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古爾泰連忙道：“皇太極已經返回喀喇沁部！”
原本皇太極是與莽古爾泰一起來攻打歸化城的，走到一半，皇太極臨時改主意。
不得不說皇太極的腦子確實靈活，他揮師西進，確實是攻打鄂爾多斯部、土默特和內喀爾喀部。
但其實，還有另一層原因：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將蒙古人的注意力也吸引到西邊，然後自己率領一隊鐵騎，調回去與代善、阿濟格在宣府北邊夾擊喀喇沁，殺喀喇沁部一個措手不及。
而他有沒有得逞呢？
鄂爾多斯部、內喀爾喀部、土默特部三路聯軍全部從宣府北邊迅速西進，回去搶救自己的領地。
這個時候，皇太極已經從北邊做了一個大迂迴，在大草原上劃出一個弧度，然後迅速南下。
南下之後，為了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他在南下的路上也做了一個迂迴，神不知鬼不覺繞道喀喇沁部後面。
崇禎笑了笑，倒是對皇太極另眼相看了。
也難怪正統歷史上，皇太極能從一個庶出登上汗位，再一路集權廢掉八貝勒議政制度，集所有大權於一身，然後五次入塞，打得大明北部九邊如同虛設。
這傢伙是個非常難纏的對手啊！
不過他回去也好，反正是和蒙古人交手，最好是兩敗俱傷。
“其他八旗呢，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莽古爾泰眼神閃爍，道：“其他隊伍在如何，奴才也不知道，草原太大了。”
莽古爾泰現在是什麼心態？
既要裝作投降求饒的樣子，也不能全都說出來。
他現在算是知道了，這個漢人皇帝丫的什麼都做得出來，萬一明軍跑過去把其他八旗一頓毒打，以後自己若是有機會逃回去，豈不是要被皇太極剝皮抽筋。
鑑於這個想法，莽古爾泰便留了一手。
但是他這種想法在崇禎面前就顯得太幼稚了。
崇禎是什麼人？
你不知道？
不知道沒關係，朕最擅長幫別人回憶。
崇禎冷冷道：“駱養性，幫他好好回憶回憶。”
一般情況下，大明的官員如果聽到皇帝說這句話了，會立刻嚇得面色發白。
但莽古爾泰並不知道這句話意味著什麼，他在裝慘，還順便賣個萌，希望能騙過明朝皇帝。
駱養性三步走上去：“遵旨！”
立刻就有七八個錦衣衛將莽古爾泰摁在地上。
莽古爾泰最開始還是一臉懵逼狀態，直到發現全身都動彈不了，任由他怎麼掙扎，八個錦衣衛摁住他，他也動不了。
別看莽古爾泰很壯，力氣很大，但錦衣衛也不是吃素的。
丫的皇帝的禁衛旅，平時吃的是啥，怎麼訓練的？大家夥心裡沒點數？
崇禎這個人要求又高，這一屆的錦衣衛可不好當啊！
莽古爾泰大喊道：“皇帝陛下，您這是要做什麼，奴才已經投降了，奴才願意效忠大明皇帝陛下！”
一個錦衣衛把莽古爾泰的一隻手強行拉出來，摁在草地上。
駱養性一臉人畜無害，甚至臉上還帶著和善的微笑，彷彿在說：沒事的哈，不疼的。
他手法熟練從背後抽搐一把鐵錘，一錘子捶下去，捶在莽古爾泰的手背上。
這一下下去莽古爾泰頓時發出撕心裂肺的哀嚎，像一頭受了重傷的野獸，他瘋狂掙扎，但被八個錦衣衛壓著，任由他如何掙扎，都無濟於事。
一邊的俄木布以及眾多蒙古貴族老爺們看到此情此景，都微微一怔，心陡然一顫。
駱養性立刻再來了第二下，疼得莽古爾泰直吸涼氣。
只見莽古爾泰的右手手背已經被捶得凹陷下去，手骨都錘碎了。
崇禎淡淡道：“想起來了嗎？”
“想起來了！想起來了！皇帝陛下饒命！皇帝陛下饒命！”
“說吧。”
莽古爾泰疼得面部表情都扭曲了，艱難道：“阿敏率領1萬鐵騎正在攻打鄂爾多斯！代善率領1萬鐵騎在喀喇沁部！阿濟格也在喀喇沁部，濟爾哈朗在北庭攻打楊嗣昌！皇太極和多鐸率領一萬鐵騎已經殺回喀喇沁部了！”
崇禎停下來，心中立刻有了數。
看來皇太極分兵歸分兵，但中心還是放在喀喇沁部的。
至於已經半殘廢的內喀爾喀部，他直接先放棄了，把土默特部和鄂爾多斯部的聯軍吸引回西邊，自己就又回到了喀喇沁部。
看來元上都城必然會有慘烈的一戰。
這也說得通，喀喇沁部所在的位置實在太重要了。
在宣府的北邊，現在蒙古各部的最東邊，建奴如果想要征服蒙古各部，必先征服喀喇沁部。
而且喀喇沁部扼守的一條要道，這條要道可以抵達喜峰口，直接衝進關內，兵臨遵化。
如果崇禎是皇太極，也必然會這麼做。
莽古爾泰說完，繼續道：“大明皇帝陛下，奴才是真心臣服，如果有半點虛假，天打雷劈！”
崇禎卻已經不再看莽古爾泰一眼，因為莽古爾泰最後的價值已經被榨出來了。
已經沒有利用價值的敵人，還要他何用？
崇禎淡淡道：“駱養性，去找個刀法熟練的過來。”
“遵旨！”
莽古爾泰一聽，頓時腦門冒涼氣。
那些蒙古貴族們也聽不懂皇帝在說什麼，自然不知道皇帝要做什麼。
不多時，孫傳庭和張之極也都回來了。
“末將參見陛下！”
他們二人此時甲冑都已經被鮮血染紅，臉上也都是血。
孫傳庭的胸口還有無數刀砍的痕跡，好在他的甲冑非常堅固。
“好好好！你們今日都立了大功，但是現在朕不是賞你們的時候，賞賜都記在朕這裡了，現在要幫戰死的兒郎們，把遺體全部收回來。”
對於皇帝的話，眾人無不感到欣慰。
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駱養性把人也找來了，裝備也準備好了，連人參都從歸化城里弄出來了。
這個叫李敢的從懷裡掏出一把鋒利的小刀，在磨刀石上又磨了幾下，然後走過來道：“陛下，小人不是專業的，怕是做不到三千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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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禎大袖一揮，道：“無妨，你儘管盡情發揮便是，記住了，不要讓這廝死得太痛快，他手裡有幾萬大明將士的命，遼東還有很多老百姓也死在他手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