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怪陸離,奇絕俊美,這是兩個很難拼湊在一起的詞語,但是此時,唯有這兩個詞才能形容出我們現在面前所看到的景象。

這地方是一座環形的山谷,山谷很高,我們並沒有在最高處,頭頂上還有百十來米。這座環形的山谷是由無數個石柱山體組成,並不只有我們這一條路進來,山谷還有往外的裂縫,但是估摸著只有我們這條路才能最快的穿過複雜的地陷峽谷區。

環形山谷的頂端有很多的植被覆蓋,沒法爬上去,我們完全走出了山洞,這裡確實就是一座突出的石臺。才站到石臺上,一種極其壓抑噁心的感覺立刻湧上了心頭。

在這座環形的山谷中,那些石壁上,一個個密密麻麻的凸起,都與我們現在所站立的位置類似,但是那些要比我們腳下的巨大不少,而裡面放著的東西,全都是棺材。

遠遠的看去,那些就像是敦煌石窟山崖上的無數壁龕,但其作用卻是盛放棺材的墓穴,只是這些墓穴各個都有十幾米高,其中盛放的棺材光開口的位置就有幾十具,還不知道壁龕墓穴到底有多深。

我們站在洞口的挑簷臺階上愣了好一會兒,被狂風吹著也不覺得有什麼涼意。太陽慢慢的升起,金色的光束從哪些環形峽谷的缺口照射進來,因為山谷的巨大,所以光束如同射燈一般逐個掃射過了哪些盛放有棺材的壁龕墓穴。

“這……這得裝多少人?”我有些驚慌失措,實在搞不明白這地方到底是用來幹什麼的,巨大的天然峽谷,又有這麼恢弘的人工建築。最關鍵的是,哪些挪出來幾乎能堆滿一個巨大體育場的棺材,這……這無疑是一座墓葬,但是墓葬的主人卻已經上了萬人。

胖子撓著腦袋,回頭望了一眼老瘋子,他說:“該到的地方總算是到了,你要幹什麼,帶我們到這裡來做什麼,總該說說了吧?”

老瘋子沒有說話,他搖了搖腦袋,伸手指向了環形峽谷的最下方,那是谷底最中心的一片區域。陽光並沒有成功的照射到哪裡,因而霧氣還濃聚著。

“要到那裡才算完,這段路,可不好走啊。”老瘋子意味深長的嘆了一聲,扭頭便看向了我們所站立石臺的另外一側。

環形峽谷內的崖壁是慘白慘白的,這種地形其實並不少見,在雲貴地區,這樣的地勢地貌通常被人叫做天坑。它們是因為喀斯特地貌之下的地下河流逐年侵蝕最後坍塌所造成的奇觀。

天坑通常都有好幾百米的深度,外部被茂密的植被遮蓋,有當地的瑤族瓦寨就建造在天坑的內部或者邊緣,那樣不僅可以防禦外敵,同時取水也非常方便,因為在天坑的下方,總會有一條橫穿而過的水系。

在我們的頭頂同樣是種類繁多的植被,有些到了現在這個季節還是茂盛的綠色。這些植被其中大部分的根系從空中垂下,但其中也包裹了很多手腕粗細的藤蔓。

我們要下到這

座環形山谷的最底部,雲霧繚繞的區域幾乎有十多米高,這也表明了我們要摸著霧氣到達谷底的中央,按照這種佈局,在谷底最中心可能會有一些建築。

撇開這些猜測不談,底下的東西首先沒有讓我們失望,猴子的叫聲此起彼伏,下面的霧氣中恐怕就是猴子的巢穴,我們有些自己送上門的意思。但老瘋子執意,似乎最重要的那些東西確實在中心部位。

藤蔓很粗,因為常年暴露在外,所以堅硬的和石頭一樣,我們抓著往下速降,只是輕微搖晃,三個人一起也沒讓藤蔓斷掉。

我們的高度距離雲霧層大概有兩百米,這種高度掉下去沒有全屍的可能。我們順著藤蔓往下,這裡全是根系錯綜的環境,很容易往下爬,也不用擔心會失足,就算是主動去跳,恐怕也不會摔下去超過十米。

巖壁上的壁龕墓穴雖然分佈不均,但終究在沒有任何佈局的情況下,我們還是遇上了一個,這裡距離我們出來的洞口有五十多米的上下落差。

壁龕墓穴的洞室非常大,整個都是橢圓形,其內部凹進去十餘米,全部堆放的都是棺材。棺材各種樣式的都有,可以很清楚的看見,那都不一定是同一朝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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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落在了壁龕墓穴外的岩石臺階上,這地方的臺階凸起並不是在山體上雕刻出來的,臺階由木材與岩石搭建,岩石縫中全是生長出來的粗細植被。

這回老瘋子還沒有催促我們趕路,胖子帶頭,他撈幾件寶貝的心思依舊沒有摒棄掉,才到壁龕的洞口,一股陰冷的寒風便直接吹到了我們的臉上。

這風很詭異,此時的風向正是在山谷中環繞,這道風卻是從壁龕的洞穴中吹出來的。我們很默契,誰都沒有提這些暫時無法解釋的問題。

棺材一個堆疊著一個,其中用木頭架子架著,說是堆疊,實際棺材都是放在木頭架子上的。木頭架子與棺材差不多,只是塗了些紅漆,其他的既沒有花紋,也沒有雕刻。

這些棺材每二十個擺成一架,上面摞了七八層,顫巍巍幾乎有種一推就倒塌的意思。每一個巨大的架子之間都有一米多寬的間隙,我們在裡面轉了半圈就發現胖子這回是被迫落空了。因為每一層架子與棺材之間只有不到半尺的空間,我們沒法直接把棺材抽出來,那些棺材的蓋子也沒法在這狹窄的空間中被掀開。

胖子看了看棺材板上油漆與木頭面的材質,發現並不是什麼貴重的材料,索性也就不打這些東西的主意了,正打算者繞開這些地方繼續趕路。卻發現前方的一個架子腳下動了動。

那裡稍微黑了一些,陽光還沒照射到這裡,烏漆嘛黑的我們只有一盞小汽燈照亮,那火光和蠟燭差不多,一個世紀前的東西,現在能亮起來已經謝天謝地了,所以並不指望它能當做絕對的照明工具。

這地方稍微有些狹小,雙人並排走很容易磕到木頭架子的凸起上,我們

跟著胖子慢步向前,就聽見了吱呀吱呀的聲音。

身後的老瘋子這時候就發話了:“咱們的午餐來了。”

我一聽就立刻意識到,那可能還是一隻大黑耗子,它出現在這裡我並沒有什麼驚訝,只是不免的又想到了一些倒胃口的東西。

胖子沒停下,我還以為他這回想吃點新鮮的,卻不想胖子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一揮手趕走了木架子角落裡的大老鼠。

這玩意兒實在沒眼色,讓我在眾人裡又丟了一回面子。胖子趕著大耗子,大耗子就從架子底下竄了出去。你說它往哪兒跑不好,非到了我的腳下就往我的腿上爬。我幾乎尖叫著用手拍打,好在這傢伙沒爬上我的上半身就跳到了身旁的架子上,消失在了棺材的夾縫中,老代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我有罵娘的心,但害怕被說成窩裡橫,只得壓下了被調侃之後的怒火。

胖子沒管我們,他已經繞到了當時大黑耗子蹲著的地方,我們快步趕了上去,馬上就看見兩具已經成黑色的屍體斜靠在棺材的架子上,最可怖的還是這裡的棺材半開著,因為棺材側邊架子的橫杆已經斷裂,所以棺材蓋子才能開啟。

斜靠著的是兩具發黑的屍體,上面沾著不知是衣服還是皮骨之類的東西,半開著的棺材蓋子裡也不是什麼都沒有,棺材板開出了一個幾十公分大小的三角開口。從開口裡探出了一直胳膊,這只胳膊的動作十分詭異,巴掌大開,抓著背靠架子之人的腦門。背靠架子的人也是一副慘狀,另外一個人不知是想要拉拽這個人還別的什麼,他趴在此人的身上,兩具在外面的屍體已經粘在了一起。

“粽……粽子?”我想起了早年看到過的一些雜談文學,似乎對於屍變的殭屍就是這麼叫的。

胖子咧著嘴打了個哈哈,見我這樣,就調侃道:“沒看出來呀,黑話都會說了,那個道上的?”

我拍開了胖子想要上來作揖互拜的雙手,他自覺沒趣也不在打哈哈。我們圍繞在這幾具屍體的周圍,棺材內的那只胳膊是穿著衣服的,但衣服並不是死人穿的殮服,而是一件合成纖維的衣服,因為袖口還有外露出來已經發黑的皮筋,

有人鑽進了棺材,是想要盜取棺材裡面的東西嗎?我想著,很快就否定了這一猜想,按理來說棺材板都能掀開了,最多找東西墊一墊腳,總不至於得全身爬進去取東西,這未免有些太難為盜墓賊了。

胖子捏著下巴,他有意要去翻開地上的兩具屍體,但其腐爛程度,想了想還是沒有出手。三個死人按照身上物件的腐化程度來估計,沒幾年的時間,但絕對也不是老哥的上一隻研究隊。那另一個問題又出現了,我們來此看來也不是第二波人。

就在我們幾個研究是否丟下不管的時候,老代卻看著屍體,慢慢蹲了下來,他繞開一個方向,拿過了汽燈,馬上一道金屬的反光射出,同時我也聽見老代咦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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