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森長可的5000人外,織田信長派來的援軍還有那支火炮隊、佐脅良之的4000人,堀秀政的5000人,山內一豐的3000人,中村一氏的3000人。再算上雨秋平的與力池田恆興的6000人,織田家直轄部隊的總數達到了近30000人。而雨秋平自己也率領著9個備隊的紅葉軍和1個特種連隊共40000餘人,與織田家援軍會和,大軍從東南北三個方向包圍了石山御坊以及他周圍的諸多城砦。而紅葉艦隊則奉命停泊在木津川口,封鎖了石山御坊西邊的出海口。天正七年(1579)11月13日,石山御坊已被徹底封鎖。

石山御坊南邊10裡外,是織田軍此役的本陣,雨秋平的楓鳥馬印正高高飄揚其中。此刻,織田家的重臣已經匯聚在本陣中,等待雨秋平召開評定會議。而雨秋平看了眼手中的懷錶,發現時間還有一刻鍾,而池田恆興和佐脅良之也沒到,於是就決定去外面逛逛。他找到了本陣裡的一處小高坡,站在高坡上,向遠處的石山御坊望去,不由得感慨萬千。

石山御坊當得上是一座巨城,雖然沒有楓葉山城那麼大,但是和安土城卻是在五五之間,只不過安土城更加氣派,而石山御坊更多地考慮了防禦的需要。石山御坊四之丸的城牆高而厚,三之丸、二之丸和本丸增更加堅固。在四之丸城牆外,還有一條環繞全城的護城河。而在護城河外,則是石山御坊大大小小的城砦、巖砦等諸多防禦工事。

根據佐久間信盛提供的情報,石山御坊內一共有10000人左右的僧兵和武士,以及人數高達100000的一向宗信徒,其中還有不少老弱婦孺。本願寺作為全國一向宗的本山,數十年來聚集了無數的資金糧草、武器彈藥,再加上之前海路被封鎖前全國各地信徒運來的物資,因此足以支援和織田家這場曠日持久的大戰。

這不是雨秋平第一次和一向宗交手了,他曾參與過對石山御坊的攻擊,也曾在紀伊征伐裡深陷一向一揆的泥沼。那些信徒都是老實巴交的百姓,被這人民賤如狗的亂世所摧殘,皈依了淨土真宗,也就是一向宗。他們對一向宗的教義深信不疑,認定了只要吟誦“南無阿彌陀佛”並為了法主戰死,就可以往生極樂。對這疾苦現世早就厭倦了的信徒一個個悍不畏死,只願意得到解脫,前往那快樂的淨土。

這樣的敵人最是難纏,更何況這樣的敵人有10萬。

就在雨秋平為之犯愁的時候,森蘭丸找到了雨秋平。

“殿下,時間要到了。”

“好,那回去吧。”雨秋平嘆了口氣,最後看了眼遠處的石山御坊,便回到了營寨內。堀秀政,森長可,池田恆興,佐脅良之,山內一豐,中村一氏都已經等在了桌案旁,而竹中重治、天野景德作為本家的參謀出席了會議。現如今,當年織田家初創時的那批重臣都已經獨當一面,織田家派來的援軍統領都是新生代的武士。論起

輩分,雨秋平已經算大的了。由於池田恆興一貫沒大沒小,雨秋平也就成了這群人裡需要首先說話的“前輩”了。

“廢話不多說了,主公也沒給我說廢話的時間。就100天吶,拿不下來你們以後就要來高野山上看我了。”雨秋平笑著給大家做了開場白,池田恆興也在一旁調侃著接茬道,“得了吧,誰要去看你啊?你這楓葉山城和堺町,我可是眼饞很久了!等你被流放了,這兩塊地怎麼說也要給我一份吧?”

“然後主公也讓你100天把石山御坊拿下,拿不下來你就去高野山上陪紅葉吧。”佐脅良之在一旁拍著桌子笑了起來,“到時候,這兩片地可就歸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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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就拿不下來了?”池田恆興被佐脅良之挖苦地臉紅,也不顧這是軍議,大呼小叫地回敬道,“我沒跟你吹牛,咱們織田家之所以10年都沒拿下尾山御坊,就是因為一直沒讓我來當大將!”

“是是是,讓你當大將的話,沒幾天就去守京都了,還拿什麼尾山御坊!”佐脅良之沒好氣地嘲諷道,眼看著池田恆興和佐脅良之就要隔著桌子掐起來了,堀秀政趕忙出來打圓場道,“好了好了,各位前輩!為了這‘100天打下石山御坊’的命令別落到我們頭上,還是趕緊協助紅葉殿下,把這石山御坊搞定吧!”

“還是人家久太郎明事理,你再看看你!”池田恆興朝著佐脅良之努了努嘴,後者瞪了他一眼,這對活寶總算是停下來了。雨秋平看了眼竹中重治,後者就清了清嗓子,開始做簡報。

“根據佐久間殿下留下的情報,石山御坊內一共有10000人左右的僧兵和超過100000萬的信徒,其中不乏老弱婦孺。”

竹中重治的聲音顯得有些虛弱無力,自從北陸征伐的大病之後,他的身體一直都不是很好,怎麼調養也無濟於事。雨秋平一開始還堅決制止他參加工作,可是竹中重治本人卻是不同意。他或許是讓把自己所剩不多的生命,都投入到終結治亂迴圈、開創一個長治久安的太平盛世這事業上去吧。想通了這點,雨秋平也就放寬了對他的限制。。

“一堆烏合之眾,多少都沒有。”森長可冷笑了兩聲,低聲嘟囔道,歪著腦袋搖了搖頭。

“大家不要輕敵,如果石山御坊真的那麼好打的話,織田家也不會耗時10年都拿他沒辦法了。”不需要竹中重治提醒,雨秋平也明白輕敵的弊害,“佐久間殿下給出的建議是,不要直衝石山御坊本城,而是要先掃平它周圍的諸多巖砦再進攻。不然一旦攻擊本城失利,一向一揆就可能從各個方面發動反攻,之前佐久間殿下多次戰敗皆是因為這個。”

眾人聞言都是點頭,只有森長可依舊不屑一顧般地側頭看著地圖。

“不可輕敵。”雨秋平這一次的話,似乎就是專門為了提醒森長可說的,凝視著他的眼睛沉聲道,“石山御坊內有著大量鐵炮和軍械,僧兵的戰力不

可小覷,而不怕死的信徒們的戰鬥方式更有可能給我們帶來不小的麻煩。”

“哼。”森長可也看了眼雨秋平,“不怕死?我們武士也不怕死。一幫連刀槍都刷不利索的老弱病殘罷了,真不知道有什麼好擔心的,還一遍遍的提醒。堂堂雨秋紅葉,就這麼畏敵如虎?”

見森長可的態度這麼激烈,雨秋平也就沒有再繼續和他說教了,而是轉身開始佈置了任務,“那咱們這樣。我們留出10天,分頭攻克石山御坊周圍的諸多支城、巖砦、工事。紅葉軍負責城南和城西,池田軍、佐脅軍、中村軍負責城北,恆興來作統帥。堀軍、森軍、山內軍負責城東,秀政來作統帥。”

“10天?”森長可聽到雨秋平的話後,用一個非常誇張的表情看向了雨秋平,難以置信地道,“您在過家家嗎?就那些斷壁殘垣,還用得上10天?5天就夠了!”

“不要輕敵。”雨秋平深吸了一口氣,語重心長地對森長可道。

“我說5天就5天,你不信是你的事情,我沒有輕敵。”森長可一推桌案,長身而起,甩了下下襬就大踏步地走了出去,“是你自己畏敵,還好意思說別人?10天?10天我連石山御坊都打下來了。”

大家看著森長可離去的背影,有些尷尬地面面相覷,還是池田恆興最先開口打破了沉默。

“森家的二小子啊,森前輩的好()性子是一點都沒學到,怎麼脾氣這麼爆?”池田恆興不滿地把雙手搭在腦袋後面抱怨道,“還有沒有點禮數了?”

“其實…森大人平日裡倒也算還好,只是在戰場上比較狂放。”堀秀政看到池田恆興等人似乎非常不滿,匆忙站出來解釋道,“只是不知道為什麼…自從遇到了紅葉殿下之後,就變得這麼…這麼…”堀秀政斟酌著措辭,可是猶豫了半天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這麼激動。”雨秋平有些悵惘地替堀秀政補上了後半幾句話,“也別怪那孩子了,他一定很崇拜、很敬愛自己的父親吧。所以他恨我,恨我這個害死森前輩的人,也是正常的。”

“這也算不上恨吧…”佐脅良之皺著眉頭,緩緩地道,“感覺就是有點…怎麼說呢,不知道該怎麼表現才好。”

“那個時期的男人的通病,總是有各種古怪的情緒。”池田恆興笑了兩聲,看向了山內一豐、中村一氏等人,“你們應該和他相處比較多吧,他平時怎麼樣?”

山內一豐和中村一氏對視了一眼,最後還是由山內一豐說道,“長可他確實不拘小節,但是在戰場上非常英勇。當年長島之戰,長可的武勇可是連主公都讚不絕口。”

“你們和他一起出戰的,記得看好他。”雨秋平站起身來,也朝外走去,順路拍了拍山內一豐和堀秀政的肩膀,“本願寺有不少鐵炮。刀槍易躲,暗箭難防,小心點別讓他衝太前面。”

“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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