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陽光的原因,大耗子們放了我們一條生路,但是它們身後的烈焰,卻沒有一點兒想要繞開它們的意思。我們跌跌撞撞爬出來沒多久,原本黑煙滾滾的壁龕墓穴,此時已經泛出了紅光,因為火焰在壁龕的最深處燃燒,原本因為高度已經降下來的風速又洶湧了起來,大量的空氣湧入,不斷的助長著烈焰的士氣。

那些老鼠還堅持著不敢出來,我看見在大群老鼠的後方,已經有幾隻引了火的大耗子,它們的毛髮非常適合助燃,不斷的哀嚎從壁龕中傳出,亂竄的火球也同時造成了又一群鼠群的騷動。

“那個老瘋子呢?”我往黑煙滾滾的壁龕墓室內看了幾眼,並沒有人形的東西,而外面這個不大點兒的平臺,又絕不會有躲藏人的地方,老瘋子恐怕已經凶多吉少。

胖子呸了一聲,朝著壁龕洞口那些老鼠的方向吐了口唾沫,便罵道:“老不死的給他燒死才好,也讓他明白明白惹你胖爺是個什麼下場,拿槍指著你胖爺我的,就沒一個能有好下場的。”

胖子吐掉了口中的煙霧灰燼,極為亢奮的大罵著老瘋子。這算是給他罵開懷了,只是想起不久前的場景……我不禁的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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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說話的功夫,火焰已經湧到了門口。按理來說,壁龕裡都是些爛棺材和木頭架子,再多也就是幾十具死人的骨頭架子,燒是肯定會燒一會的,但是要說別的異狀,絕不會有,至少棺材裡到底裝沒裝人,那還真的難說。

但是此時,壁龕內的火焰如同引燃了漏油的油桶,火焰是流淌著出來的。

只是幾十秒的時間,火焰就已經噴出了壁龕的洞室,黑煙都沒有多少了,那些耗子也幾乎堆成了一堆靠在了陽光與陰影的交界處。

直到後來,堆積眾多的大耗子終於承受不住重量與壁龕內的烈焰。隨後我便看見一堆老鼠衝出了洞口。

我此生所見過老鼠的數量可能都沒有這次多,那些在陰影內還面露兇光的老鼠,一見到太陽瞬間對我們沒了興趣,有的又衝回了壁龕內,有的則四散而逃,總之絕沒有一個直面衝向我們,那些老鼠大部分直接跳了崖。懸崖下的景象是我不久前才看過的,雖然這裡已經是山崖的半山腰,但是高度至少還在七八十米往上,就更別說霧氣下方還有多深,反正掉下去絕對不會有活口。

幾十只大耗子從空中躍下,劃開了最上層的霧氣,但馬上,濃霧與低矮雲層混雜的氣體便又恢復了原裝。

老鼠很快都散盡了,多數估計也不會比火燒死來的快活,空氣中全是燒焦的油脂味,其中混雜的還有那種風乾肉條的味道,目之所及,全是燒焦燒死的大老鼠屍體,我已經連連乾嘔。

耗子們算是逃出昇天了,只不過是少數逃生多數昇天罷了。但我們此時所面對的,基本和耗子們差不多。木頭的棺架倒塌,有幾隻已經滾出到了平臺的外面。

這其實並不是什麼大事兒

,處境危險的我們遇見過不下十幾次,但問題恰恰是我們忘記了一個關鍵的細節,這座突出的山崖平臺,它並不完全是石材搭建,其中作為主要受力的結構還是木頭。

我們在那些棺架引燃平臺支柱之前,終於費勁力氣越過了噴出來的火線。看了一眼其他兩人被燒的打卷的頭髮,又回看了一眼那個放置了幾百具棺材的壁龕,還好四周在沒有引火物了,否則我們身下的環形山谷非得變成一隻巨型火盆不可。

從上往下的藤蔓過了這片區域,已經沒法支撐我們的重量了,山崖確實可以徒手攀爬,但是這地方似乎根本沒有前輩走過,突出的岩石上全是綠色的苔蘚,因為此地常年被雲霧覆蓋,這時候霧氣又才退去不久,滑膩膩的,如果踩錯一腳,便會去見那些跳崖的耗子。

那個著了火的壁龕平臺,已經支撐不住崩塌掉了,巨石還有那些帶著火焰的木樑,很快又消失在了雲霧裡。

“跟著你光造孽了,哎……下輩子估計做不了人嘍。”胖子拄著山崖上的岩石,長探了一口氣。這小子爬累了,招呼我們停下,自己在身上摸索了幾下,盡然還掏出了一包煙,胖子藉著一根卡在巖壁上還燃著的木棍點上,又長探了一口氣。

“去你大爺的,你說話過過腦子,我是被你們那些大爺綁架來的,我要是有選擇,誰願意閒的沒事兒來這兒消遣。”本來心裡就積著火,這孫子現在在這時候又點上了一炮,我瞬間就炸了起來。

本身就是被那些人以一種很委婉的方式要挾來的,而且現在看,當時如果我選擇了不來,那麼他們接下來可能就會掏槍頂著我腦門讓我同意。我實在是沒得選擇,雖然知道胖子說話沒溜,這話也就是動動筋骨的消遣,但我實在沒法壓住這麼些天來的火氣。

胖子很不客氣的往我嘴裡塞了根菸,本想著一口吐在他的臉上。卻實在沒想到,這個時候煙是如此的管用。

菸草的氣味瞬間佔滿了我的口腔,那種舒適感是什麼都比不上的,這煙不是普通市面上能買到的,菸草都是直接弄來的高檔散片,之後自己卷的,沒有過濾嘴,點上才吸了一口,那種油脂的噁心夾雜的疲憊感已經基本消失了。

沒有濾嘴的煙是很嗆的,噁心和疲憊被驅散之後,這味道就和我以往閒的沒事兒幹嚼菸葉差不多了。

“怎麼辦。”我長吸了一口煙,又抬頭看向了頭頂煙霧少了許多的壁龕。隨即早胖子先說道:“老瘋子這會兒估計已經變成肉乾了,咱們……咱們是往回去,還是繼續走。”

胖子咗了一口菸屁股,火星已經快到指頭了,胖子撇掉菸屁股,望了一眼懸崖之下的霧氣:“娘的,咱都到這兒了,總不能再爬上去吧,走也得另外找別的路。還是得下去弄個清楚。”

“那去哪兒……”

我的話沒說完,胖子就唉了一聲,很沒禮貌的打斷了我的話說:“往哪兒走,咱沒別

的考慮了。”胖子撇向山谷下:“但是這事兒吧……它也不是關鍵,最關鍵的還是那個老瘋子。”

“啊……他不是……”

胖子再次打斷了我,他將我望向壁龕的目光又掰了回來,這才說:“別想那麼好的事兒了,老瘋子比狐狸還狡猾,我想不通,他能死的那麼憋屈,這孫子一定沒死。”

胖子埋頭想了一會,半天才伸出手,在我面前晃了晃:“你好好回憶回憶,我當時光看棺材了,沒注意老頭兒,咱拆人家下巴的時候,那老瘋子還在不在?”

胖子這麼一說,我立刻晃悟了過來,到底是多久之前開始沒注意到老瘋子的?一時間好像覺得胖子說的對,又好像在轉身逃跑的時候看到過他,這沒法去知曉了,除非我現在衝進那口已經成火窯的壁龕裡。

我晃了晃腦袋,並不知道當時是否看見過老瘋子,但是至少我沒聽到火銃爆炸的聲音,火焰那麼大,老瘋子絕不會丟下自己保命的傢伙事兒,這麼說,似乎老瘋子確實早就已經偷偷離開了,只是他為了什麼?將我們苦苦押送到了這麼個鬼地方,兒我們實際並沒有到他所說的地方,現在自己卻先跑了?似乎只有神知有問題的人才會幹這個事兒。

我腦中的線索轉的焦灼,胖子狠拍自己腦袋想要倒出點兒東西,老代終於忍不住了,無奈的皺了皺眉:“你倆就別自殘了,該來的總會來,老頭突然消失也肯定有目的,能押這麼長一段的路來,不一定是閒的,咱繼續走,他如果真的對咱們有圖謀,到時候只能把眼睛擦亮了,現在待在這裡,恐怕才是最危險的。”

老代說的沒錯,這人要比胖子梳理事件的能力強一些,胖子確實能在關鍵時間救命,但他只是提出理論,實際去執行,死不死還是得看命。老代則能很樂觀的面對即將飛來的如同子彈一般的變故,迎著頭皮去躲避,後果還是死。直接面對,要麼一發子彈還打不死,要麼那子彈就是空包彈,嚇唬嚇唬,頂多長幾根白頭發而已。

我和胖子長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跟著老代朝著腳下的雲霧爬去。這種沒有腳踏實地的感覺要比爬那些安全措施齊全景點刺激一萬倍,不是是風,那種即將失重的感覺已經讓我頭暈目眩。

胖子教了個蠢辦法,這傢伙沒心眼兒,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讓我同時咗兩根半截的煙,猛吸一口,誰知我還天真的信了。這種沒濾嘴的煙真不敢這麼玩兒,一口下去,我兩眼就冒了金星,好在只是一陣短暫的恍惚,瞬間就被胖子與老代抓住,否則這次被胖子害死,我下輩子做小強也要咬死他。

我們舉步艱難的往下攀爬了三十多米,時間即將過中午正點兒,腳下的雲霧與我們同時往下降落,一些原本在我們之下的區域也冒了出來。

根本不需要仔細去看,一口氣爬了一段,回頭看了一眼我馬上就看到,在山崖上的某一片粗壯樹幹上,出現了一些我們很感興趣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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