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辭許五爺的時候天都黑了,海恩蹬著三輪往平家嘴走的時候,心裡已經亮堂的了,今天去找許五爺本來是想背靠大樹好乘涼,沒想到,卻有了這個意外的收穫。

當然,他也有了下一步打算,那就是明天再去拜會一下董四爺。

剛出了市區,海恩就接到了鄭直男的電話,接通電話以後,鄭直男就和海恩簡單的把情況說明了一下:

他那天晚上給楊文蕊的父母做了思想工作,楊文蕊的父母也很配合,畢竟,楊文蕊現在確實是能說能動了,但是,很明顯,不管是行為還是言談,楊文蕊還是不正常。

所以,楊文蕊被接進了刑警隊,而對外的說法是:“涉及重大刑事案件,跟隨警方,隨時協助調查!”

而鄭直男特別提示楊文蕊父母,不管誰問起這個事,都要這麼說,雖然這個理由有些牽強,但是,總算是達到目的了!

不過這事還是發生了個小插曲,那就是鄭直男在向他們隊長說這個事的時候,他被他們隊長狠批了一頓,說他這是胡鬧。

他們隊長當時那叫一個氣急敗壞,拍著桌子對鄭直男說:“你知不知道,你這個已經是原則問題了,好說你這也是個脅迫他人,說難聽點這就是非法拘禁,你是警察,這事能幹呀!”

而鄭直男則是嬉皮笑臉的對他們隊長說:“隊長,您別這樣,大不了,等完了事,我去賠禮道歉。”

畢竟已經是木已成舟,所以,鄭直男他們隊長雖然是對著鄭直男拍桌子大喊,可是,這人,還是留下了!

而今天一天,除了楊文蕊得母親過來看了楊文蕊一次,就再沒有別人過來。

在鄭直男說完了楊文蕊的情況後,他又問海恩今天幹什麼去了,海恩一聽鄭直男得話,立馬就意識到事情有蹊蹺。

今天在許五爺那,許五爺確實跟他說了這一點,海恩本來以為,來找他問情況的一定是六壇的人,當然,如果是六壇的人來問他,那也是一條線索。

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來找他問的居然是鄭直男,他仔細想了一下,最後,海恩確定,他絕對沒有和鄭直男說過今天要去找許五爺。

想到這,海恩試探性的打哈哈說:“哈哈…怎麼了,鄭警官,打算連我也一起監控起來嗎!”

電話那頭的鄭直男停頓了片刻才說:“你想多了,我就是隨便一問!”

海恩聽完“哦”了一聲說:“既然你是隨便一問,那我就隨便一說好了,鄭警官,今天我早上去收破爛了,下午…”

說到這海恩故意停了話頭,過了一會鄭直男果然問道:“下午怎麼了,誒,你怎麼不說話了,你那沒什麼吧!”

海恩聽了鄭直男的話,微微一笑心說:果然,沉不住氣了…

於是他對著電話說:“嗨!沒事,我就是點根菸,我今天下午去查張永超的事去了,鄭警官,我只能跟你這麼說,張永超的事,和咱們都沒關係,所以,鄭警官,我能給你的建議就是,假裝不知道。”

鄭直男一聽這話連忙說:“你逗我吶!你可以躲清閒,我可不行,我這身份它也不允許我不管呀!”

雖然鄭直男的話裡聽不出什麼紕漏,可是,這裡面卻有一個很大的問題,那就是,鄭直男和他這一次的談話,並不是警方問詢。

就如鄭直男剛才提到的“他的身份”,他這個電話如果細想,其實是介於朋友和合作之間的一種情況,而鄭直男主動把楊文蕊那邊的事情說給他聽,其實說起來,就是在和他交換情報…

但是海恩又怎麼可能把實情告訴鄭直男的他敷衍了幾句,然後結束通話了電話…

海恩回到自己的住處後,他把窗簾拉好,然後盤腿坐在床上,陳心靜氣把整個事又回顧了一下,他所知道的就是自己在網咖被楊文蕊刁難,那是整個事件的開始。

最少,這是在他身上發生的事得開端,而在此之前黃萌的搭訕暫且算作一個插曲。

之後是黃萌被打,接著是兩個人丟魂,而且,巧合的是,兩個人都丟了魂,又都被人下了禁制。

暫且不說兩個人被下的禁制是不是同一個手法,接連兩天,接連兩個奪魂的事,而且這兩件事都和他有聯絡。

楊文蕊丟魂,背後那人的目的恐怕是要逼他就犯。

而張永超這個事,董四爺先把他踢出來,那麼,也就是說,奪張永超魂魄那人,也想把他拖進張永超這個事裡來。

那麼,如果他真得參與進去,恐怕張永超丟魂這事後面的事,才是那人拉他入局的真正目的!

那麼,現在可以肯定的是,在這兩件事最開始發生的時候,六壇的掌事,如果知道海恩得存在,那麼,四喜就是那個賣隊友的人!

也就是說,如果六壇這次就是歪著心眼算計他,那就是有心算無心,如果這一點是真的,那麼就能得出這樣的一個結果:

許五爺這人和其他幾個掌事不是一路,他之所以提點海恩,一是因為海恩選擇抱這條大腿選對了,其二,許五爺這樣的人性格豪放,而這種人心肯定正,就如他自己說的那樣,他就是不希望六壇欺負人。

所以,許五爺在這件事裡,雖然未必是好人,但是在海恩這裡,他絕對不是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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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董四爺,不管別人對他怎麼說,在這件事裡,他絕對是好人,不管是從張振東那說,還是在六壇那說。

而誤導海恩差一點就趟進這潭渾水的吳大林,看來就是那個壞人了,那麼,他的師兄,那個薛海,不用去想,絕對是和吳大林一個鼻孔出氣的,又或者說,薛海才是那個真正的壞人!

至於四喜,海恩可以肯定,四喜這人雖然是項大爺的徒弟,不過他應該只是個局外人,因為,這一門的人都護犢子,可是在項大爺那裡,四喜看上去更像個打雜的,而不是徒弟!

這也是為什麼四喜知道出事後,首先想到的不是找六壇的人幫忙,而是給他引薦追命人。

想到這,海恩又發現一個問題,理論上來說,一般情況追命人是不會與他們這些道門中人來往的,可是當時看四喜那樣子,好像只要他聯絡那個追命人,對方絕對會幫他!

那麼問題又來了,四喜為什麼會和追命人走的那麼近,難道…他是靈官!

可是,如果他是靈官,那天在項大爺那,那幫人也不該對他吆來喝去的!

伴隨著想到的種種答案與新的問題,海恩又是一夜沒睡,等海恩出了他的租住房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十點多了,海恩知道這時李雪芳的早點攤已經收攤了,於是他去了街邊的炒餅攤買了一份炒餅!

海恩吃完炒餅以後,躺在床上開始補覺,這一覺就睡到了下午五點多,他是被叫門聲驚醒的,他起來打開門一看,門外是二小和李嫂。

李嫂等海恩一開門就說:“大兄弟,你是不是不舒服呀,今天也沒看你出去!”

海恩連忙說:“沒有沒有,我這不是這兩天協助警察辦案嘛,來回跑的把生意給耽誤了!”

李嫂一邊說:“沒生病就好,我就過來看看你,你那個電視賣了,賣了五百五,我把錢給你送過來了!”一邊進了屋。

李嫂這人人那是非常好,就是有一個大多數婦女共有的通病,好打聽事,然後就跟一幫老太太嚼舌頭!

李嫂把錢給了海恩以後,先是四下打量了一下這間屋子然後說:“海恩呀,你看,你這屋連個燈泡都沒有,這晚上起來也不方便,等我回去,我讓二小把我們家那個不用的檯燈給你拿過來!”

海恩連忙說:“不用不用,我天一黑就睡覺了,再說,每家都開燈,我這屋也不黑!”

而這時,李嫂就一臉關切的開始打聽起了事,這事打聽的,比警察審案還仔細。

海恩當然不能告訴她,她信不信先不說,這裡面的事要是傳出去一點,又是到了這幫老孃們嘴裡,那絕對能讓他們說的比現在邪乎一萬倍。

可是,這要是不跟她說點什麼,也不是事,如果讓這幫老孃們自己去琢磨,那恐怕海恩不落個遺臭萬年,也得落個臭名遠揚!

當然,海恩又不是說書的,講故事可不是他的專業,所以他就把張永超捱打那個事模糊了時間地點人物,講給了李嫂。

最後,海恩為了防止李嫂刨根問底,特意在說完情況之後加了一句:“關於細節方面警方對我說,這裡面涉及案情偵破,所以讓我保密!”

這句話順利的把李嫂的話全堵回去了,不過李嫂還是興致勃勃的帶著二小離開了,海恩說的這些就夠她和那些老孃們去說活幾天了!

送走了李嫂,海恩隨便找了個小飯店簡單得吃了些東西,然後就去了四喜那,四喜正在看電視,一看海恩來了,四喜連忙關了電視。

而海恩也沒客氣,他問四喜:“四喜,我問你個事,你跟追命人是怎麼認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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