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德忠講完唏噓不已,感嘆著說:“這麼多年來,我孤寡邋遢一生,每日唸經修佛,

也曾經私下勸說過他好幾回,可他劉老頭卻是執迷不悟。

不聽任何人勸誡,為了兒子長壽,竟然動起邪念,哎……”

我也是暗自嘆息,好一招子母兇借壽,原來是為了保短命的兒子。

想想劉老頭明明本性並不壞。

看他一身風水術造詣頗深,該是個有天賦絕頂聰明的人,偏偏在遭縫大難後不自醒反而誤入歧途墮入魔道。

實在可惜。

不過有一點我還是有些費解,劉老頭以子母兇替兒子借壽,為啥還惦記水庫下面的那具將軍屍?

並且他又是從哪裡得知將軍屍具體位置的?

我隨即把這個想法對李德忠說了,詢問他清不清楚,李德忠直搖頭,表示自己幾乎從不出門,與劉老頭十幾年不曾有往來。

並表示之所以肯告訴我這些,是希望我能出面制止劉老頭,不要讓他一錯再錯。

我說我能力淺薄,只能儘量。

隨後便打算告辭回去想辦法,但是剛起身,我又覺得不妥,連忙對李德忠說:“你老留個電話,出門找地方先避一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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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你跟劉老頭太熟悉,他的過往你一清二楚,難保他不會對你動殺機。”

我不想前腳剛走,就聽到李德忠暴斃的訊息,不然我又間接成了殺人兇手。

李德忠倒是乾脆,聽我這麼一說,滿口答應,說知道最近越來越不太平,早打算出去避避風頭了。

告辭出來後,路上我還是不放心,總感覺牽扯到仙骨金纂的事情不會那麼簡單。

雖然那個匠爺沒在附近,可我內心難免不安穩,想到金師爺給二麻子說的話。

我心裡更加不踏實了,索性厚著臉皮再一次找到村長家。

村長一看我又來了,臉有些拉下來,不過他並沒有發作,耐著性子問我,清楚劉老頭的事情了沒?

我點頭說大概知道了,不過我有個請求。

村長嘴皮動了動,沒有問什麼請求就直言道:“陸小先生,之前我求你去劉老頭家裡看是為得個安生。”

“如今天下太平,你還是免開尊口,我現在把話給你撂直了說吧,舉村搬遷是不可能的事,沒商量!”

“那暫時搬走呢?”

村長依舊搖頭。

看他搖頭,我只好又說出金師爺的話,我不夠分量,金師爺生前的話總該管用了吧。

可誰知道,村長依舊油鹽不進。說金師爺都死了除非跳出來親自跟他說。

最後看我還在那遊說,村長實在不耐煩了,就嚷嚷著說:“小陸先生,那劉老頭背地裡到底在幹啥,我不想知道,只要村子太平,我不打算再過問。”

“你要是真覺得他沒安好心,你有本事的話就提前去把他治服,而不是讓我全村人遭罪跟著搬出去。”

我這一聽,心裡瞬間來氣,怎麼我來回跑卻好像裡外不是人了?

不過轉念一想,難聽歸難聽,也不是一點道理沒有。

姑且不同他一般見識,想辦法先把劉老頭拿下再說。

好在柳昧睡著了,不然她聽到村長這些話,難免不跑出去掐了村長脖子。

回到屋,我思索起來,劉老頭的局先後已經被我破掉。

應該不會再留有什麼後手了。

所以最終,我決定不再顧慮,單刀直入把劉老頭拿下,哪怕一舉廢了他都成。

可就在我打算隔天就動手的時候,第二天早上村裡卻有死訊傳出。

到下面一打聽才知道,是村長的兒子死了。

這一下村裡熱鬧了起來,我剛走到坡底下,老遠就見到村長哭喪著臉,老淚縱橫的一把扯住我的手。

“陸先生啊,悔不該不聽你的話,我,我這算是絕後了啊。”

“你趕緊想想辦法,不,你現在就跟我一起,去把那狗日的劉老頭抓起來送局裡去。”

我趕忙打住村長:“不行,一來沒有切實的證據,二來,惹急了他狗急跳牆,可是要讓全村人陪葬。”

村長啞口無言,再不說話了,只一個勁的哽咽。

我安慰了幾句,問他兒子到底是怎麼死的,帶我去看看。

村長泣不成聲,把我領到屋裡,幾個人圍在一起全都哭的死去活來。

周圍圍滿了看熱鬧的村民,有的指指點點,有的竊竊私語全都不敢作聲。

我仔細檢視了一下村長兒子,發現他的臉頰部位有外人看不見的指印。

死因是上吊,舌頭長長一截暴露在外,塞都塞不回去。

看到這裡,我內心肯定了幾分,是有人利用鬼魂暗中下的毒手。

這個人是劉老頭嗎?

我心存疑惑,因為劉老頭一向都是借子母兇,殺的都是孕婦,村長兒子是個男的,殺他有什麼用?

柳昧這個時候冒出來在心裡對我說,活該,早搬出去不就沒事了。

我說,話不能這麼說,村長雖然固執,可畢竟也有難處。

柳昧看我幫著說話,有點不高興,就說:那就全怪你,誰叫你不早點把劉老頭收拾掉?又讓他多害人命?

“要我說,只要發現人不對,別管他什麼身份來歷,既然鬥得過,就先把對方收拾掉,不然耗下去反而多害人命。”

柳昧的話把我說的面紅耳赤,細細一想真就該如此,廢什麼話。

我又不像以前了,現在具備生殺能力,有些事用不著講道理,何況跟壞人講個屁的道理。

一氣之下,我扭頭對村長說了一聲,讓大夥先避一避,然後出門就直奔劉老頭家裡去了。

到地方,我一腳踹開院門,結果進屋之後卻發現,家裡根本沒人。

整個屋子亂糟糟的,東西也被收拾過,看起來像是搬家後的樣子。

難道劉老頭畏罪潛逃了?

再三搜尋一遍之後,我腦子瞬間冒出這個想法。

因為屋內種種跡象表明,劉老頭已經逃走。

連那個地下室都被搗毀掩埋掉了。

“不能讓他跑了,趕緊追。”柳昧說。

我跑到院門口看了看,隨即到外面抽了一把亂草,然後快速摺疊成一個草人,同時在地上畫了個簡易八卦圖案出來。

並外列十二時辰和十二地支簡單標註。

柳昧嚷嚷著問我,怎麼還有心情研究八卦?

我說是用來定位追蹤劉老頭,他跑不掉的,你還記得我之前在他家放的那把火嗎?我早留了個心眼。

那些撲滅的火香灰只要有沾染到他們父子兩人任何一個身上,我就可以藉助草人在八卦上標註方位。

柳昧驚訝地問我,是你仙靈門裡的秘法嗎?

我點頭對柳昧說,這叫八卦伏擊追蹤法,十二時辰和十二地支,各代表幾點鐘方向。

列在八卦中,以一炷香為限,香到一半就能見分曉。

柳昧讚歎道:那就不用我在多費心思了,你趕緊點香呀。

我笑著說,二小姐你看,那不是點上了嗎?

話落,隨著我口中唸咒用力一指,地面上一根不起眼的雜草直接彈立起來,隨後自動燃燒。

再看那個草人,隨著香草的燃燒開始詭異的旋轉,大約五分鐘後,草人精準的停在了大約九點鐘方向。

柳昧問我是什麼意思,找到沒有?

我點頭,左右環顧了一眼,剛要說話,兜裡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拿出來一看是昨天才交換號碼的李德忠。

“陸緣,到十六裡橋的三觀廟來,我忘了給你說一件重要的事,電話上講不清楚,你趕快來,我在廟裡等你。”

李德忠聲音非常急切,讓我務必儘快趕到,遲一步怕事情有變。

講完就掛了電話。

而我,愣住思索起來。

“小傻瓜,你怎麼了?”

看我收起手機發呆,柳昧提醒我趕緊出門。

我皺眉道,“柳昧,不對勁。”

“哪裡不對勁?”

“你有沒有想過,李德忠可能有問題?”

柳昧驚訝道,“不應該吧,他由始至終都沒有參與整件事啊,你會不會想多了呀?”

我淡然道:“往往越是這樣越可怕,萬一不幸言中呢?總之,防人之心不可無,事事多留個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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