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們在一起,我就估計到我半路失蹤的事情他們已經交流過了,所以談論的時候乾脆就沒有提起,胖子手上指指點點,一會兒就把腦袋探了過來。

“得虧你胖爺我一腳踩空,否則還真得報銷在這裡,你看我這眼睛。”胖子掰開了自己的眼皮,整個眼圈都是青紫色的,這不是沒休息好。

“你還真免疫蘑菇毒?”我想起了胖子當時說的話,有些驚訝的問道,這死胖子還真沒說瞎話。

“屁,我算是明白了,這東西還是離遠一點,我才喘了兩口氣,就成這樣了,得虧當時一腳踩空掉地窨子裡了,否則現在你看見的就是一隻藍胖子。”

我瞥了瞥嘴,有心想說你丫的還真牛逼,最終看胖子這幅囧樣還是放棄了,他眼窩幾乎全成了藍紫色,胖子口口聲聲說只吸了兩口,如果是真的,恐怕在多吸幾口就會要命。

我又看向了胖子身後的老哥與蘇,蘇更是一臉的囧樣,老哥還要慘,身上的衣服幾乎都被撕成了抹布,我看了他們一眼,並沒有說話。

蘇靠近了一步,我謹慎的往後也退了一步,雖然我早已經知道他當時並不是想要算計我,還沒等胖子解釋,蘇就摸著腦袋開了口。

因為我們幾個遇到食人蘑菇襲擊的地方情況比較復雜,當時霧氣濃密,所以只是幾米的距離就會迷路,他們幾個在被巨型食人蘑菇拖走之後,其實當時我們距離並不遠,只是能見度限制,在加上我又亂走了幾步,我自己倒是先迷路了。

這些食人蘑菇的菌莖非常的長,而且還會活動,實際生長的地方要距離捕獵的地方很遠,當時的胖子和老代才從地堡裡爬出來,因為不知道毒氣到底什麼時候散開,他們沒多走路。

巧的是就在他們那座地堡的附近,正是一片巨型食人蘑菇的根系區,這與我見到那些眾多作為消化器官的鼓包差不多。

胖子和老代聽到了呼救,跑過去就將消化腔解刨了開來,裡面正是老哥和蘇,另外一個老外比較慘,他身上有槍傷,是蘇和老哥這倆王八蛋沒準頭打傷的,最後那個老外和我第一次見到的人差不多,因為器官衰竭而死。

這幫人急忙趕了回去本想找我,結果一直搜了三四個小時都沒有找到我的人影,和我一樣就連當時出事兒的地點也沒有找到,可能當時我們的距離並不遠,但是霧氣的原因,所以根本沒有看見對方。

因為時間的緣故,這些人重新找了一口地堡,一直待到了今天毒氣散開的時候,最後摸索著到了這裡,才與我重新會合。人已經齊了,我大概將我的經歷和小丫頭的經歷解釋了一些,就提議趁現在趕緊往外走。

結果出乎我的意料,我才開口,就看見了一副迫不及待樣貌的蘇,正納悶他是不是也正等著有人提出往外走的提議的時候,卻看見蘇揮起了槍托,一槍托砸在了老代的後腦上,老代反應不及,才扭頭腳下一軟就摔倒在了水裡。

幾乎是和蘇同步,老哥的槍托也砸在了胖子的後腦上,胖子本想著反

抗,但這種突然襲擊是根本沒有防備的,胖子嘴裡吐出一句:“你奶奶的。”之後,也同老代一起摔倒在了水裡。

我眼看著情況不對,馬上退後,這一幕驚的田原幾乎尖叫,我退後的幾步,兩個人沒有馬上跟上來,我立刻朝他們大喊道:“你們想幹什麼?”喊完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他們是誰?

我自然是知道他們是不久前與我碰過頭的老哥和蘇,蘇我以前都不認識,所以完全不用找個假的來,老哥卻不一樣,這人自我見面以來,就覺得陌生,但分分明明就是老哥,我感覺不會做。

“你們到底是誰?”我大吼道,儘管這樣不會有任何作用。

老哥沒有立刻證明他是他自己,如果立刻表明身份,那才是有鬼。沒幾秒,蘇先開了口:“你不用害怕,打暈他們只是害怕他們誤事兒,他們只是暈一會兒,不會死的。”

我才想著他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還沒等我反應,一股涼氣就朝我衝了過來,馬上霧氣中不知是誰一把抓在了我的胳膊上,將我整個人壓倒在了水裡。

這個放倒我的人是老哥,知道多掙扎無用,動了兩下,發現對方抓著我的胳膊就像是被老虎鉗子鉗住了一般,我只得大吼大叫的亂罵了幾句,許久,老哥都沒有回話。

半天之後我才聽見蘇在一邊問道:“她怎麼辦。”我側著身子被壓倒在地上,蘇望著田原,田原腿都給嚇軟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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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蘇就沒長一副好面孔,我雖被壓著,但還是破口大罵道:“你他娘的王八蛋站那兒別動,再走一步老子弄死你。”

口無遮攔的罵完,我臉上就被扇了一巴掌,我惡狠狠的望著老哥,心說這王八蛋不是想要先弄死我吧,否則這麼對我,還他娘的是親兄弟?

我臉上火辣辣的疼,蘇又重複了一遍自己剛才的話,老哥忘了一眼那邊渾身顫抖的田原,他皺了皺眉頭,輕聲說了句:“打暈吧,輕一點。”說完還看了我一眼,意思好像是在問我他這麼做對嗎?

我有意繼續罵,但考慮到巴掌的威力,最後還是放棄了,這回算是載大發了,就算是此次沒事兒出去,也不會和小丫頭片子發生點兒什麼了,雖然事實就是如此。

田原被打暈了,沒像胖子和老代那麼下手,蘇只是在田原脖子後面捏了一把,田原就倒了下去,這人還算良心,知道水涼,用自己的揹包給她墊在了身下。

“朋友,你女朋友我只是敲暈了,她可沒受傷,以後出什麼狀況,不要怪我呀。”

蘇調侃完,我怒火中燒,想著掙扎起來踹翻他,撇眼看見老哥抬起了的巴掌,我立刻閉上了嘴。蘇將胖子和老代挪開,我發現他們要騰出來的地方就是那面石盤。

“該開始了吧,時間差不多了,在晚一點兒,恐怕來不及了。”蘇湊到了壓著我的老哥身前。

老哥望了望蘇探過來的手錶,沉思了片刻,我便見到他抬其了手臂。我連聲呵斥,馬上叫到:“停……停……停,我

配合,你他娘不要把我打暈。”

我見老哥嘴角稍微瞥了瞥,更本沒有停手的意思,馬上我脖頸後面一陣痠疼,整個人就像是要跳出這幅軀殼,在最後的意識彌留之際,我聽見老哥說了一句:“這是宿命,改變不了,你必須得承受。”

去他娘的宿命,這句話幾乎佔據了我在暈倒期間所有的夢魘,我進了不知道多少個夢,但始終遇見的都是不斷在說宿命命運之類話語的人,我靠近他們,卻永遠捉不到,直到我一直往前跌下深淵。想著終於完了,結果第二場又是一樣的場景,和那些看不清臉的人,與此往復,重複了不知道幾十幾百遍。

我終究是醒來了,這次要比以前不知道多少次都疲憊,我嘴唇乾裂,舔了一口也發現舌頭都是幹的,心想這不會是一巴掌給我哪個器官打壞了吧。

整整的半個小時,我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狀況,暈倒之前的事情也才慢慢回憶起來。我躺在冰涼的水裡,全身痠痛,費盡全部的力氣我才爬了起來。

身邊和我暈倒之前差不多,蘇攤坐在水裡,面色蒼白,一點兒神采都沒有。胖子老代還沒醒來,他們還在水裡躺著,田原斜躺在揹包上,不知道有沒有醒過來。

我找了好一圈兒,才找到老哥的人影,這人面朝水裡趴在水中,一點動靜都沒有。雖然不久之前剛被這個人打暈過,但如此狀況,我還是害怕他給淹死了。

我起身想爬起來,但是一連幾下胳膊都沒有用上力氣,扭頭一看,我的胳膊被放在石盤之中,才看了一眼,我幾乎恍惚又暈過去。

在我的手腕上,差不多就是動脈的地方,一條幾乎橫向的傷口赫然就在我的手掌與手腕交匯處,傷口貫穿了我的手腕,將近七八釐米的口子,到現在開敞開著。

而更讓我震驚的是,石盤的水面和我身下的水面都是一片血紅色。我已經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如此疲憊又眩暈了,我他娘的血已經流乾了。

我大叫著看起來還醒著的蘇,但是半天他一點動靜都沒有。實在沒法接受,我奮力用軀幹和另外一隻胳膊撐著爬起來,那條駭人的傷口,我碰都不敢碰。

爬到蘇跟前一腳將他踹翻,這人一點兒反抗都沒有,徑直栽倒在了水裡。見這樣沒有什麼作用,我趕忙去拉麵朝水潭載進去的老哥。

才將他翻了個個兒,我就被那張臉嚇的一屁股坐在了水裡。老哥已經死了,時間超過了五六個小時,臉已經完全浮腫,被水泡的發白。

我咽了口唾沫,完全不敢相信這些,幾乎慘叫著拍打水面。這又是一場夢嗎?我精疲力盡,又躺倒在了水裡。似乎是個夢,力竭之下,反而清醒了不少。或許這又是一場夢魘呢?我安慰著自己,但是這種感覺,手臂的疼痛,渾身冰涼,失血過多的暈眩,這就是現實。與夢中的飄忽完全就是兩種狀態,我可以看清所有人的臉,但始終看不清楚老哥那張已經浮腫發白了的臉。再次,我失去了意識,或許是失血過多,或許是繃著的最後一根弦,終於也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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