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封北霆似笑非笑的看向兩人頸間同款的項鍊，已經斷定項鍊墜是兩枚戒指。
垂眸，他唇角揚起的弧度微微加深。
獄寺冷汗直流，趕緊表態，“我一直憂心四少和姜小姐的婚事，無心其他，您結婚之前，我是不會考慮自身問題的。”
說這番話的時候，他額上流著汗，心裡滴著血。
明明他想早點結婚娶媳婦的……
封北霆滿意的點頭，“讓財務那邊給小姑娘打點零花錢吧，算是你的聘禮。”
“謝謝四少！”
獄寺握住紀遙安的手扯了扯，後者會意，也跟著低頭，“謝謝四少。”
封北霆揚眉，心想這小丫頭是在對金錢低頭呢，剛剛看到他的時候可沒露出這副為他折服的表情。
一直等封北霆走遠，紀遙安才抬起頭，好奇的問獄寺，“他就是你背後的男人嗎？”
獄寺：“……”
這什麼說法，感覺好怪啊。
兩人走進獄寺的房間，紀遙安還在追問剛剛的問題，“你還沒說呢，你可以帶我去參加姜瀾的婚禮嗎？”
她想以姜瀾的身份，婚禮現場她應該沒辦法混進去，得走正門。
提起此事，獄寺掐起她放到沙發上坐好，雙手環胸，問，“姜瀾結婚你難不難過？”
“我開心。”
“你一定要去參加他的婚禮，想做什麼？”
“隨份子。”雖然他不缺她那份錢，但畢竟是她的心意。
“……用我給你的錢？”
給了她就是她的，她想怎麼花他都不會管，但花在姜瀾身上，獄寺心裡還是不免有些酸酸的。
誰知紀遙安卻緩緩搖頭，“我自己有錢。”
“哪兒來的？”
“四少剛剛給的啊。”
“……”
他宣佈，“小機靈鬼兒”這個稱號以後就是她的了。
獄寺翻出手機聯絡封家的人，一邊分神問紀遙安，“你知道我的聘禮是多少錢嗎？”
紀遙安搖頭。
正說著話，她的手機顯示有簡訊收入，是銀行的通知資訊。
紀遙安捧著電話在數“1”後面的“0”，數了三遍才最終確定，最後不確定的問獄寺，“依照咱倆現在的身家，應該是我包養你了吧？”
“……嗯。”
獄寺心想，這都是以延長咱倆婚期為代價換回來的。
不過瞧這丫頭迷迷糊糊的樣子，似乎只對錢感興趣，對他反而興致缺缺。
揉了揉她的頭，獄寺走到窗邊去給蘇拂打電話。
不像平時那樣秒接，鈴聲響了幾秒才響起蘇拂的聲音，氣息稍微有一些不穩，不是很明顯，但獄寺聽出來了。
“找個沒人的地方說話。”
蘇拂看了一眼姜瀾近在咫尺的臉，對自己的認識十分清楚，“你直說吧，現在躲開了，待會兒他問我也不會隱瞞的。”
看著那麼帥的一張臉，她根本就撒不出來謊。
獄寺無語。
沉默了幾秒鐘，他啟唇道，“祁彥。”
丟下這兩個字他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蘇拂收起手機，臉上紅暈漸褪。
姜瀾自上而下望著她，眸光雖淡，聲音卻不像平時那樣清冷。
“封北霆讓你去對付祁彥。”他這話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嗯。”
蘇拂也不遮掩，大大方方的承認。
祁彥和姜家的關係她是知道的，但這並不影響什麼，四少要他出事，他就沒有好好活下去的必要。
姜瀾拂開她黏在下顎處的發，拿起她的手機下了床。
電話是撥給封北霆的。
接通的瞬間，封北霆沒有說話，姜瀾率先開口，“我是姜瀾。”
“三哥，有什麼事嗎？”封北霆的語氣聽起來十分自然，似乎一點也不驚訝姜瀾用蘇拂的手機給他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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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蘇拂再做那樣的事。
有什麼是我能幫上忙的，你可以告訴我。”
“三哥誤會了。”封北霆溫柔的笑，耐心的給他解釋，“我也是剛剛才得知你們的關係，既然以後都是一家人，我怎麼可能再沒大沒小的支使三嫂呢。
這件事就當沒有發生過，以後也不會有人打擾你們生活的。”
言外之意就是，蘇拂想脫離封家完全沒有問題。
當然，這有一個大前提，那就是他們是一家人。
換言之就是，他得成功得到姜亦眠。
姜瀾向來聰明，自然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淡聲道，“家裡那邊我會幫忙。”
“多謝三哥。”
結束通話電話，姜瀾轉過身，就見蘇拂擁著被坐在床上。
她知道四少是故意安排她對付祁彥的。
自從回國之後，她和獄寺他們幾個人手裡就沒沾過血，他們明明有更為隱秘的聯繫方式，獄寺卻偏偏選擇打電話。
而且他明知道她是什麼尿性，還故意讓她避著姜瀾，根本就是多此一舉，做這些無非就是想讓姜瀾因為她欠四少的人情罷了。
“封北霆為什麼要對付祁彥？”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姜瀾即使再聰明也想不明白。
“具體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那人不像你以為的那麼簡單就是了。”
拽了拽被子，蘇拂涼聲道，“他派人跟蹤你，你知道嗎？”
姜瀾搖頭。
如果A市的警察隨便跟蹤誰都會被發現，那會讓他質疑他們的辦案能力。
“他想調查我，但無從下手，所以就盯上你了。
你猜姜灼這麼快發現我們，有沒有祁彥在其中推波助瀾？”
“阿灼確實跟他關係很好。”
比他們大部分人跟祁彥的關係都要好。
他對祁彥……
印象一般。
遠不像阿灼對他那麼親近。
“你們會殺了他？”
“不會啊。”蘇拂搖頭，“殺了他不是在給姜亦眠增加工作負擔嘛，只是製造點意外讓他閉上嘴，別跟著添亂。”
比如弄癱瘓他之類的。
或者毀掉他一直盡心維持的“正義警察”的形象。
姜瀾幾不可察的皺了下眉頭。
封北霆的手段他可以想象到，他只是不明白，祁彥究竟都做了什麼惹到了他。
“如果祁彥出事，事情會變的有些麻煩。”平心而論，相識多年，姜瀾不可能對這件事無動於衷。
何況四叔四嬸向來關照祁彥，如果他出了什麼意外，姜家不會視而不見的。
“相信我，他不出事，事情會更麻煩。”
蘇拂把他們近來收到的風聲都告訴了姜瀾，包括修爾假死的事情，“說了你可能不信，但他一定會同意跟修爾交易的。
同樣是身兼要職，他可不像你這麼正派。”
頓了頓，蘇拂又搖頭否定自己的說法，“不對，你現在也不正派了。”
都跟她混在一起了……
就像被殷素素拐走的張翠山一樣，為武林正派人士所不齒。
“其實我有點好奇，你為什麼能那麼灑脫的決定放棄檢察官的工作啊？”換作是她的話，應該沒那麼瀟灑。
“有得有失才叫人生。”
他不想她再繼續打打殺殺的生活，但兩個人如果要在一起，不可以只是一方為另一方做出改變，應該是他們為了走到一起共同努力。
所以她不再繼續以前的工作，那他也不能用“檢察官妻子”的身份束縛她，這樣才公平。
“可我沒覺得你得到什麼了啊，完全是在失去。”
姜瀾垂眸，“得到了的。”
她不就是戰利品嘛。
*
姜亦眠跟封北霆的訂婚典禮，並沒有準備大操大辦。
但姜家的地位擺在那，這種事稍稍有些風聲就會有不少人趕著來道賀，旁人也就罷了，但一些世交和關係親厚的朋友肯定是要招待的。
所以姜肅他們合計了一下，還是決定在酒店預訂一間宴會廳。
嚴梅對此很是樂見。
從前姜亦眠追在林司南屁股後面跑的時候，那個圈子裡不是沒有人看熱鬧。
那些退了休在家閒著沒事兒的中年婦女整天竟盯著別人家有啥糟心事，恨不得嚷嚷的全世界都知道。
這下好了，他們家小眠找了個好人家，她也得顯擺顯擺。
封北霆除了本身成為讓嚴梅顯擺的資本外，他給的聘禮也夠讓姜家人吹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