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的電量也快用完了,我趕忙關掉了這斷斷續續的聲音,耳邊頓時安靜,我那顆一直懸著的心也終於放下了,但是另外一個問題又擺在了我的面前。

這孫子到底是誰呀?我拿著頭燈照了這個死人的臉半天,最後發現我確實不認識他,這人不是我們這邊的,但我也絕對確定,他也不是秋閻王那邊的人。

按照此人的大概死亡時間和對講機電量來看,這人至少死了一週以上,至於他是什麼時候進到的這裡,那可能至少也得半個多月了。

我在摸索他胸前口袋裡的對講機的時候,就發現他口袋裡還有些東西,急手急腳去關對講機,就忘了這茬兒,現在才想起來,我剛忙又摸索了好幾下。

結果裡面的東西卻讓裡稍稍有了些欣慰,不只是他口袋裡,這人身上還帶著一個包,我從石頭縫隙裡硬拽出來,發現裡面有很多裝備,主要的還是食物,大部分都是能量棒,這東西我平時是不會吃的,又甜又膩,但是現在不一樣了,我已經餓了好久,都不管旁邊還有一位老兄,直接拆開包裝一連吃了兩根。

腦袋的眩暈感消失了不少,我才去看別的東西,包裡有十幾個火摺子,這東西其實是救援的訊號棒,打著可以燒半分鐘不到,緊急情況也可以作為照明使用,我身上攜帶的電池足夠頭燈連續照明三十多個小時,所以現在還不至於用這些,其他的物品就是些繃帶和止疼藥,比較少,像是已經被用過一部分了。

在這些東西之中最重要的是一個錢包,裝在屍體的上衣口袋裡,裡面有些票子,數額不少,我直接塞進了屍體的揹包裡,其中那張駕照證明了屍體的身份,這人叫黃昊,看來我的確不認識,但是此人身上帶著的東西卻證明他也是個盜墓賊,不知道何時跑到這裡,最後死在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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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屍體上再沒找到任何東西,我就背上了從屍體上搜刮來的所有裝備,又重新爬出了巨石裂縫,手裡的土槍我研究了幾下,是個雙管獵槍改的,裡面只有兩發子彈,都是自己壓的鐵砂彈,我裝了回去,這東西有用,但是沒保險,最後還是給我掛在了揹包上。

一路往下,巨石灘是個非常大的斜坡,從我爬出來的地方一直到最下方的河流邊緣,至少有五十多米的落差,沿途我留意了秋閻王那個叫劉保的馬仔,但是不知道那個瘋子去了哪裡,在我關了對講機的廣播功能之後,就沒有任何多餘的聲音了,我也沒法專門去找,只得獨自走到了河邊。

這條河我現在才看見,遠遠比我在上面望見的還要寬大,河道的水流也很湍急,那座古城的城牆就在這條河對面,早在上面我就觀察過,沒有地方可以繞過去,河道兩頭直接貫穿了整個地底空間,如果要繞,可能還得鑽隱沒在岩石中的地下水系。

我往水裡探了一步,一腳下去得虧我反應快,差點直接摔進完全

踩不到底兒的河道裡,這地方沒別的去處,身後不遠就是巨石灘。連根能浮起來的木頭都沒有,我往上下游各自走了幾十米,水流完全沒有什麼差別,想要過去,只能遊。

我不知道為什麼此時非要過去,但總覺得繼續待著就得給秋閻王那幫人包餃子,所以在內心焦灼了好一會兒之後,我還是儘量的把不防水的東西包裹在了我的潛水服裡。弄完所有的東西一看,我的潛水服袖子和褲腿都被我弄成了防水袋,此時又有些後悔應該把那具屍體的衣服拔下來,但是現在讓我回去找,又不一定能找到。

這水非常的冰涼,我才踩進去半個小腿,就被凍得迅速抽了回來。雖然不太會游泳,但是我還是知道一些常識的,這條河流實在太寬了,我的體力絕對不能直切過去,勢必得藉著水流走斜線,但斜線的距離一定不會太短,我估計了一下自己的能力,至少一個小時上下,這麼長的時間,我絕對無法保持住體溫,到時候一旦失溫,我就有可能暈倒,隨波逐流出去的話,下游又不知道是什麼地方,要是直接斜嚮往下一路匯進地下河,那到時候只能等待幾百年後考古學家來挖掘我的化石了。

我攛掇了一下包裡能燒起來的東西,擰了其中一個訊號棒,這光亮刺的我眼睛直發酸,但很快,面前就出現了一個小火堆,我儘量貼近火堆,將自己的四肢烤到發燙,最後實在沒有東西可燒了,我才重新做好了下水的準備。

進了水裡,我才發現我所做的全部準備都沒有任何作用,身體上的灼燙感在入水的那一刻就立即消失了,而激流中我想象的斜向滑泳也被強大的激流完全打散了陣腳。

我還是太高估自己了,四肢完全沒有在河流裡起到什麼作用,儘管我使勁的想要擺正自己的身體,但是水流的力量還是讓我不停的打轉。

我選錯了下水的地方,本打算著找個河道窄一些的地方,但是河道越窄,水的流速就越快,幾秒鐘而已,我就被水流帶出去了十幾米。

但這個窄口也就只有十幾米的範圍,一出去,水流明顯緩和了不少,我已經可以控制住自己的身體不至於轉動。

在被水流帶著緩了一會兒,我就嘗試往對岸划水,確實有些作用,但是需要的時間和距離一定還要比我預計的要長。

十幾分鍾後,我大概到了河道十分之一的地方,古城還在我的眼前不遠,但是等我游到對岸,古城一定會遠遠的拋開我。

我盡力划水,短短二十多米不到,我已經休息了好幾次,但距離對岸越來越近還是讓我稍稍有些安心。

就在一直往前遊的時候,我卻突然看見水底有什麼東西晃了一下,那像是一道白光,起初我還以為是自己的頭燈打在水面的反射,但是往前了好些米之後,我就確認了那些東西確實是在水底。

那些東西一排一

排的排列在水底,像是金屬的東西,他們能反射我頭燈的光線,我不知道是什麼,但是一種不祥的預感還是在我心裡湧了出來。

還是那種不搞個明白就會被陰一把的感覺,這種心態促使著我想去水底看看,但是我試了好幾次,才發現流動的水和靜止的死水潭不一樣,這裡不止要壓著往上的浮力,還得儘量抵住水流的衝擊,我這種半吊子都不算的選手,完全沒法做出那種高難度的動作。

索性,我也不管水裡的東西,最後一次把腦袋探出水面,我就想著一口氣直接遊到對岸,但猛地抬頭的那一瞬間,我看到的東西,卻著實讓我差點兒失了力氣。

全身一麻,猶如過電一般,我立刻往對岸遊,水底的東西我沒看清楚,但是那麼大的黑影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下意識,我都沒再看第二眼,就奮起全力甩動雙臂往對岸去。

儘管我都快覺得我的兩隻胳膊是螺旋槳了,但我還是看著面前的距離沒有任何的變化,水底的東西穿過那些反光的亮點就朝我而來,那速度活脫脫就像是一條大魚。

此時我突然回想起了馬師爺的一句話,他說這平川縣的黃河裡已經沒什麼大點兒的魚了,都說黃河多水怪,個頭有一米多的大鯰魚早先也有人打出來過,難免現如今深處還有那種河裡躲藏的老妖精。這裡的水流量有些像是地下河,但絕對不是,水流量和流域都這麼大,但是深度又這麼淺,地面上怎麼說也不至於乾旱,所以這條河多半是和黃河連線的,這裡常年無人打攪,又食物豐富,我有些恐懼腳下的那只黑影,莫不是一條巨型的老魚妖。

這種東西我也是有些印象的,曾經我就看過一條新聞,說是在一個大水庫裡,就抓住過一條大魚,這還是水庫有遊船的遊客失蹤,他們才注意到的。當時他們找來了一輛吊車,吊車吊著一條纖維繩,繩頭掛了一隻剛砍了頭的土雞,那土雞是掛在一隻屠宰場用來掛豬肉的鐵鉤上的。那些人就在水庫邊蹲守了幾天,因為水庫的其他幾個出水口都被封鎖住了,所以他們也不擔心水庫裡的東西會跑掉,這些人蹲守了好幾天,終於在一天的夜裡,吊車的繩索就有了動靜,其實是有了動靜後的第二天才被人發現的,那些人把吊車的繩索拉了出來,結果就發現了一條足有兩米長的大青魚,眾人刨開了魚腹,果不其然就在大魚的肚子裡看見了一具已經被消化的不成樣子的屍骨。

我看過那張刨開魚腹的照片,那張照片造成了我很長一段時間對魚的陰影,致使我見到從魚肚子裡剖出的魚漂我都會乾嘔。

腳下的黑影在水底晃了兩下,這傢伙腦袋奇大,此時我也看了個清楚,那家夥嘴巴和腦袋一樣寬,他娘的還真是一條大鯰魚,水底很深,但光是看水底折射的大小我就已經嚇得兩腿直發軟。我努力往岸邊擺動四肢,但是那家夥半秒不到就已經到了我的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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