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免的有些心慌,脖子的位置也涼颼颼的。還是有些不能相信剛才那麼容易就打跑了鮫人,這種狀態下自我感覺良好也是致命的,所以我現在的心態放的還算是在位置上。

老代的戰鬥力我並沒有見過,但是看那一身的腱子肉就已經不需要多想了。要是這樣,那鮫人也有可能是被老代打傷了,所以它的再一次掉頭是逃跑也說不定。要是鮫人已經受了傷,那我能打的過它這事兒也就算說的過去。

漁刀被我撿了回來,身後的拐角處我看了看,也沒有任何異常的情況發生。為了保險,我又一次的趴在了走廊的牆壁上,貼著耳朵聽了一會。

那種嗒嗒嗒的聲音還在響著,這個時候我就更加確定了,那一定不是海浪拍打船壁的聲音,但是一時間我卻也說不上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除過那種辨別不出由來的聲音外,其他倒是什麼都沒有,空蕩蕩的,我猛敲動了幾下牆壁,也只是連環迴盪的一陣迴音。

走過旋轉門,我隨手就將門拉了過來。本意是想看看門軸到底是個什麼結構,但是卻讓我沒想到的是,這門一關上,我就怎麼也推不開了。

娘的還是個單向門,我暗罵了一聲。雖然知道從內是絕對打不開的,但我還是嘗試了一下,順著它的方向扣動了幾下門板,但結果如我想的一樣,根本沒有能著力的地方。

門的機關很巧妙,按照正常的機械結構來說,這種樣式的旋轉門不管是在哪個方向,只要能用上力氣,都是可以開啟的。但是這個門卻不一樣,我在他的裡面,完全使不上力氣,幾乎推到喘氣,旋轉門都是紋絲不動。

這時候後悔也已經晚了,只是心裡暗暗的就有種想抽自己嘴巴子的感覺,你說你沒事兒手那麼賤幹什麼。

退路是徹底斷了,那也就只能繼續往前。此處一直沒有看到老代的屍體,而且血跡只有一條,估計可能是雷兵同伴的,所以老代必定是沒什麼大事的。

因為現在我已經知道了鮫人並不是只有我們搞出來的那些,所以我沒敢大聲喊叫,這種地方大喊一聲,聲音很容易就會被放大。

說起鮫人,我也開始覺得有些奇怪,那種類似眼珠的東西一定不是石頭,倒是有點像蠟封的藥丸。現在說它是鮫人,也只是覺得它與古籍中記載的類似。但這種生長速度極快的生物到底是什麼,我卻實在是摸不著頭腦。

走廊和之前的類似,但卻短了許多,這段走廊打破了我對大船空間的所有理解。“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古來有之的諺語不是隨便說說的。

我邊走邊想著,大概在腦中搭建出船艙內的結構,圓形的艙室處在大船的中心,那裡是船體結構最穩定的地方,因該是起著很重要的作用的。

“呂良……呂良。”

正當我一邊思考著問題,一邊往前走的時候。這麼兩聲清脆的叫聲瞬間讓我頭皮炸起。但還是瞬間,我就聽出了那

個聲音是老代的。

當我四處尋找了一通之後,卻都沒有看見老代的人影。

這傢伙會隱身嗎?

我打消了這個念頭,幾步就跨到了這段走廊的末端。我推測的大方向是沒有問題的,前方的走廊就是往左拐去的,艙室內果然是個回字形。

但就算是走到了這裡,我還是沒有看到老代在哪兒。正疑惑的時候,大概就是在我剛才聽見老代聲音的位置又傳來了幾聲他叫我名字的聲音。

我回到了聽見他叫我名字的地方,小聲的叫了幾聲:“老代?你在哪兒呢?”

許久都沒有再聽到聲音,當我猛的又敲了幾下牆壁的時候,突然他又開了口。

“呂良,是你嗎?是的話就敲兩下地板。”

我有些納悶,這人神經了吧,現在跟我都改地下交流了嗎?

“你在哪兒呢?倒是出來啊。”我有些不明所以,並沒有按他的意思回話。

又過了很久,大概一分多鍾的時間,我能感覺到他聲音傳來的方向就是在我的身邊某個位置,但是聲音的位置根本沒法確定,這裡就好像是個四處都裝著擴音器的地方,聲音是從四面八方每一個方向傳來的。

“我這裡很奇怪,我聽不見你說話的聲音。”老代的聲音在許久的安靜後,再一次的響了起來,話畢之後,此處又陷入了安靜。

這就奇怪了,聽不見我的聲音?那叫我去敲動地板也沒有作用啊。正想罵,老代的聲音緊接著上一句又響了起來。

“震動,是震動,我這裡可以感覺到輕微的震動。”老代似乎是也想到了我會不理解,就馬上貼心的補充了一句。

知道原因的我,立刻就猛敲了地板兩下,表示了我就再在這裡。敲完我就覺得應該再傳達一些資訊下去,但要是簡單的聲響還能傳達出一些可用的資訊,只是老代卻只能感覺到震動,那我該怎麼把我的意思表達出來呢?我想到了蝙蝠用超聲波交流的原理,但是奶奶的我也不具備那種特殊技能啊。

“我在一個很特殊的環境裡,這裡是一個房間,我一腳踩空才掉下來的。”老代的聲音又從我的四面八方傳了出來。

單向傳音,這有點小牛逼啊,貌似能用上這種配置的地方我能想到的就是諜戰片裡的審訊室了。但是那種地方做到單向傳音的根本原理就是一個近距離的麥克風傳輸,實際要用建築結構造成那種效果是非常難的,或者說幾乎不可能。

“你還在嗎?”老代是真的聽不見我的聲音,每說一句話,之間都要等好久。我又一次的砸了幾下地板,為了讓他的感覺更清晰,我還加大了力氣。

我和他交流是很困難的,我能聽到他的意思,但我傳達不出我的意思,我沒法和他做到想法的互換。所以救援他也是基本不可能,因為我們根本沒法透過交流來瞭解到所處環境的問題。那麼我的所有行動都得等他單向的得出結論

,我才能去實施。確切意義上,他就是思考的大腦,而我就是具有行動力的身體。

“我拔了一根頭髮,粘在了天花板上,這裡空間很矮,像是一個夾層,有人走過頭髮就會被輕微的震動牽連。你找找,我就是在這兒附近掉下去的,這像是個主動的防護措施,你看看能不能找到翻板。”

老代他很明白現在的處境,所以我唯一的行動就是招辦。找了一通我就發現這樣是行不通的,四處十米的範圍內,我沒有找到任何一個可以把刀插進去的縫隙。

我們之間的交流還是必要的,因為我現在想到了一個問題,而我這時候卻沒有辦法傳達給他。我能聽見他的聲音,他能感覺到我敲砸牆壁或是走動所造成的震動,但這些並不能直接確定我們兩個距離很近。

他的聲音是從四面八方傳來的,那就是說在他所在的空間裡,可以把他的聲音透過某種途徑傳達到我我所處的這個位置,而且透過一種擴音裝置擴大發散,致使這種聲音變成了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立體聲。我以透過聲音來判斷他位置的方法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而他又能感覺到我的震動,但是任何的媒介都是可以傳播震動的啊,就連我說出的話,也可以反射在牆壁上造成震動,但是這種極其微小的震動不用儀器是感覺不到的。

這裡我務必要做一個實驗,來看一看這種震動在走廊中可以傳播多遠。我拔掉了一根頭髮,一頭粘上了點唾沫,就將它黏在了地上。

手中的刀被我掂量了幾下,就扔了出去,這一下是奔著拐角處的牆壁去的。果然唰的一聲過去,就直挺挺的插在了拐角的牆壁上。幾乎是刀飛出去的一瞬間,我就把目光轉向了頭發絲,一點大氣都不敢出,深怕影響了實驗的準確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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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發絲在刀插到牆壁上的時候,紋絲未動,幾乎就是原來的樣子。牆壁距離我大概二十米不到的樣子,經過我不斷的幾次實驗,終於得出了一個最大的可能性距離,十二米。

只有十二米內的震動才能造成髮絲較為清楚的晃動,所以說老代距離我的位置最多不超過直線上的十二米。我心裡喜悅,但是根本沒法傳達給老代,就再一次的猛敲了幾下地板。

“找到了?”老代微微的有些興奮。

我想了許久都沒有想到該如何告訴他,就平均開了敲動聲音的間隔,又連敲了三下。我的意思是“沒、找、到。”只是不知道老代能不能明白我這種把意識形象話的意思。

許久的安靜,老代並沒有回話,不知道他是在思考還是在鬱悶。最主要的問題就是我沒法告訴他我的辦法,其實要是把我倆調換,這個問題是很好解決的。

其實只需要再外的人不斷調整敲擊震動點的位置,裡面的人觀察髮絲的震動強弱,我們就可以大概判斷最有可能的區域。但是對老代來說我是個啞巴,他則是個聾子,且我們還互相看不到。這種隔閡幾乎算得上是維度的差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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