堯裡瓦斯突然提高音量,“要飛就一飛沖天,就算不飛落下來了,也能顛簸滄海。這是李白不踏實的地方,但也是他可愛的地方。

他毫不掩飾傲氣,自己本來就比別人都牛,又有什麼可迴避的呢?

李白是一個沒有家鄉的人。他就像空降到這個世界上,唯一的目標,就是施展自己的才華和抱負。

他特別自信,他一開始就把自己放在了和世人對立的位置上,有一種一般儒家文人沒有的輕狂勃發的自由。

對他來說,任何別人定義的成功都不算什麼,他要實現的是自己定義的成功。這種狂傲讓他的詩裡沒有絲毫的自我懷疑,有一種蓬勃而出的強大力量。

從而才能成就他。”

一下子,周圍就安靜下來了,除了耳邊風吹過的聲音,遠處的喧囂,蟲鳥的鳴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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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楚麗華才開口說,“此刻,我才真正理解費舍爾那句‘目標一定要大,大到前行的路上出現任何阻礙都無法遮擋的地步,這樣,才能一步步走向成功。’

所有成功人士,都能找到他們相通的地方,相通,就是連線我們知道了的很多的道理的那些點的線。

額……我這句話可能聽上去有點繞,我重新解釋一下。

喬布斯說,創新就是‘連點’。‘點’是存量,是本來就在那兒但只是散散拉拉在那兒,讓我們不以為意、視而不見的資源存量。

而創新就是發現一條看不見的線,用這條線將散亂的點連接起來,呈現出一個令人耳目一新的影象。

散亂、零碎的點在我們的頭腦中不僅毫不匱乏而且高度過剩。真正匱乏的是‘連點’的意識和能力。

知識往往從一個你自以為熟悉的小故事講起,但小故事裡有容易被忽略的歷史細節,有不說不知道一說嚇一跳的商業和文化邏輯。

小邏輯反過來或許讓你對熟悉的小故事刮目相看,或許讓你對略有聽說的原理和學說有了真切的感悟。

你的資訊和知識存量似乎又有了明顯的增量。它能日復一日地幫你打理知識資產,把無序變有序。

把相對碎片化的知識連接起來,完成一個個知識上的‘拼圖遊戲’。日積月累,這些拼出來的圖又有可能作為一個個‘碎片’,拼成更新、更大的影象。”

這一次,更安靜了。良久,堯裡瓦斯才開口。

——“楚楚說的雖然有點不好理解,但差不多的意思就是我們總是掙扎著去把知道的知識點收集起來,儲存起來。就像現在很流行的一個功能,收藏起來。這也是原始社會積累下來的基因遺傳。

但是現在這樣的儲存,就是永久的落灰,再也不會開啟看的那種儲存。

我們現在掙扎著……所謂‘掙扎’,就是有目標、無方法,自然也是無結果的努力。

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我腦子裡自然想到了一些耳熟能詳的名言——‘以不斷的努力證明自己永遠不會成功’,‘永遠在做同一件事,卻一直盼望有不一樣的結果’。

還是楚楚上一次說的,創新才是關鍵。流水線上的工人,就算是重複了一萬小時相同的工作,如果不會思考。不會創新。他和一萬小時之前的區別就是更熟練了。”

康旭明說出了好些人的心聲,“這個段位有點高了,聽不是那麼懂,不然,還是接著以講故事的形式來融匯貫通吧。”

堯裡瓦斯和楚麗華互相朝對方看去,都有一種想法,看來,自己理解的還不透徹,沒能給他們講明白。那就暫時不要誤人子弟,還是等理解透徹了再重新說吧。

——“那我就接著說剛才說的李白吧。李白的狂傲性格也決定了他的命運。中年的李白,兩個人生理想,他都實現了。

他來到了權力的中心,也在修道上取得了很高的成就。然而,登上頂峰,他看到風景並沒有讓他感到滿足,李白的熱情使他不甘於寂寞,李白的純真卻又使他不能妥協。

晃悠了大概七八年。李白學道的時候認識的一位朋友,向皇帝舉薦了他。

李白成名很早,詩文很有名氣,雖然沒當成官,也算是個小名士。皇帝聽過他的名聲,正好又有人推薦,就索性邀請他入京了。

想起來也很有趣,他想當官的時候沒有官當,但真的要去長安了,卻反而是學道的朋友促成的。這不能不說是命運使然,他的兩種追求第一次交叉了。

李白這次去長安,排場很大,皇帝親自迎接,說了一些很謙恭的話,這完全滿足了他對從政的幻想——以世外高人的身份突然被國君器重,一入局就站在非常高的.asxs.。

來到朝廷後,唐明皇讓他起草了一些外事文稿,比如《答蕃書》,也就是後來小說裡常見到的“李謫仙醉草嚇蠻書”了——這個故事進了戲文,連韋小寶都拿來跟楊溢之吹噓過,說:‘唐明皇手下有個什麼學問先生,喝醉了酒,一篇文章做了出來,只嚇得眾蠻子屁滾尿流。’

可見它流傳之廣。提筆安天下,和魯仲連的口舌平亂感覺有點像。

這麼看,李白似乎實現了自己的人生追求。

但是,除了寫了一兩次有價值的文章,李白在翰林院裡好像就沒有其他的正經事了。

有一些傳說,像是貴妃捧硯、力士脫靴之類的,好像他天天都在發酒瘋。

但實際上,李白過的就是普通官員的日子,一樣得早早起床小步跑進宮門,晚上太陽下山還得待詔回家。

在入仕這幾年裡,李白對自己一直嚮往的盛世朝堂有了新的認識。他看到高力士他們四處兼併土地,佔了京城近一半的房產。

當權的人不學無術,皇帝也是‘鬥雞金宮裡,蹴鞠瑤臺邊’,只顧著玩。

他擔心政治上要起變亂,說‘奸臣欲竊位,樹黨自相群’,也直接指責了唐明皇‘徒希客星隱,弱植不足援’,也就是說,縱然有名臣在側,也是救不了了。

而他自己呢?“區區精衛鳥,銜木空哀吟”——精衛填海既然永遠填不完,就只能叼著小草棍滿腹悲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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