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沙河流谷實在不知道有多深,老代胖子兩人恐怕是凶多吉少,自他們掉下去也有快一個小時,不免的心中又是一陣悲涼,只得長嘆一口氣,心說你們可得等等我呀。

末了,我們又繼續往沙流方向前進了整整一夜,其實也不知道往下了多久,估摸著,可能我們下到長洞之後天就已經擦黑了。

一路上渾渾噩噩,好在馬南這傢伙還算優待俘虜,將我從小船的窟窿里拉了出來,我趕緊看了看有沒有事兒,還好最後發現只是擦破了點皮。

但馬南見我這樣兒,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我實在火大,就罵道:“就算死,他媽也得留個全的呀,總不能下去了當個太監。”

馬南瞥笑了一聲,非常的不屑。他之後也不在管我,只是想著法子,用東西堵上了破洞,又將小船其內的沙子弄了出去,這才算完。

我是坐在船後既不動作,也不言語,反正我可是聽說,那些即將作為祭品的人,死前可不會太慘,這麼一想,我也便心安理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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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船急速而下,船體本來就沒多結實,十多個小時前又幾乎截斷了中板,現在流沙激流之下,搖搖晃晃的,險些快要翻倒。

自胖子掉下去之後,帶電的光源是全沒了,原本還帶了不少的木頭棒子,卻因為此前那個三百六十度的旋轉,幾乎全部掉落,現如今就只剩下三個。

馬南估摸後面可能還有很遠的路程,所以用的節省,大量的時候還是多次新增打火機的燃油,這樣使用了十多個小時了,第一根木棒才過三分之二。

其中半程的時候實在無聊,我見馬南拿著現在唯一的那只陰沉木盒子把玩,他想開啟,但是扭來扭去好幾個圈,都沒有發現可以開啟的縫隙。

弄了一會,他竟問起了這東西的作用,我所知也不多,只是大概說了說,馬南便陷入了沉思。這東西對他是沒有任何作用的,幾噸的黃金,他都不在意,現在倒是拿著這個不放,其實只是一想,我就知道他是有顧慮的。

胖子,子彈過身,凶多吉少,但老代不同,他如馬南一樣,只是被甩入到了沙流中,活著的希望很大,如果活著,那他要麼就是在暗中跟著我們,要麼則是已經在前方打好埋伏了。所以想要到時候應付突然事件,有了沙井口的虧,他自然知道我是極有可能不起作用,而他手中的陰沉木盒子則不一樣,當時就見到老代對此非常上心,一路來老代也是那麼表現的,所以馬南當然知道,手中的東西說不準可以在後面救自己一命。

見根本沒有縫隙,我就已經看到馬南稍微有些失望了,但只是頃刻間的事情,他便再次做回了原樣,我要求之下,他才將陰沉木遞給了我,小舟上無事可做,這時候才得空細細觀察,此前老代一直抱著,比他老婆還親,我實在沒敢開口要來看看。

陰沉木盒子通體烏黑如鐵,重量

也同金屬無異,早先就有聽說這玩意兒價值連城,想必手上這麼一小塊,在當年,沈家老太爺也是花了大價錢的。

貴木多不記數,但出眾的卻只有那麼幾種。古書中有記載,說陰陽兩木,陰則為陰沉木,陽則為金絲楠。金絲楠多用建陽宅,陰沉木當就用於陰所。只是不知何時起,道上些不學無說的半吊子口裡沒忌憚,傳出了金絲楠也可打棺材,致使幾千年前原本成片成片的金絲楠林全為荒地,畢竟那陰沉木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此木成因不必多說,說白了其實就是木頭的化石,同時這種木頭也具有極高的價值,曾被譽為植物界的“木乃伊”。

其木為人所知,便是用於修造棺材,槨木。有傳聞,屍體入陰沉棺,不必放入封屍香,也不必在七竅肛口放入玉封,便就可以保持墓主人屍身千年不腐,還有甚者說,駛入陰沉萬載,便可昇天入仙殿,其言實在荒謬,且不說真有沒有仙人,就說這躺個一萬年就能入仙,那是直接從大馬路上的乞丐轉身一變就成了處級幹部,黃粱夢多,但也不要異想天開。

手中的陰沉木盒子不過一條煙的大小,分量很重,這使得我對此的估計並不是一塊木頭,而是一塊生鑄的玄鐵。雖說是盒子,但是沒有縫隙,搖晃幾下,確實是中空的,不知道用的什麼工藝,盒子打不開,氣體可能決然也進不去,如果內部在最開始的時候就排除掉細菌空氣,那倒是保險不腐,也是極有可能的。

馬南深怕我把這保障丟掉,還沒等我看夠一分鐘,他就急忙拿了回去,還賤兮兮的說什麼怕我累著,出於情況,我只得再心中給他的祖宗暗送去了秋波。

小船上別無其他可做,我倆乏味不堪,其中不是睡覺,就是抬頭看洞頂,這時候頂上的琉璃化鏡面已經沒多少了,有的也是邊緣處的,整個洞穴經受過岩漿的洗禮,地下決然藏著一塊富含矽晶的沙礦,所以高溫使得洞壁完全成了琉璃面,但因為洞頂下方被沙子摩擦,所以那層琉璃這麼些年基本被磨光了,現在剩下的也就頂上一點,但是被我剛才槍頭跳出的子彈一打,全然是整塊碎掉,一路下去,比我們還要快。

晃悠在小舟中,一路往下,我怕那些沙子中的東西,所以現在整個人背靠在舟底,也不怕空間不夠,只要不讓我看見沙子裡面的東西就行了。

不知是什麼時候,我望著的洞頂就開始高了起來,五六米的時候,沒有理會,只是過了一會,就需要大瞪著眼睛才能看見洞頂,這時候才從小舟裡爬了起來。

四下一看,我們已經進到了一個巨大的洞室中,沙流還在流動,但是速度緩慢的許多,這裡已經不急迫了,但也並不是太慢。

“唉,到哪兒了?”我沒好氣,直接對著前方斜靠在船頭的馬南叫了一聲。

馬南有意無意的四下也觀望了幾眼,隨即就見他爬了起來:“估計快要到了,

你……準備好吧。”

我瞬間喉中堵塞,幾乎一口氣喘不上來,立刻就暗罵到:“你他娘的死前還準備準備呀,你當結婚入洞房嗎?”

雖是暗罵,但還是憋出了些聲音,馬南不善的回過頭來,就說道:“不是讓你準備好洗脖子,是前面。”馬上,馬南便抬手指向前方,洞室中並不是太亮堂,儘管馬南已經有在木棒上澆了不少打火機燃料,但亮度也只是照出了一小片地方。

隨後不久,我這才知道,其實馬南的意思只是讓我聽聲音。側耳對著前方的黑暗聽了一會,似有似無的,不是太清明,只是覺得有些太過於嘈雜了,有點像是風聲,又有點像是水流。

因為我使勁往前擠,所以船尾乾脆直接翹了起來。我聽著聽著,就開始覺得遠處的聲音有了些熟悉,但是什麼卻聽不清楚。

轉頭忘了一眼馬南,他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不知是什麼意思,只是見他拆解腰上的皮筋,我便開始覺得這事情有點不對了。

還以為他這是要捆我,連忙後退到船尾:“你他娘又要幹嘛?”

馬南眼白翻出,沒有理會我,將皮筋一一連線,頭部卡在了小舟上,又用刀在小船的邊上砍出幾個半寸深的口子,口子還不是直上直下的,一邊又往裡拐了個彎兒,形成了一個弧度。

馬南用皮筋在這些凹槽中饒了幾圈,一會兒小船的上面就已經左右繞滿皮筋,我要是躺進小舟內,船就算是翻掉也不會掉進沙流之中。

“你這是幹什麼,翻花繩嗎?”我實在不知當時那種情況下為什麼會口出廢語。說完,馬南只是用那種熟悉的眼神又看了我一眼,那種眼神就是看神經病的眼神,他聳了聳肩這才說:“有時候我真覺得你……”此話還沒說完,忽然我們就聽見,去向傳來一陣糙響。

轟隆隆,轟隆隆的一陣,一直延續了大概兩三分鍾才算消減,但是那種原本的聲音還在,我這時候也看見了,就在遠傳,灰濛濛的,卻一點不像霧氣。

見聲音雖大,但也沒有什麼威脅,我又轉回頭,看向了馬南,馬南這時候也不直接說,他在繃緊的皮筋中挪到了船尾,身體鑽入了被皮筋隔住的小船艙內。

“你幹嘛?”我見他怪異的行為便立刻再次問道。

“過山車玩過沒有?”

我啊了一聲,實在不明所以,但看到馬南又將皮筋纏繞在了自己的身上,已經緊緊的將胳膊抱在了胸前,想著,就回頭看了一眼。

瞬間,我就石化在了船頭,看見的一片霧濛濛,但那分明是揚起來的灰塵,耳口鼻之中,就連臉上手上,也或是吸入,或是粘上了大量的灰塵。

“你娘的,下次直接說人話行嘛?”我大喝一聲,趕緊學著馬南的樣子,翻入到了小舟的內部,幾乎是分秒不落的用皮筋將自己纏繞了個結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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