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您既然猜到了,去了就有可能回不來了,為何還要送走夫人,留在身邊豈不是更安全點,好歹還有咱們能護著點,再說,再說您,您既是喜歡夫人,又怎麼捨得她被人戳脊梁骨,孤苦無依的留在晉國,若有人欺負她,您也來不及救她啊!”

“我,我什麼時候說我喜歡她了,已查明她並非太后派來的眼線,不過是可憐她罷了,再說,若是讓她繼續跟著我,哪日不幸死於刺客之手,豈不是連累了她,她是無辜的,我本無心傷害他人,她,更不必受這份罪。”

姬僑極力解釋時的表情甚是好看,滕子瑜瞧了一眼,又低頭笑著,他覺得姬僑是在說違心的話,只是好面子在死撐著不肯承認罷了。

可是,滕子瑜也能理解姬僑的心情,也算能明白他為何要選擇這種方式去送走夫人。

她若還是姬僑的夫人,便必須跟隨姬僑一起前往周朝,自從三年前起,秦後派來晉國多年的細作便已經找到了秦國國主的幼子。

當年秦國國主嬴嘉迎娶有妊氏之女莊姝為妃,秦王後妦媶便因莊姝得寵而嫉恨莊姝,莊姝生下一子後,秦王後更是一心想要除掉莊姝。

莊姝無意中發現秦王後的預謀,為了保住自己的骨肉,她小心謹慎的在王宮行事,甚至用計謀偷偷將年幼的次子送往晉國,讓人暗中保護。

而那個孩子,便是姬僑,姬僑自幼便知道自己並非太妃與晉國先王之子,他是秦國國主的第三子,而太妃也曾向姬僑坦白過她自己的私心,死了孩子的她為了不失寵,便利用了族人找來相貌與自己兒子相似的孩子代替。

一機緣巧合之下,姬僑便成了那個孩子,他與太妃表面上是母子關係,實則暗地裡是合作關係。

所以,當秦王後派來的刺客刺殺自己的次數越發頻繁,身手亦越發高強時,姬僑開始擔心蘇好的安危了。

再加上他要前往周朝,這一去是生是死都難料,他不想蘇好跟著他冒險,可若是直接休妻,太后未必會同意,到時候恐怕反而還會害了蘇好。

索性,便用了最不合適的手段,找來一個閹人,安排銀星與之一起演一齣戲,一出侯爵夫人紅杏出牆記。

只有這樣,姬僑才能合理的休了蘇好,而對於太后來說,蘇好變的沒有任何利用價值,自然也就不再會去理會她,蘇好也就自由了。

雖說可能獨自一人留在晉國會清苦一些,可總比每天不知何時便要面對刀光劍影,提心吊膽要好的多。

那樣,至少還能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銀星與滕子瑜、姬僑商議好了對策,也跟找來的那個閹人對了戲,生怕出一點紕漏,會毀了蘇好。

這一切,便準備在臨行前兩天進行,只是這中間出了點岔子,是姬僑沒有料想到的。

銀星按照計劃好的行事,端著一碗放了能使人昏睡卻不傷身的雞湯去給蘇好喝。

此時的蘇好並不知姬僑即將前往周朝的事,這事大家夥都知道了,可唯獨瞞著蘇好一人,一來是沒人願意來跟她說這些事,二來,是有人等著看好戲,都知道她得跟著去,就等著她去

了周朝出洋相了,到時候準沒她好果子吃。

且,蘇好還不知道姬僑就是她要找的人,她一直想要完成任務,卻沒想到,想要找的人一直就在她的身邊。

來這裡也有十來天了,卻一直沒機會出去尋找,那唯一的線索,怕是也會如大海撈針一般吧!

這正在屋子裡想著想著,把那雞湯都給放涼了,蘇好站起身,端起湯碗準備拿去小廚房熱一下,剛走到門檻那,不小心絆了一下,左手急忙抓住了門框,才沒摔倒。

只是低頭一看,湯碗倒是還在手裡,只是雞湯都被晃悠出去了,碗裡就剩下一口湯了,這也不值當熱了,索性上床睡覺吧。

蘇好隨手放下湯碗,走到床上躺下,睡前她想去小系統裡看看,看看有沒有能幫她尋找那位公子的東西。

進入神識中的蘇好,輕閉著眼睛,旁人在一旁是喚不醒她的,即便輕微晃動,也不會讓蘇好立刻從神識中出來。

所以,這讓進屋檢視的銀星,見到空碗,再見了喚不醒的夫人,她自然是誤認為那藥效發揮了作用。

於是,便按計劃繼續行事,喚滕子瑜進屋,滕子瑜將那個閹人帶進屋裡,臨走前還不忘威脅那閹人,讓他小心自己的腦袋,手腳切莫不聽使喚瞎動。

閹人嚇得連連點頭,滕子瑜衝銀星使了個眼色後出去了,可他們卻不知道,此時,蘇好已經從神識中出來了。

聽見有陌生男人的聲音,蘇好本能的心裡咯噔一下,可又聽見了銀星的聲音,便沒有立刻起身檢視,只以為是銀星在會情郎。

“你家侯爺真奇怪,怎麼還會做這種事?”

這種事?蘇好聽的好奇起來,更是不動聲色的閉著眼睛,靜靜聆聽著。

“不該問的莫要再問,有些事,你知道的多了,腦袋可就不知會滾落到哪了。”銀星斜嘴一笑。

不對勁!

蘇好越聽越覺得哪裡不對勁,銀星向來溫柔可靠,可今個怎麼會說出這種話,再說,聽著意思,他倆也不像是有私情的樣子,更像是……

“行了,差不多,你可以脫衣服了。”

唉呀媽呀!好羞澀啊!這就要脫衣服了?

等等,不對啊,在這屋子脫衣服?她自己不是有房間嗎?翠喜別院那麼多屋子,去哪個屋子不好,卻非要在這?她就不怕自己被什麼動靜給驚醒了,看見了,破壞她的好事?

不對,不對。

正琢磨著這事奇怪呢,便聽著那個男人的腳步聲,又突然有黑影擋住了蘇好的光線,雖然閉著眼睛,可是屋裡的燈燭亮度是很明顯的,若不是有什麼人站在床邊上,是不會擋住那些光亮的。

“行了,我這就去侯爺的書房,你趕緊脫好了衣服在榻邊準備著吧!”銀星說完,不忘惡狠狠的瞪著那閹人,“別忘了,仔細著你的手。”

那閹人嚇得連連點頭,應著,“是是是是是。”

銀星走了,走出屋子後還掩上屋門,那閹人移動不敢動的就在床邊坐著

,還就只坐了一個小邊邊,也不敢回頭去看,呢脖子扭動都不敢扭一下。

蘇好瞬間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越想越不對勁,噌的一下子睜開了眼睛,見著一個只著了一男子坐在床邊一動不動。

“你是誰!”蘇好喊完之後,坐起身咣噹就是一腳踹上前。

那人猛地被人給那麼一踹,撲通一下就一頭栽倒在地上,整個人跟沒了魂似的,被嚇得不輕,爬起身跪在那便不停地哀求著,“夫人夫人,不是小的的錯,小的也是逼不得已,是,是侯爺,是侯爺要小的這麼做的。”

蘇好逼問那人到底是怎麼回事,聽了姬僑的計劃後,瞬間就被氣炸了。

但她也只是知道姬僑的計劃,卻並不知姬僑此計劃的目的,火冒三丈的便衝著姬僑的書房去了。

而此時,銀星正在按照計劃走流程呢,前腳剛進了內院,瞄了兩眼兩旁迴廊準備散去的下人後,便張嘴喊著,“侯爺,侯爺,不好了侯爺,夫人……”

話都沒喊完,就感覺一個人氣沖沖的從自己身邊擦肩而過,且還嫌她擋了道,扒拉了她一把,銀星張大嘴巴愣住在那,聲音也逐漸降低了,“夫人……來了……”

書房裡的姬僑,聽到銀星的聲音,那前半段的確是按照說好的喊得,只是怎麼喊著喊著後面就沒聲了呢?

這書房裡的幾個管家正在那給姬僑報備府裡的各項事宜,這也是事先安排好的,只是這些人不知內情,都是被製造出來的見證人罷了。

姬僑覺得不對勁,站起身便往書房外走去,可還沒等邁出書房門,一個人就噌的一下子躥了出來,他本能的想要制服,可還沒動手,便聞到了那特殊的香味,他記得那是蘇好身上的香味。

手及時的收了回來,卻被蘇好用力的一推,失了重心,屁股先著了地,狠狠的摔在了地上,那些管事的懵了,就連姬僑和滕子瑜都懵了。

她不是該昏睡過去了嗎?怎麼會醒著?還氣勢洶洶的來了書房!

難道說,銀星,事沒辦成?

“姬僑,你混蛋。”

清官難斷家務事,即便是都認為侯爺不喜夫人,他們也不敢上前把夫人怎麼樣,更不敢輕易開口叱責。

滕子瑜見勢,急忙打發走了那些管事的,關上了書房門,躲在了外面,讓他二人鬧去吧。

銀星擔心別院裡的那位會鬧出事來,急忙跟滕子瑜知會了一聲,滕子瑜親自去解決那個人,而銀星則留在書房外守著。

一來,防止旁人來偷偷或是想要進去。二來,她也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姬僑,你太過分了,不,是惡毒。”蘇好怒火中燒,從未有過的憤怒,恨不得把姬僑扒皮抽筋。

姬僑看著憤怒的蘇好,臉上立刻展露出愧疚之意,可他不解釋,不狡辯,更不做任何回答。

啪!

“你卑鄙,你無恥,你個混蛋,你這個世界上最最最惡毒的大大大大混蛋。”蘇好罵著罵著開始滴答滴答的掉下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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