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但我爸這會不剛走嗎?”段梟身體前傾,雙臂輕輕地搭在段群的床頭,將人箍在了一個狹小的活動範圍之內。

“你怎麼能出爾反爾呢呢?你要是這樣的話,回頭我告訴大伯,讓他收拾你!”段群底氣不足的威脅道。

“行啊!段群,漲能耐了是吧?信不信老子把你牙給敲掉!”

段群一聽這話,條件反射般的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拼命的搖頭,那模樣要多慫有多慫。

看的段梟一臉嫌棄,他們老段家什麼時候生出了這麼個沒種的玩意?

但段群卻管自己這種行為叫做實時務者為俊傑!

自己好歹也是上過大學的高智商知識分子,跟段梟這種野蠻粗魯連小學都沒畢業的人有什麼好說的!

“去!給我打壺水。”段梟攤開雙手“砰”的一聲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之後就再也不想動。

伸出一條長腿踹了踹臨床的段群毫無負罪感的吩咐道。

“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廢話,這間房就咱們兩個人,我不跟女生換,難道跟鬼說話呀?”段梟朝天翻了個白眼。

“拜託,你有沒有搞錯?!我的腿現在打了石膏,你沒看見嗎?!”段群倒吸了一口氣,差點沒氣死。扯著嗓子就朝段梟大吼。

“看見了啊,有什麼問題嗎?”段梟不解。

“問題大了!我的腿斷了,現在打著石膏,下不了地,你看不見嗎?你讓我怎麼打水?!”段群質問道,心裡忍不住瘋狂吐槽,你一個四肢健全的人,自己怎麼不去打水!難道就因為你懶嘛?

“你那不是還有一條沒斷的嗎?”段梟拿眼角的餘光看向段群另外一條健全的腿。

意思很明顯,這貨是想讓他單腿跳著去打水!

“我!”段群簡直無力吐槽,他想罵娘!

“你要是寫那條腿多餘的話,我不介意把他踹斷,這樣你就可以長長久久的躺在床上不用動了。”這話明明是赤裸裸的威脅,這傢伙居然還用一種我這都是為了你好的語氣說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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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在是忒不要臉了!

段群表示自己要不是打不過他,一定朝他臉上吐口水!

“我是病人!!!”段群不死心的打算,最後掙扎一下!

“好巧,我也是。”段梟歪著頭衝段群純天然無公害的咧嘴一笑。

“我是你弟!”算起來這還是段群第一次承認自己是段梟的弟弟。

“那你還不趁這個機會好好孝順孝順你哥我。”論耍嘴炮的功夫,十個段群也不是他的對手。

就段群這點道行,再修煉個千八百年吧。

僵持了大概有十分鐘,段群在自己不遺餘力的堅持之下。

屁股上成功的挨了段梟一腳之後,頂著一臉的幽怨與憋屈,半曲著一條打了石膏的腿,一手杵著柺杖,另一只手拿著水壺巍巍顫顫地出發了。

他想,自己應該是有史以來最倒黴的病人了吧?

同樣都是病人,自己還是弟弟。憑什麼讓他一個斷了一條腿的人去服侍一個能跑能跳的傢伙,這還有沒有天理了?

醫院的高階病房自成一個區域,能住在這裡的人非富即貴。

於是走廊上的病人家屬目送著一個身殘志堅的病人從他們眼前一下一下的蹦過去。

能住得起高階病房的,就算沒有家屬,好歹也能請個護工吧。怎麼著也不至於淪落到自己去打水的地步啊。

段群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小丑,奈何心中的苦楚無人訴說。

“咚咚咚……”

“自己進來,別指望老子給你開門!”聽見敲門聲,段梟眼皮都沒抬一下,他以為是段群開啟水回來了,因為要一隻手杵著柺杖,另一只手拎著水壺,沒辦法自己開門,這才敲的門。

不過很顯然段梟這會躺的正舒服,並不打算起身。

“咔嚓。”開門的聲音。

“我聽護士說你住院了,所以來看看你。”駱清提著一個果籃和一束鮮花走進了病房。聲音婉轉靈動,如同山間的清泉激流而下,敲擊在石頭上的聲音。

段梟刷的一下坐直了身體,他沒想到駱清居然會來看他。

畢竟兩人最多也就是萍水相逢。

駱清將果籃放在了桌子上,在將買來的百合擺在了段梟的床頭櫃上。

“對了,你花粉不過敏吧?”

“不過敏。”

“我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水果,就在醫院樓下的水果店隨便挑了點。”

“謝謝啊,我沒想到你會來看我。”

“事實上我前天就來過,不過可惜你不在。今天聽護士說你回來了,所以就過來看看。”駱清解釋道。

“咚咚咚!開門!”門外傳來了柺杖敲擊門板的聲音,還有段群粗獷的大嗓門。

“我去開吧!”駱清自告奮勇。

打開門的時候,門外的人震驚到了駱清。

這是怎樣一個可歌可泣的感人畫面!

臉上裹著紗布,腿上打著石膏的病人,自己一個人杵著柺杖,千里迢迢的從走廊這頭走到走廊那頭就為了打一壺開水。

段群沒想到短短150米的走廊,走起來居然這麼困難,來回兩趟,累的他滿頭大汗不說,滿滿的一壺開水也灑了個七七八八。差點要了他半條老命!

段梟這個殺千刀的鱉孫!

段群在心裡吶喊。

剛想著罵娘,就撞見了開門的居然是一位美女醫生。

差點呼嘯而出的打算問候段梟祖宗十八代的髒話被段群囫圇的咽了下去。

“怎麼搞得這麼狼狽?我來吧!”駱清一隻手接過段群手裡的水壺,攙著段群往回走。

段群一雙眼睛惡狠狠地盯著段梟,就算是隔著厚厚的紗布,也能看出來他面目猙獰的醜陋模樣。

“不就是讓你開啟水嗎?屁大點的事!至於嗎?”段梟就奇了怪了,鼻樑骨都給他踹斷了,也沒見他這麼生氣呀。這會兒跟他裝貞潔烈夫了,早幹嘛去了?

“段梟!!!”

“你讓他給你開啟水?”駱清微微張大了嘴巴。就算家屬不在,也沒有請護工,至少可以按鈴讓護士幫忙啊!

“他這有手有腳的,開啟水而已。”段梟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

“你還好意思說!我現在就像跑完了一場馬拉松。”除了臉上和腿上的傷之外,

段群的肚子當初可是被段梟踹了好幾腳,每跳一下都能牽扯到傷口。長這麼大,他就沒吃過這種苦。

“那是你自己廢柴,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甩鍋倒是第一名,還賴到我身上了!能的你!”

“你你你……駱醫生,我要換病房!”段群衝駱清喊。

顯然段群是認識駱清的,他做手術的時候駱清也是主刀醫生之一。

“換什麼換?!哪來的錢?”

“我爸有錢!”段群說道。

“你爸有錢,那是你爸的。跟你有半毛錢的關係嗎?長這麼大一毛錢沒掙,啃老還啃的這麼理直氣壯。我要是你爸我就提著你的狗腿給你扔馬路牙子上去!”

段群:“……那我就轉到普通病房,只要不跟你住在一起,我睡走廊都行!”

“段群你想想,住在這裡有空調,有電視視野還特別的好,每隔兩個小時就會有漂亮的小護士過來查房。你要是轉到了普通病房,連個給你端茶倒水的都沒有,還要跟一大幫病人擠在一起。”段梟現在的狀態宛如披著人皮的狼外婆。

“那也總比留在這裡給你端茶倒水的強!!”

“段群!我看你就是缺少社會的毒打!”段梟刷的從床上跳了下來。

嚇得段群一個踉蹌沒站穩,摔了一個大屁墩。疼得齜牙咧嘴,坐在地上哀嚎不已。

“段群!光天化日之下,你居然敢碰我的瓷?”段梟都驚呆了,這人也太不經嚇了吧?

駱清生怕段群被摔出個好歹來,手忙腳亂的把人扶上了床。

“段梟,你別嚇他。回頭摔傷了怎麼辦?”

“對了,你來找我是……”段梟到時忘了問了。都說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雖然駱清是個漂亮的黃鼠狼,但也不能忽視他那張漂亮的麵皮下藏著一顆偷雞的心!

“駱醫生,難道你不是來看我的嗎?”段群臉都綠了。

駱清是他的主治醫生,來看他的病情無可厚非,可憑什麼是來找段梟的啊。

這傢伙有什麼好的?

憑什麼所有美女都圍著他轉?

駱清歉意的笑了笑,“現在還沒到查房時間,本來找段梟是有一些別的事。”

段群發現駱醫生對他的態度和對段梟的態度完全不同。

對自己那是公事公辦,對段梟卻是溫柔細膩。

這駱醫生該不會是看上了段梟吧?

“段梟,你別忘了,你可是有老婆的人。”段群提醒道,憑什麼這傢伙的桃花運這麼旺。

“段群,你誤會了。我找段梟要談的是關於他身體的事。”駱清有些哭笑不得。

“怎麼著?我有老婆你嫉妒啊!我老婆膚白貌美大長腿,有錢有勢有地位。比你看上的那位不知道好多少倍!”

段群:“……”。

這人有毒!

“段梟,我看了你的各項檢查報告。明明傷的那麼嚴重,為什麼各項指標確認是正常的?還有你身體癒合的速度也跟一般人不一樣……”

段梟大驚,這個女人果然厲害。僅僅幫他取了一塊鋼片,就能發現他傷口癒合的速度與常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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