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眠從診室出來的時候，封北霆正靠在門口的牆邊等她。
顯然已經看出了她剛剛是故意支走他的。
他肩上挎著孕婦專用包包，裡面裝著水、各種孕婦零食、紙巾、披肩等等一堆姜亦眠可能需要的東西。
背在他身上多少有些違和感，但封四少自己似乎毫無所覺。
他上前一步攬過姜亦眠，開門見山的說，“問出結果了？”
姜亦眠：！！
老公太聰明也不是什麼好事兒啊。
“你不是說等著生產那天開獎嗎，那你就耐心等著唄。”反正她是等不及提前知道了。
“……嗯。”
封四少抿了抿唇，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既然話已經出口，那就只能等著了。
不過——
回家後透過姜亦眠的態度，封北霆也隱隱猜到了什麼。
當他再一次傳授變態技能給姜諾的時候，姜亦眠沒再阻攔他。
這是不是說明，她默許了自己的女婿養成計劃，是不是也間接說明了，她懷的果然是個女兒？
想到這些，封北霆剛想進一步完善自己的計劃，沒想到姜諾忽然又蹦出了一句話，“小姑父，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
“我媽媽不是我的親生媽媽，我和爸爸是一起認識她的。
但別的小朋友都是一起認識的爸爸媽媽，我跟他們不一樣，我知道。”
聞言，封北霆難得對除了姜亦眠的人以外溫柔一下，想安慰安慰他，誰知他緊接著就來了句，“小姑父，那你說，假如媽媽肚子裡懷的也是個女孩，我是不是也可以娶她呀？”
封北霆：“……”
看不出來，這小子這麼花心啊。
兩個小娃娃還沒出生呢，他就開始安排哪個當自己媳婦了，還一會兒這個一會兒那個，真是美死他了。
這話恰好被姜亦眠給聽到了，她扶著肚子坐在沙發上，好奇的問，“如果我和你媽媽肚子裡的都是小妹妹，那你要娶誰呀？”
姜諾蹙了蹙眉，頗為為難的樣子，半晌後憋出一句，“……我都娶。”
“美得你！”封四少瞬間變臉。
“哈哈……”姜亦眠倒是沒在意。
小孩子嘛，有些事他根本還不懂得是什麼意思呢。
不過為難小孩子這種事，姜姑娘做起來一點都不覺得愧疚，追問道，“如果只能選一個當媳婦呢？”
這次可是難住了姜諾。
選誰呢，兩個都是他要保護的妹妹，兩個他都想要對她們好。
見姜諾皺著一張小臉，姜亦眠和封北霆這兩口子一點身為長輩的自覺都沒有，就看著這孩子自己在那苦惱，管都不管。
不過這次對話之後，姜諾小朋友倒是更加認真對待各種學習了。
看姜鈺每天早上起床去晨跑，他也換上運動裝跟著一起。
一個月下來，姜鈺身上的肌肉線條變的更加流暢漂亮，而姜諾小盆友呢，身上的肉變的更多了。
這個結果並不是因為他偷懶不運動，而是他運動後吃的太多。
姜鈺和林淺倒是有心約束他，可架不住隔代的寵愛太過瘋狂，他們根本對抗不過。
這也就導致每次姜諾運動完都被家裡的長輩們瘋狂投喂，於是就這樣陷入了惡性循環。
某天姜鈺像從前那樣拿他連託舉，不同於以往的手感差點沒讓他閃了腰。
封北霆也發現，姜諾幾乎比自己剛認識他的時候胖了一圈，於是這天跟姜亦眠外出給寶寶買需要的東西時，見她順手拿起了一件童裝，在旁邊幽幽來了一句，“別買了，沒有姜姜的尺碼。”
姜亦眠：“……”
這是個悲傷的故事。
想到自家侄子的那張小圓臉，姜姑娘不死心，問一旁的導購，“你好，請問這件衣服有大一點的尺碼嗎？”
話落，沒人回答她。
姜亦眠詫異的轉頭看過去，意外發現跟在自己身邊的導購正看向別處。
她好奇的順著對方的視線看過去，很不開心的發現對方看得是她男人。
那種大犯花痴的眼神，作為曾經追星一族的姜姑娘一點也不陌生。
這要是換了從前，姜亦眠沒準兒還會逗逗那位導購，但自從懷孕之後她的性格就有點變了，小氣又敏感，多疑又暴躁。
心說這是我男人，怎麼能給你隨便看呢，當即就挽著封北霆的手臂去了對面那家母嬰店，東西都不在這家買了。
等買完東西回家的路上，姜亦眠忽然跟他說了句，“我發現你最近好像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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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嗎？”封四少擺弄著手裡嫩粉色的小衣服，笑的溫柔似水。
“相信我，非常有。”
雖然他那個長相以前就很招女人，但那份美中隱隱藏了一份危險。
現在不是。
那份美就只是美，當了爹以後又多出了更多的溫柔。
這又美又溫柔的絕世好男人誰能抵擋得住，即使得不到多看兩眼也是好的。
“唉……難以想象有一天你會變成這副模樣……”瞧瞧疊衣服這小手法，比她還想那麼回事呢。
說話的時候，姜亦眠往他手上瞟了兩眼，忽然凝住了目光，“誒，你怎麼買了這麼多女孩子的衣服？”
男孩子的一件沒買，他就這麼肯定是女兒啊？
聽她這麼一說，封北霆才留意到她買的男孩女孩都有。
狐疑的看向她的肚子，封四少心想難道自己押錯寶了？
“說話呀。”見他沒回答，姜亦眠催促道。
“那你呢？”封北霆反問，“懷的又不是雙胞胎，你每樣都買幹嘛？”
“給大嫂肚子裡的孩子準備的呀。”
“……”
哦，還能這麼玩啊。
*
夏末的這天晚上，姜亦眠做了胎夢。
封北霆還沒睡，正給她捏腿呢，誰知見她閉著眼睛樂出聲了，這才猜到她有可能是做夢了。
說真的，這大半夜她不睜眼睛不說話，就“呵呵呵”的傻笑，還是挺詭異的。
他沒敢叫醒她，就坐在旁邊陪著，見她笑的那麼開心，他忽然好奇她夢到了什麼。
而這個疑問很快就得到了解答。
夜裡姜亦眠腿抽筋醒了，封北霆看她一時沒了睡意就跟她閒聊，順便問起了那個讓她笑個不停的夢，“你剛剛是做夢了嗎？”
“你怎麼知道？！”
“你笑聲都快傳到爸媽那屋去了，我再聽不到除非是聾了。”
“……哪有那麼誇張，你逗我玩的吧？”姜亦眠似信非信。
“真的。”
揚了揚眉，姜亦眠神神秘秘的說，“我告訴你啊，我剛剛夢到了一片花海。”
“什麼花？”
“白玫瑰。”放眼望去沒有邊際，清風拂過，朵朵玫瑰迎風招搖，美極了。
一開始花海里只有她自己一個人，不過後來不遠處好像又多出了一個。
明明只是朦朦朧朧的一道身影，她看著卻很歡喜，莫名就笑了起來。
聞言，封北霆若有所思的拿起手機。
已經又睡了一覺了還能記得這麼清楚，這胎夢肯定另有意義。
以為他是要上網查查孕婦夢到花有什麼寓意，她阻攔道，“網上查的也不一定準，別費那個工夫了。”
“誰說我要上網查？”俊眉微揚。
“……不然呢？”
“我聯絡個專業的大師問問。”關係到他老婆孩子，不能馬虎。
姜亦眠：“……”
真的，還不如上網查呢。
打消了封北霆請教大師的想法，姜亦眠自己打臉的上網搜了一番，發現最多的說法都說夢到花兒是生女兒的徵兆。
後面她又查了幾條，還沒等仔細看呢就被封北霆塞進了被子裡強迫她睡覺，而等她睡著了，他開始拿手機翻了半夜。
等以後開獎什麼的，實在是被好奇心打倒了。
所以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他的眼底隱隱現出了黑眼圈。
不過也不是全無收穫，至少他更加堅定自己的女婿養成計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