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員外府。

拓跋員外遇害已經過去了十幾天,基本上,拓跋員外府的每一寸地方,每一個角落,都已經被蘇玉琪仔細地搜尋了一遍,就差挖開員外府的地皮了。

只可惜,還是一絲蛛絲馬跡都沒有搜到。

蘇玉琪已經意識到這個案子的不簡單了,尋常案件,再怎麼樣都能搜到些許線索,哪怕就是與案情實情相悖,至少也是能有搜查的方向。

而這個案子,卻是什麼線索都沒有,幹淨利落,毫無破綻!讓蘇玉琪完全不知道從何查起!

“蘇神捕,您先休息一下吧,勞累了這麼久,案子重要但是也要留意一下自己的身子!”王良端著一碗茶水走了過來。

能接連十幾日,每日都來員外府搜尋線索,只為能早日破案,王良對蘇玉琪也是十分敬佩的,親自給蘇玉琪端茶送水也是應該的。

哪怕不是如此,這段時間接觸下來,王良也能發現蘇玉琪雖然算不上破案高手,但是學識卻很豐富,許多典故和經典案例都能娓娓道來,哪怕辦案經驗沒有王良多,但有時候提出的一些觀點也是十分新奇獨特,還是能讓王良頗為受教的。

“唉,這都半個月了,還是沒有一點線索,實在是令人沮喪!”

“蘇神捕您已經很用心在做了,只是兇手狡猾,做的毫無破綻而已。”

“就是毫無破綻,才令人心悸,十幾條人命的兇殺案,就這麼發生在我眼前,而兇殺卻不知道在何處,未來還不知道還有多少黎民百姓要喪生在這裡。加之血神功的邪惡,若是還被此人功力修得高深,今後又不知道會禍害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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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神捕還是不要擔心了,天塌下來自然有上面的能人頂著,過幾日,玉面書生大人估計就回來了,到時候大人一出手,兇犯肯定無處遁形!”

“是啊,師傅在的話肯定能手到擒來。”

接過王良的茶水,蘇玉琪輕抿了一口,頓感唇齒留香,連日的勞累的神經都舒緩了不少。

“好茶!”蘇玉琪也是大戶人家出身,就連他都不得不驚歎,可見確實是好茶。

“這是東烏碧螺春?”

“是的,王某平日無甚愛好,就喜好喝點茶,這東烏碧螺春有清心明神的功效,是我珍藏了許久的,若不是見蘇神捕連日勞累,想著為黎民百姓謀福祉而神傷,王某也不捨得拿出來!”

“王捕頭有心了!”蘇玉琪感激不已,這東烏碧螺春價值不菲,以捕頭的俸例,肯定也攢了不少時日才能買的起。

砰!

“誰!”

蘇玉琪趕忙追了出去,卻見原地只有一個破碎的瓦罐,碎片散落一地,似乎是有人不小心將原本在石臺上的瓦罐碰下來,打碎了。

“究竟是什麼人?”

蘇玉琪生疑,可是人跑得挺快,沒有抓到蹤跡。

但是,如今這人既然鬼鬼祟祟地出現在兇案現場,肯定是圖謀不軌,說不定就是兇手無疑,那就證明,這個地方,肯定還有兇手遺落的線索,兇手想要再來此地銷燬證據。

想到這裡,蘇玉琪轉而仔細觀察起這四周的環境,這裡是員外家的小花園,僅僅有種植的幾株花草和名貴的樹種,除此之外就只有幾個釀酒用的大酒缸,那打碎的瓦罐就是用來分裝釀好的酒的。

這一幾個酒缸,蘇玉琪早就檢視過了,甚至裡面的酒都已經被蘇玉琪倒出來仔細檢視,並沒有什麼問題。

可是兇手出現在這裡,肯定是有什麼遺漏的,否則不可能會冒險再回來。

“究竟是什麼呢?”蘇玉琪疑惑。

“蘇神捕看這裡!”王良好像是發現了什麼,驚叫道。

王良手中握著剛剛那打碎的瓦罐碎片,仔細看了看才發現,這個瓦罐內部居然還有一個隔層,由於破碎,不時往外撒落一些不明粉末。

“這應該是迷蝶香!是一種迷藥,產自西域,據說這種花是一種食肉花,這種花花香奇特,濃郁,甚至能吸引到百里之外的蝴蝶,等蝴蝶落到他的捕蝶器官之上,便已經昏昏沉沉,迷蝶香只需輕輕閉合器官便輕易將之捕獲吞食,迷蝶香之名由此而來!”

“這種花香初時並不會對人體產生作用,但是利用特殊手法提純,再加入一些異草就能製成這種迷藥,極其罕見,只有透過西域進貢,或者民間走私!”

“這種迷藥滲透力極強,就像這個瓦罐的構造,迷蝶香放在瓦罐之中都能慢慢滲透出瓦罐,然後進入酒水之中,散發異香,就這麼小小一瓦罐,就足可以迷到整個員外府的人。但只消一個時辰的時效,時效過後,香味便會消散殆盡,完全不留痕跡,而且若是迷藥旁邊沒有水,更是不會散發任何的氣味,因此,兇手只需要將瓦罐中的酒倒完,就很難發現的了迷藥的蹤跡。”

“既然很難發現,那兇手為何還要回來尋找,甚是可疑啊!”

“兇手定是擔心萬一,尋常的案子,兇犯最容易落下馬腳的,就是這些使用的迷香,毒藥一類,這種東西進出買賣揚州府都有記錄,管理十分嚴格,現今的揚州府令上任以來便頒佈過禁令,誰若敢私自買賣毒藥迷香,直接殺無赦!因此,哪怕是黑市也不敢隨便亂賣,即使出手也會記錄在案及時報備。”

“但有一點,不接觸這些的尋常百姓卻是並不清楚這些的,因此這也就成了最容易讓兇犯忽略的地方,這種若是不是當差的,肯定不會那麼在意迷香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說,這個案子是我們自己人做的?”蘇玉琪不敢置信道。

“我猜是的,我早已有所懷疑,如此幹淨利落,不留痕跡的作案手法,定是對捕快這一塊極為熟悉之人。只可惜,小的才疏學淺,實在沒能看出來究竟是何人所為。”

“難道是他?”蘇玉琪自然會想到吳步凡,當初在馮平縣,雖然自家師傅已經將吳步凡撇清嫌疑了,但是蘇玉琪的疑惑可還是沒有解開,直覺上,蘇玉琪還是覺得吳步凡隱藏著些什麼。

若不是後來與他相處多了,清楚了他的為人品性,斷斷沒有膽量做這樣的事情,蘇玉琪還不會斷了這份懷疑。

可是轉念一想又不可能,如今吳步凡已經是自己師弟,而且,玉面書生都沒在吳步凡身上感覺出來有修煉功法的氣息,就肯定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普通人,既是如此,吳步凡自然沒有那個能力做這個事。

“那會是誰呢?”

蘇玉琪腦海中,所有在四平縣的神捕乃至衙門捕快們的面孔一一閃過,可是並沒有一個感覺像的。

“王捕頭果然好推斷,只是不知道王捕頭的推斷,真的是推斷呢,還是就是自己犯案做下的作案過程呢?”

一位神捕走了出來,譏諷道,卻正是先前看見吳步凡盯著王捕頭的那位神捕。

蘇玉琪記得,這位神捕叫做方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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