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唉……唉……這……位爺,您先放手,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

“說你大爺,你小子偷偷摸摸幹什麼?我看你是沒憋好屁呀。”

胖子一把將小身板甩進了廁所,光頭的那幾個手下非常敬業,擋在了廁所門口,我心說真他娘是人比人啊,要是半年前耳姐手下的那幫棒槌有這些人一半的脾性,也不至於全報銷在山裡。

小身板連連求饒,胖子認準了根本不可能繞了他,一把將他按到了牆上。

“老小子嘿,趕緊說實話,丫的到底是幹什麼的,鬼鬼祟祟的偷瞄。”

“您看錯了,我沒有呀。”小身板才說完,胖子就揮起了拳頭,小身板一看立馬認栽了,就連連說:“我……我就看著您眼熟。”

“嗯……”胖子聲色俱厲,拉長了自己的聲音。

馬上小身板就解釋道:“這不道上混的多了,看著眼熟,我怕是尋仇的,又認不太準。您就饒……”小身板剛抬起頭一會兒,才準備求饒,卻突然看著胖子愣住了。

胖子也納悶,還以為這人傻了,都沒等他作出反應,小身板整個人突然就激動了起來。

“你沒毛病吧,別跟胖爺我來這套,不管用。”

“哎呀,是我呀,軍爺,您不認識我了?”小身板都沒管自己被按上牆的身子,臉上眼淚都落了下來。

胖子更納悶了,他撓了撓腦袋,眼神晃動了幾下。小身板看見胖子沒想起來,就馬上提醒道:“哎呀,您忘了呀,騰衝,咱在騰衝邊境上見過呀。”

胖子恍惚一下,馬上將小身板放了下來就問道:“馬師爺?”

三個字一出口,小身板立刻拍了好幾個巴掌:“是啊,我就是老馬呀,軍爺咱可好久不見了。”

南坊外的小飯館裡,馬師爺和胖子連撞了好幾個對杯,這酒不咋地,但是聽馬師爺說老闆不好惹,胖子也沒怎麼發火,其實說來胖子和這個馬師爺也沒多少交情,只是當年在騰衝靠邊境的山裡撞見了,實際也就是各自撞見了故時的記憶,兩個人各自懷古的還是當年那個已經物是人非了的自己罷了。

馬師爺本名叫馬仁久,這行裡算是給人指個路,看看沒法解決的麻煩,有空了也倒騰倒騰大小冥器,當年就是給那些常年混跡邊境的生瓜蛋 子當師爺才碰巧給胖子撞上。

胖子是退伍之後就嚴重發福,馬師爺半天都沒認出來,看著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是誰,光有這感覺肯定不能直接上去打招呼,老小子估計也沒幹多少好事兒,害怕萬一是得罪過的人就一直躲著想先弄清楚,沒成想才要躲馬上就暴露。

酒過三巡,兩人聊的也開,又是在這地方碰上的,不免的就聊到了盜墓摸金上,馬師爺一聽胖子現在也沾上這個道道了,就連連拍馬屁說什麼胖子就是倒鬥摸金行當的奇才。

胖子最後乾脆直接說明了來意,自

己想的是讓馬師爺幫忙找點兒有本事兒的人,沒想到馬師爺立馬拍著胸脯就說:“胖爺呀,您要是不嫌棄,您就直接找我呀,我雖然說不上是看山就能定寶穴,但是個把個大墓還是見過的,您帶上我,收成您就看著給,咱兄弟倆,誰更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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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頭子一點兒不見外,幾口貓尿下肚已經和胖子稱兄道弟了起來,我在一邊沒喝多少,這景象我看的明白,老小子是想跟著我們分一杯羹,且不說盜墓賊之間有麼有道義,就說胖子當年那次,來來去去也就個把小時,能培養出哪門子的感情。

兩人喝的起勁,這時候光頭突然就從門口跑了進來,真實應了那句話,要的時候捅破天都沒有,不要了攔都攔不住。

和光頭一同來的還有個男人,同樣他也是莊稼漢模樣,臉上從左眼角往下一直到右耳朵根,有一條極其害人的傷口直穿而過。當然傷口早就癒合了,但是那條傷疤卻還是讓人有些懼怕。

“哪個是老闆。”刀疤男退在光頭身旁,用極其古怪的方言問道。這地方處於山陝交界,當地人的口音都是一個樣子,聽著又像陝北腔,又像山西口音。

胖子看了一眼光頭,光頭搓了搓手連忙給我們介紹道:“這位是秋哥,,事兒都商量好了,他的人就在外面,胖爺,咱隨時都能走。”

胖子朝外面看了一眼,我也望了出去,發現果然圍了一群人,但人數絕對是要多過我們好多倍的。這些人沒一個看得出來他們會是盜墓掘墳的,我要是提前不知道,還會認為他們都是老實本分的莊稼漢。

“你和他說,不用了,我們找找人兒了。”胖子擦掉嘴上的油,連連揮手讓秋哥走人。

光頭面露難色,秋哥臉上同時也露出了一個奇怪的笑容,這人一點兒不客氣,直接拉來板凳坐在了桌子邊上:“這又不是做買賣,我們接了活兒,退不成。”

秋哥顯然賴在這裡了.,但胖子肯定不能慣著他,一擺手讓我去結賬,緊接著招呼著我們幾個就往門外走。

光頭急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在原地站了半天,幾乎用哀求的口氣說道:“胖爺啊,這事兒不能這麼辦吧,您這讓我還怎麼混呀。”

胖子這事做的確實有些不地道,但是看秋哥守在門口的那些人,我都能知道對方來意不善,說不定到了地方還會黑吃黑,所以胖子這樣幹,對我們來說,確實沒什麼問題。

胖子撇了光頭一眼,我們走出了小飯館,臨上車,光頭終於緊趕慢趕的到了車上,隨後那個叫秋哥的人也走了出來,門口一幫莊稼漢子就眼睜睜的看著我們的車開走,直到車子拐彎,這些人才消失在視野裡。

“這些人不會暗地裡跟上來吧,你這事兒幹的忒不地道了。”我望著車後,有些馬後炮的說道。

結果胖子還沒回話,馬師爺就先開了口,他連連嘖了幾聲就說:“胖爺這出沒做錯,那幫子人我認識,道上把那老

頭叫秋閻王,別看一個個老老實實,背地裡搶劫殺人放火啥都幹,是幫亡命之徒,像什麼黑吃黑半路宰掉錢主這事兒都幹了不知道多少次了。這小兄弟眼拙,估計看錯人了。”馬師爺最後說完,望向了光頭。

同時胖子也望向了他,幾下打量嚇得光頭連口說他也不知道這事兒,胖子厲色半天,光頭才說剛才是實在找不到人,這秋閻王是自己找上門的,隨口說了幾句,光頭就給人家說動了。

三個小時後,我們上了沒路的黃土山,一路都是沿著黃河往西北方向走的,馬師爺研究地圖,半天才找了個方向,指揮著我們一頭就扎進了黃土裡。

這些地界根本不算是黃土高原的範圍,但滿眼的黃土山還是讓人眼暈,再加上我們開著破麵包車,沒幾公裡,裡面已經是黃土漫天飛了。

幾個人又忍耐了小半天,這地方已經是萬千黃土丘陵的腹地,我們所處的地方就像是古樹皮的溝壑一樣,那些黃土山巒一點兒都不高,但密集的程度卻幾乎沒讓我們好走一步。

終於看著定位馬師爺叫了停,這地方他算是熟,也是幹這行的,所以很快就找到了那張平面圖上大概的位置。

我們下了車,地上是漫過腳腕的黃土,這地方沒多少人來,全都是荒山坳子,吼一聲都驚不起一隻鳥兒來。

“怎麼著呀馬師爺,咱下一步往哪兒走。”

馬師爺看著手上的好幾張圖,連連倒吸冷氣,半天他才憋出一句話來:“不對呀,按理來說咱應該已經到了,你看。”馬師爺手裡拿著那張現如今的地圖指著一個地方:“這就是咱要來的地兒,但是……但是……”.馬師爺一連好幾個但是都沒有再憋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胖子在原地繞了一圈,自己也看不明白,就喊道:“既然到了那咱就開挖唄,老馬,你儘管指個地方,我們幾個挖就是了。”

馬師爺看著手上的圖半天都沒有說話,一會兒也繞著麵包車轉了一圈,等了很久才轉回來。

“怎麼著呀,老馬。”胖子擠著眼睛,等著馬師爺指開挖盜洞的方向。

馬師爺面露難的,好一會兒不知道該說什麼,終於在胖子的催促下,他才疑惑的問了一句:“胖爺,您是不是弄錯地方了?這地兒,怎麼可能會有大墓呀。就算是現在那些招搖撞騙的風水先生,恐怕都不會把墓地選在這裡。”

我稍稍有些幸災樂禍,那張圖上本就沒說此地會有墓葬,一切全都是胖子自己想當然出來的,本身我們的目的就是為了找哪座古窯廠,看來胖子這一回兒又得給他撲個空。

胖子聽完馬師爺的話,表現的極其懷疑,他竭力讓馬師爺在確定確定,沒想到馬師爺就說:“我真沒說錯,胖爺您看,這地兒的那些土丘,一道疊一道,整個看過去就是塊搓板,老話說的好,搓板不下雨,下雨淹死人呀,一下雨這地方全是水泡子,哪還有人敢把祖宗埋在這地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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