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夾在這兩個人中間,不知道他們倆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想著還是先看看戲再說,免得貿然上去弄得我們誰都不好受。

嘭的一聲巨響突然從黝黑皮膚男人的方向傳來,此時他一拳頭正砸在船艙的鐵板上。幾個因為這倆人爭吵而被吵醒的人在船艙的門口看熱鬧,顯然也沒有人敢上來調解氣氛。

“哼……是老黑那個王八蛋故意的,你連這都看不明白嗎?”黝黑皮膚的男人冷哼一聲就說道。

胖子用手揉了揉眼睛,冷冷的笑了一聲:“你當我三歲小孩子嗎?他可是被我親手打死的,我沒記錯的話,發生那件事的時候他可是已經死了半年多了吧,怎麼著他變成鬼去陷害你呀。”

黝黑皮膚男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就說:“那王八蛋根本就沒死,當時他只是在我們面前演了場戲。”

話說完,胖子就顯得有些不自然,但還是強做鎮定的穩了穩身子。我能聽到他細微的長呼出了一口氣。現在倒是也不準備走了,只是還愣愣的站在原地不動彈。

“你等著,我有個東西,你看看就明白了。”黑皮膚男人叫了一聲,就轉身回到了船艙內。

我倚靠在船舷的圍欄之上,也沒等多久,黝黑皮膚的男人就拿著個東西走了出來,那是一個藍色類似文件袋的東西。

到了面前,他一把就將藍色文件袋扔向了胖子那邊。胖子馬上接住,我好奇是什麼東西,就刻意的挪了挪,到了能看見的地方。

藍色文件袋被開啟,裡面的東西不多,只有幾張紙,胖子一併將文件袋內的紙抽了出來,首當其衝的就是一張黑白列印的照片。

照片雖是黑白列印在上邊的,但能看出列印的解析度應該很高,不像其他隨意打出的尋人啟事那樣,人像完全是糊掉的。

照片裡是個中年男人,帶著一頂鴨舌帽,拍攝的角度很明顯能看出不是擺拍,視角略微有些低矮,像是拍照的人把相機或者是手機放在腰部的高度拍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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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拍,這是看完之後第一個在我心裡冒出來的念頭。照片裡的人距離拍攝者大概十多米的樣子,他似乎是有些察覺,刻意的壓低了鴨舌帽的帽簷。

背景能看出是人群比較密集的街道,一起入鏡的有十多個人。之所以我一眼就能看出這張照片的主題,就是因為照片裡只有他的臉是清晰的,其他面對著鏡頭人都是一副虛膠的樣子。

街道邊上的商鋪,有著伸出來招牌,一看就不是國內的風格,上面的文字我能認識有些是英文字母,但一定不是英語,因為字母的寫法和英文完全不一樣,有些勾或是其他特殊的筆畫都是拉長出去的。

列印的照片紙張之下是幾張類似報告的東西,正在我竭力去瞄上面寫著什麼的時候,黝黑皮膚的男人就又開了口。

“這是你走一年後,我們的臥底在清萊府拍到的,可靠消息說他的舊勢力又給他拉攏了起來。比之前還要猖狂。”

清萊府我記得好像是泰國的一個邊境城市,與寮國和緬甸接壤,說它的本來名字可能有些人並不太清楚,其實它還有個在國際上特別有名的名字,叫“金三角”。

我心裡一顫,這些人不會曾經是毒販子吧,聽他話裡的意思,好像幾年前還和胖子有點關係,不會胖子也是吧。又是臥底又是什麼什麼勢力的,聽著就不會是正經的東西。

胖子看著照片下報告的內容,渾身微微的有些顫抖,還挺明顯的聽到他牙齒互相擠壓摩擦的聲音。

不一會就將這幾張紙又裝到了文件袋裡,遞還給了黝黑皮膚的男人。

“我可記得走的時候,你是已經升了尉官的,怎麼現在混成這幅鳥樣。”胖子面無表情,語氣依舊冷冷的說道。

顯然文件袋裡的內容還是讓胖子知道了些什麼的,語氣雖是冷淡,但是已經沒有那麼激進了。

黝黑皮膚的男人長嘆一口氣,一把扯開褲腿,我就發現在他的小腿上足有六道一尺多長的傷口,傷口發白凸起,光是看著就讓我有些膽寒。

一會他將褲子放了下去,就說:“被榴彈炸的,差點沒保住,現在裡邊還有根鋼板,兵是當不下去了,只能轉業,你是知道的,我這性子當不了領導,就多拿了點錢。出來沒多久錢也花光了,我就這麼一個人,這不現在混口飯吃嘛。”

黝黑皮膚的男人一副很無奈的表情,頓了頓他就突然又問:“老何他現在怎麼樣了,好點了沒啊?”

本來我以為氣氛已經開始有些緩和了,結果沒想到他此話一出,胖子瞬間臉又黑了下來,冷冷的說了一句:“死了。”

“啊……”黝黑皮膚的男人隨即發出一聲驚歎。

胖子最後一句話說完,就走開了,只不過這次他倒是直接進了船艙內,看來八成是不走了。

他這一走我就被晾在了原地,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得是對著面前黝黑精壯的男人憨憨的傻笑了兩聲。

原本在艙室門口的幾個水手見胖子走了,也湊了過來,一個上來就問:“老代吶,你這什麼情況。”那人指著艙室的門口就說。

這個黝黑皮膚的男人因該是姓代,或者至少是名字裡有個代字,所以這些人才這麼叫他。

老代看樣子在船上的地位挺高,說了句:“沒事兒,那是我兄弟,好久都沒見了。”說完揮揮手就讓幾個人該幹嘛幹嘛去。

圍上來的幾個人見狀,也不好在停留,就都回到了船艙裡。我正也想離開,這麼乾站在這裡實在是太尷尬了。結果才走出去沒兩步,就被老代給叫住了。

“你是他朋友?”老代問道。

我愣了愣才回答他:“因該算是吧。”

沒想到他又繼續問我:“你們來著裡幹什麼,他現在又是在幹什麼事情?”

他話一出口,我心裡就有些不舒服,心說你他娘誰啊,老子憑什麼告訴你,先不說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來這兒,就算知道,你這口氣我也不可能告訴你啊。

心裡這麼想,但嘴上卻不能這麼說,這黑大個滿身肌肉,一句沒說對讓他不高興了,說不定立馬就能上來削我。

“你問的這問題,我實在是有點難以回答你啊,我和胖子也不算太熟,看你們認識挺久了,你都不知道,我哪兒知道。”我臉上笑嘻嘻的樣子像極了電視劇裡小鬼子旁邊的翻譯官。

“十五年了,我和他認識整整十五年了。十年的戰友,後來他就因為一些事情退伍了,我他娘的都不知道他這些年在幹什麼。”老代一陣的感慨。

“他還真當過兵啊。”聽聞此話,讓我很是驚訝。接著還馬上補了一句:“特種兵?”

不知不覺我們倆就走進了船艙裡邊,到了老代的床鋪位置。

老代坐在了吊床上點了點頭,又輕聲笑了笑:“是啊,從入伍一直到選拔訓練,我們都在一起。”

說完還從床頭的一個木頭盒子裡翻出了一張塑封的照片,開盒子的時候,我就看見在盒子裡,放著許多的軍功章,其中看清楚的就有兩個二等功。

照片裡三個穿著軍裝的人摟在一起,懷裡還掛著自動步槍,從照片上的樣貌來看可能就是六七年前左右。

照片裡老代沒有什麼變化,還是現在這個樣子,不一樣的就是臉沒有了傷疤,而且照片裡略微的要白一些,

他就站在一邊,另一邊的人我看了好久才發現因該就是胖子了,當時的他只是稍微有些胖,但胖的不是很明顯,現在的他已經發福到另外一種程度了。

中間的人,臉上清秀,嚴肅的表情看起來一副老成的樣貌,年齡能看出不是很大,可能拍照的時候也就比我現在大個三四歲的樣子。

一聯想,我就知道了這個人八成就是老代口中的那個老何了,何是個姓氏,而且多半不會出現在名字當中。

指著中間那個人,我脫口而出:“這個是老何?”

看老代的樣子,我的猜測是沒有錯了,只是我才一提到他,老代的臉上流露出了一絲的感傷。

“何政,我們三個是同年兵,現在因該是死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會突然這麼八卦起來,抓住個頭就開始一直問個沒完,他們的事情倒是讓我有些感興趣。

“哎呀,那你們是怎麼弄成現在的這幅局面的?”一想到剛剛他兩的那副樣子,我就問道。

老代還沒說話,艙內最深處門簾後突然就傳來一聲:“小屁孩子,別啥事都打聽。”裡面的胖子冷哼一聲,就在沒有發出其他的事情了。

老代搖搖頭,嘆了口氣:“說來話長啊,有機會我在和你說說吧。”

話已至此我也不好再強求,似乎胖子也不願意再讓提起,我也只得是罷了口。在回艙內的時候,我就問了老代的全名,畢竟人家絕對是比我大好些歲的,叫人家老代還是不太好。

他的名字相當的霸氣,叫代戰,說是他的父親當年是參加過自衛反擊戰的,出生的時候,邊境上也沒消停。他父親一心報國,正趕上他出生,就給起了這麼個名字。老代也不在意這些,讓我也這麼叫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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