡!”阮華光嘴上說的胸有成竹,心裡卻有些慌了。

“是不是真跡我比你清楚,這幅畫是我親手畫的。”段梟揚了揚手中的畫。

“你放屁!”阮華光也顧不得什麼顏面了。

全場一片譁然,這幅《苔痕樹影圖》,他們可是也欣賞了很久。能來參加畫展的可是有不少人有鑑畫的真本事,他們也沒發現這幅畫有假呀。

“口說無憑,你們可以拆開這幅畫看看。這裡面有夾層,左下角的位置有我的名字。”段梟說著將畫丟進了阮華光的懷裡。

畢竟是畫展,現場不缺鑑畫大師,阮華光不動手,自然有人替他動手。

“果然有個梟字!”

真相大白,一時間阮華光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這說明了什麼,說明了這幅畫原本真的是掛在段景天書房裡的。

可如果是為了銷贓,贈他畫的人為什麼不找他要錢,反而處心積慮的想要進入畫展?!

“我記得我書房裡掛的是真跡!!段梟,你什麼時候給我換了假的!”當然,臉黑的不止阮華光一個,段景天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堂堂一個段家家主,書房裡居然掛了一副假畫,情何以堪!

段梟臉色一僵,“這個……實話告訴您吧,三年前我在您書房抽了根菸,不小心將菸灰彈到了畫上,燒了個大窟窿。這不怕您回頭知道了抽我嘛,就找了個給畫重新裝裱的由頭,畫了副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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