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替他還債?你知道這孫子欠我們多少錢嗎?”沙皮嗤笑了一聲,無論是段梟還是段群都不過是20左右的年齡,怎麼看也不像是能承擔的起五十萬鉅額債務的人。沙皮覺得自己似乎被人耍了,要不是看段梟臉上那道疤,對這人有些忌憚,沙皮估摸著自己要衝上去教這小子做人了。

“50萬。我知道,債我可以替他還,但是該走的流程還得走。”段梟一點也不怕這些虎背熊腰的傢伙,翹著二郎腿氣定神閒的說道。

“什麼意思?”

不只是沙皮有點懵,就連躺在地上裝死的王剛以及站在段梟身邊的段群也是一臉懵圈。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幹你們這行的都有一個規矩。欠十萬剁一根手指,20萬剁兩根,以此類推。這傢伙欠了50萬正好五根。這樣吧!你們走流程,我來還債。”段梟語調清冷,眼神微涼的撇了一眼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的王剛。氣定神閒的替自己點上一根煙。

這傢伙從沙皮這些人進門開始,就一直躲在角落裡,那模樣恨不得原地消失。

沙皮以及他帶過來的幾個兄弟,有些看不懂段梟。

這話是什麼意思?這人到底是要幫王剛,還是要害他?

段群也是被段梟這番話怔的不輕,悄悄的湊到段梟的耳邊鬼鬼祟祟地說:“你這麼做犯法的吧?”

“這你放心,我是一個遵紀守法,且有素質的流氓。法律條文我背的比你熟,怎麼可能知法犯法。我要是真的想犯法的話,我他媽的就親自上手了,還用得著打電話給他們嗎?”段梟目光森然的看著王剛。

他這最多也就算是打了個擦邊球而已。

段群嘴角抽搐,這還真他媽的是個遵紀守法的好流氓!

要不是現在場合不對,段群都想給他鼓個掌了。

“小子,你對我們這兒的規矩到是挺熟啊。”

“知道一些,就是不知道你們業務能力怎麼樣?”段梟表情睥睨,一點也不怕沙皮以及他帶過來的這幫人。

說實話這些人左青龍右白虎的紋身,還沒段梟臉上的這道刀疤來的更有威懾力。

“我就奇了怪了?你要是看這傢伙不爽,大可以自己動手,幹嘛費那個力氣找我們動手?”沙皮想不通。

“那怎麼行呢?他又沒欠我錢,我要是把他給打了,回頭他告我怎麼辦?”段梟反問道。

雖然這個理由聽起來怪怪的,不過好在沙皮也沒有深究。

只要給錢就好,其他的他不在乎。

“怎麼稱呼?”

“段梟。”

“段梟?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耳熟啊!”沙皮一時半會竟然沒想起來。

“頭兒,會不會是那個……段家的那個。”跟著沙皮一起來的小弟忍不住插嘴道。

“哪個?”

“段家段梟,燕京梟爺,我聽說他最近回京了。”

“是我。”段梟倒也沒有隱瞞,大大方方的承認了。

“梟爺?”沙皮上下打量了一番段梟,看起來的確不怎麼好惹,可以不像是那種無知狂妄紈絝子弟啊。

他只是聽說過燕京的那位梟爺

,是個高官子弟,平時各種惹事生非。沙皮沒有和段梟打過交道,一切都只是聽說,原想著不過是一個酒郎飯袋,現在看來他是誤會了。

“是誰不重要。你們要錢,我要他一隻手,該怎麼做不用我教你們了吧?”段梟吐了一口菸圈,歪著頭朝沙皮笑了笑。

“方小姐,接下來的畫面可能有點血腥。為了你和你兒子的身心健康,要不你們還是先回房間吧。”段梟善意的提醒道。

方惠玲這才回過神來,深深的看了一眼角落裡的王剛,隨後頭也不回的,抱著兒子進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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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玲!方惠玲!你個賤人!!!”王剛又急又怕,想去房間把方惠玲給揪出來,還沒等他從地上爬起來就被沙皮一腳踹了回去。

“沙皮哥,我求你,求你了,別剁我的手,我保證我還你錢,很快就還你。”王剛跪在地上連連磕頭。

沙皮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著王剛,任由他把自己磕的頭破血流,也沒說一句話。

“你有錢嗎?50萬,你拿什麼來還?現在有人願意主動替你還錢,你應該謝謝人家才是……”沙皮從口袋裡掏出摺疊的蝴蝶 刀轉了幾個漂亮的刀花朝著王剛一步一步逼近。

“不……不……不是這樣的……”王剛這下算是徹底醒酒了,蜷縮著身體,拼命的往牆角縮。

他不要被剁手啊!

他不想變殘廢!

“一隻手換50萬,這麼划算的買賣,你上哪找去?”沙皮用蝴蝶 刀輕輕的抵著王剛的下巴,冷酷的笑道。

“你們兩個給我把他按住了。”沙皮吩咐身後站著的兩個小弟。

這兩個顯然是老江湖了,明顯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手腳麻利的扣住了王剛摁在地上動彈不得。

“左手還是右手,選一個吧!”沙皮用刀鋒輕輕的拍打著王剛的臉,王剛要是敢掙扎亂動的話,沙皮倒是不介意再他臉上添幾道疤。

“不……我不要……”

“你不選了,我幫你選好了,就右手吧。這樣才會長記性!”沙皮剛說完。

手底下負責摁住王剛的兩個小弟很配合的將王剛的右手抽出來踩在地上。

“我不……我不要……”就在這時,王剛的褲襠裡流出了一股黃色的液體。幾乎同時,空氣裡瀰漫著一股尿騷 味兒,王剛竟當場被嚇的失禁。

可惜在場沒有一個人同情王剛的遭遇,因為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沙皮收了這麼多年的高利貸,剁手這種事情幹的多了,這種場面可以說是司空見慣。

“等等!”

沙皮轉了個漂亮的刀花正要動手,寒光凜凜的蝴蝶 刀高高舉起結果卻被段梟叫停了。

“怎麼?你反悔了?”沙皮回頭看了一眼段梟。難道說他怕了?

“刀不錯,可惜太小了。所以我建議一根一根的慢慢切。”段梟看了一眼王剛,明明是在笑,可說出來的話卻比地獄裡的鬼還要森然三分。

王剛還以為段梟是要救他,沒想到確要落井下石。一雙渾濁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段梟,那模樣要不是有人按著估計恨不得撲上去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梟爺不愧是梟爺,既然金主都這麼說了,那我也只能照做嘍。”沙皮呵呵一笑。

反手就是一刀,剁手指可比剁手腕要容易得多。

王剛真的都還沒來得及反應,就看見自己的小指嘰裡咕嚕地滾到了桌子底下。

鮮紅的血液不要錢的往外流,到這個時候王剛才感覺到一股剜心刺骨的劇痛從斷指處傳來。

“……啊——”都說十指連心,王剛別在地上動彈不得,整個人疼的渾身戰慄,不受控制的哆嗦。

躲在房間裡的方惠玲聽到外面傳來的撕心裂肺的慘叫,也知道發生了什麼。只是捂著兒子的耳朵閉上了眼睛。

段群沒想到這夥人居然來真的,明明剁的不是他的手指,可他卻偏偏打了個哆嗦。

回想起這十幾年來,不知死活的跟段梟鬥智鬥勇的愚蠢行為。段群嚇的一身冷汗,他這是有多大的勇氣居然敢跟段梟這人硬剛啊。

“怎麼樣王剛,同意離婚嗎?”

王剛整個人被劇痛支配著,腦子裡一片混沌,根本無暇顧及段梟的話。

沙皮見狀很上道的又是一刀。

這次剁的是食指。

“……啊——咳——”王剛又是一聲慘叫,那兩個小弟沒壓住,王剛捂著手指疼的在地上翻滾,涕泗橫流。

他後悔了,他是真的後悔了。

都不該去賭的。

更不該答應之前來的那幫人,不然也不會招來段梟這樣的煞星。

王剛光顧著叫了,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可惜段梟並沒有多少耐心願意聽王剛這種殺豬般的慘叫聲。

“沙皮,我看你這業務能力不行啊!”

段梟翹著腳話雖是說給沙皮聽的,但也是說給王剛聽的。

“你刀這麼快,人家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手指就掉了,要我說像他這種人就得慢慢割,那樣他才會長記性。”對付王剛這種人,段梟用這種手段完全沒有負罪感。

俗話說多好:惡人自有惡人磨。

段梟今天就當了這個惡人好了。

“別!不要!”王剛咽了一口口水,緩了一口氣老淚縱橫的開口:

“我……我同意跟方惠玲離婚,孩子我也不要了……別剁了……放過我……”

“早這樣不就好了嗎?敬酒不吃吃罰酒,現在好了吧,白白少了兩個手指頭,可惜了……”

段梟的目的達到了,自然沒有興趣再看剁手指這種戲碼,他又不是變態。

王剛:“……”

“不剁了?”沙皮轉了個刀花,隨便在沙發上擦了擦刀鋒上的血跡。

“剩下的三根先留著。這傢伙要是不老實,到時候再剁也不遲。”段梟站起身冷冷的瞥了一眼王剛,從褲兜裡掏出一張名片遞給了沙皮,彈了彈菸灰,繼續說道:

“這個給你,我身上沒帶那麼多錢。你拿著我的名片去段家找段景山,這是他的債,有他來還!”

廢話,50萬呢,他又不是散財童子,幫段景山解決這個隱患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了,總不能說讓他出錢又出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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