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很快,天下還在亂。

關中之戰的結束,一些訊息也開始的漸漸的流淌出來了,不過因為荊州被牧軍強大的景武司系統給全面封鎖消息,倒是沒有能直接得到關中的訊息。

而如今荊州還在戰。

荊州軍和江東軍聯手,幾乎把牧軍,逼入了一個絕境之中。

首先是的武陵。

武陵戰場,牧軍只有一支主力軍,那就是五溪營。

五溪營這一次也算是拼命了。

沙摩柯幾乎是傾巢而出,但是守城本來就不是五溪營的優勢,當牧軍在長江大敗,長沙軍踏破武陵,五溪營就節節敗退,已經丟了好幾座城。

最後基本上,只剩下武陵的主城。

五溪營堅守武陵主城。

一旦丟了這一座城,牧軍正式丟了整個武陵,武陵毗鄰巴郡,巴郡是明侯府的府治之地,很容易就會被人長驅直入,直接殺入江州。

所以武陵不容有失。

但是形勢卻越來越不好。

臨沅城。

城裡面是五溪營。

城外面的長沙軍。

兩軍對壘之下,已經僵持了好些時日了,但是相對而言,五溪營的氣勢越發不足,之前連續三敗,從武陵邊疆被一直趕進來了,士氣損失不少。

而長沙軍,兵強馬壯,整整五萬主力,屯兵城下,若不是擔心損失太大,早就已經一股腦的衝進來了。

城頭上。

沙摩柯一襲戰甲,眸子冷厲,殺意凌厲:“看來他們的耐性是越來越少了,傳令下去,準備血戰一場,另外,守住西門,非不得已,從西面撤出去!”

“諾!”

各個軍侯拱手領命。

“沙摩柯校尉,你守不住武陵了嗎?”劉巴站在旁邊,陰沉的問。

“劉太守,你看看這形勢,以我的一營之力,能守得住嗎?”沙摩柯反問。

“所以你準備丟棄武陵!”

“非不得已之地步,我不會退兵,但是我也是讀過兵書的人,失地存人,失人存地,人地兩失,我不可能為了武陵送死!”

“當日你們入武陵,可不是這麼說的!”

“這得上面和你們談了!”沙摩柯淡淡的說道:“我只是一個將領,只負責打仗!”

“沙摩柯校尉有沒有想過,投降?”

劉巴問。

“沒有!”

“為什麼?”

“牧軍失利,只是暫時的,我堅信一點,荊州還是的我們明侯府的,明侯府的強大,那是你沒有見過,我願意把五溪蠻部落的希望,放在明侯府的身上,而不會放在荊州的身上!”

“可一旦武陵失守,五溪蠻必首當其衝,你就不怕滅族!”

“亂世征戰,哪有太平,太平都是打出來了,既然上了戰場,就要承受結果,況且……“沙摩柯冷笑:“他們滅不了我們五溪蠻,沒有點準備,我會在這裡拼命!”

劉巴目光栩栩,看著沙摩柯,他其實有些瞧不上這些蠻族人,但是卻不得不對沙摩柯刮目相看,這個五溪蠻王,絕非只是表面看起來,莽撞如虎,他的心思,也很深沉的,但是他對明侯府的堅定,卻超出了自己的預料之外。

那麼,剩下的只是自己做選擇了。

當日牧軍兵臨城下,他做了一個選擇。

現在,他還要做一個選擇。

關乎整個武陵生死存亡的選擇。

“明侯府!”

劉巴低吟一聲,拳頭漸漸的握緊了。

……………………………………

城外。

張允在水軍上的實力不少,統帥陸軍也是的一把好手,長驅直入,所向披靡,這讓他收拾起來了不少往日的氣勢,不過這座臨沅城,不好打啊。

“將軍,劉巴回信了!”

“怎麼說!”

“在這裡!”親衛送上一個錦盒。

張允開啟錦盒,眸子一下子陰沉起來了:“他這是找死啊!”

這是他派去的使者。

兩軍交戰,不殺來使,那是光明正大之下,而且未必的事情。

他派出的使者,是為了說降劉巴。

開城門,迎荊州大軍入城。

皆大歡喜的事情,他相信劉巴會有一個正確的選擇,這樣他也能少折損一些兵力,長沙軍大多數都是新軍,看起來氣勢如虎,攻進來的時候也是所向披靡,但是精銳不足萬,其他不說是烏合之眾,但是其實也只是第一次上戰場的,戰鬥力最少要打一個折扣。

攻城,是他最不想要的選擇。

可現在恐怕不行了。

劉巴送回來的是一顆頭顱,他把那個說降的使者給的斬了頭顱,這就是一個回覆,這人,要死站在了明侯府的那一邊了。

“魏延!”

“在!”

“傳令下去,明日準備……”

“將軍,主公密函!”就在他準備要開戰的時候,一封密函送上來。

看了密函之後,張允有些陰沉不定。

“該死!”

張允來回踱步,有些不爽,但是卻不認為這命令有什麼不對,畢竟武陵,如果說不是可以當做跳板殺入巴郡,根本沒有太多的戰略作用,在這裡折損兵力,的確不應該,可放棄又可惜。

“傳令,明日準備撤兵,吾等北上襄陽!”

張允咬牙切齒的下令,然後抬頭,目光看著前方的臨沅,幽幽的道:“不著急,待我把襄陽奪回來了,在和你們慢慢玩!”

…………………………………………

武陵的荊州軍北上,也做的很隱秘,張允畢竟是沙場名將,行軍準備充足,建立的營寨巍峨氣勢,兵力有強盛,除非親自率軍試探,不然看不清虛實。

而臨沅城的五溪營,這時候給他們一萬個理由,都不敢出城試探。

所以張允只是留下少部分的兵力作為掩護,自己已經金蟬脫殼,率領主力,順荊州城的方向,開始的北上南郡了。

……

江東和荊州軍主力還駐紮在的夷陵夷道,他們的斥候四出,找的是牧軍殘存的主力,斥候的速度很快,不用兩日之間,已經打聽出來了,牧軍殘存的主力軍進入了長坂坡的訊息。

距離長坂坡最近了,自然駐紮在荊州城,向北一八十裡,距離華容道,只有二百裡的文聘。

文聘當初追擊周倉的暴熊軍,被諸葛亮耍了一圈,此乃奇恥大辱,有一個痛打落水狗的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只要吃掉這一股殘兵,牧軍在荊州,就算不全軍覆沒,也基本上陣亡九成兵力。

所以當文聘接到訊息,馬不停蹄的向著長坂坡進軍。

…………

長坂坡。

周圍一片,山水交錯,已經成為了牧軍的駐紮的營盤。

一個山崗上。

諸葛亮和周倉並肩站立。

周倉苦笑:“小諸葛,你這回可是要回來的一個棘手的任務,我只有三營主力了,而且在荊州城一戰,折損不少,各營不足編,兵不過六七千,可你知道,文憑有三萬主力!”

“哪有什麼三萬主力!”

諸葛亮淡淡然的道:“荊州這兩年,窮兵黷武的我都有些不寒而慄,這劉景升是打算榨乾荊州的人口儲備,弄出來十幾二十萬主力軍,可戰鬥力幾何,有目共睹的,別說文聘麾下主力,最多兩萬三四千出頭,就算有足夠三萬,大多我相信,都是的那些青壯主力,而不是他的嫡系百戰精兵!”

文聘是沙場大將,打過很多次大戰,麾下自有自己的嫡系精銳,這才是可戰之兵,但是那些青壯,打一場勝戰可以增威,但是只要挫敗他們第一陣,就在成為負累。

戰場上,兵力的確是一個要命的元素。

但是兵力有時候,並不能代表戰鬥力。

而牧軍,戰鬥力甲天下,並非只是虛言,諸葛亮看過牧軍的訓練,看過牧軍編制的情況,非精銳而不為軍,沒有經過新兵營訓練的,也不會上戰場,單單只是這一點,就足以秒天下所有諸侯了。

以巴蜀的情況,養兵二三十萬絕不為過。

但是牧軍的情況,只有十餘萬兵力,這就是精兵戰略。

暴熊軍,在牧軍體系之中,並非絕對精銳。

可也是一直強大的兵馬。

不然諸葛亮也沒有自信能以少敵多。

“即使如此,我們也很危險!”周倉想了想,說道:“文聘本來就是一員沙場大將,他絕對不好對付,要不讓陳到和我們會師,集合兵力,還有一戰之力!”

“不行!”

諸葛亮搖搖頭:“現在對我們俯視眈眈的,不僅僅是文聘,一旦陳到動了,等於給了他們一些人機會,全面擊潰我們,現在為止,我們的優勢,是讓他們摸不準,所以不能調動全部兵力,一旦讓他們徹底摸透了我們的兵臨,圍剿我們的時候,就來了!”

“好吧!”

周倉想了想,不願意動腦子了,他沉聲的道:“我挺你的,你說怎麼打,那就怎麼打!”

“行軍圖!”

諸葛亮低喝一聲。

左右兩個親衛將士,開啟了一張行軍圖,攤開在諸葛亮和周倉面前。

“中郎將,戰場必須要在東岸!”

諸葛亮說道。

長坂坡臨河,這是從襄陽流淌下來的漢水,把這一片地獄,一分為二,東岸和西岸,西岸是主力駐紮之地,第一軍,戰虎營等等都在那邊。

同時,能從夷陵亭,直插進去,所以西岸的兵力,必須要防禦荊州主力。

那麼戰場就不能在西岸。

要放在東岸。

這樣打起來,才能當成一場局部戰爭來打,雙方主力不插手的情況之下,諸葛亮或許才有收拾文聘的機會,只要擊敗甚至擊殺文聘,荊州的局勢就會在變。

最少能給牧軍拖多一點時間。

等牧軍主力正式南下,攻守方為,會立刻改變。

“我麾下一個營,已經渡河過去了,接下來,主力也會渡河過去了,但是東岸那邊,南下就是荊州城了,荊州城裡面可是有一部分荊州兵力的,要是他們動呢?”

周倉擔心的說道。

荊州主力在夷道,但是荊州城作為主城,也是荊州最重要的戰略位置,最少駐紮一萬兵力,這要是動起來了,那對牧軍而言,是雪上加霜。

“希望他們不會動,畢竟作為荊州城守軍,荊州城的戰略儲備很重要,他們輕易不敢動,當然,我們要要最好最壞的打算!”

諸葛亮道:“我已經讓通知戲司馬,讓人盯緊了,同時也讓戰虎營做好準備,他們敢出來,那最好了,我們之前怎麼也打不破到了的荊州城,剛好一把火燒了,到時候所有的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

荊州城是什麼地方,是荊州軍最大的後勤倉,目前來說,如果荊州軍和江東軍想要的殺入益州,首先要保證荊州城這個後勤基地的供應。

所以諸葛亮猜測,哪怕文聘被他擊敗了,荊州城也未必敢出兵增援,就算是要出兵,也不會是荊州城,要麼就是夷陵,要麼就是亭夷道,這有主力應對,他倒是不怕。

“即使是這樣,我們也不好打,華容北上,是競陵,競陵作為依靠,他文聘精銳自如,我們渡河過東岸,相對而言,失去了是的當陽和長坂坡的地勢依靠!”

周倉低沉的道:“攻守方位上,我們輸了一成!”

“誰說的!“

諸葛亮搖搖頭:“中郎將,你考慮的是先守再反攻,自然是在地勢上,被制衡住,但是如果我們從來就沒想過建立防禦工事呢?

“什麼意思?”

“兩軍交戰,狹路相逢,勇者勝!”諸葛亮斬釘截鐵的道:“我一開始就沒想過和他抓迷藏,這一戰,必須速戰速決!”

“不懂!”

“意思就是,直接開打,我們築營,也不給他們喘息的機會,先下手為強,擊潰他們的陣型,撕裂他們的軍陣,直接打掉他們!”

“一旦受挫,那我軍豈不是的會傷亡慘重,甚至全軍覆沒?”

這有前進沒後退的事情,就好像射出去的箭,會速度很快,衝勁很足,要是能精準瞄準目標,說不定還真的一箭穿心,命中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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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稍微遇到了一點點阻礙,就會連被擋落,到時候就是連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這時候顧得上嗎!”

諸葛亮反問周倉:“如果等到文聘先站穩的腳步,穩打穩扎,三萬兵力,吃掉我們,那不是早晚的事情嗎,這事情,等不得,猶豫不得,現在是拼命的時候,拼命的時候,必須要專注,不能想太多有的沒的,不然會敗的很慘烈的!“

“哎!”

周倉有些嘆息:“想不到我一個征戰沙場十幾年的人,還不如你一個少年看的明白,真是江湖越老,膽子越小,或許你說的對,拼命的時候的確不能想太多,要麼戰勝,要麼戰亡!”

他拍拍諸葛亮的肩膀,把手中的一塊虎符遞給他:“之前我還感覺你有點小,但是現在我倒是認為,你有能力,虎符我給你,你可以調動暴熊軍上下所有的兒郎,包括我,一直到此戰結束!”

“多謝信任!”

諸葛亮感受到了周倉那一股堅定的信任自信,心中一熱,堅定的說道:“我絕不讓中郎將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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