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眠倒沒想那麼多,只是讓梁邱去看望Drew的時候幫她也帶束花,共事一場,該走的場面必須走。

“師父我先回去啦。”

“一起。”

梁邱把剩下的瓜子往兜裡一揣,挎著她的手臂往外走。

姜亦眠:“……”

她多少次想和他老人家反應一下,這個姿勢一般是初高中小姑娘“約尿”時候的造型。

留意到她另一只手臂上挎著的購物袋,梁邱按捺不住好奇心往裡面瞄了兩眼,全身上下的八卦因子都活躍起來,“男士衣服,給誰買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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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不是給您。”姜亦眠皮笑肉不笑的回答。

“嘖!”梁邱皺眉。

該不會……

是給林家那個臭小子買的吧?

姜亦眠不知道自家師父內心的複雜想法,在地鐵站和他告了別,搭上了回家的地鐵。

出站的時候,她看到大屏幕上正在報道Ashley的案子。

公佈她是兇手、交代她犯下的案子是為了降低市民的恐慌,而有關她的死因警方並沒有明確提及,而是一語帶過。

因為一旦詳細說,很有可能會引起新的恐慌。

心事重重的回了家,姜亦眠從茶几下面拿出了一個黑色皮面的日記本,封面印了一個金色的骷髏頭,很厚。上面別了一支水性筆,筆帽也是一個骷髏頭,不過這個骷髏頭很萌,一點也不嚇人。

圓珠筆往頭上一按,她翻開本子。

【2017年6月27日;天氣:晴】

【連環殺人案:厄勒克特拉情結】

姜亦眠的字實在算不上好看,最多是工整而已。

都說字如其人,這話倒不錯,她的字每一個都是圓滾滾的,自帶“藝術字”效果,很飽滿、很可愛。

寫日記是姜亦眠一直以來的習慣,她不會長篇大論的記下所有的案件細節或是解剖過程,只會寫下案件中最觸動她的一個點。

就像這次,她覺得Ashley的案件就是為“厄勒克特拉情結”這個詞“量身定做”的。

並不是每個女孩都有戀父情結,也不是每個女孩都會因為戀父情結而犯下無法饒恕的罪過,問題在於自身的心性和環境的影響。

Ashley的悲劇不是她一個人造成的,其中有Gavin太太的推波助瀾。

賦予一個人生命的同時,如果帶來的都是忽視和冷漠,那麼這場賦予本身就是一種失職。

合上筆記本,姜亦眠緩緩地、長長地籲了口氣。

她微垂著頭,斂眸沉默了好一會兒,默哀一般,然後才精心的收起筆記本,拿起一旁的小說來看,她把這個行為叫“閉關”。在此期間她可以不吃不喝不去衛生間,有時候甚至連姿勢都不會變一下,除非中途被迫打斷,否則她很少能自主停下。

於是,等姜姑娘終於從知識的海洋裡上岸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

掃了眼牆上的掛鐘,她估摸著封北霆也該下班回家了,便提著購物袋開門走了出去,這次記得帶了鑰匙。

才一出門,就聽電梯“叮”地一聲,從裡面走出來一個女人。

確切的說,是一個大美人。

長髮飄飄,清清冷冷,不食人間煙火的那種。

姜亦眠看她的第一眼就想到了一個人——小龍女。

她甚至有種感覺,這姑娘平時就吃風喝煙,用露水喂大的那種。

正yy呢,就見漂亮的東方姑娘按響了封北霆家的門鈴。

彼時姜姑娘心裡就一個想法:果然,漂亮的人都是和漂亮的人一起玩的。

門開啟,封北霆第一眼看到的是站在蘇拂後面的姜亦眠。

“有事?”

他側過身,示意蘇拂先進去。

於是姜亦眠就明白,這話是在問她。

見蘇拂微微側過頭似乎是在偷瞄自己,姜亦眠趕緊將購物袋背到身後,心虛的搖頭,“沒……下樓丟個垃圾……”

當著人女朋友的面兒給他送衣服,這舉動她怎麼想怎麼覺得婊氣十足。

萬一因此害人家小兩口吵架就不好了,還是改天再送比較好。

為了圓謊,姜亦眠只能踩著繡骷髏頭的拖鞋往電梯廳走。

封北霆的聲音從後面傳來,“這次帶鑰匙了?”

“……嗯。”

這麼熟稔的語氣不是不打自招嘛!

姜亦眠覺得,他待會兒有可能直接給他女朋友跪了。

而事實是——

封北霆家的門才一關上,蘇拂“撲通”一聲就跪在了玄關那,姿勢標準的跟朝拜似的。

“對不起,四少。”害姜小姐誤以為自己是四少的女朋友,都是她的錯。

蘇拂的聲音和她給人的感覺一樣,清冷空靈,像山澗清泉滴在了美玉上。

封北霆沒看她,眸中依舊透著笑,卻沒了在姜亦眠面前展露出的暖意,涼涼的,看得人頭皮發麻。

他徑自走到沙發邊坐下,沉默的接過獄寺遞來的咖啡。

焦糖瑪奇朵。

他最喜歡喝、也是唯一會喝的咖啡。

不過他不是喜歡它的口味,而是喜歡這款咖啡背後的含義——甜蜜的印記。

他希望,他和眠眠的感情也能像這杯咖啡這樣,焦糖的香甜,奶泡的輕柔,中和意式濃縮咖啡的苦味。他想用他的深情、他的執著去扭轉她不愛他的這個事實,儘管她喜歡別人帶給他的那抹苦澀,難以中和。

這就是封北霆。

他喜歡某樣事物永遠不是因為事物本身如何,而是因為關係到姜亦眠。

比如——

他玩魔方是因為她、看《嗜血法醫》也是因為她、種櫻桃也還是因為她。

甚至,就連他自己也是一樣。

他有極大的興趣愛她,卻沒什麼興趣愛自己。

微垂的眸光落到自己端著咖啡杯的手上,封北霆眼中的笑意軟了幾分。

他知道她有戀手癖,所以他一直有精心愛護自己的手,每天用牛奶浸泡、塗各種護膚霜、定期做手部護理,甚至現在都很少打人了,基本能用腳踢就不用手打,實在不解氣才讓獄寺拿槍崩掉。

話說某次封四少又在做手膜,蘇拂忍不住偷偷和獄寺嘀咕,“你說四少現在十指不沾陽春水,這手除了能讓他坐地鐵的時候不被當成殘疾人讓座,除此之外究竟還有啥用?”

獄寺默然片刻,最後幽幽道,“觀賞。”

給姜小姐觀賞。

蘇拂的白眼兒還沒等翻完,就聽獄寺又說,“還有,四少不坐地鐵。”

蘇拂:“……”

有點過分嚴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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