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九聲清脆的鍾鳴聲,一道道身形極快地向天問宮的大殿跑去。僅僅一刻鍾,幾乎所有的天問宮弟子都聚集在了大殿處。

天問宮的後山上,一個白髮白鬚,身穿白袍的老者正在打坐。聽得鐘響,他緩緩收斂氣勢,睜開雙眼,微皺眉頭,沉聲說道:“上一次敲響警鍾,是因為歡欣宗的人殺了我們天問宮四個核心弟子。說起來,那個時候我還是一個內門弟子,若非是歡欣宗,我也沒有資格坐上這天問宮宗主之位。算起來距今已經好幾十年了。”

這老者正是天問宮的宗主祖安,話畢,他長身而起,腳下一點,從那幾十米高的懸崖上跳了下去。

“非萬不得已,警鐘不得觸碰,我倒要看看,今天到底是為何要敲響警鍾!”

祖安的身形貼著崖壁急速下降,只見他腳尖在一塊凸出的石頭上一點,他的身形迅速變換了方向。由直直下降,變成了斜著向前,他的雙腳快速地踩踏在樹梢上,整個身子猶如出膛的子彈,快速地向前飛去。

如果是軍哥看到這一幕,就一定會驚呼,“這老小子不錯嘛!居然摸到了武聖的門檻。”

凌空虛渡——這便是武聖的標誌。

“嗖!”

一道白影從大殿外人群的上方掠過,下一瞬,那白影便出現在了大殿的大堂之上。虛影漸漸凝實,眾人這才看清,那端坐在大堂之上的人赫然便是他們的宗主。

“參見宗主!”大殿內的長老們紛紛抱拳。

“參見宗主!”大殿外的弟子們也齊聲高呼。

祖安一手舉過頭頂,“何人鳴鐘?”

大殿內的長老們相互看了看,都是一副懵逼的狀態。

祖安有些不悅了,再問:“何事鳴鐘?”

大殿內的長老再一次四下檢視,想要找出“罪魁禍首”。

祖安的視線緩緩掃過殿內的長老,沉聲道:“我天問宮有十大內門長老,十大外門長老。為何如今只有你們幾個,其餘的人呢?大長老呢?蘇長老呢?雷長老呢?這些人都去哪兒呢?”

“都已經敲響了警鐘,為何代理宗主和副宗主都沒有到呢?”

祖安的聲音逐漸嚴厲起來。

“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

祖安的呵斥讓所有人都噤若寒蟬,紛紛低下了頭。

“我來告訴你!”一道年輕的聲音從大殿外傳來。

聲音不輕不重,停在人的耳裡極為舒服。

但在這樣的環境下,所有的人都不禁打了顫。這是誰呀?居然敢如此與宗主對話。他就不怕死嗎?

所有的人都循聲望去,只見一群人從不遠處緩緩走來。打頭的是一個年輕男子,二十五六歲的年紀,穿著一件白色的長袖T恤,灰色的的牛仔褲,腳上一雙運動鞋,這樣的裝扮與世俗那些大學生沒有什麼兩樣。男子的旁邊跟著一個同樣年輕的男子,穿著一身運動服,揹著一個揹包,手裡提著一個膝上型電腦。

二人的身後,是雷勇波與義堂主攙扶著蘇喆,在之後跟著幾個內門外門的長老,在他們的後面,是一眾執法堂弟子抬著四個擔架,最後的是一些受傷的執法堂弟子勾肩搭背,相互扶持。

很明顯這群人是以打頭的兩個年輕人為主。

“這兩人是誰呀?居然敢走在雷長老和義堂主的前面。”

“那個沒穿上衣,渾身是傷的人是蘇長老吧?”

“蘇長老怎麼會受傷?”

“我聽說,蘇長老被送到執法堂去了。怎麼義堂主還親自攙扶他呢?難道說蘇長老沒有犯錯?”

“哼!蘇長老怎麼可能犯錯?肯定是被人誣陷的。

“怎麼還有幾個擔架呀?抬的是誰呀?”

“那個好像是代理宗主。哇!他的兩條腿好像被打斷了。”

“大長老好像也受傷了。”

“另外兩個是梅副宗主和奚長老吧?”

“我的個天,這麼多執法堂弟子被人打傷了,到底是誰幹的?”

“穿T恤那個難道的不認識!穿運動服那個人倒有些面熟。”

“我知道了,那個穿運動服的人是穆彬彬。他父親是穆康,他爺爺是二長老穆離。”

“不是說他們家背叛了宗門嗎?他怎麼還敢回來?”

“難道說大長老他們受傷是穆彬彬幹的?”

“怎麼可能呀?大長老是巔峰武尊的武者,這是這個世界上,最頂尖的高手。”

殿外,三四百號弟子嘰嘰喳喳,議論不休。

店內,十幾個長老瞠目結舌,不敢言語。他們看不懂這到底發生了什麼?老謀深算的他們知道,現在最好的方式就是靜觀其變。

隨著徐漠漠一行人的走進,殿外的弟子們都閉上了嘴,並向著兩邊退了退,讓出了一條通道。

徐漠漠目不斜視,帶著眾人淡定地從人群中穿了過去,最後停在了大殿之內。

祖安瞳孔一縮,上下打量著徐漠漠,這個年輕人到底是誰呢?在這樣的情況下居然還能雲淡風輕?祖安當然不認為徐漠漠的底氣來自與他的自身實力,他幾乎可以斷定,徐漠漠的底氣來自於他的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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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是葉家的人?”祖安如此揣度。

徐漠漠也在打量著祖安,他從祖安的身上感覺到比蘇長老、青木道人、以及無情宮的二長老和三長老這幾個巔峰武尊更為強大的氣勢。

“看來,同意是巔峰武尊,這具體的戰鬥力差距還是挺大的。”徐漠漠如此想道。

以祖安接近九十載的年齡,當然一樣就能看清,那幾個天問宮的長老,都是以徐漠漠為首,且隱隱地對自己散發著敵意。

“我在等著你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祖安淡淡地說道。

徐漠漠對著祖安笑了笑,說道:“有道是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呢,準備用事實來告訴大家,到底發生了什麼。”

徐漠漠對著穆彬彬揚了下頭,“彬彬,放出來,給大家看看。”

“是!”穆彬彬應答一聲,將電腦放在旁邊的一張案桌上,並從揹包裡取出一個便攜是投影儀,簡單操作了一番。很快,筆記本上的內容便投影在了大殿之上。

畫面中,一個赤裸著上身的中年男子雙手被吊在橫樑之上,男子踮著腳尖,不停地輪換著踩在一塊冰上。

“是穆康!”有人認出了畫面中的男子。

“對!就是他,外傳宗門功法,他是宗門的罪人。”

“這是執法堂的刑訊室吧?他不是早就自殺了嗎?”

“咦,那個是誰?”

“代理宗主?他怎麼會出現在哪兒?”

畫面中又出現了一個中年男子,他穿著白袍,外面還披著一件裘衣。

“穆康,你想不到會有今天吧?”祖興茂笑著問道。

“祖興茂,你為什麼要陷害我?”穆康有氣無力地問道。

“為什麼?當然是為了宗主之位囉!”祖興茂說道。

“呵呵!你覺得大家會相信你說的話嗎?我穆康為背叛宗門?”穆康說道。

“無所謂相不相信。我要的是你死!”

“你要殺我?”穆康抬起頭,不敢置信地說道,“你殺了我,你怎麼向我父親交待?怎麼向宗門的長老弟子們交待?難道你就不怕梅萬博憑藉這

個讓你失去繼承宗主之位的資格?”

“哈哈!穆康啊,你怎麼這麼蠢呢?難道你還以為,這只是我一個人弄出來的嗎?”

“你跟梅萬博合作?”

“哈哈哈!”祖興茂大笑起來,“萬博兄,該你了!”

梅萬博出現在了鏡頭裡,“穆大哥,我來了。”

“你居然與他一起算計我?枉我還當你是兄弟?”

“其實我一直也當你是大哥,為了表示對你的尊重,我親自送你上路。”梅萬博笑著說道。

只見,梅萬博掏出一顆藥丸,一手捏著穆康的嘴,一手將藥丸塞進了穆康的嘴裡。然後他捂住穆康的嘴,不讓他將藥丸吐出來。穆康拼命掙扎,但早已被下了藥的他,根本就發揮不出半點實力。

幾分鐘後,穆康頭一歪,徹底失去了生機。

梅萬博甩了甩手,對著祖興茂躬身拱手道:“梅萬博,參見宗主!”

“哈哈哈!”祖興茂大喜,“萬博兄,等我做了宗主,你就是副宗主。”

“多謝宗主提攜!”

“如今還有一件事,需要你去辦。”祖興茂說道。

“你是說,穆離?”

“對!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宗主放心,我早有安排。現在我就帶人去抄了穆家,將他穆家斬盡殺絕!”

投影中的畫面就此停住了。畫面上的祖興茂嘴角上揚,臉上帶著讓人心悸的陰笑。而梅萬博咬牙切齒,一臉狠戾。

大殿內外,三四百號人都緊閉著嘴,每一個人說話。

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好半晌,祖安睜開了眼,直視著穆彬彬,“你就是老穆的孫子?為了你的父親你倒是用心良苦呀!”

“只是——”

“你杜撰出這麼一個東西,想說明什麼?”

祖安陡然提高了聲音,那聲音竟帶著一絲內氣,直逼穆彬彬。

穆彬彬頓時感到如墜深淵,整個人似乎在一個無底的洞裡,不斷地下降下降。

“哼!”徐漠漠冷哼一聲。

那聲音直接在穆彬彬的腦海裡炸開,他頓時清醒了過來。

祖安眉眼一抬,饒有興致地看向了徐漠漠。

“祖前輩,你認為,剛才這個證據是假的?”徐漠漠問道。

“難道會是真的嗎?”祖安不屑一顧地說道。

徐漠漠搖了搖頭,“沒有想到,堂堂天問宮的宗主,居然在如此證據確鑿之下,也要信口雌黃。既然這樣,那麼我們就在來看看吧。”

這話一出,大殿內外的長老和弟子們開始竊竊私語了。

“不得喧譁!”祖安呵斥一聲。

徐漠漠笑了笑,說道:“彬彬,再放!”

穆彬彬在電腦上操作了一番。

這次播放的是徐漠漠在邕州審訊梅萬博時,錄下來的。畫面中,梅萬博將他與祖興茂合作,陷害穆康的事,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祖前輩,這個證據,如何?”徐漠漠問道。

“這個明顯是你們在對萬博刑訊逼供。自然是不作數的。”祖安說道。

“那就再來!”

穆彬彬再一次播放了一個影片,這是義堂主的證詞。

“這個也不作數。”祖安說道。

看著自己所崇拜的宗主居然如此接二連三地否認,幾乎所有的長老和弟子們都感到了一絲羞愧,他們不敢再議論,但都紛紛地低下了頭。

“哈哈哈!”徐漠漠大笑起來,“既然祖前輩依舊不認,那我就徹底撕下你們的臉皮。”

“彬彬,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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