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我便抬起了手電筒,往右側的走廊深處照去。那是一條很長的走廊。

就我所在的位置推測,整條走廊大概有二十多米的樣子。起初眼睛還沒適應的時候,我就看到走廊的末端是一堵牆。慢慢的透過灰濛濛的空氣仔細觀瞧了一會,才發現走廊只是突然從哪裡拐了個彎。

兩邊各自看了一會,我還是決定往傳來明顯腳步聲方向尋找。再出發之前,也還是回頭看了看身後的走廊。

身後的走廊一直是通到船頭的,距離很長,但因為走廊裡有些霧濛濛的,所以沒有辦法估計出到底有多遠的距離。

沒有多少步我就已經走到了右側走廊的拐彎處,拐角的朝向是靠船外側的。這個拐角並不是凸起的直角,而是一個光滑的弧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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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的兩側還有很多的木門,但是到了弧線的拐彎處時,靠著帶有弧度的那面牆上,卻沒有了往內的門。

在甲板上的時候,已經能感覺到這艘船的龐大了,現在下入船艙裡,就絕得更加的巨大,僅僅是看每隔七八米出現的木門,就可以知道這一層有至少五十個房間。

我扶著走廊的牆壁,慢慢悠悠的往前走著。船裡搖搖晃晃的,我幾乎是在左右繞著圈才能前進。

艙內沒有多少裝飾,這很正常,但是我覺得船艙裡的構造還是與我想象的有些差別。

艙內隔的房間實在太多了,但卻只是為了放貨物,這就很不合理。

據瞭解大明時期的造船業是非常發達的,那時候就已經有了龍骨的拼接技術。其實正常來說木材多長決定這船能造多大,但是就有能工巧匠可以完美的拼接出超過七八十米的龍骨大梁,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不久後卻失傳了。

那時候的寶船雖然外部氣勢恢宏,但是內部卻都是為了實用性製造的。排除掉靠近船底的隔水艙,靠上的船艙因該是非常大的。

水手和船工在那個年代裡不會被當人看的,所以根本不會為其加設如此多的單獨船艙,他們也都是睡通鋪的。而高層更不可能住在下倉,甲板上的乾燥船樓才是他們的住所。

貨物就更不可能放在小隔間裡了,這樣完全是在浪費空間。現在船艙裡的結構要說有沒有類似的,那倒是真有。現在的觀光旅遊的郵輪就是分包間的,但是我想那個時候沒人會有這麼雅興吧。

想著我就已經又走了十多米出去,現在我的左右兩側走廊壁上都看不到再有單獨的艙門了,按照距離推算,我身子的右側可能就是最外側的船板了。

距離近了我就發現,那種急促的腳步聲越來越清晰了。就好像是在我的周圍,但實際並沒有看到聲音的源頭。

“人呢,有人嗎?胖子?”我連著叫了幾聲,並沒有人迴音,但只是才過了一會,就突然從我站立位置的四周傳來了好幾個人聲。

“救命啊。”最大的就是這麼一聲慘叫,它的方向也很清楚,就在我面前走廊的深處。

其他方向的聲音實在是不清晰,更本沒法

辨別方向和是誰的聲音。面前走廊裡悽慘的救命聲還在叫著,而且聲音還越來越近了。

這聲音並不是胖子或是老代的,我只是一想就記起了船上另外的那幾個不明身份的人。

我尋著聲音,一直又往前走了幾十步,燈光的末端又照到了一個拐角。我暗自猜想了一下船艙內的結構,就知道了這是一個大概“回”字形的走廊,圓形的倉壁可能就是“回”字中心艙室的一個圓形房間。

還沒思量多久,突然一個幾乎是血紅色,而且形態相當模糊的東西從光線末端的拐角處冒了出來。才不到一秒,那東西就朝我撲了過來。

我被驚了一下,第一次感覺到了逃跑的無力感。雙腿已然失去了力氣,想著轉身就跑,但是根本沒有能做出那個動作的力氣。

那東西速度極快,同時還發出尖銳的叫聲,直直的朝我奔跑了過來。本以為命就留在船上了,卻馬上又看見,在那個血紅色的東西身後,一隻長著粗短四肢,還有滿身鱗片的東西也出現了拐角處。

那東西的大概樣貌就是一隻大肥蟲子,但是現在卻也長出了鱗片和四肢。我馬上就想到了白背心講的那個神乎其神的故事,那是一隻夜叉鬼啊。

數秒之後,我與那只血色的東西硬生生的撞在了一起。我沒有辦法讓自己繼續保持鎮定,就在被撞到的那一瞬間,嘴裡也不知道是口水還是血的液體就噴了出去。

我倆一同摔倒在地上的時候,立刻就明白了這是個什麼東西。娘的這是一個滿身沾著鮮血的人啊。

感覺到他鼻子裡撥出的熱氣,我才安下心來。但是此人非常的重,壓在我的身上,肋骨幾乎就快要給他壓斷了。

這傢伙在撞到我身上的時候,還在不斷的掙扎著。他身上的血漬抹了我一身,現在更加能確認,這個人絕對不是胖子或是老代。

我奮力的掙扎著,才推開這人,但馬上那只大蟲子就朝我撲了上來,心中暗罵,他娘的我幹嘛要推開這個人。

大蟲子飛撲了起來,就朝著我的面門而來。此時光源在我的腦袋邊上,正好照出了這東西的整個輪廓,我馬上就聯想起了另外一個類似的東西。

山海經中就記載著這種生物,其中《山海經海內南經》最早提到了鬱水南臨的伯慮國、離耳國,海市有人魚身體覆鱗的鮫人。海內南經更加具體地描述了這些人臉魚身的人魚“有四足,其聲如嬰兒”。而《大荒南經》也提到一種能死後復生的“魚婦”。

不管是何種的名稱,對於他們的描述就是,生有四足,前兩足類似人的手臂,而後兩肢卻是如魚鰭一般。它們上半身為人下半生為魚,這種東西在東方叫做鮫人,西方傳說則是稱它為美人魚。

但是對於這些東西的特徵,在東西方是一致的。但西方的美人魚被描述為靠自己的美色和歌聲,迷惑過往船只,然後乘機把船上的人拖入水中溺死,供其食用。

而中國的鮫人十分善良溫順,《太平御覽》中寫道:“鮫人從水出,寓人

家,積日賣絹。將去,從主人索一器,泣而成珠滿盤,以與主人。”

大概意思是說,鮫人從海里出來,借住在人家裡,每天都透過紡織為生,臨走的時候於心不忍,還會把自己的眼淚化成珍珠送給主人。

這些是否真實先不談論,就且說此時正朝我撲來的大蟲子,他的樣貌確實是與記載中的鮫人類似。至於它為什麼上半身不是人,多半可能只是古人口口相傳,也同時為了美化之類東西,所以才會被那樣記載。

但是西方傳說裡說的食人那必定就是真的,現在一張血盆大口就朝我撲來。我連扭轉身子的時間都沒有,但手中握著漁刀,瞬間豎立起。這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那只鮫人就已經撲到了我的身上。

漁刀鋒利,也同時在它自己的重壓之下。我豎拿著的刀瞬間就插入到了鮫人的下顎裡,其實也分辨不出那倒是是哪個部位,因為現在這只鮫人的大嘴還如同蟲子形態時的一樣,但到現在也沒有看到它的眼睛在哪兒。

利刀刺穿了整個鮫人的頭部,如果那算是頭的話。

鮫人一聲非常慘烈的大叫後,開始瘋狂的扭動起了它的身子。我拿刀刺它也只是出於本能反應,並沒有置它於死地的想法,就松了手任憑它掙脫開。

幾次費力的才爬起,那只鮫人就已經閃開到了一邊。我已經是滿手滿胳膊的黑血了,這種血液粘稠無比,幾乎就像是瀝青一般。

鮫人在我這吃了虧,雖然這也是它自己找的,但只是看它的動作,就一定不是想要走開。

下顎處滴答著黑血的鮫人起初頭是衝著我的,並看不出他的眼睛在哪兒,但卻可以感覺到這東西是有點忌憚我的的。

一直貫徹不殺生的我當然不會主動去攻擊它,是想一下胖子在此一定會要了這怪物的命。那鮫人傷口生疼,扭了扭前端的腦袋,就往前衝了上開。

我的防禦動作在幾秒後就失去了作用,因為鮫人想要攻擊的人根本就不是我。馬上一旁還蹲著的那個血人又是一聲尖叫,這傢伙也是個慫逼,幾乎就在鮫人距離他一米的地方,他直接腦袋一歪給暈了過去。

事到眼前,我當然不能見死不救,鮫人的大口就是衝著血人脖子去的。我只是漁刀一起,直接刺向了正在空中的鮫人。

令我沒想的是,刀尖碰到鮫人的身體時,就如擦到一塊鐵上一般,瞬間火星四起。雖然這一刀沒有刺入鮫人的身體,但是那鮫人也失了準頭,閃開一邊朝我來到方向撲了過去。

我擔心那玩意再反撲回來,硬著頭皮追上去了幾步。但這鮫人似乎是真的慫了,一路逃了過去,我連追幾步都沒有追上,唯一留下的只有地上一道的黑色血液。

血人眼睛白翻著,舌頭都吐了出來。我害怕這人咬舌,就忍著噁心幫他塞了回去。把他放在這裡我自然是做不出來,也怕他來的方向還有那種怪物,就拖著血人的衣領往我來到方向拖去。但就只是無意拉開他衣領的時候,我就在他鎖骨的下方看到一塊不一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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