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師爺跟根本都沒來得及反應,整個人就被我扔了出去,他在外面爬起來直揉屁股,但是那些蟲子,也有一大部分又調轉了腦袋。

其他的蟲子沒了上面壓制的力道,立刻就有了活力,馬上翻越了三寸多高的門檻,朝我而來。我一腳踹飛出去一隻,又用手裡的登山鎬直接敲碎了一隻,那玩意兒就像是塊海綿,登山鎬的鉤子刺入軟體蟲子的肉裡,黑液四濺而出。我盡力躲閃,但還是噴了我一手。

這東西黏黏糊糊的也不知道有沒有毒,馬師爺已經被蟲子逼出去好遠了,我也不落下,但大跨步已經沒法出去了,索性就直接踩在這些蟲子的青銅甲殼上往外衝。

這些個青銅殼子沒一個結實的,我的重量一壓上去就碎,好在蟲子已經不是半米多高的蟲堆了,幾步搞得滿腳都是粘液,這才跨到了馬師爺後面。

這傢伙也不知道往哪而兒走,我出來就拉著他往胖子那幫人的方向跑,下望樓之前,我就打好了算盤,不只是大概的方向,就連怎麼走,詳細的路線都已經被我一一梳理好。

馬師爺跑不快,被我拉著幾次差點摔倒在地上,那些蟲子沒一個想要放棄我們的,緊追不捨,後頭看去,就像是地面在蠕動。

“你他娘就別藏著了,等會被蟲吃啃死,你拿那玩意兒當陪葬品都沒機會了。”我猛甩自己手上拿著的信號槍,已經空了,這東西是單發,也不知道信號彈的溫度能不能融化掉青銅。但是想來,搞死幾隻蟲子總是有些可能的

“沒……沒了,我就帶了這一發。”

“你這不是防身啊,是他娘的最後一發子彈。”

也不知道馬師爺聽沒聽懂我的意思,喘著粗氣唉了一聲,又差點兒摔倒在地上。我見這些蟲子沒有鬆懈的,他們還有愈演愈烈的意思,現如今手上也沒個能立馬拿來用的傢伙事。找了一通,最後才發現只有手上的那些訊號棒。

這些個東西燃燒溫度並不高,但此刻我也管不了其他的,一掰訊號棒的引線,訊號棒就燒了起來,我一個一個將訊號棒扔回去,幾秒,手上就出去了一半。

出乎我意料的是,那些只能燃燒十幾秒的東西竟然很起作用,一個一個落在地上,那些青銅甲蟲就一股腦圍了上去,這倒是個新鮮事兒。

但我也知道那幾根撐不了多久,而且還有緊跟著我們的。我不在浪費訊號棒,一手拉著馬師爺的肩膀頭,就往前面死命的跑。

蟲子始終還是蟲子,我是沒想到,這種東西也有趨光性,可能它們尋找獵物的手段就是感知周邊的溫度,我們上了樓,但是在門口留下了體溫,雖然那種微不足道的溫度人是絕對無法感知出來的,但是那些個東西卻不一樣,一個一個最後圍住了望樓的門板。

訊號棒對它們來說可能是個大獵物,這傢伙溫度比我高上十幾倍,一股腦衝上來的蟲子就被自己

的習性給誘騙走了。

轉眼,我已經拖拽著馬師爺到了胖子他們走的那條路旁邊,槍聲在我剛下望樓的時候還很密集,但是等我跑了一會兒,就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停了。

這條路算是整個古城內最大的一條主道,路上很黑,兩邊都是巨形木樓,整條路貫穿了半個古城,剛才槍響連片,現如今卻又安靜的要命。

顯然,這路上是沒有一個人的,我的頭燈掃了好幾圈,連個鬼影子都沒看見。嘶……這就奇怪了,我們倆從下樓到這裡頂多不會超過十分鐘,那幫子人就算是全力跑也不一定能跑出這條路的範圍。

“我說吧,那就是陰兵借道,你還不信,他們都死了,要被陰兵送去十殿閻羅挨個審問。”馬師爺粗氣未停,還不忘搞一搞迷信思想。

我心中焦急,被他一說,更加火大,就直接罵道:“你再說,我就提前送你去見閻王。你他娘見過死了的老鬼會對著陰兵開槍的?”

馬師爺立刻就不說話了,但是一道來的狂奔,還是讓他氣喘不止。我這個角度看不見望樓,只能憑藉著大概的方向,往胖子他們開槍的位置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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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過去,我都注意著地面,沒有子彈殼,也沒有那些乾屍的碎片。那東西到底是什麼?要說是粽子,我是沒聽說過成了乾屍的屍體還能跳槽當粽子的,但是那些東西卻能動,這是我親眼看見的。我想了想馬師爺說的話,陰兵押送死人的魂魄,這事兒實在有些扯了。但是要我說,我也是實在沒個方向。

路上很安靜,我也沒有考慮下來會找不到胖子這茬兒,所以只知道往前走,也沒了別的辦法。感覺著快要到了,但是地上怎麼找就是找不到有一點兒的痕跡。

走了一會兒,我就感覺到胳膊被拉了一下,我回頭看了一眼,是馬師爺,見他神神道道的樣子,我就問他:“你怎麼回事兒,再說那些有的沒的,你就自己走,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

我話音才落,就看見馬師爺慘白的臉色,正回頭瞄著身後,我還合計著是不是要甩掉這個老家夥的時候,也朝他的方向回頭望了一眼。

這一眼讓我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那些個蟲子早就被我們甩開了,訊號棒損失了一大半,但這也不是壞事兒。我們身後的東西自然不是蟲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起,那些黑色的乾癟屍體,又跟在了我們倆的身後。

那些東西無聲無息的,馬師爺已經失去了控制,倒是沒跑,但是身子抖的跟篩糠似的,腿似乎也軟了,眼看著就要躺倒在地上。

我心裡發涼,倒不是現在害怕那些東西,我這一路過來就沒一刻放下過防備,但是這些東西就好像是飄過來似的,我盡然連一點聲音都沒聽見。這些個乾屍距離我們十幾步,自打我停下腳步扭頭看的時候,它們也不動了,就一堆擠在一起,也不做任何其他的動作。

我咽了一口

唾沫,還在顫抖的胳膊又伸進了包裡,找了一圈之後,我的處境再次回到了之前的那種狀態,除過那些沒多大用處的訊號棒,包裡的確沒有什麼可以用的東西。

我看了看手上的登山鎬,這玩意兒用來當武器,殺傷力還是很大的,只是我一個,估計都不夠對面那些乾屍吃一頓飽飯的。

我現在越來越後悔當時在城門洞子裡浪費的那一發子彈,最後還把槍給扔掉了,這會兒要是有,這些個傢伙雖說多,但是也不至於解決不了危機。

“哎,能不能跑,你要是跑不了,我也沒法兒救你。”我壓低聲音對著馬師爺說道。馬師爺扭頭看向了我,艱難的點了點頭。

“您……您可別留下我不管呀,我這也是……”

“別說了。”

我呵斥住馬師爺,叫他不要說話,自己挎著揹包,在包裡鼓搗著訊號棒,這東西的燃燒方式類似煙花,我得想辦法讓它爆炸,只要能爆炸,就可以起到一些殺傷力。

我努力用指甲掐破訊號棒,這東西是便宜貨,外表層用的牛皮紙,並不防水。但是這給了我很大的方便,我將訊號棒撕開,裡面是銀灰色的粉末,一連拆了三個,緊接著又用包裡食物的外包裝全部裝在了一起,之後又將裝滿燃燒粉末的塑膠包綁在了另外一根訊號棒的火焰噴口。

這東西現在看起來和手榴彈差不多,我輕聲叫了一下馬師爺,喊道:“準備好。”緊接著就又擰斷了訊號棒的引線口。在火焰還沒噴出來的時候將訊號棒整個扔向了那一群站立整齊的乾屍。

我用的材料太次,食物的外包裝袋瞬間就被燒破。要是能支撐一秒鐘,那溫度就足以讓它爆炸。因為包裹燃燒粉末的塑料膜破裂,整片粉末被引燃,扔出去的訊號棒就成了一片火團。

訊號棒並沒有爆炸,但是那些助燃的粉末全部落在了最前面幾個乾屍身上,乾屍本來就已經完全脫水了,這倒是弄巧成拙,一大片直接燃燒了起來,火焰因為乾屍身上的幹皮和油脂,直接冒上去好幾米。

這些乾屍在火焰中並沒有動,馬師爺大喊大叫著跑,我也準備先溜之大吉,但是回頭看了幾次,我就發現這些東西並沒有動彈,甚至就連掙扎都沒有,那些東西絕非活物,火焰洶湧了起來,一時間臭氣四起,我和火團還有些距離,但是高溫都讓我的頭髮發出了焦糊味。

“爺爺啊,趕緊走啊,等一下該這些玩意兒搞咱們了。”馬師爺哀求著我,他竭力想要讓我鬆開拉著他胳膊的手。

“別走,別走,這些東西有問題,它們好像不是活的。”

“哎呀……不是活的還能跟著我們呀,咱趕緊的溜吧,別讓這些東西又給算計了。”

我還是沒有動,一邊已經放開了馬師爺,馬師爺飛也似地跑出去四五步又快速停了下來,我沒在管他,直接走向了燃燒著的乾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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