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昏厥是由於精神上的壓迫造成了,來的快去的也快。在雷兵的感覺上可能過了許久,但是在實際情況裡,根本也就是幾秒鐘的時間。

等他醒過來的時候,雖然眼睛什麼也看不見,但是他還是能清楚的感覺到,在他身邊不遠的地方有兩個東西正在打鬥,一股股的勁風不斷在狹小的走廊裡吹動。

這種動靜的來源,雷兵自然是知道的,但是他也不敢上去蹚渾水,只得背靠著牆壁往另外的一個方向挪去。他們逃跑的方向自然是沒希望了,畢竟一面實打實的牆壁就立在哪裡。

正路走不了,那就反其道而為。既然現在正和怪物打架的人就是從那邊來的,那現在他來的方向必然是安全的,畏畏縮縮的挪了幾步,他就又一次的踢到了那個同伴的腦袋。

幾乎就要再一次神經短路的時候,雷兵這傢伙也是心狠,舌尖一伸出來,就給狠狠的咬了一口,他口中血氣四溢,滿嘴的血腥。瞬間清醒之後,也管不了疼痛,直接就朝著走廊的深處衝了過來。

後面的事情我很清楚了,他在拐彎見到拿著光源的我的時候,就把我當成了那三個老闆的其中一個,看見有人了,心裡的喜悅瞬起,根本沒能壓制住身體的動作。同時他也聽見身後的怪物突然又朝他跑來,雷兵汗毛都炸了起來,直接朝我衝了上來,這一下給我也撞翻了過去。

我捏著那塊被我誤認為是狗牌的金屬牌子,有些氣惱的一拳砸在地上。有人說過一句話,排除掉所有的懷疑,那剩下的就只有完全的信任。

我就是如此,太過於自我感覺良好了。牌子被我丟了回去,現在又要進走廊裡走一遭了。因為雷兵在逃跑的時候鮫人因該還在和老代扭打著,但是突然它又掉頭來追雷兵,那麼可能性就只有兩個了。

要麼老代已經被鮫人幹掉了,要麼那裡就不止一條鮫人。但是就憑我和鮫人正面交手的那一下,我就大概知道這玩意的戰鬥力不是太強,所以老代那種招招奔著絕殺去的人,單挑三四個恐怕都不是事。

但我在這裡是主動忘記了一個必要條件的,那就是我有光源。我是可以直接判斷目標位置的,但老代就算是有正常格鬥能捏死我的身手,那也必定不會在黑暗中有太大的勝算。

我起身就想推門出去,但是雷兵卻極其驚恐的拉住了我的腿。

“哥呀,外面全是那種怪物,能不能別往裡邊去了,咱還是找找出路吧。”雷兵懇求的看著我,眼睛裡都露著淚花,這種恐懼是發自內心的。

“剛才拽你的那個人是我朋友,我得回去救他。”我決絕的說道。

“你那朋友可能已經被那只怪物吃了,咱還是乘早出去吧。”雷兵繼續懇求道。

我無奈,看他的樣子,我本來就沒有想拉上他。看他這麼迫切的想出去,我就往上揚了揚腦袋,讓他去看頭頂。

“上面有個窟窿,天也都亮了,你要是能

爬上去,就爬上去走吧。”

雷兵呆呆的看了半天,此時天空基本已經亮了。但是由於最上方甲板爆破角度的問題,所以陽光的角度是傾斜的,現在斜照在一邊的牆壁上。

那只透明的樹脂水銀箱就放在第一層地板的邊上,還好這玩意沒有掉下來,不然現在我們就可能也會變成千年不腐的醃肉了。

“哥呀,這咋上去啊。”雷兵話音有些顫抖,注視著頭頂的目光同時也轉向了我。

我又指了指地上的繩子:“這不就是嗎,套馬杆看沒看過。”說著我做了個扔出繩套的動作。

雷兵臉上抽搐了一下,露出了一個尷尬的笑臉,看樣子心裡的恐懼感也都平息了大半。

“要麼你就在這裡等著,等我找著人回來,咱在想辦法上去。要麼你就跟著我一起,去找我的朋友。”

雷兵擺了擺手,極力的推脫著,同時他又退到了房間的角落裡。顯而易見了,這傢伙已經堅決的選擇前者了。

我揮了揮手讓他小心一點,就挪開了堵在門框上的木門。出於小心為妙的原則,我還只是先開了一條小縫隙,往外偷瞄了一下。

什麼東西沒有,空蕩蕩的走廊還是如我剛才看到的那樣。這是沒有任何雜音,沒有任何怪影。那只怪物不在走廊裡,但是它逃跑的方向就是胖子離開的方向,不得不給胖子捏把汗。

但是轉念一想,這家話帶著光源,手裡還有老多的雷 管,其實我因該給鮫人捏把汗。

我將木門繼續堵在門框上,讓裡面的雷兵扶好,並告訴他,沒聽見人的聲音就不要輕易開啟,這才拿著漁刀和手電筒往雷兵奔來的方向走了過去。

此事會就這樣完結嗎?黑暗的走廊裡一道光線掠過,我走的很快,為了打消自己的恐懼感,我開始不斷的再問自己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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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完結嗎?這些事情在我的身上,雖然已經很離奇詭異了。我不相信這會只是巧合,但我也深刻的知道,一路走來太過於容易了,容易的完全不像是我一個普通人就能辦到的。

但是說它是陰謀又談不上,可是這種事情得有怎樣的能力才能辦到呢?隻手遮天嗎?

思緒飛舞著,呂川吶呂川,你到底在幹什麼,要是真沒死的話,下次遇到你,看我不打的你半死。莫名其妙的就被他捲入了這些破事裡,實在讓我有些不舒服。

轉移仇恨的方法在我所處的環境中是非常起作用的,對於老哥引我入局的憤怒沖淡了環境帶給我的恐懼。終究是要走到終點的。我這樣想著。

中心圓形艙室的位置在船的中央,我的猜測又錯了。走過弧形的走廊之後,那一道筆直的走廊還是相當的長,但是空氣很通透,我的手電光線就可以照到末端。

一堵木牆就立在走廊的末端,牆壁上沒有什麼特別的,而走廊的末端位置也沒有發現人頭的痕跡,幾步我就衝到走廊的末端。

打鬥的痕跡倒是很明顯,牆壁上有腳印的痕跡,雖然我沒注意過老代的鞋子,但是這種情況沒有其他的可能性了。

這條通路是完全封閉的,而我並沒有看到有人從走廊裡走過,那他們人去那兒了呢?會不會是在我們躲在房間的時候他們過去的?我心叫不好。

但是仔細一想就知道這絕對不可能,房間的牆壁隔音效果並不太好,雖說隔得遠還是會聽不見,但是門不是關緊的,路過的人一定是會聽見的。而且我在與雷兵交流的時候,也是注意著門口的,當時確實是沒有察覺到有人經過。

思維方式,我在不斷的提醒自己調整思維方式。我想如果我能在任何環境裡都保持這種狀態的話,那我將會是一個睿智的人,但是我從小的生活環境就老早的決定了,我並不會變成那麼一個人。

我將耳朵貼在了那面突兀出現的牆壁上,一隻手拿著漁刀敲了敲。這種聲音很難分辨,現實與影視之間是存在著非常大的差異的,影視通常是會讓看它的人有一目瞭然的感覺,但現實通常是抱有很強目的性的,所以這面牆若真要是一扇活門,那它就一定不會讓我那麼輕易的發現問題。

理清事件的關鍵點就在於,透過表象看本質。我嘗試著去想象建造這艘船的人在這裡設定一道暗門的原由,但是現代人與古代人的世界觀都不一樣,所以我沒法去想象出來。對於世界觀的差異,這也是現代人沒法理解古人大部分作為的根本原因之一。

“簡單粗暴的方法最為直接有效。”

這是胖子的話,我會心一笑,看來這也是胖子那個王八蛋多年才得出的經驗。暴力強拆我不擅長,也沒有任何工具,但胖子的辦法我還是記著的,原樣照做我是做不到,但是湊合對付木質的牆壁還是沒問題的。

我退後了大概七八米的距離,漁刀被我放在了地上,這東西是個很大的隱患,我也並不能做到收放自如,所以還是放一邊的好。

幾步衝了上去,飛起一腳我就踹到了那面木板牆上。腳底板剛觸碰到木質的門板,我就知道這回的做法草率了。

踹上門板的感覺出乎我的意料,只是輕輕的一下,門板就開了。這是一個中部帶有轉軸的旋轉門,正常推動是會有較大阻尼力的,所以我當時靠上去才沒有翻開。現在被我大力一腳踹去,旋轉門就開了。

真的是出乎意料,完全沒有想到是這種結果。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半晌才爬起來,一邊的胯骨都快要給摔散架了。

此時木門正好豎在走廊中,我抓著一邊的牆壁才爬起來。繞了個圈,就到了木門的另外一邊,手電光線照了照,我就發現在木門的反面,自下而上,一條噴濺狀的血跡就印在木門上。

那是大動脈斷裂才能造成的痕跡,血濺三尺就是形容古代砍頭刑法的場面。一想到雷兵同伴的腦袋,估計就是他的頭被咬掉的時候靠在木門上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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