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切聽義父安排。”李諶緒面上只是一瞬間的難堪,不過很快就掩了下去,不動聲色的笑著說道。

好歹也是在道上混了十多年的人,李諶緒怎麼可能因為別人小小的一句話就影響了思緒。

“哈哈哈,諶緒少爺好氣魄。”杜聞也不知道是在誇他還是在笑話他。

到嘴的鴨子就這麼飛走了,還得笑著給人家佈置婚禮現場。

“杜哥說笑了。”李諶緒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

“說起來今天的婚禮現場,看起來不怎麼太平啊。這種質量的客人也敢往裡面請,居然還不知死活的想要泡我的妞,諶緒少爺你說這事兒該怎麼處理?”杜聞說的自然就是粽子男了。

凱西畢竟是他帶進來的女人,結果不然就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跳樑小醜打成這樣。這他媽的是把他的臉在地上踩!

杜聞不想得罪段梟,這可不代表他也會輕易放過粽子男。

“……杜老大,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知道這個女的是你的妞啊,我要是知道,就是借我一個膽子,我也不敢!”粽子男差點直接給杜聞跪下。

“噗嗤,你剛剛可不是這麼說的。”段梟見縫插針,他可沒忘了這大塊頭,當初還威脅要收拾自己來著。睚眥必報,說的就是他這種人。

“既然這個人得罪了杜哥,那自然是交給杜哥處置了。”李諶緒隨便掃了一眼那人,完全沒有印象。應該不是什麼上得了檯面的人物。

李諶緒一點也估計會婚禮現場染血這種事。

“現在這樣,那我今天就給兩位新人多添一抹紅。”輕飄飄的一番對話,就已經決定了粽子男接下來的命運。

考慮到現場還有不少客人,杜聞特別好心的讓手底下的人將粽子男拖下去處理。

至於怎麼處理斷手還是斷腳什麼的,段梟就不知道了。

“今天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是我們逐鹿招待不周。兩位要是不介意。一會兒我親自給兩位斟茶道歉。”李諶緒很會做人。

“道歉就不用了,都是小事。”杜聞說道。

別看這會兒李諶緒笑得一臉風輕雲淡,杜聞還真不太敢喝他斟的茶,怕一不小心把命給玩沒了。

“我後邊還有一些雜事需要處理。先走一步。”李諶緒臨走之前深深地看了一眼段梟。

段梟察覺到了李諶緒的視線,毫不在意的選擇了無視。

原本他的確有過搭上李萬山這條線好找機會探探逐鹿的虛實。

但是現在寧海的局勢發生了變化,燕京那邊已經坐不住了。

所以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循序漸進的必要了。

“剛剛什麼情況?”玉菩提雖然是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但是由於被其他客人纏上寒暄,一時半會兒都脫不開身。

這會看見段梟身邊的人散去了,這才湊了過去詢問道。

“沒什麼,一點小誤會。”

“你跟李諶緒,還有杜聞你們都聊了些什麼?”玉菩提著實有些好奇。

段梟認識這兩個人?

平時這兩人對上都是水火不容的,今天居然因為段梟能和和氣氣的寒暄上幾句話,實在是讓人意想不到。

“跟我沒什麼關係。這兩人互嗆呢,狗咬狗一嘴毛。只是這杜聞對我的態度很微妙啊!”

“嗯?”杜聞是逆天朝的新老大,跟他們冥蛇會屬於敵對關係。

難道他不知道段梟跟冥蛇會的瓜葛?不應該呀。之前段梟因為劉蘇蘇的事,還黑心黑肺的划走了杜聞城北的三條街。更奇怪的是,杜聞這人手段不俗,也不是一個肯吃虧的主,那次居然痛痛快快的答應了。

“好像對我沒有惡意?”段梟古怪的說道。杜聞當上逆天朝的老大這段時間,不但以最快的速度穩定了局面,而且開始致力於擴充疆土。將手伸到了逆天朝附近的幾個小勢力上。

由此可見,這傢伙分明是一個好戰分子。這種人最不怕的就是得罪人了,可偏偏段梟和杜聞這兩次交鋒,杜聞是不很不願意得罪段梟,甚至不惜割地賠款。

這就很耐人尋味了!

玉菩提唇角一勾,揚起一抹魅惑眾生的淺笑:

“段梟,你該不會是叛變了吧?”

“你這是從哪裡論的?”段梟有些好笑的問道。

“話說回來,段梟,你現在應該還沒有退伍吧?而且你爸還是個高官,你這麼跟我廝混在一起,萬一被發現了……”玉菩提說起這件事,忍不住有些擔憂。

雖然玉菩提從來不覺得自己有多壞,生長在這樣的環境下,她能混到這個地步,說白了,不過是適者生存。

但說到底她畢竟是個見不得光的道上老大。段梟前途似錦跟她混在一起,遲早會被他連累。

“發現了就發現了唄。”段梟毫不在意的說道:

“誰有證據?再說了我又沒有加入你們冥蛇會。頂天了也就是跟你有點私人交情。就算被捅出去了,也就是背點不痛不癢的小處分而已。我的功過簿上紅紅綠綠的一大片了,不在乎這點兒……”

玉菩提深深地看了一眼段梟。

眼前這個人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心智成熟的讓人隱隱有些害怕。玉菩提一直覺得段梟就是挺熱血的,屬於大開大合的那種。極其大膽,但是不會考慮太多的細節。

現在才發現她錯了,段梟除了果斷鐵血的手腕,他還有一顆非常細膩的心。

從頭到尾,段梟的確幫了她不少忙,幫她鞏固地位,擴大勢力。但是自始至終這個人都沒有插足冥蛇會內部的任何事情,更沒有留下一點證據。玉菩提回想起自己和段梟認識了這麼長時間,涉及到道上的事情,段梟和她從來都是面談,他們聊天記錄通話記錄的內容都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這個人把自己摘的乾乾淨淨。

想到這裡玉菩提背後突然升起了一股涼意。

“段梟,說實話,我突然很慶幸當初睡了你。”

如果這樣一個大智若妖的人沒有和他站在一條船上,而是選擇了其他的勢力。應該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當初的冥蛇會土崩瓦解吧。

“咳!”提到這些成芝麻爛穀子的事,段梟

突然老臉一紅。

當初也是太長時間沒有碰葷腥,突然有一個比蛇精還要妖媚三分的女人主動投懷送抱,他當時也是一時沒把持住。

這種情況,應該是個男人都把持不住吧!

“如果不是跟我發生了那種關係,你會選擇冥蛇會嗎?”

“不會!”段梟老實的說,想要瞭解寧海的一舉一動,最好的選擇就是跟當地的黑幫勢力搭上關係。因為他們的小弟四散在寧海的每一個角落,就是這些不起眼的人,往往才會更容易收穫到不同尋常的風吹草動。

“如果不是因為饞你的身子,我第一個選擇的物件應該就是當初的青龍會館。刀疤劉不舉,後繼無人。或者是現在的逐鹿,雖然李萬山有一個還不錯的養子,但養子畢竟是養子。”

再優秀的養子也比不上親生兒子來的讓人放心,要知道有些狼是養不熟的。

“你還真是誠實。”總是不管段梟之前是怎麼想的,但至少現在他站在了自己這一邊。

老實說,段梟完全顛覆了玉菩提以前對於軍人老實忠厚的認知。這個人狡猾,張揚,還不缺魄力。像是一隻修煉了千年的老狐狸。

“那是自然,畢竟我是個老實人。”段梟恬不知恥的自我吹捧了一番。

“段梟,我有一種預感,今天這場婚禮恐怕是衝著你來的……”玉菩提的眼神打量著現場的這些牛鬼蛇神。

雖然現場佈置的十分喜慶,但是這些來參加婚禮的客人中卻有一種劍拔弩張的緊張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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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看上去都在想寒暄,可是四下裡遊走不定的眼神,明顯是心不在焉。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難道老子還怕他們不成?”段梟嘴上吹著牛逼,但事實上從走進這座莊園開始,他就已經打起了十分的精神。

自己一直都是沈畏的目標,甚至不惜出賣了自己的婚姻,娶了逐鹿的大小姐,就是為了引來玉菩提。玉菩提一來,段梟一定會跟來。他擺的這場鴻門宴,沒道理不做出點什麼動靜來。

“總之你自己小心。”玉菩提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她也猜不猜那些人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段梟已經夠小心了,從進這座莊園到現在,段梟甚至都沒有動這裡的一口吃食。

說話的功夫,婚禮已經正式開始了。

李婧自身條件本來就不錯,面容姣好,身材高挑,再配上潔白的婚紗,確實美得驚心動魄。

只是很可惜李婧這場婚姻註定了不會幸福。最多還有兩三個月,等到溫慕雅這個專案徹底竣工,沈畏就會回燕京。

又或者說這場婚姻本身的意義就是藉著這場婚禮對他下手。

李婧現在的狀態看起來很不好,即便是有精緻妝容的修飾,也很難掩蓋她眼底憔悴的血絲。明顯這段時間她的日子並不好過。

李婧不想嫁給沈畏,她還那麼年輕甚至連大學都沒有畢業,卻要被逼嫁給一個大自己那麼多的男人,最關鍵的問題是這個男人還不喜歡她。

這種相看兩生厭的婚姻,估計任何一個女人都不會樂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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