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社已經換人了,因為知道老莊他們都沒死,所以我還認為耳姐應該在這裡,現在沒看到,我的心裡還是稍稍有點兒觸動的。

“耳……”我才說了一個字,胖子就知道我要說什麼了,立刻打斷了我的話。

“沒死,活的好好的,只不過被搜救出來的時候和老莊他們幾個都差不多,誒……你小子夠貪的呀,有了個小姑娘,現在還擔心著另外一個。可以呀。”

我白了胖子一眼,但也沒法堵住他的嘴,只能跟著他走了進去。半年前我們被送出山外之後,大批的搜救隊伍順著胖子給的路線進到了地陷峽谷區之中,他們似乎還出動了直升機,但其起到的作用,並沒有人力來的多。

找到七大爺的時候,他們已經剩下兩個人了,這倆孫子靠啃樹皮和那些巖縫裡的蟲子,在峽谷裡堅持了兩週的時間,他們也不是一直呆在一個地方,整個峽谷區域裡,他們摸了將近一百多公裡的岔路,當然這倆人沒我們幸運,一直到了連蟲子都抓不著的時候,終於碰上了進來搜救的人員。

耳姐的行進路線比較詭異,可以說她是走出了地陷的峽谷迷宮區的,人也要比其他兩個精神,但在我記憶中的,這事兒似乎還有些古怪,耳姐當時是和田原在一起的,她們都誤入了蘑菇林,但是耳姐卻逃了出去,其他人全部被那種食人蘑菇吞掉。

大概是在搜救隊進去一週左右的時間,守在山外的人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電話就是耳姐打來的,她不知道為什麼誤打誤撞的出了地陷峽谷,到了距離駐紮地大概五十公裡外一個叫做觀音臺的景區,她打電話的手機是正好在當地旅遊遊客的。

我對此有些不太能理解,但是時間間隔太久,我也記不清當時在地堡裡,迷迷糊糊的田原具體和我說了什麼,但這事兒確實與我並無關係,所以不想也罷。

我們進了屋,裡面的瘦高男人和胖子認識,胖子打了個招呼,男人就將他放在櫃子下的一大團東西遞給了胖子,我立刻就認出了那些東西,那都是新舊程度不一,有些發黃,有些發白的輿圖碎片。

“拼圖玩過沒?咱得先把它拼出來。”

胖子說完,我們就讓到了旅行社內的會客區,瘦高男人整理了桌面,幾下就用幾張木頭板子拼出了一張極為巨大的木頭桌子,這大小,放一張戰略地圖來給我們指手畫腳都足夠了。

胖子一一將所有的輿圖抽開,擺放成了幾堆,我看見了當時我們從船上帶出來的,胖子還從口袋了掏出了一隻鮮紅色的東西。

我一看,這東西我熟啊,那是只從船艙死人手腕上退下來的血磬手鐲,當時我一直幫著胖子保管,但是上了救援船之後,就被胖子摸了去。

我一把搶了過來,胖子唯恐摔碎,立刻放了手:“這東西你拿了好幾個月了,還沒處理掉?”

我問完,胖子撇了撇嘴,

就說:“世上估計就這一隻了,高價錢也不是不能賣,但是賣了就沒了,胖爺我還得自個兒留著當傳家寶。”

胖子想過來搶,我趕幫閃開,沒想到才一扭身就撞到了背後一人的身上,我正起身子一看,是穿著清涼的耳姐,這一下嚇得我連退後了兩步。

耳姐看我這樣,皺了皺眉頭,有些無奈的說:“我又不是老虎,瞧你那樣兒。誒……”

耳姐說完,就看見了我手中的血磬手鐲,往前走了兩步,就想過來拿。胖子在一邊咳嗽了一聲,但我還是鬼使神差的將血磬手鐲遞給了耳姐。

“好東西呀,要不……送給姐姐?”耳姐一臉的狐媚,我實在是沒有抗住,心裡暗自說了句:“胖子,這回我可辜負你了。”就擺了擺手。

“謝啦。”我臉上抽笑,耳姐倒是挺高興,說了一句,就直接將血磬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上,非常的合適,簡直就是給她定製的一樣。

胖子這回肯定不幹了,臉上已經是五顏六色了,剛想要發作,我立馬衝了上去,就把他壓坐在了椅子上:“一破鐲子,你瞧你這樣兒。”我小聲的在胖子耳邊說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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胖子當然不可能給我說動,又想要坐起來:“破鐲子,破鐲子,那是我的傳家寶。你奶奶的仗義啊。”

“你不還沒兒子嘛,有沒有都還不一定呢?”此活說完,胖子的臉立馬黑了,我知道自己說錯了話,馬上改口道:“你就算把所有事兒都按最快的來,那不也得一年兩年嘛,急什麼,下回,下回咱再整一個不就完了?”

我正開導著胖子,還沒說完,耳姐就在後面叫了我一聲:“要不……還給你?”說著已經有取下鐲子的意思了。這種時候我怎麼可能拉下臉,只得又揮了揮手說:“您收好了。”

胖子終於被我安定了下來,我藉著桌子上放著的輿圖,立刻轉移開了話題,就說咱先辦正事兒,其他的下次再說。

這些輿圖的分割片一共只有一百四十一張,果然如胖子所說,少了三張,那些是沒辦法再找回來了,就我們現在桌面上放著的,能湊這麼全,也算是個奇蹟。

輿圖被我們分開,當然大部分的活還是我幹的,耳姐在一旁指揮,胖子黑著臉坐在一邊,這讓我有些擔心,擔心他會找個沒人的地方把我給埋了。

很巧的是缺少的那三張都是相互連接的,而且還是最中心處的三張,這幅輿圖並不難拼接,上面都有類似圖幅號的東西,數列最大是十八,橫排最大則是八。

整個圖拼接好之後,我就發現這與我想象的並不一樣,那些當時認為可能是唐長安城內坊的東西,現在看來確實不是。

整個古城佈局很奇怪,是個長條形,周圍沒多少山巒地形的繪製,整個古城就是一這個非常規則的長方形,其中大大小小的還有數百個長方形,這些像是圍牆的建築並不規則,錯來錯去

,大小還都不一樣,導致古城裡還有很多多出來的不規則空地。

“嘶……我怎麼看,這怎麼也是一張神經病的塗鴉呀。”我從上往下來回看了好幾遍拼接好的輿圖,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和有價值的地方。

在城牆外一兩寸的地方還有用簡單線條畫出來的河流,河流有一處全部畫出來的地方彎度非常大,這是我最後才發現了,還有幾座周邊的群山,最開始看的簡單,那些彎彎曲曲的線條我並沒認為那會是畫上去的。

“這不是一座古城啊,它像是……像是……”耳姐捏著下巴,半天都沒有想起來她要說的那個詞。

胖子見我們沒什麼進展,也把腦袋探了過來,他對我沒什麼好臉色,瞥了一眼就指著輿圖說:“這是一座古墓的地圖,你是傻子嗎?你看……”胖子一邊說,一邊又指了好幾個地方:“看看,這像不像現在那些考古場地的開挖平面圖。”

我又看了一眼,猛地一下,確實有了些感覺,但是很快,這種猜測就被我否認了,圖上沒有比例尺,但是看那條河也知道,這地方面積不小,就算把旁邊那條小河當成十幾米寬的溪流河谷看,那這地方的面積也至少有好幾萬平米,就這面積,哪個皇帝敢如此大興土木?

而且按照旁邊河流的畫法來看,那絕對不會是什麼小溪溝渠,至少也是渭河黃河那種體量的大型流域,如此計算,這座古城最長的那一條邊至少也有小十公里。如此的大小,隨便算幾個圖中胖子認為是喪葬坑的大小,那都和鳥巢一樣了,這麼恢弘的葬式格局,我不懂這些,但也知道千古一帝秦始皇墓葬的大小,那簡直是小巫見大巫了。

“你能耐,你行,你倒是說說這是個什麼。”胖子怒了,他這是借題發揮,又把血磬的怒火轉移到了這種事情上。我自知沒道理,只好順著胖子來。

胖子一邊罵,我一邊順著答應,這時候原本看店的瘦高男人就走了過來,他瞥了一眼輿圖,其實早在一邊就看了很久了。

半天我見他才有了開口的意思,他嗯了半天,這才說:“這……嘶……這是一座工廠呀。”

話才出口,我們幾個就連胖子的腦袋都一同湊向了輿圖,只是一秒鐘,我就知道給這個人說對了。我立刻湊近去看那些城內方框上寫著文字的字跡。

字跡當然是老的,古體的篆書,看了好些個,我才看到一個認識的,方框中的字之後三個,“廣陵倉”。我大為震驚,馬上去找別的,但是最後一個倉字卻沒有在別的地方找到。

看來這位老兄確實沒有說錯,當時剛一聽到我就去看圖,看到“廣陵倉”這三個字的時候還以為這地方會是古代某個郡縣的糧庫輿圖,但是發現其他方框中並沒有再出現這個字,我便也認同了瘦高男人的看法,因為這座長方形的城池內,建築規模和佈局設計,無疑就是一座規劃合理,分佈有各種廠房的工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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