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局那邊還有事，那我就先走了。”Lange和她道別。
“我和你一塊過去！”她想知道第一時間知道審訊結果，然後告訴師父。
聞言，Lange面露難色，“姜小姐，這起案子比較特殊，恐怕無法讓你旁聽審訊過程，所以你其實不必過去。
這樣吧，審出結果之後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的。”
“可是……”
“行了，你就別跟著人家去添亂了。”連清風拉住她，“我們也有段時間沒見了，陪二哥待會兒。”
“……好吧。”
遲疑的點了點頭，姜亦眠的臉色有些蒼白，只是在燈光交錯的酒吧裡不太明顯。
Lange走後，她還愣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麼。
連清風一臉好笑的看著她，“怎麼了？讓你陪我待會兒就這麼不情願？”
“沒……不是……”她微微搖頭，“二哥你等我一下，我去換身衣服再回來。”
“好。”
話落，姜亦眠轉身離開。
往更衣室去的時候，她一邊走一邊解開披上身上的披風，那個立起來的領子杵的她脖子直癢癢。
轉過走廊拐角，她忽然和一個人撞了個滿懷。
“對不起。”
“不好意思。”是個男人。
戴著鴨舌帽，加上走廊裡光線昏暗，姜亦眠沒看清他的長相，只是聞到了他身上過於濃郁的香水味。
不知道是他自身的，還是哪位小姐姐留下的。
“阿嚏——”搓了搓發癢的鼻子，姜亦眠沒多想就離開了。
走廊盡頭。
雲雀透過牆上的裝飾鏡看了一眼消失在轉角處的姜亦眠，唇間逸出一聲輕嘆。
唉……
挺好一姑娘，可惜沒遇上好人。
姜亦眠換好衣服出來，連清風帶她去了一個獨立的包廂，比起外面安靜了不是一點半點。
他給自己點了一杯雞尾酒。
那是以金酒為基酒，輔以橄欖和檸檬卷調配成的雞尾酒，很烈。
姜亦眠雖然從來沒喝過，但她見姜墨喝過。
這是那種你以為自己能一直喝下去，但到最後只會以酩酊大醉收場的酒。
見她一直盯著自己的酒杯看，連清風以為她是想喝，笑著拒絕，“這種酒不適合你，選個柔和一點的吧，或者乾脆喝飲料。”
“嗯……”姜亦眠的視線在螢幕上晃了一圈，最後鎖定了一個很夢幻的名字，“就這個吧！”
夢幻一夏。
看這個騷氣的名字她就想嚐嚐，看看到底有多夢幻。
而且她看圖片裡有櫻桃，這是她絕對無法拒絕的點。
“二哥你這次來洛杉磯準備待多久？”她慢慢的喝，慢到能讓別人誤以為她喝了很多的程度。
“還沒想好，看情況吧。”
他最近沒什麼靈感，準備四處逛逛。
連清風端起雞尾酒放到鼻間輕嗅，指甲剪得仔細又乾淨，勾得姜亦眠看了一眼又一眼。
留意到她的小動作，連清風失笑，“還這麼喜歡看別人的手？”
“錯！”姜亦眠義正言辭的糾正他，“是喜歡看漂亮的手。”
“好、好、好……”
連清風的語氣稍顯無奈。
他還記得小的時候他們一群男孩子帶小眠一起玩，她突發奇想的非要把他們打扮成女孩，穿上公主裙和她一起跳天鵝湖。
還往他們頭上戴花卡子，塗紅指甲。
姜鈺他們幾個向來寵妹妹沒底線，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貌似那次只有大哥和安塵逃過一劫。
一個當觀眾，一個當攝像。
“你既然有戀手癖，怎麼還會喜歡司南呢，他的手可一點都不好看。”雖然不醜，但委實和漂亮不沾邊。
“嗯……該怎麼說呢……”
姜亦眠趴在桌子上，雙手墊在下巴底下，沉吟了片刻才回答，“生命中總會有些例外打破既定的原則。”
頓了頓，她偏過頭看連清風，“你沒遇到過這樣的存在嗎？”
舉起酒杯的手一頓，連清風微微搖頭。
“小亦弦也不算？！”
“我搖頭的意思是，我沒有原則。”
“……”
打擾了。
收回目光，姜亦眠左右晃著頭，輕輕地，是孩子無聊時慣做的動作。
她看著氣泡在酒杯裡升騰，像某些虛假的希望。
見狀，連清風在pad上敲敲點點，不知又要了什麼。
不一會兒，服務生端著一瓶威士忌走了進來。
是很小的那種扁瓶裝，相對平價的那種。
姜亦眠疑惑，“你這杯還沒喝完呢。”
怎麼又要了一瓶？
“給你看個好玩的。”連清風說著，開啟酒瓶倒出了一點酒，然後重新擰回蓋子。
他的手指抵住了瓶蓋，輕輕一推，瓶子毫無意外的倒下，卻出人意料的發出了一個十分魔性的聲音。
很萌、很可愛，讓人在聽的時候忍不住牽起嘴角。
“哈哈……這聲音怎麼發出來的，好好玩……”姜姑娘瞬間被俘獲。
扶起、推倒。
再扶起、再推倒。
連清風看她那副興致勃勃的勁兒，覺得她能玩到天荒地老。
女孩子就是這麼好哄……
大概是這幾天都沒怎麼休息好，玩著玩著姜亦眠忽然就困了。
哈欠一個接著一個，眼角閃動著絲絲晶瑩。
見她困的活像煙癮犯了似的，連清風忍不住搖頭失笑，“走吧，我送你回住的地方。”
揉了揉眼睛，姜亦眠連聲音都染了睡意，“嗯……我住洛杉磯那邊……”
還是你家的房子呢。
她在心裡嘀咕。
“沒關係，走吧。”拿起她的揹包，連清風拉著她起身離開。
走出包廂，被各色燈光一晃，姜亦眠忽然覺得頭暈。
眼前漸漸變的模糊，隨時隨地都能睡著的樣子。
連清風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異樣，輕輕攬住她，“困成這樣？要不要我像小時候那樣揹著你？”
“那你可別嫌我比小時候沉……”
話音方落，姜亦眠頭一歪就倒在他懷裡睡著了。
連清風俯下身將她背到背上，旁邊的服務生看到要上前幫忙卻被他一個眼神給制止了。
揹著姜亦眠往外面走，他忍不住腹誹：可是比小時候沉了不少……
走出酒吧，就見一個中年男人氣喘吁吁的朝這邊跑過來。
連清風掃了一眼，停下腳步。
他想，這人大概就是小眠的師父梁邱。
他沒見過他，但聽說過A市宋慈的名號，而且他估摸著那個圓滾滾的身子別人很難復刻。
“站、站住！”
短短幾步路，梁邱跑的滿頭大汗。
也或許是因為擔憂。
他是在接到Lange電話的時候才知道姜亦眠來當誘餌了，差點沒把他氣冒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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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危險已經解除了，但想想仍然覺得後怕。
這會兒再見姜亦眠毫無防備的趴在一個男人身上，臉色就更臭了。
“麻煩你照顧小眠了，謝謝。”說著，梁邱伸手欲接過姜亦眠，誰知連清風卻沒給。
“我送她回去就好了。”
“你？！”
梁邱揚眉，目光中透著質疑和探究。
那是“老父親打量要拐走自己女兒的壞男人”的眼神。
連清風讀懂了，於是笑著解釋，“我是小眠的哥哥。”
“我怎麼不知道姜家還有你這麼個兒子？”
難道……
是私生子？！
梁邱的臉色忽然變的精彩。
“我的確不是姜家的兒子，我是連清風。”他覺得，他或許會認識自己。
果然，得知他姓“連”，梁邱精神一鬆。
可隨即想到什麼，他又多看了連清風兩眼，“你就是連家的那位二公子？”
梁邱的語氣中有種後知後覺的感覺，似乎他早聞其名，卻未見其人。
連清風笑著點頭，“是我。”
像是擔心梁邱還不信，連清風直接撥通了姜鈺的電話。
對方好久才接通，氣息有些不穩，聲音透出一絲不耐煩，“誰？”
敏感的聽出異樣，連清風想了想現在國內的時間，笑容忽然變的有些曖昧。
他似乎破壞了人家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