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四章 方月現身

林清音倒是想得開,來到了江一陽的身邊,江一陽四人趕忙行禮,尤其是雲柔姑娘,有些不知所措,雙手放在了身體側面,一直攥著衣服,因為林清音似乎盯上了她,但似乎有沒有興師問罪的意思。

林清音仔仔細細地打量著眼前的女人,就好像欣賞古瓷器般精緻,要不是兩個人是同性,估計能夠擦出愛的火花來。也許是為了看個通透,手裡的落雨劍突然出手,在眾人都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雲柔姑娘的面紗就已經隨風落地了。這突如其來的一招著實嚇到了在場的四人,雲柔姑娘下意識地就把手袖揚了起來,遮住了這仙女般的面容,但林清音似乎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只是笑著說到:“一陽,眼睛夠毒的,也不免孃親親自走這一遭。”三個男人一頭霧水,不知林清音的話中意,倒是雲柔心中似乎已經有了數。

林清音的心倒也是真的大,手下人從紫怡軒把椅子搬了出來,林清音直接坐在大街中心,整個人靠在椅子的後背上,小憩一會兒。江一陽就像個木樁子,站在原地,不敢問,更不敢走,只好站在原地等著了。

過了差不多一刻的時間,從眼前街道的四面八方湧進來了一群人,但被林清音身後嚴陣以待的解憂谷戰陣攔住了,雖然人數十倍於對手,沒有命令,沒有一個人敢擅動。尤其是林清音在敵人陣前若無其事地休息,這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沉穩自若足以令對手止步不前。

雙方就這樣對峙著誰都不敢鬆懈,箭在弦上,引而不發。林清音還在不慌不忙地等待,反正自己手裡有人質,耗得起,著急的該是漕幫的幕後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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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差不多半個時辰的功夫,漕幫的人沉不住氣了,從人群中讓出來的一條道走過來四個人,中間的一個想必就是方月了,江一陽幾乎認不出了,唯一不變的就是那一身紅裝,即便在黑夜裡也是那麼的顯眼。女大十八變,出落得亭亭玉立,好似水中蓮,高雅而美麗動人。左邊的一個應該是方月的侍女紅悅,右邊一個人是藍悅,兩人是雙胞胎,完全一樣的衣服,樣貌平平無奇,對方月足夠忠誠溫順,但眾所周知的是,方月出門從來只帶這兩個人。從出道以來,從未有過任何閃失,方月哪怕一絲驚嚇都沒有受到過,足可見他們的本事。膽敢造次的,全都化為一抔黃土了。兩人各自都揹著兩柄一模一樣的唐刀,雖未出鞘,但卻能感受到它的鋒利和殺氣。後面還跟著一個書生模樣的儒士,雖二十郎當歲,卻是老氣橫秋,沒有一點這個歲數該有的年少輕狂,臉一直都是陰沉的。手中一柄摺扇,與尋常的有些不同,扇面上寫著“慎獨”二字,扇骨全都是鐵的,準確來說是一柄柄微縮的利劍。此人想必就是漕幫近些年來聲名鵲起的天才副幫主——尉遲閔,武學修為和智謀才智都是極佳的,是漕幫五大副幫主中的佼佼者,年紀卻是最輕的。

四人都到了隊伍的前面,兩個侍女旁邊一站,猶如左右護法。後面一直跟著的尉遲閔走了上來,和方月站在了一起,手中的摺扇一直在不停地搖動著,面無表情。

南宮雲青和方月本就是親戚,更兼年紀相仿,自是要好,只得怯怯地往前抱拳行禮問到:“月姐,好久不見。”

方月也算是南宮雲青的姐姐,冷冷地說到:“雲青,是非之地不可久留,你要是不想我在你父親面前多嘴,還不快走。”

南宮雲青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江一陽不想讓兄弟為難,只得說到:“雲青,這就本就與你無關,還是快走吧,這點小事,兄弟我還扛得住。”

這件事情,南宮雲青無法兩全,脫身離開也許是最好,

只得在來迎接的護衛下離開了,他這個局外之人還是不涉入的為好,靜觀其變吧。

方月也算是一方霸主了,雖說地位一致,但畢竟是晚輩,還是彬彬有禮的抱拳行禮道:“在下漕幫方月,拜見林谷主。”說這話,微微彎下了腰。

人家笑臉相迎,自然不能冷麵以待,林清音睜開睡眼,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抱拳還禮說到:“總算來了個會說話的,我還以為漕幫的人都像馬志熊一樣,既沒有江湖禮節,還不嚴不馴。”

方月站直了身子,說到:“林谷主說笑了,人有賢愚.,物有良莠,漕幫之中大都是些江湖草莽,得罪失禮之處,晚輩在這裡先行賠個不是。在下來的晚,分不清是非曲折,還請問谷主,不知道漕幫的人什麼地方得罪解憂谷了。”

林清音哼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到:“我以為總算來了個漕幫的明白人,沒想到是來興師問罪的,還搞這麼大陣仗。既然如此,我也就懶得浪費口水了,反正你的人也跪在那裡,自己問去。”說完了話,陰著臉,一轉身一巴掌就把椅子拍碎了。跪在地上的漢子七魂沒了六魄,方月倒是泰然自若,再大的場面她也見過。

馬志熊到也算識趣,四肢被縛,只好蹦蹦跳跳地過來了,嘴裡喊到:“大小姐救命啊,解憂谷的人先行動手了,你看看兄弟們,傷的傷,殘的殘,死的死,您要是再不來,我這條小命可就沒了,您可得給我們做主啊。”馬志熊也算是個十足的小人了,明明是自己挑釁在先,反倒是惡人先告狀,倒打一把,一轉眼的功夫變成一個悲天憫人的受害者。

方月仰著頭,有些無奈地對著這天空,雙眼緊閉,一言不發。一旁的尉遲閔自然知道了他的意思,手裡的鐵扇子架在了馬志熊的脖頸處,頭部不低地輕聲說到:“馬志熊,漕幫的規矩,你自己清楚,隱瞞不報者殺無赦,我勸你最好說實話,否則,死無全屍都是輕的。”

馬志熊依舊擺著自己的臭架子,大喊著說到:“尉遲閔,你他娘的就是個吃軟飯的東西,也敢在老子的面前頤指氣使的,老子告訴你,你還沒有資格讓老子回話。”尉遲閔喜怒不形於色,但殺心已經很重了。

方月把頭低了下來,倒是也沒有廢話,對著林清音說到:“林谷主,看這場面,我也不想知道具體的緣由了,馬志熊我就交給你了,是死是活,是殺是剮,你自己看著辦。只是這些小嘍囉是無辜的,還望高抬貴手。”方月倒是聰明,上下嘴唇一翻,就把棘手的難題踢到了林清音的手裡。

林清音可是老江湖了,怎麼會輕易上當,繼續陰著臉說到:“不愧是漕幫的大小姐,今天算是見識了。既然都已經來了,不妨聽聽看。馬志熊,你的主子不要你了,要是想活命的話,就把所有事實大聲地喊出來,說不定你的主人還有什麼手段可以保你一條狗命。”

馬志熊直接癱坐在了地上,他似乎知道了自己天大的禍端,也許就算方道駕臨,也不一定保得住他的命了,沒有比他更明白了,方道是不會為了一個棋子而放棄整個棋局的。

馬志熊只好把事情的原委大聲喊出來,就算藏在紫怡軒的犄角旮旯裡都能聽得一清二楚。方月知道所有的細節,雖心中有火,但卻沒有絲毫表現在臉上。

聽完了馬志熊的陳述,林清音很不滿意,大致上都對,只是有一點遺漏了。林清音依舊是背對著方月,輪到他發難了,毫無表情地說到:“說的基本上都對,只是他遺漏一個最關鍵的節點,就在剛才,就在這紫怡軒的門口,馬志熊親口承認,說這是你們漕幫的意思,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方月壓住心中的怒火,依舊是鎮定自若地說到:“林谷主說笑了,漕幫一向和江湖朋友交好,怎麼會主動開戰呢?

手下人信口雌黃,怒氣之言,做不得數,還望林谷主海涵,晚輩回去之後一定會大加訓斥管教,下不為例。”

林清音轉過身來,盯著林清音,手裡的劍一直在胸前晃來晃去的,嘴角微微一動,絲毫沒有把方月放在眼裡的意思,冷冷地說到:“早就聽聞漕幫的人一向傲慢慣了,天大的事情,只是輕描淡寫地一句訓斥管教就搪塞過去了。我就厚著臉皮問一句,這就玩了?”

方月站在原地,也是笑著說到:“林谷主,馬志熊畢竟是個男人,衝冠一怒為紅顏也是可以理解的,再說了,江湖性情中人,過兩招也不是什麼大事。依晚輩來看,這事就這麼算了吧,不知道林谷主是什麼意思?”

林清音仰天長笑三聲,嘆了一口氣說到:“真的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了,人家都把自己的兒子圍了,當娘的居然連出頭的機會都沒有。老藍,方月說的對,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們事在人家眼裡微不足道。既然如此,吩咐下去,跪在地上的這些人全都斬殺了吧,人家不給我們解憂谷臉面,那就自己找回來吧。”

老藍看著林清音的嚴肅的臉,對著身後的兄弟喊到:“兄弟們,谷主發話了,全部斬殺,一個不留,立刻動手。”此話一出,跪在地上的人立刻就變得躁動起來了,喊什麼的都有。方月增援來的這些手下也是立刻進入了戰備狀態,隨時準備一場惡戰。

方月這時候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趕忙喊到:“林谷主,手下留情,萬事有商量,漕幫的這些手下人都是無辜的,您有什麼事衝我們來就是了,城門失火不該殃及池魚。有什麼要求你提就是了,我們照辦。”

解憂谷的人立刻就把手中的刀劍暫時停了下來,但依舊懸在跪在地上人的頭上,嚇得這些人幾乎都要尿褲子了,一隻腳似乎已經踏進了黃泉路。

林清音倒是也沒有生氣,一臉平靜地說到:“方月,別把自己搞得這麼悲情,沒有必要,解憂谷沒有要求,我就想看看漕幫的意思。”

方月站在原地轉了一圈,想了想說到:“林谷主,此次衝突,孰對孰錯,無需爭論,也不必去爭論。就算是我們漕幫有錯在先,漕幫認了,但揚州是我們的地盤,你們一行人在我們漕幫的地面上挑釁,馬志熊為難你們也是情有可原的。各人自掃門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今天的事情只是開始,要是解憂谷的手伸得再長一些,這樣的甚至更大的誤會是免不了的。”

林清音依舊還是一臉平靜地說到:“聽你的意思,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今天的事情是漕幫刻意為之,尋釁滋事在前,威脅驅逐在後。”

方月笑著說到:“晚輩沒有這樣說,話已經擺出來了,怎麼理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如果解憂谷非要火拼的話,漕幫接著就是了,雖說解憂谷的人身經百戰,但漕幫的人也不是吃幹飯的,打起來,輸贏猶未可知。林谷主是個明白人,一旦事情鬧大了,大家都下不來臺,各退一步再好不過了。為了讓解憂谷顏面有光,漕幫可以再退一步,免了馬志熊的揚州分舵舵主之位,算是對這件事有個交代了,不知道林谷主是什麼意思?”

林清音咬了一下嘴唇,突然攥緊了手裡的劍,但沒過多久卻又放開了,一臉嚴肅地說到:“老藍,把人放了,人家都已經給解憂谷面子了,我們也做個回禮,放了這些造孽的人就是了。”說完了話,林清音整個人轉過身去,拳頭再次握了起來,這要是按照她以前的脾氣,今晚不死人是過不去的,但為了大局,還是忍住了這口惡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老藍把人全都放了,看著林清音有氣無處發洩的樣子,心中自是憐惜,但又無可奈何,身份的差距最終還是令他無所作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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