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道的長度非常驚人,這墓主人的身份一定不一般,商朝的都城距離此地甚遠,而且三千多年前可沒有現在這寬大的柏油路,所以想要在此修建規模如此龐大的墓葬,必定不是一般人能幹出來的,只是商朝天下五百五十四年,為人熟知的卻只有帝辛暴 政,但那也是後來者撰寫罷了。

夏商周這是中國華夏歷史資料最為匱乏的幾個年代,東西周還算可觀,有大量的文物出土,但是夏商,夏就不用說了,幾乎等同於無多少證可取,什麼神魔亂舞,異獸大帝多都是在那個還處於茹毛引血的年代產生的。

商朝資料也並不多,甲骨文的翻譯佔了一大部分,但依舊只是能看到宗廟傳承,其他的無一例外還屬於未知,所以按照常規推測,根本沒有多少資料能用來反推出這座巨大王陵的主人。

看神道的長度,就能知道墓主人的身份地位,商朝的諸侯墓也出過不少,但還多是開山掏出來的洞穴墓葬,完全沒法對比。

此地的局勢我們已然知曉,這裡多半是一座地上的墓葬,內部恐怕和常規的城池無異,其中的財寶定然是多不勝數,這回胖子可得高興了。

神道將近一點五公里,我們還在山崖上的時候看到谷底並不大,但是深入其內卻才發現實在鼠目寸光了,這地下不但大,還寬廣。

按照距離推算,村落可能還得三四公里的路程,神道斷了,這表明我們已經完全進入了陵墓的區域,只是老莊又有些納悶,按照常理,護衛陵墓城池的護城河卻沒有任何蹤跡。

事死如事生,在商朝幾乎是一比一搬遷的,王侯將相如此,帝王更是變本加厲,身前享受的何等富貴,死後也得搬造出一座一樣的,所以我們從規模上看,此前有一座幾乎一比一的帝王墓城是必不可少的,有城那一定還得有一條河,這不是是建制的關係,其中還牽連著風水格局。

隊伍人數眾多,即便這裡非常荒涼,我卻已經沒有之前那種懼怕的感覺了,又因為半晌過後我們的位置到了隊伍中央,所以身後有東西跟隨的感覺也沒了大半。

隊伍有意維持著戒備,意圖很明顯,就是為了以防在山樑上攪擾我們的那些人,但我能感覺出,七大爺還是不怎麼把他們放在眼裡。對方挑釁式的襲擊,現在似乎讓他覺得對方好像並沒有可以直接與我們正面對付的本事,所以本應該在入口就做防備,但現在卻不留一個將全部的人一起帶了下來,實在是一步險棋。

地面修整的很平,神道上沒有雜草,我走的很悠閒,一直想著弄把他們手中的摺疊衝鋒槍玩一玩,但是看著各個都沒個善臉也就只能先作罷。

正當我想著如何算計胖子,借他的手弄來一把的時候,卻突然感覺胳膊一緊,結果回身一看,發現是田原雙手拉著我的胳膊,她有些慌張,眼神飄忽的看著雜亂的藤蔓林子。

“你……沒事兒吧?”這丫頭過了一會,幾乎是死命的捏

著我的胳膊,我有些不爽,但礙於面子,所以只好恭維的問道。

田原還是有些緊張,在我一連問了幾次之後,才結結巴巴的說:“剛才……剛才那邊有個小孩兒?”

我沒考慮,知道不可能,但也往田原手指的方向看了過去,藤蔓很密集,這又是秋天,看過去也是一片的枯黃沒有什麼能吸引注意力的東西。

“看錯了吧,什麼也沒有。”我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眼睛飄到了隊伍的別處,沒找到耳姐,看來這小麻煩是沒法甩手出去了。

“有……真有。剛才還對著我笑了。”從聲音就能看出,她似乎又被嚇到了,四處一看,確實這裡除了我,也沒個正常人可以傾訴了,我無奈,只好踏出神道外,就往藤蔓林裡鑽了幾步。

胖子老代我們這個小集體一直都是一起的,他倆剛剛都在我的後面,現在見我不走了,也幾步趕了上來。老代一路來比較神經質,不知道是否因為前幾天決斷失誤才造成的,現在他對於風吹草動的覺察已經高於了夜晚捕獵的猛獸,所以此時見我異動,馬上跟上來也見怪不怪了。

我轉身對著老代搖了搖頭,有乘著田原看不見,這才對著田原的方向揚了揚腦袋,表示並沒有什麼事情,只是幫忙解除小丫頭的顧慮而已,畢竟能在月光下把石頭看成蛇這種一驚一乍的體制,還是儘量讓他真正安心一次的好。

老代沒理會我的好意,自己走到了我的前面,這裡已經鑽入藤蔓林好幾米了,確實沒有什麼發現,正想拉著老代就走,一轉眼老代卻已經越走越深了。

隊伍很快就過了十幾個人,胖子在外面急忙叫喊趕緊趕路,我無奈指了指老代,我便聽見胖子叫罵了一句:“他想找個安靜的地兒拉屎,趕緊走了,胖爺我可不想天黑了還沒出神道。”

這麼一會瞎扯,田原也連忙叫我出去,但老代目標堅定,確實不像拉屎,實在被搞得不明就裡,便一擺手,急忙去追已經進去幾十步的老代。

“走了,沒東西,這地方全是長刺兒的藤蔓,沒人來這裡。”我跟隨著老代的足跡,往內又走了幾步,發現這些生長在裡面的細藤蔓上還長著如針尖一般的小刺,走了一步就被扎的退了回來。

沒等我爆粗口叫罵,老代終於也停了下來,他在藤蔓中鼓搗了幾下,這才拉出一個東西,轉身就對著我們晃悠了幾下,半天等他到了跟前,我才發現那是一個大頭娃娃的面具。

所謂的大頭娃娃,常在過年或者廟會的舞獅隊伍中看到,但是他們一般用的是整個頭盔,頭盔幾乎抵得上半個身子,妝容也是能多誇張要多誇張。總之,要不是整體喜慶的氣氛,否則在任何一個無人的環境下看到有人佩戴,那一定不是什麼愉快的場景。

此時老代拿著的便是一個縮小版的大頭娃娃面具,妝容詭異,臉上慘白慘白的,額頭臉頰與眼窩上抖塗有硃砂一般的腮紅。

這種

類似的面具並不是沒見過,小時候的記憶是我最深刻的,每年我所生活的那個小城都會有比較濃重的廟會,各種擺攤的攤販其中就有售賣這種塑膠制的面具,在我的記憶中那些東西五花八門,但我卻當時對這些東西沒有起過任何的興趣。

當我接過老代遞過來的面具,他的重量讓我立刻否認了我的猜想,而且種種因素證明,此地是決然不會有那種東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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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具是木質的,上面的漆面非常的好,不知道掉到這裡多久,到現如今摸上去只是微微有些不太平整,面具的兩眼空洞我沒有正面看,儘管現在是白天,被掃到那麼一眼,我也感覺背後涼颼颼的。

見老代為此不僅耽擱了時間,還把自己搞的跟個刺蝟似的,我沒好氣的扔了回去,老代並沒有丟,反而是頗有童趣的拿著把玩了起來。

出了藤蔓林,胖子抱怨,我一指老代,撇清了自己在此事之中的關係,胖子看到老代手中的面具,一連嘖了好幾聲:“這玩意兒,看著真他娘的邪性。”隨即見到胖子眼神一轉,一巴掌拍向了老代。老代自然是眼疾手快,幾乎瞬間制止住了胖子,田原還因為胖子的忽然舉動,被嚇的退後了幾步。

老代疑惑的看著胖子,胖子硬將手摸向了老代的額頭,感覺了一下,這才打了個哈哈:“看你莫名其妙的,還以為你中了這玩意兒的邪了。”

老代沒給胖子好臉色,一把推開了他,徑直跟上了隊伍。胖子撇來一眼,這麼一下給他弄得不太舒服,自己小聲暗罵了一句:“神經病。”

商朝帝王陵墓的入口範圍算是過了,這個時候我們也已經能對整個陵墓有個大概推測了,像大多數同時期或者相近時期的墓葬一樣,它還是個回字形,最關鍵的主墓室就在最中心,只是不知道這個回字到底有多少圈。

我們剛剛經過的部分是墓葬的外郭城,也叫外城,按照常理防蟲道就在這裡,一般的防蟲道都是用硃砂炒過的黃土,所以如果能從空中看,那便可以看到一圈不長草的土路,但是現如今的樣子,泥土已經流失乾淨,這些草木藤蔓也都是從岩石中的縫隙張出來的,想必原本應該有防蟲斷鼠蟻的屏障,現在基本不會起到作用,一到夏天,這裡水量豐富些,還會成為蟲子老鼠的聚居地。但好在殷商墓葬結實,多用石材,而且一道墓門堵著一道墓門,所以被那些畜生襲擾的可能性並不大。

往村落趕的路上,我實在鬱悶,身上全是細小的刺,上面還有鉤子,很難清理掉。正當我弄得心煩意亂的時候,耳邊忽然一陣涼風吹過,跟隨著的不只是涼意,還有輕微的一聲呼喊。

這突然的一聲弄得我脊背發涼,扭頭一看,田原就在我一邊,看了她半會,她卻低下了頭。覺得不對勁,但也知道聲音不是小丫頭發出的。哪想就在我以為自己癔症聽錯想要繼續趕路的時候,卻看見在細藤蔓林子中,有一片白花花的東西飛速掠過,引得藤蔓也搖晃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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