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是你救了我和大針蜂嗎?”梧桐立即從床上下來,露出一臉感激的問。

中年大叔搖了搖頭,微笑道:“那是我的侄女小黃,我是秀臣,是她的巴大蝴從那群大針蜂手上救了你們,然後她把你們帶了回來。”

梧桐愣了一下,秀臣大叔又說道:“你們新人訓練家總是這麼不小心,其實只要不偏離護林員在森林裡標識好的道路,一般來說,大針蜂也會主動避開那些道路,以後一定要注意了。”

“太謝謝了,我也實在沒想到會這麼危險,本來只是追一隻野生精靈進去的,結果不小心惹怒了一群大針蜂。”梧桐感激的笑笑,現在他確認了。

幾年前,還是捕蟲小孩的梧桐,曾在常磐森林裡遇到過一位有著神奇治癒能力的金髮女孩,當時他還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是當另一份記憶和靈魂融合後,金髮馬尾和冶愈能力,立即讓他知道了那個金髮女孩的身份。

小黃也是一名孤兒,實際上這個世界的孤兒有點多,多得不算正常,身為孤兒的她出身常磐森林,也沒有什麼父母留下的名字,和她的釣魚叔叔秀臣相依為命居住在常磐森林裡,她的全名就是簡單的小黃·常磐,這是一種典型舊式的平民命名法,以一個簡陋的稱呼做名,後面加上出生地的字尾為姓,就形成了一位平民的全名。

秀臣滿意的點點頭,倆人走出外面的客廳,正好看到廚房裡一根金色馬尾在盪來盪去的景象,是小黃正在做晚飯。

梧桐心裡暗自給這背影的玲瓏曲線打個八十分的優良級,不算那種魔鬼翹,但是形狀很安產,以後肯定會是個好母親。

“小黃,你救回來的人已經醒了,這裡我來吧。”

“好。”

秀臣過去接了班,而小黃看了看已經廚房門外的少年,也乾脆的接下圍裙洗了洗手離開。

“你感覺還好吧?”

“沒有問題,小黃姐姐,謝謝你救了我。”

對於小黃的問話,梧桐厚顏無恥的順口喊起姐姐,不過實際上他想應該是對方佔了便宜了,因為算總年齡的話,自己可是比她還要大。

“沒事就好,坐吧。”

小黃和梧桐坐在客廳的長長藤椅上,而她靈巧白皙的雙手則是削起了水果,一邊用她褐色的明亮眼睛看著梧桐,問道:“你叫什麼名字?那個孩子是你的精靈嗎?”

“梧桐。”梧桐老老實實坐在椅子上,雙手放在膝蓋上,簡直就沒差把乖巧兩個字寫在臉上,幾乎是一板一眼的繼續回答:“那個孩子叫刺,是我在森林裡撿到的……小黃姐姐,幾年前你也是救了一個小孩,還記得嗎?”

說完,梧桐用期待的眼神看著她。

小黃有點為難,幾年前的事情她不太可能都記得全部,她雖然不是護林員,可是憑藉著非凡天賦,卻在常磐森林裡比護林員還像護林員,在她家附近幾乎沒有什麼大型的爭鬥,要說救人的話,被提醒後,她依稀浮現起一些印象,但那個小孩似乎是很普通的捕蟲小子,不過當時是帶著綠毛蟲還是獨角蟲,那就記不太清楚了。

“那就是我啦。”梧桐覺得自已說話帶個啦字,有點兒很不適應,不過還是繼續說道:“那個時候,我想憑藉自己力量抓一隻獨角蟲,結果卻惹上了一群大針蜂,幸好小黃姐姐和你的皮卡丘路過,從那群大針蜂手下救了我,沒想到這次又被你救了。”

小黃尷尬笑笑,她還真沒有想起來,不過這個時候,倒是皮卡丘突然跳到了桌子上。

“丘丘~丘丘~丘!”

皮卡丘反倒是好像完全想起了來,瞪著眼睛開始指手劃腳,一會兒扮出拼命奔跑的樣子,一會兒拍著雙手扮成大針蜂,一會兒又扮成慢悠悠路過的樣子,不斷的對著小黃和梧桐指指點點,表示它全部都回想起來了。

“你的記性真好,好厲害!”梧桐毫不掩飾驚訝和讚歎,一臉敬佩看著皮卡丘。

“丘丘!”聽到誇獎,皮卡丘雙手叉腰,一幅自己當然很厲害的樣子。

“好啦!”小黃又好氣又好笑,拍了一下它腦袋,把它抱到自己懷裡,用兩顆球把它腦袋壓住,免得它再興奮表演打斷談話。

梧桐移開目光,繼續完善他為自己繪製的明面身份,感激的說道:“從那天起,我就決心要成為一名強大的訓練師,保護自己也保護其他人。”

小黃心裡也是挺開心,畢竟被人崇拜這件事情,放誰身上都是會暗爽,她倒沒有忘了最初問題的核心,繼續問道:“這是對的,我們本來就應該用精靈的力量來保護其他弱小的人和精靈。對了,你的那只大針蜂身體毒性太強了,它難道吃了什麼怪東西嗎?”

正常來說,一般的遺傳是不可能出現這麼強烈的毒性,如果有這麼強烈的毒性,那麼它的父母就根本活不到把它順利生下來的時候。

提到這件事情,梧桐臉上神色變得非常黯淡,他轉頭看向房間裡,半掩的房門看得到大針蜂依然在沉睡的身形一角,他這才回過頭來,慢慢說道:“刺的情況很糟糕,這個我知道的,因為這都是我的錯。”

真正表演的時候到了,梧桐回憶起自己深藏心底的那份記憶,不惜利用自己對它的感情,眼中漸漸泛淚,嘶啞聲音有些哽咽起來。

“在去年的時候,我和獨角蟲正在與其他夥伴一起對戰……”

慢慢的,梧桐把自己的故事娓娓道出,一個他用第三人稱的角度來控制與講述這一切,另一個他則是隨著自己被另一個自己解剖,再次明悟。

梧桐想起了當初面對那只六尾時的所有細節點滴。

他現在終於明白,那場悲劇不僅僅是那個帶著六尾少年的錯誤。

那場錯誤必須由他和獨角蟲以及那位六尾少年一起承擔,當時無論少了誰,都不會發生那一場悲劇。

如果那位少年不是那麼自傲自大,強行發起戰鬥,結果就不會那樣;

如果自己當時不是猶豫不決太久,果斷拒絕戰鬥,結果也不會那樣;

如果……如果當時獨角蟲不是太過天真,結果也不會那樣。

以前的那個梧桐,直到現在才終於明白,為什麼那天獨角蟲會在沒有他的指令下,擅自回應了少年一方的挑戰。

獨角蟲是感受到了六尾以及少年的輕蔑和忽視,也感受到了自己訓練家的不甘,基於種種它也無法理解的複雜情緒驅動下,獨角蟲克服了自己對火系的六尾恐懼天性,毅然選擇主動發起進攻。

一張冰冷面具下的胸口衣襟被滾燙的淚水打溼,他發誓自己這一輩子以來,從來沒有過像這樣憎恨自己,拼命的在心裡無聲吶喊罵,那個時候的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無可救藥的蠢蟲!

如果那個時候的他……

如果能夠拋下那不應該對現實如此的幼稚不甘心;

如果能夠拋下那不想在其他一直吹捧自己的捕蟲少年面前丟臉的虛榮心;

如果能理智的去認清楚一隻獨角蟲基本上不可能打贏一隻培育健康的六尾;

如果他明明知道那只六尾一口火花就能讓獨角蟲重傷瀕死;

“如果、如果小家夥還活著,今年夏天的現在,它應該也進化成大針蜂了吧……其實我明白的……我早該明白的,獨角蟲想要的東西僅僅是那麼單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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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演到最後,戲裡戲外似乎已經分不清真和假,話裡的意思顛三倒四,可是故事的內容在加工過的劇本演繹下,也極具殺傷力。

“沒事的,沒事的,那個孩子肯定會原諒你的,畢竟它最希望還是你能好好活著,不是嗎?”

小黃母性大發,眼裡泛著感動的淚花,把這個面具少年抱在自已懷裡,渾然不在乎不久之前,倆人還都只是陌生人,或者說是幾年前有過偶遇一面的半個陌生人。

梧桐也在這個真實的故事裡,把刺的新身世故事插了進去,它只是一隻在醫院附近的普通獨角蟲,一天不小心從樹上掉進裝滿了提取自千針魚的河魨毒素的一小桶毒液裡,他馬上過去把這個痛苦的小家夥救了起來,後面儘管把它搶救回來,可是從此這個小家夥也就染下了病根。

至於做為精靈的皮卡丘更是沒有抵抗能力,特別它還是一隻母的,此時眼裡大顆大顆豆珠般的眼淚滾落,不停拿紙巾擦擦擦,十分的破壞氣氛。

一切都在按預想中進展,可是梧桐此時泛起非常微妙的感受。

他感覺自已像是分裂成了兩個人,一個他在冷漠無情操縱著局面變化,一個他則是真的發自內心的軟弱哭個不停,此時正是說是真時三分假,說假又有七分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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