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梟莫名的看了一眼魏晴,在魏晴的注視下從褲兜裡掏出錢包。

開啟拉鍊,叮鈴哐啷的將裡面的錢全部都倒在了桌上。

魏晴默默的看著桌上最大面值只有50的紙幣,甚至還出現了一毛兩毛的鋼鏰一時間都不知道擺出什麼樣的表情合適。

段梟到是一點也不顯寒磣。

“沒啦?”

“沒了,全部家產都在這了。”段梟倒是一臉無所謂。

“我記得你工資不低啊!怎麼就剩這麼點了?”魏晴問道。

段梟每個月光是軍方給他開的工資就不低,這還不加平時賺的外快,而且現在還在溫世集團掛了個閒職。段梟也沒什麼不良的嗜好,這麼多年累積下來,不說別的在燕京買個房子都是綽綽有餘了。

“這個嘛,一言難盡……”段梟對錢這方面沒有太大的熱衷,對他來說,兜裡的錢多錢少根本沒有什麼影響。畢竟他在吃穿方面從來不講究。

“你沒錢了,怎麼不問我跟你爸要?”魏晴又問。

“我這不也是剛剛才發現錢包裡沒錢了嗎?再說了,我都這麼大了還管他要錢,回頭他又得數落我了。”段梟撇了撇嘴,基本上跟他爸的相處模式就是日常被數落。

聽段景天在那裡磨嘴皮子,他還不如就這麼窮著。

“再說了,只要捱過這個月的月底,我就發工資了。”

魏晴:“……”

魏晴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只能站起來走到辦公桌前,開啟抽屜的夾層,從裡面掏出一張銀行卡丟在了桌上。

“這張卡你拿著先應應急。你不說你還要去拜訪沈家嗎?你打算就這麼空著手去?”

“其實我這麼多卡加在一起差不多也有小1000,本來想著意思意思就行。還想著買身衣服沖沖門面呢,誰知道遇上你這麼點黑店?”那衣服的價格實在是貴的令人咋舌。光是想想一下段梟就來氣。

“你還好意思說。行了,別扯了,時間差不多了,跟我去醫院,別讓劉醫生等急了。”魏晴簡單的收拾了一下儀容。

段梟實在是推脫不掉,只能趁著去提車的功夫,順手給軒轅罪打了個電話,簡單地說明了一下他這邊的情況。

去拜訪沈家的事情,只能暫時延後了。

段梟把車從地下室開到時貿大廈的出口,魏晴正好推著嬰兒車下了樓。

魏晴抱起小段鉞,段梟開啟後備箱,將嬰兒車放了進去。

段梟開車,魏晴坐在副駕駛上,懷裡抱著小小的段鉞,這會兒小家夥還沒睡醒,嘴巴一張一翕地看起來軟軟糯糯的養的非常可愛。

“段梟你開慢點,回頭把小家夥吵醒了,又該鬧騰了。”魏晴叮囑了一句。

“我這已經夠慢了好吧?你沒聽見後面的車都在那按喇叭了嗎?”段梟一臉無語,考慮到小家夥還在睡覺,段梟特意減緩了車速,就是怕吵醒他。

“開車慢點是好事,你開車一向快,上次魏湘跟我告狀,說她坐你的車,車速直接飆到了180邁,差點給她坐吐了。”

“知道了。”母上大人在此,哪裡還有段梟說話的餘地。唯一能做的只有點頭答應唄。

“叭叭叭——

段梟這邊母子倆正說著話,後面的司機脾氣暴躁的不停的按著喇叭。

段梟沒理。

可對方反而愈演愈烈,他已經不滿足於按喇叭了,趁著等紅綠燈的功夫,甚至把頭伸出窗外,對的段梟一陣劈頭蓋臉的大罵:

“媽了個巴子,你他媽的會不會開車?不會開車就別出來丟人現眼!再他媽磨磨蹭蹭的,老子下車打死你!!!”

魏晴雖然也氣,但還是第一時間按住了段梟的手。

“你幹嘛?”段梟不明所以的扭過頭看魏晴。

魏晴尷尬的笑了笑:“我以為你要動手……”

段梟的脾氣一直不怎麼樣她是知道的,最多也就是在家裡的時候對她和他爸收斂一點。

平時在外面,那真是怎麼囂張怎麼來,怎麼任性怎麼來。不然也不會傳出梟爺的大名。

“我就是拿瓶水而已,我是那麼沒素質的人嗎?就算真要動手,我也不會再在馬路上動手啊!找個沒人的巷子,套個麻布袋,那打起來多爽?”

魏晴:“……”。

她以為這傢伙進步了呢,原來還是這個性子,一點沒變。

見段梟沒打算跟人家計較,魏晴自然也就收回了手專心哄孩子。

結果後車超車的時候,那司機開著車窗還想罵。

段梟二話沒說直接將手裡沒擰瓶蓋的礦泉水瓶從他的車窗裡砸了進去。

“呯!”的一聲,然後一腳油門揚長上去。

魏晴:“……”。

“這就是你說的有素質?萬一他一個打滑,出車禍了怎麼辦?”魏晴現在恨不得揪著段梟的耳朵把這傢伙丟出去。還真是一點虧都吃不得。

“不會的,放心吧,我心裡有數。”礦泉水瓶的落腳點是在副駕駛上,段梟剛才擲過去的力度和角度,只會讓瓶子裡的水大面積濺到他的身上,並不會傷人。

如果段梟真想傷人的話,單靠那一個礦泉水瓶子就能直接將他的太陽穴砸開花。

“我都懶得理你!”魏晴瞪了眼段梟,這狗脾氣也不知道是隨了誰了。

果然一路上,魏晴再也沒跟段梟說半句話。

其實段梟很不喜歡醫院的消毒水的問道。

“我先帶你去找劉醫生看一下臉!”魏晴懷裡抱著段鉞,冷著臉說道,顯然還沒有消氣。

“哦。”

“咚咚咚……”

“請進!”

魏晴抱著孩子不方便,段梟開門。

就看見房間裡坐著一位頭髮花白看起來已經過了退休年紀的老人,老人身材瘦小包裹在白大褂裡,顯得空蕩蕩的。

“劉醫生你好,我是魏晴,帶我兒子來看看臉。”魏晴將段鉞往段梟懷裡一塞。

伸手去跟劉醫生握手。

“魏總是吧?這位是……你兒子?”劉醫生看到段梟的時候還是很詫異的,畢竟魏晴看起來十分年輕,怎麼看也不像有這麼大一個兒子的樣子。

“對,這是我大兒子。您幫我看看他這張臉還有救嗎?”

“來,小夥子,坐這兒!”

段梟被迫坐在了這位風燭殘年的

劉醫生的對面。

“我看看啊。”劉醫生摸了半天才從桌上找到了他的老花鏡。

微微顫顫的帶上。

段梟坐在劉醫生的對面都不敢大喘氣,生怕嚇著這位老人家。

劉醫生往前湊了湊,在段梟的臉上一陣揉捏,簡直就跟搓麵糰似的。

段梟看在他年紀大的份上,再加上有魏晴鎮著,這才勉為其難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忍受著來自一個劉醫生的摧殘。

劉醫生足足在段梟的臉上捏了有十分鐘。

臉都讓他給揉紅了,這才松了手。

“怎麼樣了?”魏晴滿懷希望的問道。

“你這臉……是傷到骨頭了吧?”劉醫生摸了半天得出了這麼個結論。

段梟老實的點了點頭:“確實傷到了骨頭。”

不愧是外科聖手,果然有兩把刷子。

其實段梟這張臉可以說是恢復的非常不錯了,當初雲道子的那一刀確實割傷了臉上的骨頭。不過因為有了佛骨逆天的修復能力,這麼長時間骨頭估計早就恢復如出了。

這位劉醫生居然還能摸得出來,確實不一般。

“是……怎麼弄的?”

“三 稜刺,自下而上。”段梟說道。

“如果是三 稜刺的話,造成這樣的傷,倒是不意外。傷到了骨頭能恢復到現在這個樣子,已經很不容易了。”劉醫生一臉驚奇的連連咋舌。

“劉醫生,那他臉上這道疤能除去嗎?”現在究竟是怎麼傷的已經不重要了,魏晴最關心的是能不能讓他這張臉恢復如初。

“他這傷比我想象的要嚴重。不但上傷到了皮肉,甚至還傷到了骨頭,這樣的傷疤能恢復成現在這樣,老實說,我做不到。這傷是誰給你治的?”劉醫生嘆了一口氣。

三 稜 刺這種武器造成的傷口他還是見過的。別說是恢復了,有多少人因為它造成的傷口流血不止直接死了的。就算是僥倖沒死,那留下來的疤也是非常猙獰恐怖的,像段梟這種情況他還是第一次遇見。

“一個朋友。”

“你這位朋友的手法很獨到。哎,沒想到我劉某縱橫外科手術這麼多年,還被世人稱為是外科聖手,現在想想真是慚愧。”劉醫生嘆了一口氣,既是慚愧又是欣慰。

“劉老你過謙了。”

“就真的沒有辦法嗎?”魏晴心情低落的問道,她還是不死心。

段梟本人倒是對這個結果沒有半點意外。

“或許他的這位朋友會有辦法,老朽實在是無能為力。”

“媽你聽見了吧,就說讓你別瞎折騰,你非得折騰。”段梟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臉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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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那位朋友他不能幫你消掉這道疤嗎?”魏晴聽劉醫生這麼說立刻急急的問。

“能是能,不過我最近有點忙。沒空。”

“沒空?”雖然在劉醫生這裡沒有得到解決的辦法,但至少段梟這臉並不是沒有可能治好。

“那個……我能不能見見你這位朋友?”有醫生說這話的時候有些汗顏,想他已經70好幾,早就退休的年紀了,居然還要虛心求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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