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朝有個名詞叫生死之交,俗稱過命的交情,但是到底誰能當的起這個稱謂呢!在現今這個社會已經很難再看出來了。

而此時此刻,海恩就給韓彬提出了這個問題,韓彬捫心自問,跆拳道館和空手道罐那幫哥們真的可以隨叫隨到。

就連上次六壇總會也不例外,韓彬當時就是實話實說,告訴他們是去打架,那幫人連想都不想就去了。

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件事就算鬧起來最後被抓住,大不了就是拘留,沒什麼大不了,最多幾天就出來了。

可是,真告訴他們要玩命,分分鐘會死人,這幫人還會幫他嗎?

對於這個事情,韓彬這心裡是真沒譜。

雖然韓彬不知道海恩後面的計劃是什麼,但是他知道,海恩既然說出來了,想必這事就善不了,不過,他願意試一次,他也想借這個機會看看,那幫人是不是真的如他們自己所說“有難同當!”

眼看前面就是市區,海恩開口問韓彬:“怎麼樣,是不是很難開口,不行就算了,我再想別的辦法!”

韓彬語氣凝重的回道:“試試吧!”

雖然只是三個字,看上去充滿了不確定,但是,這可是堵上了韓彬這幾年的交往,誰夠得上朋友,這一次算是看出來了。

海恩到了林子燒烤的時候,鄭直男已經到了半天了,只不過,鄭直男這次沒有穿制服,一看海恩來了,鄭直男立馬提出一個問題。

這個問題是鄭直男向馮隊匯報工作時,馮隊有口無心的一句有感而發引出來的。

馮隊這句感嘆是:“這海恩也是夠累的,怎麼什麼事都能找上他呢?”

馮隊就是隨便這麼一說,結果鄭直男就上心了,是啊!自打楊文蕊丟魂那事開始,這接連不斷的一件又一件的怪事層出不窮。

而每一件事轉來轉去最後都和海恩扯上聯絡,那麼問題來了,這些看似互不相干的事之間,在鄭直男親身經歷後發現,它們之間都存在著某種聯絡。

撇開Y市有多少總人口這個不提,鄭直男現在已經是道門圈子裡的人了,所以,他對Y市道門這個圈子也有了一個大致的瞭解。

說起來,這Y市也有幾百號圈裡人,可為什麼這些事就偏偏落在了海恩頭上呢,而不是找上別人呢。

那麼,到底是這些事找上了海恩,還是海恩找上了這些事呢。

鄭直男就是帶著這個疑問來到了林子燒烤。

而當鄭直男當面向海恩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海恩則是一臉的無奈,他端起杯喝光了杯中的啤酒後,無奈的對鄭直男說:“去博物館你也跟著了,到底是我找事還是事找我,你看不出來嗎!”

鄭直男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他追問道:“既然是事找你,你為什麼不推掉呢?”

鄭直男還是第一次看到海恩表情如此難受,當鄭直男說出這個問題時,海恩那臉上的表情完美的詮釋了什麼叫有苦難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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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止表情,海恩的語氣竟然都充滿了疲憊感,只聽他說道:“都拿了人家好處了,還有什麼臉跟人家說這事我不幹啊!”

鄭直男聽了個莫名其妙,他和海恩一起進的博物館,海恩比他早離開了二十分鍾,從始至終,華學秋除了那幾句似是而非的話,甚至連個瓜子皮都沒有給過他們。

於是,鄭直男含糊的問道:“師兄,你之前去過博物館嗎!”

海恩沒好氣的看著鄭直男說:“你看不出來嗎?我像是第二次去的人嗎?”

鄭直男抓著頭皮問

道:“不對啊師兄,我一直在場,華學秋可是一個硬幣也沒給過你啊!”

海恩一攤手說:“你別提這事了行嘛!這事我虧大發了我,我要知道這是華學秋設的套,我說什麼也不把那些肉芽給人啊,這就相當於我忙活半天,什麼都沒撈著,還得給人家拼命去!”

吳大林一看海恩情緒有點失控,他連忙走過來安撫道:“海世兄,別為這點事失了品相。”

海恩一口喝光杯中的啤酒,然後拿起酒瓶子想倒酒,可是,他看了看手裡的瓶子,最後把口杯往桌上一放,舉起酒瓶子嘴對嘴就喝了起來!

這一幕看的在座的三個人是面面相觀…

等海恩一口氣喝光瓶中的啤酒以後,吳大林轉身對屋裡僅有的另一桌食客說:“朋友,不好意思,今天我這有點事,回頭串烤熟了,你們拿著回家吃吧。”

正說著,毛爭端著餐盤進屋送串,吳大林對毛爭說:“大爭,給這幾位朋友打包,先記賬,下回來了一起算,然後關店門,今天放假,你去告訴那夥計一聲,收拾收拾就回家吧!”

等把店門關了以後,吳大林利用屋裡的桌椅擺了個封閉小陣,陣法佈置好後,他去了後廚,不多時,拎著一個5L的塑膠壺回到了桌旁。

吳大林把那個塑膠壺往桌上一墩對海恩說:“65度散白,正宗的高粱酒…”

海恩看了看那個壺,開口說了一句:“那就再拿幾個碗去吧!”

吳大林這裡主營燒烤,雖然也有炒菜,但是真說到碗,還就真沒有適合喝酒的碗。

所以,最後他們每個人一隻二號的湯碗,就是街邊早點攤裝餛飩泡麵用的那種。

韓彬這酒才剛醒,這時候看著眼前的碗,他是真眼暈。

可是,事已經擠到這一步了,要說不用,也不合適。

而鄭直男這一點就比韓彬強,他一點都不眼暈,他已經打定主意了,反正他是不喝呀,開玩笑呢!用這種碗喝65度的散裝白酒,真的會喝死人的。

所幸,吳大林並沒有踹酒,所謂踹酒也就是強行勸酒,他只是把酒遞給海恩說:“誰能喝多少自己倒。”

海恩拿起酒壺,擰開蓋子就倒了滿滿一碗。

吳大林倒了半碗,鄭直男和韓彬一人一個碗底。

海恩見他們三碗裡有了酒,端起碗說:“都說借酒澆愁愁更愁,我是酒到喝時方恨少啊!”

說完話,海恩一口就喝了五分之一。

這一碗大概有一斤半,海恩這一口就喝了三兩,幾個人看的是一個勁皺眉,這麼喝,真的容易酒精中毒啊!

可是,幾個人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海恩,韓彬和吳大林是根本不知道什麼情況,而鄭直男是知道情況,但搞不清目前的局面。

眼看氣氛尷尬,海恩開口說道:“喝呀哥幾個,怎麼不喝呀?”

幾個人連忙象徵性的端起碗意思了意思,吳大林放下碗後對海恩說:“海世兄,酒足夠,夜還長,咱們慢慢喝,一會還得看黃萌直播呢!”

海恩這才長長的發出了一聲嘆息:“哎,我太鬧心了!”說完他又端起碗喝了一大口,這一口雖然沒有剛才那一口衝,但是估摸也有二兩!

這一次,海恩沒有再讓幾個人一起喝,而是抬起手抹了抹眼窩,然後抽了一下鼻子。

這一幕看的幾個人更加的瞠目結舌,海恩居然哭了。

就在幾個人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的時候,海恩喃喃的說到:“我反覆的想,我拼命的想,我想破了頭,都沒想到會有這一步,你們城裡人套

路太深了,我想回農村。”

鄭直男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感同身受的湧起了一股心酸,楊文蕊那事發生以前,他就是個刑警,當著個小組長,手下有幾個人,每天就是關注著本市的治安,沒事巡巡邏,有事破破案,完事打個報告,順便做個檢討,生活就這樣一天天度過。

可是自打楊文蕊出事以後,他不知不覺就和海恩捆在了一起,海恩此時的心情他太瞭解了。

尤其是自打進了門子,到處都是坑,被師傅坑,被師兄坑,被甲乙丙丁各種坑。

每一次爬出來還要假裝自己沒事,並且看上去是輕鬆化解對方的招數,但是到底輕鬆不輕鬆,只有自己知道。

很多年前一個電影裡有一句話:“個矮要承認,捱打要站穩”!

那時候,他和同學總是把這句話掛在嘴邊,每當有人找到機會說出這句話,大家立馬就變得很歡樂。

然而當他進了門子之後,在經歷了一樁又一樁的事件後,他終於體會到了這句話到底有多心酸!

在這個圈子裡真的是沒有最強,只有更強,剛開始接觸海恩的時候,他就感覺自己看不透這個人,這人永遠都那麼神秘。

而到現在,他終於看透了海恩這個人,也終於知道他當初看不透海恩的原因,海恩戒心重,性情多疑,對誰都不信任。

所以,海恩會隱藏自己,處處小心謹慎,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竟然在完全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就鑽進了別人的圈套。

而想到這些,鄭直男就想到了自己,他又何嘗不是這樣,稀裡糊塗的就認了師傅成了圈裡的人,可是,卻如何都融不進這個圈子。

現在在他同事眼裡,他這段時間就跟個神經病似的,精神分裂那種,在師傅和這個半個師兄眼裡,他就是個笨蛋,一無是處那種。

可是,他經歷的少嗎,對他來說,他要改變認知,要改變多年來形成的邏輯思維習慣,要改變行事做事的方法。

總之要改變的太多了,但是,時間不夠,事情總是一件緊跟一件的壓上來,令他毫無喘息的機會。

他一度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這麼多年來,他都認為自己有些超越常人的精力,體能以及意志。

但是,自打進了門子,他才發現,他太弱了,精力不夠用,腦子不夠用,本事不夠用,什麼都不夠用。

越想越難受,鄭直男不自覺的就抹了抹眼角,然後抓起酒壺就給自己倒了半碗。

吳大林一看,呵呵一笑說:“你們還真是師兄弟啊!”

海恩這時又拿起碗,鄭直男也抄起碗,他對海恩說:“師兄,別發愁了,有什麼事,咱倆抗。”

海恩端著碗對著鄭直男揚了揚手說:“好,一起抗。”

韓彬一看連忙說:“還有我,還有我。”說著抓過酒壺給自己也倒了半碗,把碗一舉說:“你們抗什麼我不知道,但是,算我一個,我本事不咋地,但是我不慫!”

海恩這時轉頭看向吳大林說:“你呢!”

吳大林立馬端起碗說:“我還以為這裡面沒我的事呢!”

海恩先喝了一大口酒,然後對吳大林說:“吳世兄,你這話說的太見外了,這裡面可以沒有他,但是必須得有你!”

海恩說的“沒有他”說的是鄭直男。

這一下鄭直男立馬就無語了,他端著碗說:“哎!師兄,你這話說的,為什麼就可以沒有我呢?”

海恩一字一頓的說:“因為,你是個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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