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清脆,如涓涓泉水般美妙,明顯不是盈盈的,令諸鬼一愣之餘,紛紛驚疑盈盈的袖子中倒底藏了點什麼?

盈盈沒有解釋,只是默默地從袖中抽出一幅捲起的畫,起身後遞給了素素。

素素將手中畫卷,對著那白骨山丘緩緩展開;藉著火光,好奇的沐顯兒看清了這是一幅邊緣微微泛黃的古畫。

水墨作圖的畫中,畫著的是青石溪水旁,一位生著俊秀臉頰美貌女子,正坐在青石上,端莊而又清秀。

在她腳邊點著的,是一盞只有豆大燈火,能照亮不過兩尺地的青燈。

與其他水墨畫不同的是,畫外是夜晚那畫上也是夜晚,唯有畫中女子的腳邊青燈,照亮了女子周遭少許地方。而在畫中星月之光照耀下,還能看到女子一旁的溪水正在涓流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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術業有專攻,就算沐顯兒他們在怎麼精通製造器械,也沒見過如此神奇的畫卷,頓時欣喜之餘,好奇不減反增。

畫中女子向畫外眺望,目光落在了那烏青輪子上又仔細看了半晌後,肯定的把頭一點,開口就道:“國師,確實是風火輪無疑。”。

她一開口,沐顯兒他們更一驚,微微張唇後,內心立刻興奮了起來;就連看向畫上的眼中,都閃爍著異樣的目光。

“畫中魂如玉。”感知到沐顯兒他們心中的好奇,緩緩解說道:“主公的侍講學士,對冥界博古通今,負責為主公講解冥界各地的各種學識。”。

正是因為如玉博古通今,九幽國也只有她和鬼母、英招等從上古時代活到至今的寥寥幾鬼見過真實的飛車,鬼母才讓盈盈把她給帶來過來。

而沐顯兒他們更是大開眼界,也聽得愣在原地,都忘了去挖開骨頭,把那個所謂的風火輪拉出來看看。

畢竟畫中魂是古老而神秘的物鬼,在冥界已消失了近萬年之久,縱然沐顯兒已在冥界生活了千年,也是第一次見到畫中魂。在場的所有鬼,亦是如此。

一時間都驚愕得有些膛目結舌而默然無語。

“魔族的飛車上都裝著魔族所制的風火輪,所以這輪子後,就是飛車。”直到如玉此言一出,沐顯兒他們才緩過神來,趕忙帶上鐵鍬等工具,踩著那些還沒完全冷卻的琴蟲屍骨,飛奔到那輪子旁後,熱火朝天的開挖起來。

盈盈把如玉掛到素素已經架好的簡易花架上,又讓素素帶著弟子們和軍士,去警戒著四周後,就地盤膝而坐,調息起來。

良久過後,沐顯兒他們才那飛車小心翼翼的把那飛車,從諸多白骨下給挖了出來。

因為有魔族禁制的保護,那飛車依舊嶄新,且完好如初,並未有任何的破損。

渾身全是某種烏青金屬製成的車子,外形與轒轀車大至一樣,也是四輪上架著一個長形車廂。只是飛車左右兩側,比轒轀車多了一對鐵製的翅膀,像極了蝙蝠的雙翼。

且就車的重量,似乎要比轒轀車輕很多。

沐顯兒他們這些軍器監的鬼們,好奇的東瞧瞧西看看,片刻後才拿出卡尺等物,開始丈量飛車的各個資料。

被盈盈帶過來的如玉,也看著那飛車端詳片刻後,思索著道:“這好像全是由青鸞鋼制成的。”。

“就是青鸞鋼。”沐顯兒像狗一樣,把鼻頭靠近車身嗅了嗅後,用肯定的語氣說道:“生長在懸浮半空中的飛島或是岩石之中;堅硬但不重,拋向空中後可懸浮不落,是東夷洲和我國畢方郡的特產礦石。”。

她的嗅覺對金屬有著極強的辨別能力,冥界所有的金屬,不管被鐵匠們打造成了何種型別,只要她一聞就能知道原材料是什麼,其中又夾雜了什麼金屬跟著一起煉造,比列又是多少。這正是蕭石竹和鬼母,把她安排來帶隊的原因。

語畢,她繞道車前開啟了正中處有個兩寸直徑方口的車門,手持火把往車中一探,藉著火光定睛一看後之間車內寬闊,長有三丈,寬和高皆為兩丈,且分為上下兩層。

下層最前面,有一個座位位於正中處,座位前之前還插著一根長木,頂端鑲嵌著一塊圓木板,好像是機關的操控感。這個座位後面是兩個並排而立的座位,左右車廂壁板上,有一根長杆橫在車壁上左右的壁燈下,好像是可以控制車外的鐵製翅膀。

長杆前,又各有一道直徑兩寸的圓形放空,和大門上的那道一樣,應該是觀察孔。

而兩個作為的中間,有一塊合上的方形鐵板,可以開啟後就能看到車底之下,應該是用來投擲東西所用的。

而在其後是上到二層的小階梯,在階梯後是一個方形爐子。爐子左右衍生出兩根細管,順著車壁往下,接到車底。

從外形上看,這兩根管子似乎是通往車下後輪上的車軸裡的。

沐顯兒面帶好奇的走進車內,小心翼翼的移步到車後,打量著那爐子半晌後,伸手開啟了爐門。

只見裡面裝滿了一種葉如松子的青草,也不知為何物?

沐顯兒看了看後,拿出其中一株走出車來,站到盈盈面前,把手中青草在如玉面前晃了晃後,謙虛的問到:“如玉姐姐,您看看這是什麼東西?裡面有個爐子,爐子裡全是這個。”。

如玉細細端詳一番後,嫣然一笑:“這是躡空草,也叫掌中芥,人魂服之食之能空中孤立,足不躡地,亦名躡空草。”。

“原來如此。”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後,沐顯兒大概猜到了手中這株怪草應該就是飛車的燃料和動力,或者說是驅動風火輪的必備品。

“此地還是戰區,也靠近敵境。”片刻後,盈盈對還在端詳著手中躡空草的沐顯兒說到:“既然飛車找到了,我們就抓緊時間把它運回玉闕秘密研究吧。”。

沐顯兒聞言,定了定神後,把頭一點

歸墟海溝上,鬼哭灘外。

波濤和海風的輕聲,寧人沉醉。

黑夜下的九幽號上,安靜極了;甲板上也是一片黑暗,使得整艘船在黑暗中只能看出一個輪廓。

船艙裡的廚房中,卻是燈火通明,一片水霧下,朦朧中香飄四溢。

蕭石竹拿著調料,站在土灶前,看著灶上鐵鍋裡玉液瓊漿一般的肉湯,在鍋裡翻滾不停,臉上露出了幾分陶醉。

站在一邊的伙伕,都看得傻眼了;堂堂九幽王居然是上得了朝廷,下得了廚房的男鬼。而且熬出的肉骨頭湯,比他這個已有幾百年做飯經驗的伙伕還色香味俱全。

鮮美的湯汁,翻滾下沖刷著鍋裡的大骨頭棒子,又泛起陣陣肉香,讓那伙伕都頓時垂涎三尺,不禁大大的咽了一口水。

“咕嚕”一聲從伙伕的喉結上傳來後,蕭石竹立馬轉頭看著他,淡笑道:“聞著就餓了吧?”。

說著他放下調料瓶,拿起大勺給伙伕成了一碗新湯後,遞給了對方。

那伙伕頓時誠惶誠恐,慌張失措的連連擺手,卻始終不敢去接過那碗湯來。

“抬著。”蕭石竹笑笑,把碗又往前一遞,很是豪爽的道:“吃吧,本來就是煮給你們吃的。”。

伙伕聞言,這才將信將疑的接過湯碗,小心翼翼的吹了吹後,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

才是一口鮮美甘淳的湯入喉,這伙伕便是一愣,接著不顧湯燙嘴,囫圇一吹後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蕭叔,真香啊。”與此同時,巫小灰洪亮的嗓門,從門口傳來。

遁聲望去,就見巫小灰身披山文甲,背揹著巫支祁留下的鬼頭刀站在門口,鼻子一吸後面露陶醉。

“一會你也有一碗。”蕭石竹輕輕一笑後,又看著巫小灰問到:“什麼事?”。

“派出去十支偷襲小隊按時歸隊了。”巫小灰趕忙收起笑意,一臉肅色的請示道:“是否立馬組織夜襲進攻,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不,讓士兵們都去好好休息,警戒任務交給水師和舟幽靈,鮫人他們。”蕭石竹把頭一搖,緩緩道:“敵軍才經歷了偷襲,防備心正盛;而且現在是亥時三刻,根據我在人間時通宵打遊戲的經驗,上半夜是最興奮的時候,下半夜才是最困的。所以讓士兵們去睡覺,寅時四刻後再起床,然後喝湯整裝,開始夜襲。”。

“那不是等於也給了敵人休息和喘息的時間了嗎?”巫小灰使勁撓了撓頭。

“都輪番襲擾他們這麼多天了,他們也吃不好睡不好。此時我們不鬧騰了,他們正好睡個好覺,一會的功夫就能都睡死了。”蕭石竹打了碗湯,抬著緩步走了過來,遞給巫小灰:“讓他們休息會是為了讓他們睡死了,然後戰火一起他們連精神都不足;打戰不要算小賬,器小的鬼打不了戰。”。

巫小灰微微頜首,把他的話牢記於心後,看著從蕭石竹手中接過的肉湯,好奇的問到:“您不是給翁主熬的?”。

“不是啊,給將士,給你們熬的。”蕭石竹不以為意的笑笑,輕描淡寫的道:“我女兒晚上只吃零食,蜜餞酥餅和八仙果粒什麼的,吃出一口蟲牙。這些肉湯她就不必享用了,一會士兵們醒了都來喝湯。一碗兕肉湯下肚,渾身暖洋洋的,打起仗來才有勁。”。

“難怪我父親活著時總說,您帶兵是恩威並施,無懈可擊。”一聲讚歎,巫小灰心中忽生頗多感觸,對蕭石竹也又添幾分欽佩。

經他一提,蕭石竹也忽然想起,他的調皮女兒今晚卻安靜得出奇,居然幾個時辰都沒來煩他,有些不正常。

暗忖片刻後,蕭石竹忽然想起白天時,給蕭茯苓講完兵法之奇後,這鬼丫頭眼底一直就蘊含著一股淡淡的興奮和欣喜。

以蕭石竹對蕭茯苓的瞭解,那一般是她要惡作劇之前,才會的眼神。

蕭石竹沒有再細想下去,女兒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他是知道;想到此,他立刻如風一般衝出了廚房。

伙伕和巫小灰見他神色匆匆,不約而同的一愣後,面面相覷卻都看到對方眼中的困惑後,巫小灰趕忙大喝一口湯後放下了碗,也跟著衝了出去。

他和蕭石竹一前一後的來到船艙中部,蕭茯苓的房間前又是一怔;本該站在門口的侍衛都不見了蹤影。

蕭石竹微微一呆後,伸手推開了那扇半掩的房門。

“咯吱”細響下,房門被緩緩推開;但見屋中陷入一片黑暗之中,安靜得出奇。

巫小灰探頭一望,他的妖魂夜眼看得清清楚楚,屋中空無一鬼後,心頭猛然掠過一絲寒意;本該在屋裡休息的蕭茯苓,不見了。

【八仙果粒——古傳是用香櫞瓜(類似橘子的瓜果)製成,近來則多采葡萄柚製作。制作方法是將葡萄柚剖開,將陳皮、半夏、茯苓、甘草、二陳湯、冰片等藥材塞入果肉處。這些經過處理的葡萄柚陰乾後,再切丁即成八仙果,屬於涼果類的零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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