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我猜測,那個滿身綠色鏽跡的大塊頭應該就是那些青銅甲蟲組成的人形青銅俑。那些東西竟然在整體的情況下會動?這應該不太可能,他們組成大塊頭的動作非常快,光是從那些蟲子的行動能力就可以看出來,但是那些蟲子又為什麼要組成個人形,來嚇唬我們呢?

我想不明白這些東西,就繼續聽馬師爺說。當時那個青銅坨子出來就嚇的馬師爺摔倒在了地上,但是這老小子也不是坐著等死的人,發現情況不對,立馬就一腳將門踹關上。

但是這法子沒起什麼作用,他剛想跑,就聽見腦袋後面一聲破空,緊接著,眼前就花了。再往後的事情,什麼也不知道。

我看了看小聲咕隆的馬師爺,他語言還有些混亂,我檢查了他的後腦,有腫塊,的確是鈍器襲擊,現在看來,似乎是大青銅坨子撞開門,又給門板撞的。這也證明了馬師爺為什麼會背靠著門板暈倒。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師爺輕聲說完,其實我還是沒理解多少,他並不是主觀意願上想進城內,甚至是到最後怎麼進來的都不知道,這一茬得捉住那個黑影才能做推斷。

那個黑影是否是蟲子組成的青銅坨子,這兩者之間似乎並沒有關係,我大概看過青銅坨子的體型,乍一看,確實是個人,但是透過影相還是能看出來,有些臃腫了。而當時河對岸的那個黑影,我非常確信,那絕對不是青銅甲蟲組成的。

黑影雖然也比較健碩,但是相比於青銅甲蟲聚集在一起的人俑,還是能看出很多細節的。我不再深扒這些一時半會兒找不著蹤跡的事情。馬師爺抱著腦袋輕聲哼哼,越是清醒,他的疼痛感就來的越猛。

我扭頭將那只青銅甲蟲勾了過來,這時候被我順手拿來的登山鎬就起到了很大的作用,這東西斷指遞給我之後,我就沒有還給他,最後情況緊急,也就落在了我的手裡。

登山鎬的摺疊卡鉤是特種鋼材,非常堅硬,我直接將鉤子插入青銅甲蟲的背夾縫隙裡,只是一撬,馬上整個甲殼就從當初我摔裂的地方完全碎成了兩半。

這殼子外面粗糙,但是裡面極其光滑,裡面的蟲子已經癱軟成了一灘爛泥,這東西並不是蟲子自身長得了的,一時半會兒我也說不上來這東西是什麼,但是也有類似於它的東西,那就是寄居蟹。

青銅殼子絕對是人工澆注製造的,這形狀拼接起來就是個沒有腹甲的烏龜殼。,蟲子的身體就寄居在青銅殼子裡,外面只露出了節肢觸手和一些器官,但是看看那些還連線著蟲子身體的碎裂青銅片就知道,這傢伙已經和甲片長在一起了。

我將甲片完全剝離,立刻,就突然發現了一個問題,這傢伙有點兒眼熟呀,只是在腦中回想了片刻,一個東西就出現在了我的腦海中,兩巴掌大小,通體烏黑,形態與被拍扁了的大蝸牛類似。這他娘的是一隻雨林蛭蟲。在墨脫,我們就見過這東西,當時還著了它的道兒。但是那次,這

東西絕對沒有穿著甲殼。而且那東西的腹部長著的是一對對像是吸盤一樣的東西。

我將眼下的這只蟲屍翻了個個兒,它的腹部一共五對十隻像是螃蟹腿一樣的觸手,觸手非常堅硬,連線的關節也非常靈活,這是它能行動如此快的一個條件。

我撥弄了幾下,除過這些節肢觸手之外,它確實與雨林蛭蟲的長相沒有什麼區別,在那些節肢觸手的根部,還有一坨一坨的黑色斑塊。難不成這東西是雨林蛭蟲的一個亞種?或者說,它們根本就是同一種東西,在雨林裡靠吸盤,跑來乾旱的地下洞穴,就長出了節肢。

我見這些觸手還有些動作,就挪遠了一些,揮起登山鎬給它來了一下,一時間粘液四濺,這只蟲子也就不再繼續動了。

我心裡覺得不對勁,但也說不上來,墨脫遺蹟裡一模一樣的黑影,又撞見這種類似在哪片雨林裡見到的蟲子,這絕對不是巧合,兩者之間難不成會有些牽扯。嘶……我倒吸了一口涼氣,看來當時與那個考察隊薛寧在遺蹟裡探討的東西都得推翻了。

想到這些,一時間腦中各種思緒亂舞,所有已經快要忘記的東西也一一被我想起。城樓洞子裡懸吊著的屍體,他們最後的樣子,和他們死亡的狀態,這似乎又與當時第一只進入墨脫的考察隊死相對應上了。

我渾身發涼,麻木感從背後一直攀爬到後腦,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也席捲了我的全身。種種互相對應的東西,這兩個地方,距離相差千里,種系也絕無相同。但它們之間又潛移默化的牽連起了一條不太明顯的絲線,我想有些事情還得等出去才能弄清楚,再去一次墨脫?這恐怕不太現實,但是薛寧總能想辦法找到,一座城址放在山裡,那都是有照片證據帶出去的,在後來我沒看到相關的報道,這說明此事一定還在暗中進行,我不相信整個專案會因為一連兩次事故就叫停,而薛寧又是當時唯一去過遺址並且唯一回來的官方人員,所以他或多或少一定還知道些什麼,想辦法去找他問個詳細,已經被我暗自放在了以後的計劃中。

這裡不是想這些東西的場合,眼下還是得先找著胖子,弄清楚這裡的來龍去脈,然後再趕緊找出路。

我晃了晃馬師爺舒展開來的腿,老頭子迷瞪了一會兒,顯然已經舒服多了,但是在水洞裡被撞的淤青還是一下一下的讓他抽疼。

“咱現在搞成這樣,也是當初欠考慮,現如今就別說那些沒用的了,要我說實話,我就是個半吊子,這種地方,我還是很相信你的,你說說,咱下一步該怎麼辦?這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我一邊對馬師爺說著,一邊就發現剛才腦子裡的計劃只不過是個想法,具體實施,一點兒用處都沒有,所知也是雜門亂地兒聽聞來的,作為關鍵線索並不可行。馬師爺是不太能靠腿腳給我們找個活路,但是腦子不壞,知道的東西也多,讓他說說,我也好找個活下去的門路。

馬師爺揉

著後腦勺,一手本想拿起水袋再喝一口水,結果水袋早就癟了,他只得乾嚥了口唾沫,就說:“哎呀……您看我這兒,若非您救了我的小命,那我這老骨頭早就給蟲子分食了,說句明話,您也別太抬舉我,我這……”師爺攤了攤手:“我這也是亂指點,找口飯吃而已。”

我嘖了一聲,有些惱火:“照你這麼說,那就是咱倆死定了?嘶……我……”我心火上湧,一時間都覺得當初不應該費力那些力氣救他。

師爺見狀連忙又擺手:“小兄弟呀,您先聽我說完。我也是行當裡混跡了幾十年了,沒點兒真能耐還能活到現在?大的本事我不敢說,小道道裡的門路,還是略知一二的。”

我看著連拍胸脯的馬師爺,一陣的無奈,腦袋被他說的眩暈,就扶住了腦門:“你別瞎扯了,那個胖子是沒在這兒,他要在,你胳膊腿至少得給他卸上一條。”

“這胖爺……呸呸呸,這老毛病改不了了,盡用這些話鼓搗那些半吊子,是在下的過失,是在下的過失。”

師爺見我臉色發黑,不再說廢話,立刻就指著天穹,這才說了他的見解:“我當時從洞裡爬出來的時候也納悶,這地底下為什麼會有這麼大個窟窿。這事兒當時本就打算研究來著,結果不知道被哪些個不知道好歹的踹進了河裡,就一直沒想著研究,之後又被那些陰邪的蟲子跟著,更是沒個心安的地方想,得虧您施手救了我,剛才又填飽了肚子,我這才有工夫想,這一想啊,我就大概明白了這裡到底是個什麼道道兒。”

馬師爺說完,眼巴巴的又看向了我的包,我知道他是要吃的,瞥了一眼看還有很多,就隨便扔給了他一些,讓他趕緊繼續。

“當初啊,胖爺的那張圖我也仔細看過,圖沒錯,位置沒錯,到了地方地兒卻有問題,和圖對不上呀,我當時就覺得,胖爺是給人涮了,結果進了那座塌了的墓室,我又覺得圖可能只錯了一半。直到後來的那片石頭灘子上,我就猜測圖可能沒錯,是咱們幾個理解錯了意思,那圖裡說的不是什地表,而是在咱腳下。這茬兒是我最肯定的。”

我微微點了點頭,馬師爺說的沒錯,確實就是這樣。但是等我點頭的工夫,馬師爺又開了口,他嚥下剛吞進嘴裡的吃食,就繼續說道:“但是,我剛才一想,這事兒還沒那麼簡單,那墓室為什麼會倒塌過來,這地下又為什麼會有個空洞,我年幼就無父無母,沒上過幾天學,但我也知道,這結構有問題,若非老天爺插手,這地方撐不了多久,所以就因為這些,我就能說,這地兒不完全是人造,也不完全是老天爺的造化。”

“到底是什麼個道理,你直說……”我剛想說人為的因素,但是回想起馬師爺剛才的話,這地兒確實沒法完全由人工建造,那天穹,若非鬼斧神工之力,恐怕就算是把公輸班和現代技術互相結合,也很難建造出這個全無支撐,還能覆蓋幾十平方公裡的天穹寶頂。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