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晚上。
花神谷又從白天那清純可愛的樣子，轉變成了羅衣半褪的魅惑模樣，幾乎一瞬間，就在花神谷各處響起了各種好聽的音樂，還有女子的嬌笑。
鍾權沒有回來，宮天歌倒是不擔心，那個老藥痴估計能在那山上待上三年五載也不嫌無聊。而且鍾權還是靈尊，馬上就能突破到靈聖了，想必那裡也沒什麼東西能傷到他。
這一下午，她都在琢磨藥王鼎裡的那個鳳凰引。
古籍上可沒有記載這個鳳凰引要怎麼做才能讓它恢復到一隻正常的鳳凰模樣，所以它到現在還在那顆小光球裡面呆著，像是還未孵化出來的小鳳凰。
“小主子，花神谷的人來請了。”外面有人輕輕叩了叩門，宮天歌將精神力收了回來，站起身打開門，才看見青梔在門外。
“那邊準備好了？”宮天歌問道。
青梔福身：“是。可要把紅素也給……”
宮天歌點點頭，“把她帶過來吧，記得讓她稍稍收拾收拾，別丟人現眼。”
“是。”青梔領命下去了。
宮天歌知道，以紅素的樣貌，應該是不丟人的，只是紅素自從來了自己這邊後，就再也沒有好好收拾過自己，一件衣服能在身上穿半月，她幾乎就沒怎麼看見過紅素換衣服。
宮天歌下了樓，又看見了那個一身黃衣的黃鶯。
“黃鶯姑娘。”她輕輕頷首示意，“抱歉，還得再等上一會兒。”
黃鶯溫順地低眉：“無妨。谷主大人說了，您收拾好再過去也來得及。今晚才剛剛開始呢。”
“你們晚上要一直……一直工作的天亮嗎？”宮天歌問道，她看著黃鶯這稚嫩嬌俏的小臉，都不知道該怎麼措辭才好了。
可黃鶯倒是比她還大方，坦坦蕩蕩地道：“姐姐們都要按自己的等級接客的，等級高的接客少，等級低的接客多，但差不多都是快天亮時結束。”
唔……
宮天歌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地說出來，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如何接話。
“那你做什麼工作？給他們傳信？”
黃鶯答到：“我年紀小，谷主大人安排我在她跟前，若她有什麼事要找人，就由我負責傳達訊息。”
宮天歌點點頭，那黃鶯從小就應該見識到許多她這個年紀不應該接觸到的事情了。
花神谷……雖說是個溫柔鄉，銷金窟，可這樣看來卻也並非十分風光，背地裡也是犧牲了很多東西。
不過想來也是……在這裡玩弄計謀，無論是為財還是為了勢，亦或者是為了愛情，都不會那般乾淨。
宮天歌嘆了口氣，自己又能比她們好到哪裡去呢？一顆心早就冷下來了，把一個曾經對自己有善意的女孩子推進火坑，卻只能告訴自己這都是為了大局。
很快，青梔就把紅素領了下來。
看見稍稍打扮過的紅素，饒是見過無數美人的黃鶯都免不了眼前一亮。
這位女子一身淡藍色紗衣，隱隱約約能看見裡面透出來的白皙肌膚。但重要的部位卻被絳藍色的精繡紡布包裹得嚴嚴實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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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臉，也是出水芙蓉一般，讓人挑不出錯處，哪怕是覺得她眼睛似乎有些過大了，但也因為這一張巴掌大的小臉，而更顯得楚楚可憐了起來。
宮天歌看見黃鶯細微的表情，知道她這也是被紅素驚豔了，便對這種反應很滿意。
紅素長得好看，簡簡單單一打扮便更顯得清麗脫俗。只是這雙眼睛，可能是因為宮天歌在洛水城時的狠辣手段，她在看見宮天歌時都要瑟縮一下，像是十分害怕。一直到走下來在她面前站定，紅素都沒敢抬頭和宮天歌對視。
“走吧。”宮天歌似是不在意紅素看見自己時的微妙反應，起身走了出去。
黃鶯很快就反應過來了，在前面領著路。現在正才剛入夜，樓閣之間的小道上還有一些人經過，這些人或是帶著面紗，或是帶著斗篷，把自己的容貌和身形掩藏了起來，腳步匆匆地從小道上無聲無息地穿過。
像宮天歌這樣把臉大剌剌地敞開暴露在空氣中的，幾乎就沒有。有幾個人好奇地多看了她一眼，卻又在瞥到她前面那個面容淡然的黃鶯時收回了打量的視線。
最終，黃鶯帶著宮天歌在一處極其別緻的小樓前面停了下來。
“顧望生花？”宮天歌抬頭看著這塊牌匾，喃喃念到。
“這是谷主大人吩咐帶您來的地方。”黃鶯笑到，“這裡也是花神谷品階數一數二的姐姐住的地方，姑娘請隨我來吧。”說著，黃鶯便走進了門。
宮天歌也緊隨其後跟了上去，只有一個紅素，僵著身體不敢拿腳往裡邁。
“青梔姑娘！這是什麼地方？你……你告訴我，你幫幫我！我不想！我不想……”紅素有些焦急地抓著青梔的手不放。
“紅素姑娘，不要再掙扎了。”青梔眼中有些冷意，都不用使勁兒就把手從紅素那裡抽了回來。
小主子吩咐她要看好紅素的，她可不想任務失敗被主子罰。
“不！這裡是什麼地方？！”紅素有些絕望地甩開了青梔禁錮住她的手，“唐海呢？！她明明答應了姐姐！她答應了姐姐要好好對我的！她怎麼能把我帶來這種地方！”
青梔眼神越來越冷，因為她已經發現有些不明真相的人在一旁，好奇地看過來了。紅素嗓門什麼時候這麼大了？
青梔有些不耐煩，她冷冷地再次揪起了紅素的手腕，道：“好了，別費勁了，再喊也沒用。小主子希望你能在這兒學些本事，將來也不至於餓死！你還是慶幸自己還有這張臉能給自己提升價值吧！”
紅素有些震驚：“她……她不是應該養我一輩子嗎？為什麼把我帶進了府裡還要讓我出來做這種事？我不做！”
青梔冷笑著捏了捏她的手腕，紅素吃痛想要躲開，卻怎麼也逃不出青梔的鉗制，只聽她冷聲道：“你憑什麼覺得小主子會養你一輩子？憑你姐姐？別做夢了，唐府裡頭不養閒人，你這個花瓶，就是擺著再好看，也得迎合主子們的口味。我勸你最好乖乖聽話，要不然哪天主子們不高興了，把你給打碎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