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些人常年也都幹的是比較晦氣的事兒,但是這種場面誰又有機會經常見到,小打小鬧的能刨個民國地主墳就不錯了,見著的也多數都是白骨,現如今這些長相詭異的大石頭烏龜,又加上它們身上是這幅血淋淋的慘景,幾個人一時間連抬腿的力氣都不見得有了。

當夜具住在黃河邊上的人說,河下游到半夜竟是雷聲四起,主家起夜,但是卻不見一片烏雲,天空月亮高懸,只是這晚的月亮似乎就沒有往日的那麼正常了。

村民草草撒完尿,本想等會幹點兒什麼,但是被這如同流血的月亮一嚇,早就氣血回湧,全無心致的鑽進了被窩,矇住了腦袋。

第二日的早晨,村子裡的人在河邊發現了形如溺斃的二腦袋,在即將灌糞水激醒他的時候,二腦袋倒是自己醒了過來,這才躲過了喝糞水這一劫難。

但是二腦袋醒來之後卻跟瘋了一樣,連說什麼烏龜食人,口中盡是沒頭沒尾的事情。二腦袋勾結來盜墓賊的事兒算是沒有直接暴露,後來有人把這些天的事傳到了鎮政府,又由鎮政府通知了縣裡。縣裡來了警察,進了一次撈屍漢的屋子出來就給房子封了。

後來聽說是省裡的人帶著中央下來的人,總之好幾車,在這片地方呆了小半年,撈屍漢的屋子也給搬空了,來的人半年後也走了,那撈屍漢的老房子因為沒人住,也在幾年後就倒塌了。唯一留下的就是附近村落傳得邪乎的這個故事,

莊稼漢口中的二腦袋,到現如今還活著,只不過已經成了個幾近六十的瘋老頭子,靠著村裡人給的剩飯菜一直熬到了現在,只不過人還是瘋瘋癲癲的,每天口中說的,也還是幾十年前被救起來的那些話。

莊稼漢操著口音說完,胖子實在惱火,他要完全理解,那還得費些力氣,莊稼漢舔了舔已經乾裂的嘴唇就說:“額也就是聽你們說起那石頭烏龜,聽著像黃湯湯裡邊冒出來的那幾隻烏龜,額也就是從旁人哪兒聽來的,事發當時,額才四五歲,啥也還不懂。你們要是想知道詳細的,可以到額們村去找那個二腦袋。”

我心中無奈,這都是哪門子和哪門子的事兒。莊稼漢說的事兒的確是玄乎,只是單純說烏龜,倒是與我們現在的處境有些類似。但是怎麼說那種渾身長滿眼睛的獨頭大石龜也不會和這裡的四面四首龜有什麼類似的地方。

胖子揮手,他已經不太想要聽莊稼漢繼續說下去了,這實在有些像是算命先生編出來的故事。正好此時馬師爺也從入定中反應了過來,眾人皆休息妥當,我和胖子,以及馬師爺又一同鑽進了黃腸題湊槨裡。

槨室外還需要留人,這幾個孫子前科眾多,但是看現在的樣子也不會有反水的本事,胖子早就收繳了他們的武器,這時候倒也沒多少顧慮。

下了槨室,馬師爺就有些不自在了,這是封閉空間,馬師爺身體本就不好,這麼一折騰,又是連連咳嗽。

鑽過內槨的縫隙,我們又看到

了那一隻四面四首石龜,馬師爺上前摸了一把。我們連問好幾遍,都沒聽他有什麼回應,又不好逼迫,只得在一邊等著。

許久,馬師爺才回過了頭:“兩位爺,你們還有水嗎?”

我一聽這話,差點沒栽倒在地上,這是什麼地方?情況又是個什麼情況?馬師爺難道又失憶了?別說是能喝的水了,我這十幾個小時過來,累得虛脫也沒冒出一滴汗來。

“沒有,你要是不嫌,我這有尿。”我沒好氣的回了一句,本想著馬師爺也該實抬舉,沒想到這孫子聽見我這麼說,竟然明顯興奮了起來。

這老鬼頭一笑,嚇的我往後退了幾步,心裡簡直噁心呀,立刻就繼續罵道:“你他娘王八蛋有毛病吧,你非要喝,你,你找個傢伙事兒來。”

“啊……啊。”馬師爺極為詫異,臉上露出的的確是大為不解的神色,等了一會兒,隨後才說:“哎呀,我說你……我要些水衝一衝這只大石頭烏龜,你,你當我幹啥。”

胖子瞥了我一眼,眼神讓我極為不自在,隨後,馬師爺就取下了自己的潛水帽遞給了我。我順手接過,但是更加惱火了,剛才他娘的也就是隨口一說,師爺還好,我給他的水袋都喝光了,我是自打離開了河邊就沒再碰過水,這也快足一天半多了,那裡來的尿。

“叫你來你就來,快點,都不嫌棄你的尿騷,你還不給力一點兒。”胖子的話很不合時宜,這使得他的祖宗又栽在了我的心裡。

我沒有其他辦法,繞到了內槨的角落,憋了半天,我臉都憋綠了,可就是一滴尿都沒有。

半個小時後,馬師爺捧著半帽子黃尿,騷氣熏天,這內槨室本就只有兩間廁所大小,一時間,這裡還要比廁所更加難忍幾分。

胖子捂著鼻子,雖不知道馬師爺要這東西幹什麼,但想來估計就是往石龜上潑的,幾下連忙催促馬師爺快點兒。

馬師爺眼眶變還留著淚水,一臉的委屈。這尿不是我的,而是師爺的。我是實在愛莫能助,最後只能將矛頭轉向馬師爺。

胖子還算仗義,和我站在一條戰線上,我倆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就硬生生的逼著馬師爺將肚子裡所有的水傾斜了出來。這傢伙肯定是重病纏身,尿差點沒將我們燻死。

緊接著出來的一幕算是救了馬師爺一命,尿被他潑在石龜之上。原本還是灰白色的石龜,瞬間就褪去了顏色,灰白之下的竟然是有些類似於水晶的半透明狀。

“奧,我他娘的明白了,這東西原來是一隻茶寵,他娘的,我也有一個,誒,只不過現在這玩意該叫尿寵了吧,哈哈。”胖子一頓調侃,看見澆上尿液的石頭烏龜突然變了顏色,還是現在這幅樣子,他也大為驚訝。

“胖爺呀,您可就別再調侃我了,我這……我這也不是沒辦法的事兒嘛。尿水汙濁,要是清水,說不定,誒,有了。”馬師爺一邊說著,突然驚呼了一聲,我強忍著惡臭,

捏著鼻子就湊到了石龜的旁邊,幾乎都不用馬師爺說,我就看見了已經變成半透明的石頭烏龜之中的東西。

這玩意兒就像是一塊玉石,嘶……不,我打消了這個念頭。要說它是玉石,似乎琥珀或者澆注了東西的樹枝更為貼切一些。

石龜之中隱隱約約能看見一個黑影,胖子罵娘,連連說馬師爺成天不幹好事兒,尿都濁成黃河水了,一潑下去,什麼也看不清楚。但胖子也極其牴觸上去擦一把的想法,只得距離一米,捂著鼻子,死命的觀瞧。

石龜之中是個黑影,第一個我就排除掉了它是個人的可能,別的看不出來,但是這東西會是個生物,那是絕無可能的。

“胖子,這是個什麼東西,不過估計挺值錢的,你給它砸開,說不定能當傳家寶二號。”我沒正形的隨口說了句。

胖子白了我一眼,指了指石龜,意思已經表達的很貼切了,就是:“你丫行,你來。”的意思。

我連連擺手,表示拒絕,隨後問題還是落在了馬師爺的身上,這小子起的頭,又是他搞混的這趟水,他不負這個責任,這話就沒法說過去。

馬師爺看我和胖子面色不善,實在有些委屈,但是也不好說別的什麼,指著四面烏龜石像就說:“其實我在上面的時候就大概知道這是什麼了,擦乾淨看看也是為了確認,這話比較長,不知道……”

胖子火了,這裡氣味的確不好受,師爺還一副要熬死我們的心態,胖子罵了一句,師爺馬上賠了不是,緊接著就繼續說了起來:“有句雜文,說渤海之東,自有蓬萊也,傳說蓬萊仙島位於一巨龜之上,這神龜每日在海中行一萬七千裡,每夜在海中又能行九千九百裡,東海廣闊,神龜就在海里兜圈子,所以那些尋找仙島蓬萊的人儘管是遠遠看見也追不上。這源頭還得從始皇帝東巡說起,始皇帝求取仙藥,那是眾所周知的,說是巡疆,其實是受了方士蠱惑,被騙了而已。但是這渤海之行嘛,其中卻又有很大的古怪。”

話說到一半,我們是實在無法忍受這裡的氣味,便又爬了出去,石龜是沒法弄開,裡面的東西也看不清楚。與其待在這裡急死,還不如出去來的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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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又坐到了原來的位置,馬師爺拉回思緒,繼續說了起來:“始皇帝第三次巡遊山東,與他同去的還有一個人,此人的名字恐怕你們兩位也都知道,徐福啊,這人可謂是騙子界的老祖宗。但是史書裡說的東西……”馬師爺搖了搖頭,頓了頓又繼續說道:“那次出巡必定是和徐福有關係的,反正巡遊的隊伍到了秦皇島,這也是因此後室才得了此名。徐福讓始皇帝看見了他美夢以求想要看見的東西。蓬萊仙島,島上殿宇森然,方丈與瀛洲二山立於蓬萊之上,至於此景是否是海市蜃樓那就不得而知了。總之始皇帝見到仙島,即可就派人修建橋樑,浮在水面上的橋樑長達數萬丈,直通仙島,但是工匠傳來的卻是橋不管怎麼修,總是都與仙島差了九百九十九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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