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唐瑾毫不猶豫地棲身上前,脫下自己的長袍直接蓋在了方解卿的身上,同時絲毫不嫌棄其身上的汙物,一把將其攬到懷中,柔聲道:“別怕,別怕,我在,我在……”

唐瑾那柔和的聲音似是有魔力般,方才還處於慌亂中的方解卿竟真的緩緩安靜了下來,突然她似是反應過來了一般,慌忙地抬起頭來,眼神中滿是無助和恐慌之色,“瑾郎……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我不知道為什麼會在這裡……我不知道……”

噓!

唐瑾輕噓了一聲,揉了揉對方的頭髮,臉上露出了一抹溫暖的笑容,“我相信你,別怕,別怕,我來了,不會再有人欺負你了,不會了。”

雖然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句話,但是唐瑾眼中流露出的信任與柔和之色當即令方解卿徹底冷靜了下來,輕嗯了一聲,緩緩將腦袋埋到了唐瑾的懷中,不一會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唐瑾撫摸著對方的臉頰,輕輕將其抱起,無視旁邊那一個個不著寸縷的男子,緩慢卻穩健的走了出去,行至一樓,卻見秦海等人面色陰沉的站在大廳中,一身銀甲的葉臻則依舊站在門口。

行至秦海眾人身前,唐瑾突然停下了腳步,看了眾人一眼,臉上不帶絲毫表情的說道:“人找到了,都回去休息吧,對了,馮顧,你回去之後給我以最快的速度恢復體力,我有好事交給你。”

說完,在幾人疑惑的眼神中唐瑾又走到葉臻面前,看著對方道:“葉百戶,傳我的命令下去,讓城中所有城管衛隊跟司戶使聯合起來,把樓上那些傢伙的家底都給調查清楚。然後,上到屍骨未寒,下到未臨人世,死者刨墳絕戶,生者就地處決,老、幼、婦、孺,一概不留,一句話,任何跟他們有關的人,包括朋友、鄰居……殺!”

“這……”葉臻頓時難以置信的看向唐瑾,“世子……這未免……”

“要麼聽話,要麼死,你不執行自有人願意,哪怕真的沒人願意……我來。”唐瑾沒有給對方絲毫商量的餘地,或者說這件事他本身就沒想過商量,說完扭頭看向馮顧,聲音平淡道:“休息好了之後,你來做總指揮。”

馮顧先是一愣,接著突然感覺到一股寒氣直衝頭頂,雖然他很享受殺人,也很喜歡,但唐瑾這個要求實在是太瘋狂,瘋狂到哪怕是他都感到陣陣驚恐。

“是……”儘管如此,他還是只能硬著頭皮應下了這個任務。

對此,唐瑾並未多說什

麼,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然後抱著方解卿緩緩向著王府走去。

王府,書房

消失了一夜的唐鐸和裴銘兩人端坐在各自的位置上,一旁的則坐著王璇兒和唐瑾母子兩個,除唐瑾外剩餘三人盡皆眉頭緊皺,時不時瞄上一眼一臉沉思的唐瑾。

“瑾兒……你那個命令……要不收回來吧?”猶豫了良久唐鐸還是硬著頭皮問道。唐瑾抬頭看了對方一眼,臉上依舊是一臉的平淡之色,仿若一灘死水。聞言輕輕點了點頭,接著便起身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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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什麼去?”唐鐸慌忙將其攔下。

“找司戶使。”唐瑾隨意道。

“你要幹什麼?”裴銘眉頭微皺,似乎明白了唐瑾的目的。

唐瑾也不回頭,聲音異常的平淡彷彿在訴說家常一般說道:“調查、殺人,我說了,城管衛隊不去……我去。”

“你給我回來!你知道那是多少人命嗎?”王璇兒罕見的喝斥道。

唐瑾扭頭看了對方一眼,第一次見自家老孃生氣,別說還挺有趣,“我不知道,我也不在乎,我只知道他們要付出代價,而這個代價……很大。”

“你給我站住!”唐鐸怒吼道,“你再這般執迷不悟,休怪我不念父子之情!”

“那您最好現在就殺了我,不然我就是爬也要爬過去殺了他們。”唐瑾渾不在意的說道,接著猛地看向唐鐸認真道:“我很好奇,如果受到這種侮辱的是娘,您會怎麼做?”

“我……”唐鐸頓時被問住了,臉上怒火緩緩消失殆盡,只是掙扎著說道:“可……可這關乎整個望舒城的安穩……”

“我不管什麼安穩不安穩,就是這天下沒了又如何?若是連給自己女人報仇都做不到……還當個屁的王爺。”唐瑾絲毫不掩飾自己那嘲諷的語氣。

“唉……行吧,就按你說的來。”唐鐸似乎終於放棄了跟唐瑾爭辯。相比於改變唐瑾的想法,還是穩定望舒城的局面要簡單些。

聞言,唐瑾點了點頭,又坐了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接著,整間書房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中。一旁的裴銘看了看幾人,張了張嘴剛想說話,唐瑾突然扭頭看向他,好奇道:“最近的黃道吉日是哪天?”

裴銘被其問的一愣,“沒記錯的話,應該是五天後。”

唐瑾聞言點了點頭,摸著下巴思考了一會道:“爹,娘,準備準備,五天後我要正式迎娶卿兒。”

眾人被唐瑾這突如其來的

一句話打了個措手不及,接著早已忍耐不住的裴銘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你瘋夠了沒有!”裴銘指著唐瑾的鼻子說道:“你說要殺人,我們許了。該擔的責任也有我們來擔。但是你現在還在給我得寸進尺!那個女人做出了如此不堪入目之事,沒將其就地問斬已是大恩,你現在還想迎娶她,你眼中可還有臉面二字?”

“沒記錯的話,我結婚應該通知四皇叔,討一道聖旨的吧?那樣才算是名正言順,也不知道五天夠不夠跑個來回……”唐瑾無視了裴銘,自己掰著手指頭認真的盤算著。

“你夠了!”

裴銘的怒吼終於引起了唐瑾的注意,只是唐瑾似乎懶得和他解釋什麼,只是伸出了兩根手指淡淡道:“一,卿兒是被別人陷害的,並非是本意;二,我要的是她這個人,是她的心,只要她的心還在我這,身子乾淨不乾淨無所謂。”

“你……你簡直荒謬!”裴銘怒不可遏。

唐瑾看了看他,眼神中滿是無奈之色。說實在的,作為一個曾經做過僱傭兵的男人,自己女人跟別的男人睡了這種事,簡直就是家常便飯,只不過上輩子唐瑾的應對方法是直接走人,但對方解卿他並不打算這樣做。

從找到對方開始,唐瑾就知道她定然是被人陷害的,既然如此整件事情便沒有什麼不可接受的,雖然最開始唐瑾確實是因為對方的樣貌才看上的她,但現如今唐瑾更多的是將其當成一個心靈的港灣。只有在方解卿面前,他才能卸下所有的心防,真真正正的做自己。

但他能接受的了,不代表唐鐸等人能接受得了。先不說他們會不會相信方解卿是遭人陷害,哪怕信了,但失身這個事實還是擺在哪裡。

在這麼一個封建王朝裡,對女子的貞潔看的有多重似乎不用過多的強調了吧?莫說是皇室,就是貧民也將其看的比天還重,所以唐瑾想娶方解卿,哪怕只是做個側室都夠嗆,更何況是正妻?

然而對此唐瑾不會做出哪怕一丁點的讓步,他還是那句話,除非唐鐸他們現在給他一掌拍死,否則就是爬他也要把方解卿娶回來。

“我不管是誰要陷害卿兒,現如今我將其娶為正妻,足以斷了所有人的念想!不管他是誰,也不管他有什麼目的最好給我消停些,不然我唐瑾定然跟他不死不休。”

唐瑾似是說與人聽,又似自言自語,只是眼神有意無意的瞄向裴銘,眼中不時的閃過異樣的神色。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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