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著Major離開，姜姑娘一臉激動的拽著梁邱的胳膊問，“師父我剛剛帥不帥？帥不帥？”
“帥不帥先不談，要是剛剛那個欠登兒問你‘你既然對自己國家的技術那麼引以為傲，那還來這交流什麼’，你怎麼回答？”
“我交流的是經驗和技術！”
“……”
默默豎起了兩根大拇指，梁邱對自家徒弟身為槓精的反應力表示服氣。
值得一提的是，比起那名自以為是的醫生，聖蓋博當地的警方倒是對他們十分客氣。
友好之中，甚至還有一絲討好的意味在其中。
梁邱原本就覺得奇怪，直到對方主動找上他。
他們已經把三起案子併案調查了。
原本在初戀那起案子裡，彭三是最大的嫌疑人。
可第三起案件發生的時候，他人還被關在警局裡，這就出現了悖論。
所以，他們想了一個辦法打破僵局。
“什麼？！讓小眠去當誘餌？”要不是考慮到事後還得賠錢，梁邱當場就掀桌了，“免談！我絕不同意！”
那特麼可是連續三起案子都沒有留下任何線索的殺人犯，他怎麼可能會讓小眠去冒險。
“抱歉……我們實在是找不到合適的人選……”這邊的華人女性倒是很多，酒吧女郎更是不少，但她們都是普通市民，不具備那樣的心理素質和應變能力。
他們從洛杉磯警方那邊聽說了姜亦眠應對劫持案時的反應，剛巧她是個年輕的Z國女孩，剛巧她又是一名法醫，所以他們才把主意打到了她的頭上。
他們想把她包裝成兇手的理想目標，引他上鉤。
當然，前提得是她同意。
沒想到……
還沒等攻克姜小姐，就碰到了一座大山。
冒著被梁邱一屁股坐死的危險，那名警員頂著巨大的壓力問姜亦眠，“姜小姐，請問您本人的意願是什麼？”
“問她沒用！我說了就算！”
“我考慮一下。”
師徒倆不約而同的開口，回答的一模不一樣。
梁邱：“……”
除了那個“我”字，就沒有一樣的。
“你得先和我說一下你們的計劃，我看看有多大的風險再決定要不要答應。”
“不行！我告訴你不行啊……唔……”梁邱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姜亦眠拿一塊小蛋糕塞住了嘴巴，“你、你不聽我的話……我給你告訴你媽……”
“您也就這點出息。”姜亦眠無情嘲笑。
到最後梁邱也沒能攔住她，到底還是讓那名警員把計劃從頭講到尾。
說是計劃，其實並沒有多周密。
姜亦眠要做的也很簡單，她只需要穿上性感暴露的衣服在酒吧裡面招搖過市就可以了，警方會密切關注她的一切行動確保她的安全。
“有一個問題。”
“你問。”
“酒吧裡那麼多姑娘，你們怎麼能確保兇手一定會盯上我呢？”萬一他叨上別人了怎麼辦？
“我們調查過，死去的那三位姑娘都曾奪得過‘夜女郎’的稱號，這個稱號不止是侷限於一家酒吧，而是整條酒吧街。”
“夜女郎？！”
“一個晚上，客人為她們開酒砸下的美鈔超過一定數額就會奪得這個稱號。”有了這個稱號，被帶出場的時候價錢就會翻倍。
“那是多少？”姜亦眠好奇。
梁邱雙手環胸，不悅的耷拉著一張臉，卻還是忍不住掀了掀眼皮，目光閃爍。
瞧著這師徒倆臉上同款的吃瓜表情，那名警員有點無奈，心想你們到底打不打算幫助我們破案啊，免費在這聽八卦呢啊！
在心底告訴自己要冷靜，他儘量心平氣和的朝他們比出了一個數字。
“這麼多？！”姜亦眠驚訝，“那你們是要捧我當夜女郎嗎？”
“嗯。”
“那錢會真的給我嗎？”
“……”
他聽說，Z國人都極有風骨，視金錢如糞土，這位姑娘的血統怕是不太純正。
“哎呦和你開玩笑的，別那麼緊張嘛。”
喝了口水，姜亦眠的指腹在一次性紙杯的杯壁上來回摩擦，直到指腹漸漸生熱她才堅定的說，“抱歉啊，我幫不了你們。”
“誒？！”
對方都愣了。
看她那個一鼓作氣的眼神兒，還以為她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了呢。
梁邱也有些意外。
他還以為這丫頭不會聽他的。
摸了摸她的頭，老梁心裡頗為欣慰。
走出警局，師徒倆一路回了洛杉磯。
梁邱開車，姜亦眠一直在擺弄手機。
和梁邱在酒店分別之後，她掉頭就回了聖蓋博。
警方的辦法雖然有些笨拙，但不可否認的是，這是目前唯一的突破口。
她並不是道德感爆棚要逞英雄，而是想幫她師父。
不管那名兇手是想殺黎曼滅口，其他兩名死者只是他掩飾目的的手段，還是說他真的只是一個變態殺人狂，他們都得先抓到他才能確定。
如果是前者，那有關梁惜下落的線索就沒有斷，他們就可以順著兇手的線繼續追查下去。
她不能把所有的可能性都壓在封北霆一個人身上。
既然有多出的路擺在她面前，那為什麼不試試呢？
而且——
她也想趁機印證自己的一個猜測。
她想知道，Ashley那次和彭三這次到底是她想多了，還是她之前想的太少了。
把掌心裡的手汗往褲子上蹭了蹭，姜亦眠在心裡安撫自己說，她只是去當個誘餌，又不是讓和兇手肉搏，應該問題不大。
要說這人啊，有時候就是不能太自信，容易打臉。
姜亦眠這邊才決定“捨生忘死”，就碰上了難題。
食指挑起包裝袋裡裝的抹胸黑紗超短裙，她臉上一連串的神色變化簡直可以出一整個系列的表情包。
見狀，Lange遲疑的問，“姜小姐，請問是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大了去了好嘛！”
“額……”
“這衣服就幾根帶兒，根本穿不住啊。”
Lange沒說話，姜亦眠挑起裙子丟到了他身上，“難道你能穿住？”
“……”
如果是他的話，那不是穿不穿得住的問題，而是穿不穿得下的問題。
而且，他根本不清楚那些帶子都是系在哪兒的。
“這衣服是你買的？”
“不是、不是。”Lange連連擺手，耳根微紅。
他怎麼敢買這樣的衣服給她穿！
又不是不想活了。
“這審美……你們太小瞧一件衣服對女人顏值的影響力了……”這衣服跟她的氣質完全不搭。
先不說她沒那個妖嬈的身材吧，就是妖豔的臉蛋她也沒有。
想到臉蛋兒，她忽然就想起了封北霆。
別說，他那張臉倒是配這條裙子。
“姜小姐，那……”
“算了，我自己去買吧。”反正距離酒吧開業還有段時間，她這會兒閒著也是閒著，“對了，買衣服的錢你得給我報銷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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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
雖說她提的要求本該如此，可不知道為什麼，Lange心裡就是升起了一個無力感。
*
21:00
酒吧絢爛的燈光照在舞池裡男男女女的臉上，那一張張或興奮、或沉醉的年輕面孔是這個夜晚最迷人的所在。
音樂聲很大，淹沒了人們的笑聲和歡呼聲。
在一群穿著暴露的小姐姐當中，有一個姑娘異常扎眼。
她穿著一身水手服，白底藍領，下身是一條天藍色的百褶裙，膝蓋以上，行走間輕輕擺動，顯得活潑又俏皮。
纖細的小腿包裹在一雙白色的長筒襪裡，只露出了膝蓋那部分白淨細膩的皮膚。
姜亦眠端著托盤給客人上酒，留意到幾個男孩子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姜亦眠頰邊的笑容變的更加燦爛。
她就知道……
這身衣服會是“斬男”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