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天歌看著他們，這兩個人可真是搞笑。
剛剛還耀武揚威得不行，嘴裡的詞兒一個接一個的，這會兒又蔫兒了吧唧的半個屁都不敢放。
“怎麼不說話了？”宮天歌抱著胸看著他們。
“你……你……”那嬤嬤抬頭剛想說她幾句，就和宮天歌的眼神對視上了，被嚇得一激靈，就又低下頭去支支吾吾地不說話了。
“我現在留著你們的命，是我不想僭越。你們安分一點哦。”宮天歌彎下身冷冷地看著他們，末了還抬著嘴角笑了笑，雖然這笑在這兩個人眼裡就跟死神鐮刀的冷光沒什麼區別。
宮天歌說完，就對青梔吩咐道：“把他們的穴道封了扔地窖去吧。往後這些小事不必來煩我，你處置就好。”
“是。”青梔得令，利落地上前把兩個人收拾了。
宮天歌轉身將要離開，就猛地察覺到院中多了一絲氣息。
“誰？”她問道。
她沒有在這個人身上察覺到敵意，但這人的氣息如此隱晦，若不是她精神力強悍，估計就要把他略過去了。
“是我。”
宮天歌看向聲音來處，不知何時月亮出來了，照亮了那人的身影。
“蕭重月？”宮天歌驚訝道。
“你不是很忙嗎？我剛給你寫了信，你怎麼就來了？”
“忙完了過來看看你。方才那二人是……”蕭重月在她臉上看到了很明顯的激動和欣喜，忙了一天的疲憊便消散了，心中也熨帖了些。
“他們在這兒狐假虎威，仗著自己是管家招搖撞騙。我說你也太不小心了，自己的宅子裡竟然混進來這種人。”
“你處置了便是，這些人都是戰前留在這的，我們回到洛水城後就沒再管過。再回漠城，父親也沒時間來管一個小管家，抱歉。”
宮天歌有些驚訝他居然跟自己道歉，便道：“無妨。他們也傷不著我，就是罵人罵得難聽了些。既然不是什麼重要人物，我便收拾收拾。”
她上前走到他身邊，蕭重月淡淡道：“陪我走走吧。”
“嗯……”宮天歌點點頭。
每次在蕭重月面前她總是就變得小女人了起來，也不知道是為什麼。
“明天開始恐怕漠城和整個西北就不會平靜了。”
“你是在說我在攪混水？”
“難道不是？”
宮天歌咧嘴一笑：“說的也算對吧。西北有將軍府在，行事還能稍稍順利些，所以要在這裡扎穩腳跟才能再往外走。”
“到了這裡，就不能再心慈手軟了。”蕭重月看著她。
宮天歌的眼中暗了暗：“我明白。”
蕭重月這是在說她在洛水城時對待洛林二人的手段太仁慈了，到現在還沒殺他們，說明到現在自己還沒問出個結果。
“既然走上了這條路，就註定要捨棄一些東西。”蕭重月繼續抬步向前走。
宮天歌覺得心頭有些壓抑，便岔開話題問道：“獸族那邊怎麼樣了？”
“他們集結了近十萬戰鬥力在漠城外鎮守著，但遲遲未發兵，想必是在等父親病重的訊息。”
宮天歌頷首。
蕭重月把他自己的行蹤隱匿了，就是想要打獸族個措手不及。
而現在她在整個就是孤軍奮戰了，趙邯和徐揚帆雖說每日都有通訊，但遠水救不了近火，她必須儘快培植自己的力量。
“到時若開戰，你的身體……”
“我可以。”宮天歌看著他，突然腦中靈光一現：“獸族的人，應該沒有多少精神力優越的吧？”
蕭重月道：“確實。獸族以強橫的身體力量為優勢，皮糙血厚。我們的戰士遇到他們會很吃力。”
“那若是讓我來呢？”
“你？”蕭重月皺眉看著她，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
“這樣。你按我說的做。”宮天歌指揮蕭重月道：“把精神集中在腦海裡，做出防禦，抵擋我對你的攻擊。”
精神力防禦？
蕭重月一時間無法理解這種做法，他慣用靈力，精神力不過就是平日裡探查周圍情況用的。
宮天歌也理解他們這些戰鬥系靈師，不會操縱精神力情有可原，畢竟他們的精神力不如煉藥師強悍，而且平時也根本不會去用它。
“好了。”蕭重月費了一番功夫凝聚精神，看著宮天歌道。
“準備好。”宮天歌閉上眼，輕聲數道：“三、二、一……”
話音一落，她就猛地睜開了眼睛，漆黑的瞳仁竟變成了詭異的白色，一股強烈的精神衝擊瞬間化作一朵潔白的海棠花嗡地一聲，衝擊到了蕭重月身上。
“唔……”蕭重月本能地感覺到這朵花上蘊藏著的危險，猛地閉上了眼，可也已經太遲了。
海棠花是無實體的，她飄蕩時就是一道光，任憑主人把它揉成什麼模樣，但當它進入敵人的身體，就變成了一柄鋒利的劍，衝進別人的腦海，攪得人意識完全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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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可怕的精神力！
蕭重月只有一個感覺，若不是宮天歌剛才沒有殺意，他就要下意識地掏劍回擊了！
他意識完全模糊了，身體不受控制地蹲下，正當他陷入一絲恐懼時，一股溫暖柔和的力量進入了自己的身體，慢慢撫平了他腦中的疼痛。
“好點了嗎？”
他終於能聽見聲音了！
蕭重月慢慢恢復了行動力，對剛剛的一切竟然感受到了一絲恐懼。
再看到宮天歌關切的眼神，他都下意識地想要躲開。
“抱歉，我以為這種程度已經夠柔和的了，沒想到……”宮天歌有些愧疚地道。
蕭重月尷尬地咳了咳。
原本以為宮天歌病懨懨的可能保護不了自己，沒想到她只是簡簡單單的一擊就差點讓自己變成呆子了。
一想到方才的疼痛，蕭重月都還有些怵得慌。
“你覺得這種程度，去暗殺或是大規模戰鬥，有沒有增添一點籌碼？”
蕭重月扯著嘴笑道：“何止一點……”
要不是宮天歌手下留情，他現在已經暈過去了好嗎？
這若是在戰場上，就是拿著脖子給敵人砍吶！
“很不錯。”蕭重月很讚許地看著宮天歌，“不過具體作戰方案需要我們再細細規劃一番。過幾天我會再來找你一回。”
“我知道了。”宮天歌像是被誇獎的小孩子似的衝著蕭重月抬頭甜甜地笑了。
蕭重月被這明媚的笑容衝擊了一下，耳根子有些發燙。
“妖凰劍黎塵給你了。”
“對！”宮天歌像是被他提醒了一般，從空間裡拿出了劍。
“臭女人，你總算是想起大爺我來了～”劍靈生無可戀的聲音穿透宮天歌的腦海，宮天歌在腦海中笑道：“我這就把你放出來。”
“妖凰劍在拔出時會有奇景。”
“我之前在天山見過你拿到妖凰劍時的情景。”蕭重月像是回憶著什麼，淡淡道。
宮天歌像是獻寶似的興奮，右手握住劍柄，寶劍出鞘，發出了清亮的一聲鳳鳴。
蕭重月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看著她手中妖異的劍。
劍鞘是紅的，劍也是紅的，寶劍一出，就有一隻金色的鳥兒從劍鞘中飛越而出，嘴裡還喊道：
“大爺我總算呼吸到新鮮空氣了！”
“得了吧，你那用得著呼吸？”宮天歌沒好氣地潑冷水。
蕭重月覺得此情此景真就跟做夢似的。
這是什麼鳥？還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