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陽當空,刺眼的光芒穿透窗欞直撒到床上,微微的暖意逸散,略顯清冷的房間多了些許溫暖,少了幾分孤寂。

嘎吱!

輕輕的推開房門,拎著一個精緻的食盒,靜悄悄的走到桌前,做賊般緩緩將其放到桌上。

嘭!

“誰!”食盒落卓,發出一聲悶響,頓時驚醒了床上昏睡的佳人。

“別緊張!別緊張!是我,是我!”唐瑾趕忙轉過身去,滿臉窘態的擺著手道。

“瑾……”方解卿頓時放鬆下來,剛想喊唐瑾一聲,卻驀地想起了什麼,硬生生將到了嘴邊的話咽了下去,繼而陷入了沉默。

“卿兒?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唐瑾見其突然不說話了,還以為了對方是哪裡不舒服,剛忙快走兩步,撩起床簾便坐到了對方身邊,伸手便要為其把脈。

然而方解卿卻好似觸電般,飛快地收回了自己的手,“別碰我……髒。”

唐瑾聞言一愣,接著看了看自己的手掌,雖然剛剛拿過食盒,但最多有點油漬,算不上髒,不過也算不上乾淨。這般想著,唐瑾飛快地將手在衣服上蹭了蹭,接著把手伸到對方身前道:“看,乾淨了。”

說著便又要抓方解卿的手腕,而方解卿則再次避開了唐瑾,臉上帶著些許驚慌,“不是的,不是的,是……我髒……我髒……”

方解卿說著,聲音裡已是帶上了哭腔。下一刻,唐瑾猛地一把將其攬到懷中,不顧對方的掙扎,等其緩緩平靜下來之後,感受著對方身體的微微抽涕,唐瑾眼中一抹殺意一閃而過,接著瞬間被其壓了下去,雙眼中被柔情所充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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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髒,不髒,我的卿兒怎麼會髒呢?放心吧,不管你經歷過什麼,我都不會嫌棄你的,你從自始自終都是我的寶貝。”

“可是……可是我……我的……”方解卿微微抬起頭來,一張俏臉哭的梨花帶雨。

唐瑾微微一笑,輕柔的為其拂去臉上的淚痕,“瑾郎問你個問題好不好?”

方解卿微微一愣,不明白唐瑾為什麼突然冒出這麼一句但還是點了點頭。唐瑾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問道:“你心裡還喜歡瑾郎嗎?”

“當然!”方解卿猛地彈了起來,雙眼滿是鑑定之色其間還混雜著些許的驚慌。

唐瑾聞言微微一笑,“那就行,只要你還喜歡我剩下的都無所謂了。身體這東西……說白了,不過是一團塑造好了形狀的肉,代表不了什麼,我要的是你的心。”

說著未等方解卿說話,伸出一根手指抵在對方的嘴唇上,柔聲道:“所以,只要你還確定自己喜歡我,剩下的都無所謂,我不在意,你更不需要在意。現在……還覺得自己髒嗎?如果還想和我在一起,到我懷裡來吧。”

說著,撤了撤身,張開懷抱,將選擇權徹底交給了方解卿。方解卿微微一愣,接著感動中又混雜著激動的眼淚奪眶而出,整個人直接撲到了唐瑾懷裡。

唐瑾頓時露出了開心的笑容,一邊揉著對方的腦袋一邊笑道:“你輕點好不好?快被你撞散架了。”

事實上,能如此簡單的便安撫好方解卿,並非只是靠唐瑾那三言兩語,在整個聊天的過程中,唐瑾動用了上一世學到的心理學的暗示和催眠手法,捎帶著還動用了些安撫神智的武技,三者結合這才如此快速的就安撫了對方,若是只靠一張嘴說,怕是得說到猴年馬月。

安撫好了對方的情緒,唐瑾又取過食盒,甚至將桌子都搬到床前,親自為對方盛飯,一邊看著早已餓壞了的方解卿狼吞虎嚥的吃著,一邊笑著說道:“卿兒,我今天跟爹孃說了,咱們的婚禮定在五天後。”

正吃著的方解卿聞言猛地一滯,一口飯好險沒直接噎住,趕忙喝了口水,接著將碗筷往桌上一放,忐忑道:“可……我現在……爹孃會同意嗎?”

“當然。你是被人陷害,又非是自己主動。爹孃能理解的,再說了,不是還有我嘛?我堅持的事情他們絕對會同意的。”唐瑾笑著說道。

“那……要不……我還是做小吧……我……”方解卿支支吾吾的說著。沒等他說完,唐瑾直接在其額頭上輕彈了一下,正色道:“你給我聽好了,我唐瑾這輩子,只娶你一人,絕不納妾!你若不信,我現在就可立下誓言。天地為證,我唐瑾今生今世只娶她方解卿一人,若有違背,只叫我道心崩殂,走火入魔而死!”

“你別亂說!”方解卿猛地反應過來,剛想捂住唐瑾的嘴,卻被其向後一退,趁著這一點點空擋,把誓言說完了。雖然發誓這種東西理論上不會有什麼用處,大多數人發誓就跟放屁一樣,毫無價值,但那是對於普通人,對於武者來說,發誓有的時候真的會影響自己的修煉的,尤其是晉級頂尖高手時進行武技融合的時候,大多數武者都會因為違背誓言而心有愧疚,導致無法晉級,至於為什麼是大多數……人嘛,總有那麼幾個不要臉的。

“唐瑾!你胡亂發什麼誓!我沒說過不信你,我只是覺得……我……配不上……”方解卿慌

亂道。

唐瑾卻笑了笑,揉了揉對方的腦袋,“你配不配得上不是別人說了的算的,而是我說了算的,我的妻子只能是你,別人……不配!”

唐瑾這聽著傻里傻氣的話,卻令方解卿瞬間羞紅了臉,像個小女孩子似的,害羞的低著頭,輕輕嗯了一聲。

“好了,別糾結這些了。趕緊吃飯吧,什麼都不需要你管,你只管五天後穿上嫁衣,嫁給我就好。”唐瑾眯著眼睛笑了。

“好!”方解卿也輕輕的點了點頭,快步回到了桌邊。

吃完了飯,唐瑾正收拾著碗筷,屋外突然傳來小德子的聲音,“世子!王爺叫您去一趟,說是有大事要商量!”

唐瑾聞言回了聲好,喊來一個侍女收拾碗筷,自己囑咐了方解卿幾句,便扭頭向外走去。待那侍女離去,方解卿獨自坐在屋中,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呵,你還當真笑得出來?”突然,一個嘲諷的聲音在身後響起。方解卿猛地扭頭看去,卻見裴銘不知何時竟出現在了房中。

方解卿先是微微一愣,接著猛地想到了什麼,眼中閃過一抹恨意,冷聲道:“乾爹……那個將我擄去的……”

“是我的人。”裴銘沒等對方問完便直接承認了,“我好言相勸你不聽,自然得用些手段。”

說完根本不給方解卿張嘴的機會,嘲諷道:“只是我沒想到,你的臉皮竟然這麼厚!都已經髒成什麼樣子了,竟然還敢粘著瑾兒,甚至還妄想能嫁給他!你當真是令我大開眼界!”

“我……我沒有!這一切都是你陷害我!”似乎是被裴銘的話掀開了心中的傷疤,方解卿爭辯的聲音中又帶上了些許哭腔。

“是,確實是我陷害的你,可是……這跟你已是不潔之身有什麼衝突嗎?說不定你現在已經懷上了那個男人的孽種,到時候生出來……你是打算讓瑾兒這輩子都因為你抬不起頭來嗎?到那時,別人都用鄙夷、嘲諷的眼光看他,這就是你想要的對嗎!”

“我沒有!”方解卿嘶吼著,崩潰的抱著腦袋,不停的呢喃道:“我沒有……我沒有,我不要……不要……”

“那就主動離開他!別讓他受辱,也別讓自己受辱!最好……離開這個世界,只要你活著,瑾兒就肯定不會放棄你,只有你死了,他才能徹底擺脫這份恥辱。”

裴銘的話仿若惡魔的囈語般迴盪在方解卿的耳邊,她那滿是崩潰之色的雙眼中,驀地閃過一抹異樣的光芒。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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