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渡大戰,一觸即發。

“兒郎們,隨吾衝鋒,殺過去!”

魏軍先鋒大將,呂布率先出擊,率騎兵殺入黃河南岸的延津戰場,而駐紮在這裡的大將,乃是周國大將軍鞠義。

鞠義乃是袁紹大將,袁紹麾下將帥,損失慘重,他依仗為心腹的大將,其中文丑被誅,顏良於北面界橋被斬。

淳於瓊率軍投誠明軍,高覽被俘……

他麾下僅存的大將,能說得上名字的,已經不多了,鞠義還算是一個精神支柱,是周軍最強的戰將。

好鋼自然是用在刀刃上。

當初曹操退避南岸,放開黃河南岸,周軍順勢而入,就是的鞠義留在了南岸的駐紮,他麾下主力,可不是後來湊出來的青壯,而是百戰精銳。

面對呂布,鞠義無懼。

“河北兒郎,迎戰!”鞠義跨馬而上,直面而戰。

“殺!”

“殺!”

河北的百戰精銳,可不比任何兵卒的士氣低落,他們根本不需要鼓舞士氣,上了戰場,直接就是氣勢最鼎盛的將卒。

“轟隆隆!!!!”

兩支兵馬在這延津戰場上的對碰起來了,廝殺之兇狠,前所未見,一個對沖,就是血肉橫飛。

沒有試探。

沒有計謀。

一上來就是白熱化的血戰。

“殺!”

呂布手握方天畫戟,胯下的赤兔寶馬,一馬當先,所向披靡,沒有人是他一合之敵,硬生生在敵軍陣營之中,擊穿了一個通道。

“擋住!”

鞠義也乃是兇猛悍將,作為河北第一猛將,哪怕不如呂布,也相差無幾了,親自上陣,胯下一批黑色戰馬,手中一柄巨矛,橫掃魏軍將士。

兩軍陣型的對碰,乃是強強的對碰。

一個碰撞,就如同能激起萬丈血浪一般,飛濺起來了鮮血,斷肢? 頭顱,隨處可見,彷彿一個修羅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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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個延津,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絞肉機。

兵器交擊之下,隕落的生命不計其數…………………………

……………………………………………………

黃河上,周軍主力正在渡河。

“快!”

“速度登船過河!”

“繼續製造竹排木筏!”

“進入河對岸的各營? 立刻佈防!”

“兩天之內? 必須要全軍渡河而過,直接拉開陣型,不能給魏軍任何偷襲的機會!”

一個個周軍主將們在岸邊的竭斯底裡的叫喊這。

河北昔日有大將過千? 並非謊言? 雖然主帥損失不少,但是中層大將,河北還是有不少了。

這時候有袁紹親自主持? 麾下的一個個大將都激發起來了鬥志? 他們親自統帥的將士們的渡河作戰。

“逢紀!”

袁紹站在一輛戰車上? 立足河岸邊上,目光凝視這滔滔不絕的黃河水? 低喝一聲。

“在!”

“命兒郎們加速? 另外,孤的王帳先過河!”

袁紹低沉的說道。

“大王三思啊!”逢紀面色大變。

“此戰不能贏就是輸,輸了河北就沒有了,孤也就必死無疑了,退無可退,還有什麼可退!”

袁紹平靜的聲音帶著瘋狂,道:“鉅鹿被攻破,而逼迫的不是眾將士們,是孤,孤得讓孤在無退路,孤才敢傾盡全力和曹孟德一戰,此戰不僅僅是輸贏,還是生死!”

他等待的機會,不僅僅是為了鼓舞將士們的軍心,也不僅僅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戰,更是把自己逼得置之死地而後生。

昔日大戰,他就是算計太多了,才會患得患失,如今孤注一擲而戰,若不能勝,那就是命,命該如此。

“是!”

逢紀的瞳孔微微變色,此事神色也變得堅定起來了,他拱手說道:“大王,臣隨大王的渡河,當生死侍奉在大王左右!”

袁紹也是有自己的人格魅力的,不然他也打不下河北這一番霸業。

…………………………

官渡,一座大山之下。

山腳上,魏軍營帳,連營十里,這時候突然下起了一場小雨,小雨之下,讓將士們的行軍,變得一場艱難。

“天公不作美!”

曹操站在營帳下,目光遠眺前方。

“大王,只是官渡這一片下雨,而延津那邊,並沒有下雨,目前那邊還在交戰之中,呂布將軍已經破入延津,不過敵將鞠義,抵死而戰,目前戰況僵持起來了!”

夏侯淵站在旁邊,拱手稟報。

“孤知道了!”

曹操伸出手,讓雨水滴打在自己的手心之上,沉默了半響,才說道:“妙才,你立刻率軍一萬,從右翼佯裝支援呂布,一戰之後,立刻調轉方向,攻克白馬!”

“白馬?”

夏侯淵楞了一下,不過反應很快,迅速的動起來了,道:“末將領命!”

他匆匆而去。

“大王!”

營中,一個巨大的沙盤建立起來了,沙盤旁邊,站著一襲青衣,溫文爾雅的軍軍師祭酒郭嘉,他的目光從沙盤上移開,道:“大王,目前來說,拿下白馬對我們的作用不大!”

“孤知道!”

“那大王的意思?”

郭嘉有些疑惑。

“就是一個幌子!”曹操笑了笑:“孤在想,袁紹這時候應該在猜想孤在想什麼,所以孤的做點事情,讓他去想想,如果是田豐還在,孤自然不能故弄玄虛,但是田豐已死,對於他袁紹而言,少了一個能為他出謀劃策的人,他的佈局是有漏洞的,而他唯一能依仗的是,對孤的熟悉,所以他肯定會揣摩孤的習慣作戰!”

“大王的明智!”

郭嘉聞言,忍不住笑了出來:“戰場兵卒為棋,而下棋的人方為的主,大王另劈捷徑,不對棋盤最下棋的人,佈局之人心,果然天下少有!”

戰場是一個很複雜的地方。

就如同一個棋盤。

如果目光侷限在棋盤之內,那就是落得下乘,如果挑出棋盤之外,能從下棋的人著手,那掌控輸贏,乃是有捷徑可言的。

“那可不一定!”

曹操搖搖頭:“要說人心之叵測,牧龍圖更善於佈局,孤一直以來都感覺非常奇怪,他好像對孤,對袁紹,對劉備,對孫策,都特別的瞭解一樣的,孤如今瞭解一個人,都感覺吃力,若非和袁本初年少認識,也未必敢說瞭解袁紹,可牧龍圖,對人心的把持,非常到位!”

牧景研究他的時候,他也會研究牧景了,特別是少年而崛起,得之半壁江山,如今已經稱帝為皇,當今天下實力最雄厚的霸主。

怎能不好好的研究呢。

可越是研究,越感覺吃力,牧景給他的感覺,彷彿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一樣,你想要探底,永遠都沒辦法做得到。

“陛下,牧龍圖只有一個,而且他也不是無敵的,此子仿如天生曉萬物,奈何野心太大了,他要的不僅僅是天下,還是一個大變的天下,心急之下,必有漏洞,我們還有機會的!”

郭嘉低沉的說道。

牧景非常難對付,明軍非常強大,武器強大,紀律強大,軍陣強大,作戰能力強強大,但是說到底,強大的還是人,人不管如何強大,都是有短板,有漏洞的。

明朝廷如今陷入變法之亂,倒是給了他們一些機會,如果能順利收復河北,三大諸侯完成結盟,大漢會不會輸給明朝廷,那還是二話。

“孤知道,所以孤並不灰心!”曹操冷笑:“他牧龍圖太過於自傲了,天下之人,沒有任何人能比得上他的自大!”

他說這話,不是沒有道理的,所謂變法,一般都是在朝綱穩定,天下太平的時候,才會去做。

如今是什麼時候,是爭奪天下的時候。

可牧景明明年輕,有大把大把的時間去做這些事情,可非要在天下都還沒有歸明的時候,就去變法改政。

先不說能不能成功,就算最後讓他成功了,舊制代表一部分人的利益,當利益被損失了之後,這些人對牧景,是不是懷有異心,已經是可以想象了。

外患之下,自制內憂,他是對大明朝廷太過於自信,還是對他牧景自己的太過於的自傲了。

曹操有時候都不得不佩服他,這是一個狠人。

“大王,如今我們還是先打贏官渡之戰再說,周軍必是傾巢而出了,我們還是要加快佈局!”郭嘉把話題引領回來了,他的目光落在沙盤上,沙盤這種東西,是從明朝廷傳過來的,但是卻非常好用,對戰場的直觀印象,有了更加清晰的想法,這是對每一個謀士而言,都是利器。

“如今烏巢一線,包括延津南線,都在周軍先鋒幾個實力強大的營盤駐紮之下,呂布將軍能攻破延津南線的希望不大,畢竟鞠義也是名將,而且實力不弱,麾下兵卒,更是的精銳!”

郭嘉分析,然後道:“不能破延津,就不能半渡而擊,所以我們要另想辦法!”

“你有什麼想法?”

“大王剛才讓夏侯淵將軍進攻白馬的想法非常好,本來我們兵分三路,就是要進攻白馬的,但是之前白馬是佯攻,可現在,夏侯淵將軍既然是正面進攻,那可以弄假成真,這樣我們就能以白馬為中心,在東線形成迂迴作戰的想法!”

郭嘉道:“而且這不僅僅是我們的想法,一旦白馬別攻破,那麼袁紹麾下謀士,也會這麼想,只要他們這麼想,那麼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所以你的意思,我們的主力還是左翼西線的戰場為主,而不是進擊東線的戰場?”曹操軍事素養非常高,聽到郭嘉說出來了,迅速就能感覺郭嘉的心思了。

“沒錯!”

郭嘉點頭:“呂布將軍哪怕吃不下延津,我們還可以拿下陽武,左翼破線,右翼進攻烏巢,只要順利開啟一個缺口,周軍在黃河南岸的主力就會出現首尾不能呼應的局面,而這時候袁紹還沒有完成渡河,足夠我們打他們一個半渡而擊!”

“行!”

曹操沒有多想,因為他非常郭嘉的佈局能力,郭嘉未必對人性有太大的掌控,但是在戰場上卻是算無遺策。

而且他被稱之為鬼才,那是因為他的戰法有些縹緲,天馬行空,鬼魅般的讓人的捉摸不透。

“就按照你所想去佈局,立刻調兵,兵貴神速!”曹操說道:“孤要親自在半渡而擊,待他袁本初渡河,先看到孤,必然會意外,孤正好打他一個措手不及!”

…………………………

官渡之戰,如火如荼,河北魏郡,周國之都,鄴城也暗流潮湧。

沮授殫精極慮,穩住朝局。

然而,卻有些力不從心。

“失之元皓,吾,難已獨當乾坤也!”沮授非常疲累,疲累的有些說不出話來了,這時候他會想田豐。

若田豐還在,如今他未必需要如此疲憊。

有很多事情,是田豐去考慮了,而不是他來籌碼。

可如今,不管是軍政大事,都已經落在了他的身上了,不僅僅要防著外面,還要防著自己人。

河北的諜報能力雖然不是很強,但是在鄴城這一畝三分地也沒有多少事情能瞞得住他們。

袁熙自詡做事隱秘,但是他踏入鄴城的第一天,沮授就知道了,袁譚以為自己的不帶兵回來,就不會被發現,但是他只要聯絡一個舊部,就根本藏不住了。

可沮授並不管他們。

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袁紹的長子,次子,除非他們真正做出叛亂之事來,不然哪怕沮授,也不會輕易的動他們。

而且沮授心中,對於袁紹偏愛小兒子,而不顧周國文武大臣的意願建立繼承人,心裡面多少也有一些不滿的。

當然,現在的鄴城,沮授要的是穩,而不是亂,誰敢動亂鄴城,影響前線,他就真的會殺人得。

沮授握了一輩子的筆,但是如果你認為他提不起刀來,那就是大錯特錯,論提刀,田豐都未必比的上他。

俗話說,讀書人心最狠,真要做點什麼事情來了,他可以做到最兇狠啊。

“丞相,大王來戰報了!”一個文吏,把前線戰報,放在在了書案上,每天都會有一封戰報從前線回來。

這是的沮授和袁紹的約定。

袁紹要背水一戰,這件事情可以瞞住所有人,但是絕對不能沒有人配合,和他配合的就是的沮授。

如果不是沮授在這裡穩定人心,鉅鹿被破的時候,魏郡就已經亂了,袁紹要的是置之死地而後生,而不是直接死,所以魏郡不能亂。

“放下吧,你去忙!”沮授神色平靜,對著文吏,低沉的道:“另外你持吾之令,傳令四方城門校尉,鄴城從今日開始,封閉城門,不許進出!”

“是!”

文吏心中一顫,連忙領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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