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眼就能把人趕走?自己還會暈倒?這是什麼怪病?

就算親眼所見,一凡也是難以置信。不過,剛才確實多虧有王瓔珞,不然他很可能就被刺殺了。

王端叫來王瓔珞的母親,兩人把王瓔珞扶進裡屋休息。王敏求聽說有刺客,不禁怒道,“哪個狗東西膽大包天,可看清了那人樣貌?”

“沒看清,是個女人,蒙著面紗,只露眼睛。”

一凡低頭看看,胸前布衫被刀戳出一個洞,連連慶幸之前把首飾揣進懷裡。

王敏求納悶起來,“剛剛搗毀沃瑪異教,剷除了羅剎門和鹽幫,難道是暗修羅前來報復?”

“王伯伯,我雖然沒看清那刺客的樣子,但感覺她很年輕。”

一凡回憶道,“此人身手敏捷,招數怪異,所穿黑衣也不像王城樣式,倒與瓔珞姑娘服飾相似。”

“哦?不是這裡人?”

王敏求想了想,忽然大驚失色道,“一凡,這刺客是衝你來的,還是衝瓔珞來的?

可是瓔珞不曾出過遠門,不可能得罪人,難道是辛菲菲?”

“啊?不,不會吧。”一凡不知道辛菲菲模樣,是與不是,他也拿捏不準。

這件事情細思極恐,如果女刺客衝王瓔珞而來,還真不能排除辛菲菲的嫌疑。

花滿城提親王瓔珞,辛菲菲必然知道,萬一花家慘案就是她做的,那再殺王瓔珞也並非不可能。

有時候,愛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不對。”

一凡搖搖頭,既然王瓔珞提醒那女人會對自己不利,或許王瓔珞已經看出來那刺客的企圖。

倘若王瓔珞能看穿別人心思,如果女刺客要殺她,那她為何不躲,反而警告一凡?

一凡說出心中疑惑,王敏求猜測道,“暗修羅費盡心機,復生了沃瑪教主,卻被你們幾個打死,多半是他們前來復仇。

逍遙兄說過,暗修羅行蹤詭秘,不止大頭領和二頭領,肯定還有其他人。”

青衣客也提起過暗修羅,一凡不禁問道,“王伯伯,暗修羅到底多厲害?”

“這個組織很神秘。”

王敏求說道,“他們戰力極高,擅長栽贓嫁禍,據調查得知,很多大案都與暗修羅有關。

花家出現的那道人影,說不定也是暗修羅的人。只是那把逍遙扇令人生疑,如果就是逍遙扇,那辛菲菲在哪?

逍遙兄懷疑辛菲菲落在了暗修羅手裡。”

“啊?”

這種情況確實可能,一凡甚至希望如此,至少花滿城不會這麼痛苦,他說道,“等逍遙長老回來就清楚了吧?但不管哪種結果,恐怕花滿城都難以接受。”

“唉。”

王敏求嘆息道,“我在花家多年,與武炎情同手足,他遭此難,著實痛心。

武炎雖退出江湖久矣,但他戰力不低,能擊敗他的人必然不弱,這也是可疑之處。

但不管是滿城,還是慕蘭,都需要他們堅強。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旦夕禍福,只要踏入修行,就得面對這一天。

如果武炎兄弟英靈有知,一定不願看到他們繼續悲傷。”

“他們最近好了許多。”一凡問道,“王伯伯,逍遙長老要多久返回?”

“先去沃瑪森林,再回白日門學院,還要看事態進展,這一去一回,怎麼也得一兩個月。”

唐章聽說一凡遭遇刺客,就不允許他們拋頭露面,他說‘尨花花組合’一戰成名,儼然風光無兩,但樹大招風,人為名累,可能不止暗修羅報復,那些嫉妒強盛的修行者,也難說不來找麻煩。

在情況不明之前,一凡沒把王瓔珞的要求告訴花滿城,關於女刺客的猜測,他也只說給了花慕蘭。

“王瓔珞見我哥幹嘛?”

花慕蘭有點不相信,“還有,她只是瞪了一眼,那殺手就嚇跑了?還真稀奇。”

“誰知道吶,我覺得她很神秘。”一凡同樣琢磨不透。

“一凡哥哥,我天天在想一個問題,你說如果真是辛菲菲,那該怎麼辦?”

母親罹難,花慕蘭再沒可以傾訴的人,這個困擾憋在心裡多天,讓她如鯁在喉,不吐不快,終究還是告訴了一凡。

“這個,恐怕還是要滿城做決定,不管是不是,相信逍遙長老都會主持公道。”

一凡說道,“既然逍遙長老認為不是辛菲菲,還是等他回來揭開真相吧。”

“我也希望不是,我哥那麼喜歡她,她怎能做出這樣的事來?”

花慕蘭嘆了口氣,“如果不是辛菲菲,那她為何不出來說清楚,反而不見蹤影?

我哥說,她是做下見不得人的事,躲起來了。”

“逍遙長老回來之前,我們就不要猜測了。”

一凡端詳著那把細長寶劍,劍身筆直,寬不過二指,十分犀利,他勸慰道,“你師父也說過,暗修羅擅長栽贓嫁禍,我們不能上當,只要查明真兇,決不饒恕。”

就這樣過了月餘,天氣漸涼,夜色也早了。一凡有空就和花滿城,還有花慕蘭交流心得,探討功法。

花滿城已經熟練掌握集體隱身術,他不間斷的刻苦修習,精神力得到很大提升,即將領悟到困魔咒。

花慕蘭的刺殺劍術爐火純青,使到盡興時,凝霜劍都隱隱燙手,王敏求非常高興,叮囑她加強修習內功。

武士的兵器發燙,那是烈火劍法的苗頭,只要內功跟上,打出霸道無比的烈火劍法,也就指日可待。

花家兄妹進步明顯,一凡的功法修行卻陷入停頓。

‘天地動,日月明,江海竭,山嶽崩。嚴嚴冷冷,冰凍邪精。’這是冰咆哮的法訣,一凡早背誦的滾瓜爛熟,但那法訣看似簡單,一凡卻不得要領,參悟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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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章雖然心裡著急,但他知道還需要契機,強求不來。

皇城有人送來龍國志案告破的御批,那是一位精神矍鑠,頭髮花白,自稱司天監崔元慶的老人,他找到一凡,要求單獨談,關於一凡的身份。

在水美酒店二樓,崔元慶坐下,他穩了穩情緒,告訴一凡,“當年,就是我把你放在了船上。”

“啊?”

一凡心裡有準備,但也被那話震驚,他為何這麼做?還知道什麼?

“我那時只是一個主事,就在你父親手下當差。”

崔元慶感慨道,“龍少監年輕有為,非常聰明,我給他說過牛家莊活死人事件,他立刻斷定絕非自然,有人想復活殭屍作亂。

你父親連續觀測星象,發現了七星連珠的詭異。他窺破天機,演算出異象預示七大魔王相聚,是實實在在的大凶兆。

可惜,大國師竟然是奸賊,指使殺手犯下慘案滅口。

那天,我恰巧找你父親議事,殺手衝了進來,你父親發覺不妙,讓我抱著年幼的你從後門逃走。

你娘留下一塊銀鎖,在上面刻了兩撇,把那'龍'字變成‘尨’字,一為隱瞞身份,二來作為日後相認的信物。

我抱著你慌不擇路,在路上跌跤多回,逃至西城水門,找到相熟的折衝都尉劉強,求他放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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